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葉凱這家夥居然把我逼到了這一步,不得不說他腦子挺聰明的,我低估他了。開始還以為隻是綁架陸清嫁禍給我,但他居然散播謠言,說我有黑社會背景。


    事情開始在廈大越演越烈,甚至有人說我在廈大附近的三個夜場有股份,是夜總會的老板之一。


    一般夜總會都會跟道上有不清不楚的關係,裏麵混亂,這一點誰都知道,如果我真是夜總會的老板之一,那估計我也難以說的清楚。


    區局要調查,因為陸清失蹤,不得不調查我。


    下午四點多,徐潔從全州市趕了過來,剛來到廈門就沒停下,馬上忙碌起來,學校不是正給區局施壓,讓區局調查我的背景嗎?徐潔就主動把我的底交給區局,我是安平安保公司股東,是康泰互聯網醫療廈門分公司股東,這兩個公司都是合法公司,合法上稅,跟道上扯不上任何關係。


    至於資金來源?我從康泰互聯網廈門分公司拿出資金跟別人合夥成立安保公司,難道這也不行?不準許一個學生開公司?而且安保公司有從部隊轉業出來的張增洲做擔保人,申請公司時經過了層層審批,沒有任何不軌行為,這樣的情況下市裏相關部門才批準文件下來。


    如果誰說我安保公司不合法,這可是在打市裏相關部門的臉。而且,龐小曼轉讓了百分之三十的夜場股份給薛濤,楊鋒和小傅的名下,我都不再打算通過安保公司洗錢了,因為目前我也沒有那麽多見不得光的錢,通過夜場的股份洗白就足夠了。


    也就是說現在安平安保公司經得起任何部門的調查。


    至於安平安保公司的其他股東?是廈理工學院的學生王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王輝,還有一個遠在全州市的馮偉,和廈大附近的話事人沒有任何關係。


    而我在廈大附近的三個夜場中,同樣沒有任何股份,分別在薛濤,楊鋒和小傅的名義下。


    既然這樣,那徐潔就主動讓區局調查唄,也可以打消學校的謠言。


    區局在查,徐潔準備給我去交保釋金,把我保釋出去,我說我還是在區局待著吧,在事情還沒查清楚之前,回學校去難免被人指指點點,我懶得回去看別人那異樣的眼神,在這裏挺清淨的,而且要是外麵再發生什麽事情,我也可以撇清關係,畢竟在這裏我除了能見律師徐潔和民警之外,電話不能打,其他人都不能見,這樣更好。


    而且侯景不忙的時候,進來一起喝喝茶,抽抽煙,也不錯。


    案件繼續在調查,區局一邊追查陸清的下落,一邊在徹查我的底細,調查了兩天,一無所獲,陸清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並沒有跟侯景說,讓市局把注意力放在葉凱身上,因為我正讓王輝悄悄的跟蹤調查,如果區局出麵直接調查葉凱的話,這會讓他變得謹慎,打草驚蛇,不利於王輝的跟蹤。


    如果王輝跟著葉凱找到陸清,我同樣不會把真相告訴侯景,而是打算自己出手,給葉凱一個深刻教訓。


    不過到第三天早上,王輝還沒什麽收獲,侯景卻告訴我一個意外的消息,他說在陸清事發那天,有兩個學生似乎看到陸清上了一輛黑色商務車,消失在學校。


    而且區局調查了監控,確實發現陸清上了一輛黑色豐田商務車,隻是因為在夜晚,視線比較模糊,加上是背影,前幾天沒認出來,但仔細認的話,還是可以認出來,區局一路通過跟蹤這輛商務車,在市裏轉了幾圈就徹底消失了,追查車牌的時候,發現是一個套牌。


    也就是說陸清並不是被人綁走,而是自己上了別人的車子,離開了學校,至於之後是不是被人控製,這就不得而知。反正陸清失蹤那天晚上,我確實在出租屋,而且商務車也沒出現在我的安平安保公司。


    這個消息對我極為有利,當然,也沒完全洗脫嫌疑,除非找到陸清,但我現在可以出去了。


    “這裏待著挺不錯,我繼續待著吧。”我反而不想那麽快出去了,因為陸清主動上了那商務車,我猜測這就是陸清跟葉凱估計設的一個套,是想誣陷我,如果找到陸清,他又誣陷我確實是我派人帶走了他呢?


    而且因為有人看見陸清上了商務車,估計葉凱心裏也會擔心,也會著急,越著急就會越出錯,出錯就會露出馬腳,或許還會想著去轉移陸清,那樣的話,王輝就可以跟著葉凱順藤摸瓜找到陸清了。


    找到陸清,對我是有好處的,就看王輝能夠多快找到人。


    “對了,誰看見陸清上車來著?如果打官司的話,他們會幫我作證嗎?”我問道。


    “呂正和文正,他們已經錄下口供了,如果打官司的話,肯定會為你作證的。”侯景肯定的說道。


    是他們?


