在從星輝大廈回家的路上,楊星輝父子坐在同一輛車上。


    黑衣男子在開車,一言不。


    過了許久,楊永逸終於忍不住了,說道:“爸,因為李長順突然到來,讓我們停止所有的行動,這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那小子有一些心思,但我看也不過是想來攀關係,送兩張卡,讓我們打打廣告什麽的,似乎沒什麽企圖啊。”


    “不要小看他,以前小看他的人輸的輸,死的死,沒幾個有好下場。”楊星輝正色道。


    “但他到了公司,確實老老實實的,就連我們要談論研機密,他都故意走開,不參與,我還真不覺得他想禍水東引。”


    “別被表麵現象所迷惑,你以為就我們的人盯著李長順嗎?剛才阿標的人注意到我們公司外麵還有其他好幾個勢力的探子,他們都在密切的關注著李長順。你以為李長順這小子不知道被人跟蹤?他知道,既然知道還大搖大擺的跑到我們公司來,目的何在再明顯不過。”


    “那還留著他做什麽?不如動手殺了他。”


    “你懂什麽?如果他在拜訪了我們星輝集團後馬上就被殺,你覺得會生什麽事情?其他勢力從李長順身上打聽不到消息了,就會懷疑我們殺人滅口。現在如果李長順不死,我們也停止行動,對方抓不住把柄,這事也就過去了。”


    “但錯過了機會啊。”


    “機會總會有,隻需要耐心等待就行。”楊星輝沉聲道,“而且,李長順今天玩這麽一手,其實他也在跟我表明一個態度,那就是他不會在台麵上拆穿我們,但暗地下會給我潑髒水,他不好過,那也不讓我好過。這小子腦子聰明著呢,既然他表明了他的態度,所以更加不能殺了他,如果有可能,我們還繼續保他,有他這個攪屎棍在,上海才能繼續亂下去,不亂我們怎麽有機會?”


    楊永逸沒說話,陷入了沉思,其實他覺得從今天接觸時來看,李長順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他並不會放在眼裏。但他父親這樣高估李長順,他能怎麽樣?


    “三爺,剛傳來消息,李長順和胡修睫出事了。”開車的黑衣男子突然說道。


    “出事了?怎麽回事?”楊星輝眉頭一皺。


    “被兩輛車夾擊,車子從環城快幹道上掉進了河水裏麵,現在生死不知。”


    “是誰的人?”


    “還不清楚,我們的人隻是遠遠的跟著,而且對方窮追不舍,我們的人不敢暴露就不敢靠太近。”黑衣男子回道,見楊星輝許久不話,他又試探性的問道:“三爺,要出手救他們嗎?”


    楊星輝繼續考慮了一會,沉聲道:“救!不過不要露出什麽馬腳。”


    “是。”黑衣男子應了一聲,開始用耳麥吩咐跟蹤的人。


    車子繼續朝著別墅駛去,十幾分鍾後,車子到了別墅門口,黑衣男子說道:“三爺,對方的人在河裏撈了一會,沒撈到人,派出所的也到了,他們就撤了,我們的人也沒有出手。”


    “怎麽回事?”


    “李長順帶著胡修睫從車裏逃了出來,現在下落不明,不知道藏哪兒去了。”


    “這小子果然不是那麽容易死的。”楊星輝笑了笑,“把人叫回來吧,這事我們不摻和了,這些天也別讓人繼續盯著李長順。”


    “是!”


    ……


    “咳咳……”


    胡修睫咳嗽了幾聲,繼續咳出來幾口水,這才幽幽醒來,問道:“這……這是哪兒?……生什麽事情了?”


