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下山,而是繼續繞著山腰,來到了村莊的另一麵,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


    在我們所在的位置下方,有幾間小木屋,和李村的寨子保持了四五十米的距離。而距離碼頭也隻有兩百米遠,距離後山出山的路口,也差不多兩三百米,可以說是個不錯的位置,要是出事了,可以從海上逃脫,也可以馬上跑上後山,消失在樹林內。


    這麽大的山,又是夜晚,跑進去躲起來,很難現,就算是大批的警力都極難現。


    不過這次我可沒有帶著民警前來,加上阿標,隻帶了五個,薛濤,楊鋒,任衝,徐立,加上我自己,一共六個人。


    而喬元朝他們的人肯定更多,盯梢的,保護他們的,總得十幾個人吧?


    硬拚,我們人數還處於劣勢,但我並不打算硬拚,而是先讓阿標折回去,等會把快艇開到村口的碼頭上來接,吸引目標。等他離開不久,我帶著薛濤四人借著夜色,慢慢的摸下山,來到了小木屋的背後。在小木屋環繞的小院子裏麵,架著一張桌子,喬元朝他們就坐在那裏,旁邊又有一個燒烤架,一邊吃燒烤喝啤酒,一邊打牌。


    上次我偷偷跟著陳吉華潛進他們的別墅,他們也在吃燒烤喝啤酒,看來對啤酒燒烤情有獨鍾。隻是現在碼頭都亂成一鍋粥了,他們還有心情大吃大喝,打牌娛樂,神經很大條!


    “啪!”


    石浩一巴掌拍在手臂上,罵了起來:“草,這蚊子真他娘的多,要不是碼頭出事,我們怎麽會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真是晦氣。”


    “也不知道姚詠剛哪根筋不對,以前的一把手都不敢動,他居然做出頭鳥,真以為新官上任就了不起啊?這狗日的,前段時間都還跟我們合作呢,說翻臉就翻臉,我們混子還講規矩,他們那些人比我們還卑鄙。”喬元朝也罵了起來。


    “他們就是披著一層光鮮外衣的混子,其實和我們差不多。”石浩很讚同的說道。


    “敢動碼頭?也得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現在市委給他施加壓力,我們又在碼頭上這麽一鬧,他吃不了兜著走。明天再讓楊的小弟接著在崇宇碼頭鬧下去,事情就熱鬧了,哈哈……”


    “隻是可惜同益碼頭被李長順那家夥給控製了,不然三個碼頭一起鬧,這才是真正的熱鬧,到時候姚詠剛得來求我們。”


    “我聽顧學才說,好像有人想收購碼頭的股份,似乎就是李長順安排的人,這次該不會也是他搞的鬼吧?”


    “就算是他安排的也無所謂了,反正他會輸的一塌糊塗。”


    “其實是不是李長順我都無所謂,但我一直都擔心我們中間出了內鬼,不然市局和港務局會選擇在我們出貨的時間動手?太巧了,絕對有人通風報信。”石浩的聲音變得冰冷起來。


    “應該是陳吉華那小子,我們一直掌控著碼頭,架空了他,他嘴上不說,但心裏應該早有怨念了。”喬元朝分析道。


    “那這次他就得為我們背鍋了,以前看在他父親的麵子上,我們不弄死他,那就借市局的手除掉他吧,誰讓他腿慢,跑不快呢?”另外一個中年男子陰笑起來,他也是陳吉華的叔叔輩之一。


    “來來,喝酒!”楊端起酒杯。


    眾人幹掉一杯,繼續打了一會牌,楊就借機去上廁所,離開了院子,走進了旁邊一個簡陋茅房內,過了一會,我的手機輕微的震動了一下,是一條信息。


    是阿標來的,他說開著快艇快到村口了。


    我回他信息,說收到,他自己小心一點,暫時別靠岸,免得被別人抓起來,就在村口兜幾圈就行。


    給他完信息,繼續等了一會,又有一條信息送過來,這次卻不是阿標了,而是一個陌生號碼,上麵寫著:到了沒有?


