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玲玉跟梁濤相互推卸責任,都把錯賴到對方的身上,暫時來說,我也不知道誰說的話是真,誰說的話是假。


    其實在我的想法中,我反而願意相信梁濤,因為我覺得溫玲玉腦子挺聰明的,耍一些心機的話也在情理之中。吃過俞影一次虧,對於聰明的女人,我一向是謹慎再謹慎。


    不過任衝、薛濤他們似乎更願意相信溫玲玉的話,或許是站在同情弱者的立場上,畢竟溫玲玉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本就是弱勢一方。


    但到底誰的話可信,我也不計較了,因為我想要的東西才是實際的。隨著我的聲音落下,溫玲玉和梁濤終於停止爭論,把注意力放在了我的身上,我把匕首在手裏掂量著,露出了一絲笑容,道:“如果誰能夠把照片拿出來,那我就相信誰,拿出照片的,繼續活下去,拿不出照片的,那不好意思了,殺一個許興文是殺,多殺一個人也無所謂。”


    他們知道是我除掉的許興文,甚至李弘也死在我的手上,所以他們知道我此時絕對不隻是說說而已,我那一絲笑容,對於他們來說,絕對不是什麽好事,他們兩人當即變色。


    溫玲玉說照片不在她的手上,但她說的是實話,用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我。我搖頭,不帶一絲憐憫的說:“這個我就不管了,反正我需要的隻是照片,誰拿到照片誰活。”


    梁濤臉色不停變幻,猶豫再三,才弱弱的回道:“如果我把照片給你,真能放過我嗎?”


    我冷冷的瞪了梁濤一眼:“我剛才不說過了嗎?”


    “照片不在這裏,明天我帶你們去拿,因為如果沒有我去的話,你們拿不到照片。”


    “哦?那你存哪兒了?”


    “招商銀行保管箱裏麵,需要我本人親自去才能拿到。”梁濤回道。


    靠,居然存放到銀行裏麵去了,這就有些麻煩了,如果是放在其他地方,我還可以讓王輝偷偷溜進去,但銀行裏麵,那戒備森嚴,根本就溜不進去。


    溫玲玉馬上插話道:“他撒謊,今天早上他讓我打電話給譚文光的時候,譚文光說他需要先拿到一些照片才肯抓捕李先生,梁濤答應了,上午他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他本來想找快遞公司的人把照片快遞給譚文光,但我說得讓譚文光把留在金門縣的民警撤回來,才寄照片過去,因為民警還沒撤走,我們就沒有寄,那照片應該在梁濤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麵。”


    “那隻是一部分照片。”梁濤也反駁道。


    一部分?公文包?


    我看向薛濤,梁濤的公文包正在薛濤的手裏,他對我搖頭,說剛才他就檢查過公文包了,裏麵除了一些普通文件之外,沒有其他東西。我轉而看向梁濤,他猶豫了一下,弱弱的回道:“在……在車內後排左側的座位裏麵。”


    “看好他們。”我站起身,來到一個地上一個昏倒的保鏢身旁,拿起車鑰匙,就帶著王輝走出大廳,我把鑰匙交給了王輝,然後我去打開大門,讓王輝把奧迪轎車開進院子裏麵來,這才去檢查車的座位,雖然有一個新的坐墊,但隻要把坐墊掀開,就可以看到裏麵有一個被人掏空的暗格,伸手進去,就找到了照片。


    一共六張,就是譚燕菊的照片,像是磕了藥,雙頰通紅,眼神迷離,脫的精光,還擺出poss任人拍照,難怪譚燕菊那麽想拿回照片,這傳出去,她老公還不得拍死她啊?很多年輕的女人就是這樣,喜歡出去亂瘋,殊不知輕易就會被別人抓住把柄。


    這譚燕菊就是這種類型了,現在後悔都來不及。


    拿到了這些照片,我和王輝再次回到大廳,看著我冰冷的眼神,梁濤害怕的說明天他會繼續去拿照片,保險箱裏麵不僅有譚燕菊的照片,還有其他女人的,甚至還有一些侯景的把柄,他可以全部交給我,希望我放了他。


    還有其他照片?甚至有侯景的把柄?