    我沒想到是他們兩個,4月校慶的時候,在人類學博物館認識,之後也一起吃過一頓西餐,聊的很投機,沒想到他們恰好看到陸清上車。當然,以前他們倆並不認識陸清,但現在陸清失蹤,鬧得整個學校沸沸揚揚,到處找線索試圖找到陸清的蹤跡,很多人都通過朋友圈直接發尋人啟事了,呂正和文正兩人想不認識陸清都難。


    現在他們卻幫了我一忙。


    當然,在侯景麵前,我也就懶得說認識呂正和文正了,不然別人或許會說我找了兩個假證幫忙開脫嫌疑,現在裝著不認識為好。


    侯景也不再繼續問,他出去了,一直等到傍晚,徐潔來了,因為她見我是在監控的範圍內,她一邊跟我說這案情的進展,其實和侯景說的差不多,呂正和文正看到陸清上車的事情。


    嘴上說著這些,但她卻用筆在紙上寫出了一行字,用身體擋住攝像頭後,就把紙放在了胸前,上麵寫著:王找到人了!


    王輝已經找到了麽?


    果然沒讓我失望啊,我笑了笑。


    徐潔問道:“案情越來越清晰,其實現在完全可以保釋你出去。”這樣的話,就不必寫在紙上了。


    “還是等案情完全調查清楚在出去吧。”我搖頭。


    徐潔有些惱怒的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腳,我知道她的心思,無非是在說既然找到人了,那盡快結案,不然又會鬧出什麽幺蛾子出來。上次左家本來都妥協了,但我沒答應,沒有放左思亮,徐潔擔心我好幾天,對我可有不少怨言呢,這次又這樣,她心裏當然生氣。


    但我還是搖頭,徐潔把那張紙放進公文包,瞪了我一眼,就氣呼呼的出去了,說再也不想管我的事情了。


    如果能盡快結案,我倒是懶得再麻煩,但問題是我怕找到陸清後,案子不僅不能結束,萬一他反而誣陷我呢?我必須得考慮這件事,而且徐潔依然還不清楚葉凱跟我之間的個人恩怨,葉凱的事情,我就不打算把徐潔牽扯進來了。


    隻是,現在我得出去一趟,而且不是保釋,得偷偷溜出去,辦完事情後,我再偷偷的溜回來,這樣就算我出去殺人放人了,也有這裏的人為我作證。


    這事得讓侯景幫忙,但他幫忙隱瞞讓我出去,他得冒很大的風險,估計要價不菲,不然他肯定不願意冒這個險,等下跟他談一談再說。


    在審訊室繼續待了二十分鍾,讓我意想不到的一個人來了——譚燕菊,她這個娘們跑來這裏做什麽?應該不隻是來找她老爸譚文光,因為她跑到了審訊室內來。


    我注意到在她進來的時候,審訊室內的攝像頭已經關掉了,看來她有話要說。


    “幾天不見,沒想到李先生就被抓到這裏來了,都不用我出麵,也有人想對付你,看來你的人品也好不到哪兒去啊。”譚燕菊坐在我的對麵,一臉促狹笑意。


    我冷冷的問道:“你是特意來取笑我的嗎?”


    “不,我隻是來跟你道別的,在離開這裏回省城的時候,我覺得需要告訴你一件事。”


    “哦?什麽好事特意跑到區局審訊室來說?”


    譚燕菊慢慢湊了過來,胸口壓在桌子上,低聲道:“我是想告訴你,就算不用你幫忙,我也拿到了照片,也就是說你是一個無用之人。我回省城做我的闊太,而你依然隻是一個混子,還是被關在審訊室的嫌疑人,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


    聽完這話,我頓時眯起眼睛,以譚燕菊現在的口氣來看,譚文光已經通過特殊的途徑,找到了梁濤藏在招商銀行保險箱裏麵的照片,這也可以看出譚文光現在借著親家那邊的權勢,在廈門這邊越來越有麵子了,別人存儲的保險箱都被他拿到。


    當然,這也是因為梁濤死了的緣故,如果沒死,想去銀行拿照片,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拿到照片,倒是不出乎我的意料,但譚燕菊拿到照片後,居然跑到這裏來故意冷嘲熱諷我,這就不應該了。


    “我是無用之人麽?嗬嗬……”我雙眼盯著譚燕菊,然後也慢慢湊了過去,在她耳邊低聲道:“你右邊屁股上有朵玫瑰紋身,開的很鮮豔啊。”


    “你……你怎麽知道的?你也拿到了照片?”譚燕菊瞬間變色,剛才還得意的臉色在此刻完全消失不見。


    我坐回身子,靠在了椅子上,滿臉戲謔回道:“我猜的,你信不信?”


    譚燕菊怒道:“還給我。”


    我一腳放在了桌子上,笑道:“還給你?要不你現在幫我吹個大喇叭,我就還給你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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