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她的話嗎?”我轉身看著任衝。


    “不相信。”任衝搖頭。


    “其實我也不相信,先回去再說。”我無奈的回了一句。


    調頭,回到公司,在床上找到了兩顆彈殼,穿透了被子,但並沒有穿透席夢思,好像還真是空包彈,這就讓我更加疑惑了。


    如果俞影用空包彈來殺我,目的又是什麽呢?最主要的是,她當場並沒有辯解,還賭我直接動手殺她。而是離開了這裏,去到半路才說清楚。難道就不怕我在房間直接殺了她嗎?要是這樣被我殺死了,她豈不是冤死?


    這娘們到底在搞什麽鬼?


    而且我跟吳金澤合作,她似乎早就知道了,突然告訴我凶手是常善的兒子,能信嗎?


    任衝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不管信不信,我覺得剛才應該殺了她,這個人太危險了。”


    “但總歸是欠了她一個人情,如果昨天沒有她信息過來提醒我們,我們絲毫沒有準備,就算拿到了股份又如何?會被尹金包圍起來,直接絞殺,到頭來,還是一場空。”我坐在床上,歎息道。


    如果昨天尹金他們的人數多,有必勝的把握,他們早就動手了。但正是因為我們這邊人同樣不少,加上我逼退了段老大那些人,削弱了他的實力,尹金才不甘心的離開,把怒氣壓了下來。


    “或許我猜到俞影想做什麽了。”我眼珠子一轉,“走,我們去醫院去。”


    “去醫院做什麽?”


    “住院啊。”


    “誰傷了?”


    “我!”


    “……”任衝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去了再說,而且尹金知道我還活著,肯定還會派人過來的。醫院那種地方,是公共場所,他的人想下手,就不是那麽容易了。”我打定了主意,就假裝受傷,配合一下俞影吧。


    因為她離開的時候說過,就當她被我殺了,既然我殺了她,那我總得付出一點“代價”,比如受傷住院什麽的,這樣尹金他們才會更加相信俞影真的出手了,真的被我幹掉了。


    俞影厭倦了道上的生活,可以借此機會,完全退出這個圈子。當然,或者是躲在暗地裏,看我跟尹金鬥的你死我活,她最後來收拾殘局,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這就是我猜測她想做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徹底退出這個圈子,離開廈門,去其他地方隱居起來,這最好。要是躲在暗處,最後漁翁得利,也有極大可能。


    不管怎麽樣,我這次放過她,已經還清了欠她所有的恩情,下次要是再被我抓住,我絕對不會再放過她。


    恩怨分明!


    正好去醫院待幾天,清靜清靜,碼頭上,還有各種事情要處理,交給朱明,陳吉華他們吧。和任衝大半夜來到醫院,花了三萬辦了假病曆,直接住進了豪華病房,一覺睡到上午十一點。


    中午起床,吃午飯的時候,打開電視,可以從市電視台新聞中,看到這次關於碼頭結案的報道。


    調查小組布局一個星期,耗費大量人力和時間,一個星期來,日夜不停的調查,最終找到嫌犯蹤跡,時機成熟,昨晚淩晨在調查小組韓組長的命令下,進行了抓捕。在抓捕過程中,四個嫌疑人拘捕,再三警告,被當場擊斃,為這一次碼頭走私一案,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同時碼頭的髒、亂、差現象,在這次整頓之後,有了極大改善,為以後的招商引資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之後,媒體繼續報道,說碼頭是整個市的窗口之類的,反正就是大力宣揚功績。


    “我差點就信了。”任衝一邊吃飯,一邊鄙視的說道。


    “什麽叫差點?我完全信了,事實就是這樣啊。”我正襟危坐的說道。


    “對對,事實就是這樣,我們壓根沒參與,嘿嘿……”任衝撓了撓頭,咧嘴傻笑起來。


    事情展到這個地步,跟我合作的人全都得到了好處,我得到了碼頭的控製權,朱明他們也成為了股東。姚詠剛,楊正文,包括韓華倫,都得到了功績,各取所需,這就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難道我得到好處,還不準別人撈一些業績?肯定不可能,那就任由媒體怎麽去報道了,他們報道什麽,反正我都信。


    下午,朱明他們過來了一趟,說三個碼頭的民警和海警,已經全部撤了回去,還拍照攝像上了媒體,媒體報道了碼頭,這等於是幫我們打廣告,經過這次整頓,碼頭都另外裝修了一下,煥然一新啊。


    這是個不錯的開始!