    我眯起眼睛,看來許興文做了不少壞事啊,禍害了不少女人,現在死了,也是死有餘辜。而梁濤作為許興文的律師,絕對也是幫凶,很多事情他都會出麵幫許興文擦屁股,如果沒有他這個大律師在,許興文肯定也不敢那麽肆無忌憚,梁濤一樣該死。


    雖然我很想要那些把柄,但梁濤肯定也是想拖時間,如果明天去銀行的話,那裏守衛森嚴,還有武裝人員看守,要是梁濤耍什麽陰謀,恐怕就控製不住他了,為了那些把柄,我冒這麽大的險完全劃不來。再說了,現在我跟侯景還是合作夥伴,以前都還有他的把柄,多一些把柄,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那就死吧!死人才不會耍陰謀,反正他該死。


    我笑了笑,繼續道:“聽你老婆說,你好像去省城了是吧?省城好啊,那我讓薛濤送你去省城。”


    “這……你不要剩下那些照片了?”梁濤滿臉疑惑。


    “暫時不需要了。”我再次把毛巾堵在了梁濤的嘴裏,然後朝薛濤揮了揮手,他就讓兩個小弟抓著梁濤準備走出去。當薛濤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又把他叫了回來,低聲說讓他在從省城回來的路上動手,梁濤不是喝醉了嗎?那就酒後駕駛出車禍。


    當然,並不需要真的去一趟省城,可以開出去一段,然後又折回來,手腳幹淨一點。


    薛濤點點頭,就出去了。我坐在沙發上,看著滿臉慘白的溫玲玉,她都不敢對視我,生怕我也對她動手。


    我想了想,讓她坐下,她戰戰兢兢地坐在我對麵,我就問道:“聽說在許興文死後一兩天,你回了金門縣一趟是吧?還留了五萬塊錢給你媽媽?”


    “我……我擔心被梁濤害了,所以就回了一趟金門縣,不管怎麽樣,也想再見一見我媽,給她老人家留下五萬塊錢,就算我遇害了,我媽媽也有一點養老錢。”說到這裏的時候,她臉色變得複雜起來,似乎很不舍。


    “我不知道你先前說的話的真假,但我相信你孝順你媽媽是真,等明天梁濤的死訊傳開,你就打電話給譚文光,說一切都是梁濤逼迫的,那些照片全部都在梁濤的個人保險箱內,譚文光有些權利,應該可以拿到保險箱裏麵的照片,等他拿到後,你就可以離開了,暫時離開廈門,也不要去金門縣。”


    “你真放了我?”溫玲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我覺得讓你媽媽白發人送黑發人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我沉聲道。


    溫玲玉低下頭,沉思了許久,最後才說了一聲謝謝。


    我不再說話,閉著眼睛靜靜的在等待著,四十多分鍾後,一個小弟打來電話,說那個楊經理已經收拾東西,在火車站,準備離開了,是不是要動手。我說不要動手了,讓那家夥離開,他們兩個盯梢的也可以回地盤,不要再管楊經理的事情。


    既然這個楊經理告訴了我真的地址,那他離開最好,我再去對付他,也是自找麻煩而已。


    繼續等待,夜深了,王輝壓根就不管這麽多,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任衝,溫玲玉,以及另外一個小弟哪敢睡覺?也就王輝不管不顧。


    等到淩晨三點,薛濤打電話給我,說事情辦妥了,他在回程的途中,我說他直接回去睡覺就行,不用過海滄區這邊來了。掛掉電話,我站起身,掃了昏迷的幾個保鏢一眼:“一起帶走吧。”