    我想了想,回道:已經到了,你用村口有動靜為借口,調走守在小木屋的保鏢!


    “明白!”對方回了消息後,再也沒有回音。


    我繼續等待,過了幾分鍾,周圍的保鏢開始朝著村口的方向跑去,而喬元朝幾人也停止繼續喝酒,開始警惕的看著村口的方向,要是見勢不妙,恐怕就會隨時跑路。


    我朝著任衝他們打了一個手勢,他們朝著小木屋四周散開,去解決還留在這裏的幾個混混。等他們全都散開後,我活動了一下筋骨,把連衣帽帶上,直接從黑暗裏麵走出去,徑直走向喬元朝他們,笑道:“各位,挺有雅興啊!”


    “李長順?你怎麽在這裏?”喬元朝滿臉驚駭。


    “不好,我們出了內奸。”石浩站起來,馬上右手馬上抓向腰間的配槍,對準了我的胸膛。


    “遠來是客,石先生這麽激動做什麽?一點待客之道都沒有啊。”我不驚不慌,依然帶著微笑,走到燒烤架前,拿起一個烤雞腿。


    而周圍也傳來了打鬥聲,薛濤他們動手了。


    “你他嗎是誰的客人?”石浩並不買賬。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闖。”喬元朝冷笑起來,“老石,幹掉他。”


    “死吧!”石浩露出了猙獰的臉色,直接扣動了扳機,但並沒有想象中的槍聲,並沒有子彈破膛而出把我打死,“哢嚓哢嚓……”他連續扣動了六七次,依然沒有任何子彈射出,他頓時臉都綠了。


    另外一個中年男子也拿出了手槍。


    “嗖!”


    一把飛刀激射而來,盯在了他的手腕上,他慘叫一聲,手槍跌落在地。喬元朝和另外一個男子同時也想拔槍,然而早已從廁所出來的楊也拿出了手槍,頂在了喬元朝的後腦勺,冷聲道:“別動!”


    “原來是你。”喬元朝咬牙切齒的說道。


    “為什麽會是你?”石浩也怨恨的說道。


    楊沒說話,隻是繳了喬元朝兩人的械,慢慢退後兩步。


    “味道不錯。”我啃了一口烤雞腿,走到喬元朝麵前,笑問道:“知道楊為什麽會幫我做事嗎?因為他知道跟你們這樣的人合作,早晚會有一天被你們給算計了。而跟著我不同,李良誌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就算被撞成了殘廢,但我依然幫他保住地盤,依然如兄弟一般對他,這叫人情味,你們為了利益,連老兄弟的兒子都架空,都算計,你說誰還會跟你們合作呢?”


    “楊,你居然聽信他的話?”石浩喝道,“你別忘記上次圍攻朱明和李良誌的時候,你也有份,他弄死了我們,之後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那是我故意讓他這麽做的,就是為了能夠讓你們信任他,如果他不付出一點東西,怎麽取的你們的信任?要是你們不信任他,還怎麽帶著他一起來這裏避難?如果你們不帶著他來這裏,我怎麽知道你們的具體地址呢?”我笑道,剛才給我消息的陌生號碼,自然是去上廁所的楊的。


    而且四周的保鏢,也被他支開了,隻剩下幾個。


    “你……你好深的城府。”喬元朝雙眼瞪著我,臉色極其複雜。


    “過獎了。”我很謙虛的回道。


    “哼,就算現在抓住我們,你以為能夠安全離開李村嗎?我們有幾十個人在這裏,你休想全身而退。”石浩依然不肯罷休。


    “要是你殺了我們,就沒有人可以出麵製止那些碼頭的工人,他們就會繼續鬧下去,誰都阻止不了。”喬元朝也冷笑起來。


    “不錯,說的很有道理,也說到我心坎上去了,可惜的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那就是我隻需要你們當中的一個人站出來製止那些碼頭工人繼續鬧事就行,也就是說,不需要四個一起活著。”我笑了笑,“我記得你們四兄弟感情深厚,給你們商量的機會,誰生誰死?誰活下來,就托付他負責後事,我對你們夠客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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