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十二月,比廈門就冷多了。.


    好消息傳來,大胖在鍾玲秀治療後的第四天早上,也就是鍾玲秀說去參加晚宴的周三早上,醒了!


    是李春麗告訴我的,她現在是住院部的副護士長,上次她幫我的事情被醫院現,但醫院沒有開除她,她反而還升職,好人果然都是有好報的。


    當然,這事還得謝謝鍾玲秀,如果不是她跟院長認識,李春麗估計已經被開除。


    她對我是感激的,我對她更感激,感激她幫我打掩護,讓我帶走大胖去治療,也感激她打電話通知我大胖醒來的事情。


    得到消息,我第一時間趕去了市人民第一醫院,大胖正從檢查室回病房,依然不能走路,畢竟到現在,他已經在病床上躺了四個月了。


    他看到我,露出了傻笑。


    倒是他父母看到我,臉色很複雜,因為之前他們一直都不相信我,現在我朋友確實給大胖治好了。


    “醒了就好!”我過去,抓著大胖的手,笑了起來。


    “老大,謝謝!”


    “客氣個毛。”我沒好氣道:“對了,現在身體沒什麽不對勁吧?”


    “還好,醫生說如果今天的檢查,沒有什麽後遺症的話,在這裏休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大胖回道。


    “嗯,多休養一段時間也可以,養好了再回去。”我站了起來,對大胖的父母說我想跟大胖單獨說幾句話,他們說先回病房,我點點頭,推著大胖進入了病房,把他弄上病床,大胖的父母出去了,還關上了門。


    我拿出道:“撞你的人是他嗎?”


    “不是。”大胖搖頭。


    “不是他?”我愣了愣。


    “嗯,不是,開車撞我的人是孫強。”


    “什麽?是孫強那家夥?”我驚訝起來。


    孫強,是全州市一中附近的混混,和我一起讀書,比我大幾屆,也是我第一個正式的敵人,後來他還幫過我一次呢,就是把歐陽璐璐家裏公司的財務報表給了我。


    之後一段時間,就一直沒有孫強的下落了,上次回全州市,也沒聽到過他的消息。但我根本沒想到撞大胖的人居然會是孫強,這家夥居然躲在暗處搞鬼。


    我揍過他好幾次,他父親孫梁也被楊祈宇打過,不過後來孫梁站錯隊了,被冉鵬帶著人整進了監獄裏麵。


    對我,孫強隻有仇恨。


    如果我和冉洪兩敗俱傷,他確實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如果是他的話,他居然留了活口?”我疑惑起來。


    “或許他以為我死了吧。”大胖分析道。


    “那楊星輝到底找了個什麽替死鬼?”我眯起眼睛,以前我一直懷疑那些照片,就是楊星輝拍下來,安排那些混混故意把照片交給陳吉安的,也就是安排一個上海的替死鬼,讓我來上海報仇,鑽進楊星會的陷阱內。


    或者孫強跟楊星輝攪合在了一起。


    不管這些了,我馬上打電話給楊鋒,吩咐道:“大胖已經醒了,撞他的人是孫強,你等下和陳吉安帶人,一起去找孫強,不論死活!”


    “好!”楊鋒答應了下來。


    打完電話,我來到大胖身旁,他說等他好了,就留在上海,不回全州市去了。我笑了笑,沒答應,也沒拒絕,隻是讓他先養好身體再說,把這些時間瘦下來的肉給補回來。


    他咧嘴一笑,說好。


    繼續叮囑了幾句,我說等下還有課,他好好休息,我有空再來看他,他點頭,我離開了醫院,回去上了兩節課,中午的時候,唐勇到宿舍來,我問他去不去參加宋老爺子八十五大壽,他說他父親和他大哥會去,他就不去了。


    “你問這個做什麽?”唐勇問道。


    “唉,鍾玲秀讓我陪她去。”我解釋道。


    “靠,這種好事,你還不樂意了?單單是這個壽宴,不知道多少人想去而不得,更別說陪複旦第一校花一起去,你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唐勇羨慕道。


    “你知道鍾玲秀在上層圈子的影響力,我跟他一起去,這不成為所有男人的敵人了嗎?”


    “好像也是,鍾玲秀追求者太多了,誰家不想找一個這樣的兒媳婦啊?誰不想娶一個這麽漂亮,同時還這麽有才學的老婆呢?”


    “你還認為這是好差事嗎?”