    “隻是現在碼頭的利益,除了股份之外,到底怎麽算,這個我們還得另外商量。”朱明沉聲道。


    “暫時穩住局麵吧,這次碼頭被封鎖了這麽一個多星期,損失不小,也耽誤了不少客戶的進貨出貨,貨物堆積在碼頭上,對於他們的損失,我們得補償過來,萬一他們去告我們一狀,也是麻煩事情,先把這些處理好,等碼頭步入正軌,我們才坐下來另外談。”我回道。


    “也好。”張邵鋒點點頭。


    “對了,你們回去後,這幾天得小心尹金的報複,丟了這麽大的麵子,他絕對忍不了幾天的,估計現在他被我逼退的事情,在道上就已經傳遍整個省了,他這是晚節不保,別人會笑話死他。”我提醒道。


    “李老弟也是被尹金的人弄傷的吧?凶手呢?”


    “死了!”


    “死了好,來一個殺一個。”朱明露出了狠厲的目光。


    “那我們就不打擾李老弟休息了,現在去碼頭轉轉,出出主意。”


    “嗯,去吧,我暫時幫不上什麽忙了,關於碼頭的賬務的問題,全部都得查清楚,以前的可以作廢,但以後的,絕對要做的清清楚楚,別讓人抓住了尾巴。”


    他們點點頭,離開了醫院。


    等他們離開不久,溫玲玉也過來了,她說的當然是安平押運公司的事情。因為碼頭的案子已經結了,至於被抓住的幾個走私人員,因為有童仰生的親筆遺書,加上他已經上吊,那他就變成了畏罪自殺。


    市局已經定案,不再徹查,同樣結案了,那五個走私人員,相應會判十年八年不等的刑期。


    既然已經定案,那以前留在安平押運公司的民警,當然是撤了回去,今天上午撤走的。雖然民警撤走了,但公司裏麵,其實還有一大堆童仰生的舊部、親信。而童仰生的老婆和兒子童俊賢,並不相信他是畏罪自殺,估計還要鬧呢。


    正是擔心這些人鬧事,溫玲玉都不敢繼續營業,前幾天因為童仰生的死,公司直接放假,現在她都不敢通知所有人回來上班。萬一童仰生那些親信回來搞鬼,那公司絕對會變得雞犬不寧。


    是全部開除?還是怎麽樣?全部開除的話,那些人都是簽訂了正規的勞動合同,還在雇傭期限之內,公司無故開除他們,這得承擔法律責任,賠償對方的損失倒是在可接受範圍之內,但要是對方不肯要補償,非要打官司呢?


    而且開除的還不是一個兩個,童仰生至少還有十幾個親信在公司擔任高層,全部鬧起來,公司別想繼續開下去了。雖然接手公司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溫玲玉沒有動他們,是因為她還不熟悉業務,暫時也找不到替代他們的人選,開除的話,這出現了空缺,公司的運營就陷入了癱瘓。


    一直等待了現在,她雖然不斷的熟悉了公司的業務,但再次想動那些人,就變成了一個麻煩事情了。


    現在怎麽辦?她拿不定主意。


    “事情的源頭還是童家,那就從源頭解決吧。”我沉聲道,“對了,童仰生下葬了嗎?”


    “市局今天才結案,屍體剛剛交給童家,好像還沒下葬,得過一兩天吧。”


    “那等他下葬之後再說,這幾天公司繼續整頓,不營業,過兩天,我親自找童俊賢談一談,如果他不識時務,我就讓他去陪他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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