    “我們的車子掉進了河裏,現在在一個菜棚裏麵,距離出事的地點,應該有兩三裏的路程吧。”我解釋了一句,看到她想爬起來,但又無力,而且還說頭好沉,我馬上去扶她起來了,靠在了菜棚上。


    此時,我才注意到她額頭上溢出了鮮血,估計是被車撞出了血。


    “好冷!”胡修睫瑟瑟抖。


    現在還是初春,上海的溫度在夜晚估計也就七八度的樣子,在水裏泡了那麽久,還受傷了流血了,不冷才怪。


    我自己都受不了。


    “你在這裏待著,別出聲,我出去找找看有沒有幹衣服。”我低聲叮囑了一聲,朝著入口摸去,在入口仔細打量了周圍,沒有人跟蹤過來,我才走出菜棚,距離菜棚大概四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個平房,應該就是菜棚的管理人員住的地方了。


    而整塊菜地,似乎都是用淤泥堆積而成的人工島,這裏建不了房子,就變成了菜地。不然以上海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可不會有這樣的地方來種菜。


    平房外麵有一些幹衣服,我也不管是男是女,拿著就回到了菜棚內。


    “把濕的都脫掉,換上這些幹衣服,因為我們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還在追,現在我們不能到處走,隻能躲在這裏養精蓄銳。”我提醒道。


    “就在這裏?”胡修睫為難道。


    “嗯,你換吧,我背過身去。”我把一套衣服丟給她,自己轉過身,也迅的脫掉衣服褲子,連褲衩都脫了下來,反正都是濕的,穿著也不舒服。


    等我穿好,我背對著胡修睫問道:“換好了嗎?”


    “我……我沒氣力,還……還是不換了吧。”


    “不換會冷死的,我幫你。”我轉過身,蹲在了她旁邊,就去解她的襯衫扣子。


    “這……”


    “又不是沒看過。”我沒好氣道,以前在星月酒吧的時候,那可是她自己脫光光讓我看的。


    胡修睫那因為受傷變得慘白的臉龐馬上爬起了陣陣紅暈,她低下頭,不敢對視我。我解開她白色襯衫的扣子,然後脫掉她黑色西裝外套,繼續脫襯衫,她馬上雙手抱胸。


    “罩罩也濕了。”我繼續道。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轉過身去,把後背留給了我,我解開拉扣,幫她換上了衣服,又幫她換褲子,這次她整張臉都紅了,嬌豔似血。


    這個時候我可沒有其他心思,繼續幫她換上褲子,我就靠在她旁邊休息,過了一會,我問她好一點沒有,她說還是冷。我想了想,就把她攬進了懷裏,她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迅繃緊,過了好一會,她才慢慢放輕鬆。


    “是什麽人來殺我們?好像我在上海也沒什麽仇人啊。”胡修睫疑惑問道。


    “估計是來對付我的,你應該是被牽連進來了,這次真不該去找你的。”我自責道,“隻是我想不到他們會這麽大膽,居然直接在環城快幹道上就敢這麽囂張,而且裏麵那麽多人,他們也敢動手。”


    “那阿源呢?”


    “他……我沒能救他出來。”我艱難的回道。


    “那小張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他們倆應該沒事吧。”我搖頭道,小張是胡修睫的秘書,坐在後麵那輛車子裏麵,那是我的車子,對方的目標是我,應該不會去對付小張她們吧?


    “你今天不是想去參觀星輝集團,不是想去學什麽企業管理理念的吧?”


    “你猜到了?”我有些驚訝,但心裏也更愧疚,這次等於是利用了她啊,她知道了居然沒有拆穿我,還繼續幫我。


    “你放了鴻雲一次,他經過那一件事後,人也懂事了,不再胡鬧。不管你這次利用我做什麽,這都是我欠你的,現在還你了。”胡修睫說完,她就沉默了下來,不再說話。


    我怔了怔,許久後,歉意說道:“因為我知道星輝集團的人不會準許我進去,今天我隻是想讓你帶我進入星輝集團就行,我也不會利用你或者你們虹天集團對付星輝集團,僅僅隻是帶我進去。但我真不知道會生這樣的事情,對不起!”


    “事情都生了,算了吧。”


    “噓!”我突然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低聲道:“好像有車來了。”說完,我就緊張的盯著車燈傳來的方向,胡修睫也是緊緊的抓著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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