    這個地方肯定不能久待,梁濤死訊傳開的話,或許會有人介入調查,而這個租下這個別墅,應該是登記在梁濤的名下,我肯定走。


    任衝過去,一個一個的把四個保鏢扛上麵包車,然後清洗了地上的血液,把打鬥的痕跡都清除。


    做好這些,我說該走了,溫玲玉說得上樓拿一些東西才能走。我也不跟著她上去了,她自己上樓,收拾了大概十分鍾,另外換了一套紅色綢緞連體裙,提著一個提包下來。


    我也不說話,直接朝著外麵走去,如果真有人來查的話,隻要譚文光拿到照片,應該就會把事情壓下去的。


    因為隻有一輛麵包車回去,挺擠的,溫玲玉就坐在我旁邊,夏天本來穿的就少,加上她穿著的是絲滑的綢緞連體裙,磨蹭著,讓我都有些把持不住,她的身材實在太柔軟了,像沒有骨頭一樣。


    但這個時候還真得憋住,如果不是看在她挺孝順的份上,我估計都還不會放過她,我想著既然是一個孝女,總歸不會壞到哪兒去,希望我不會後悔放過她。


    從別墅離開,再次回到思明區,去了酒吧後麵的地下停車場,讓溫玲玉單獨在一個房間睡下,其他四個保鏢繼續關在一起,這個時候,我暫時不會放過那四個男子的,免得引起其他麻煩。


    “在這裏很安全,你可以先睡一覺,明天我會讓人送手機過來,你再打電話給譚文光。”我叮囑了一句,就準備離開。我以為她會利用美色誘惑一下我,比如像張彪的情人小蕾一樣,為了保命,連身體都可以出賣,但此時直到我走出房間,關上大門,溫玲玉都沒有行動。


    或許她真的隻是為了報恩才做許興文的情人吧。


    離開地下賭場,我回了出租屋,都快天亮了,我躺下後,感覺才眯了一會,外麵就響起了康妮的敲門聲,說該去跑步了。


    好吧,繼續堅持。


    我艱難的爬起床,去洗了一個冷水臉,好歹也清醒一點。康妮問我什麽時候才回來,我說四點多,她就自責的說要是知道我四點多才回來睡覺,那她就不喊我起床跑步了。


    我笑著說沒事,跟著她去跑了一圈,上午去上了兩節課,下課回出租屋的時候,譚文光打電話給我,問我知不知道梁濤已經出車禍死了的事情。


    “出車禍死了?”我故作驚訝。


    “死了,在省城回廈門的路上,酒駕,加上深夜疲勞駕駛,衝出了護欄,整輛車都摔的稀爛。”


    “那調查溫玲玉的線索又斷了。”我無奈回道。


    “那先這樣,我再去車禍現場的路上。”譚文光說完掛掉了電話。


    我沒有馬上讓溫玲玉打電話,而是回出租屋補了兩個小時的覺,快中午的時候,這才去地下賭場,找了一張高價買來的手機卡,裝上去後,來到了溫玲玉的房間,這個點了,她居然還在睡覺呢,當然,除了睡覺,她也不知道能做什麽了。


    我把她叫醒,輸入了譚文光的手機號碼後,把手機遞給她,讓她給譚文光打電話,就照著我昨天交代的說就行。


    她接過手機,猶豫了一下,按下了撥號鍵,同時開了免提,鈴聲響了三十幾秒,話筒傳來譚文光的聲音:“你是?”


    “你知道我是誰。”溫玲玉沉聲回道。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譚文光就問道:“你想要什麽?”


    “我知道梁濤已經死了,我跟你的事情也到此結束,因為之前都是梁濤逼迫我這麽做的,照片不在我手裏,就算在,我也不會再去威脅你,所以也請你不要再來調查我。”


    “那照片呢?”


    “照片被梁濤存放在招商銀行的保險箱裏麵,我知道的就這麽多,能不能拿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如果你不再用照片威脅我,我也不想自找麻煩。”


    “那就這樣。”溫玲玉直接掛掉了電話,雙眼看著我。


    “晚上你就可以離開,不過你得拿出四十萬出來。”我笑道。


    “如果你想要,那些錢都可以給你。”


    “不不不,有些錢我可以要,但有些錢,我不能要,讓你拿出四十萬,不是給我,而是給那四個男子,堵住他們的嘴巴,他們就不會亂說什麽了。”


    “給梁濤的四個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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