    “你都讓張星辰受胯下之辱,也得罪了新老四大家族的兩個大少,再多一些敵人也無妨啊,債多不壓身。”唐勇笑了起來,“而且,要是錢文才知道你跟鍾玲秀一起去,他恐怕得氣的吐血。”


    “你倒是懂得幸災樂禍。”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但唐勇說的也是實話,債多不壓身。


    “就是你那麵包車寒磣了一點,這樣吧,下午下課後我回家一趟,幫你弄一輛像樣的車子來。”


    “夠意思。”那麵包車,確實太寒磣了,開著去醫院到無妨,但開著去宋家大宅子參加壽宴,這可是頂級家族的宴會,已經不是寒磣的問題了,是對主人的不尊重。


    鍾玲秀讓我陪她去,我也不能讓她因為一點小事就被人指指點點不是?


    下午,我有四節課,不過鍾玲秀說晚上六點去接她就行,並不急,我回宿舍,等唐勇幫我弄一輛車子過來,隻是等到了五點三十多,唐勇打電話來,說在路上有個家夥居然追尾他了,他現在正在維修店維修,等修改估計耽誤時間,他讓我先去接鍾玲秀,到維修店去直接拿車就行,他已經交代了店員,鑰匙也放在了那裏,我過去報上姓名就行。


    說完,他還給我了個地址,維修店的地址。


    我想了想,還是開著麵包車先去鍾玲秀的別墅,門口居然停了一輛勞斯萊斯幻影,這可是頂級豪車,上千萬一輛,是誰先來一步了?


    我把車子調頭,走進小院,裏麵傳來談話聲,居然是錢文才,他說他也要去參加晚宴,就順路過來接鍾玲秀。


    “我已經有人接了。”鍾玲秀拒絕了。


    “誰?”


    “我!”我走了進去,沉聲道。


    “又是你,你有什麽資格去參加宋老爺子的壽宴?有請帖嗎?”錢文才鄙視的看著我。


    “是我邀請的,老爺子的壽宴上有一個舞會,我需要一個舞伴。”鍾玲秀站了起來。


    錢文才氣的夠嗆,但我懶得搭理他,這時候才注意鍾玲秀今天的裝扮,一襲花紋旗袍完全把她那曼妙的身姿映襯出來,臉上難得的略施粉黛,更是驚為天人,沒有什麽高開叉,脖頸和手臂都包裹在旗袍內,但依然覺得性感。


    就真正像是從畫裏麵走出來一樣。


    估計前些天給大胖連續長時間治療,對她身體影響比較大,她的眉間有一些病態,但絲毫不影響她的容貌,反而讓她那張高冷的臉龐增添了一些柔弱。


    高冷和柔弱,矛盾的結合在了一起。


    我看呆了,直到她瞪了我一眼,我才反應過來,微微彎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車子準備好了。”


    “嗯。”鍾玲秀點點頭。


    “這位錢公子,我們要鎖門了,你先請吧。”我冷冷的看向錢文才。


    “哼!”錢文才冷哼一聲,甩袖出去。


    我們把門關上,走出別墅,來到小院外麵,就聽到了錢文才那咆哮聲:“麵包車?李長順,你好意思用麵包車接鍾同學去參加壽宴?你不嫌丟臉,也要替鍾同學考慮考慮,你不要臉,她還要臉呢。”


    連鍾玲秀臉皮都抽搐了一下,低聲責怪我說,她不需要什麽豪車,但也不至於是這種破爛不堪的麵包車,明顯快報廢了,就算這樣,但至少洗一下啊?這隻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我一點都沒用心,不把她交代的事情當回事。


    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待人問題,說我是在敷衍她。


    我馬上低聲解釋說車子在維修店,我怕耽誤時間,就先開麵包車過來接她。


    我當然不會開這種破爛的車子過去。


    鍾玲秀說希望如此,不然那她就不去了,別人責怪下來,就怪我好了。我額頭頓時飄過了黑線,大堆人責怪下來,我就成為眾矢之的了。


    “鍾同學,我都跟你說過了,李長順就是一個混混,一個痞子,一個手上沾了好多人性命的劊子手,我到底比他哪兒差了?”錢文才說道。


    “至少,他不會在你背後說你的壞話。”鍾玲秀回了一句,走向了麵包車,坐在了副駕駛。


    在別人背後說壞話的人,這就是小人,隻是鍾玲秀沒挑明了說。


    “錢少,順路嗎?一起去吧。”我笑道。


    “我丟不起那個臉。”錢文才滿臉鄙視。


    “也對,你開的可是勞斯萊斯啊,一千多萬呢。”我戲謔的笑了笑,坐進車內,朝後麵揮了揮手,“錢大少,那我先走一步了”


    “草!草!草!”


    錢文才一腳接著一腳的踢在了他勞斯萊斯幻影的車頭上,肺都快氣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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