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彪的保鏢不多,一共四個,看守大門兩人,監控室兩人,都是換著班的。另外兩個保鏢在床上睡大覺,直接被抓了。加上張彪,以及他的情人,總歸六個人,直接抓上車,從別墅內開車離開,在早晨七點多,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過程比我想象中的還容易一些,沒有碰到什麽抵抗。當然,危險肯定有,比如剛才張彪想掏槍,要是他因為狼狗的叫聲醒來,抓著手槍等在房間裏麵的話,那我就慘了,或許剛進門,就會被他給蹦一槍,不死也得躺幾個月。


    但張彪大意了,前幾天剛出現在廈門,我又去了一趟杭州,或許他想不到我這麽快就盯上了他,找到了他的藏身的地方,而且會這麽大膽直接來抓人。


    另外,張彪保鏢也太少了,以前龐業楠還在這裏當老大的時候,張彪負責的是毒品生意,兄弟很多,我想對付他肯定不容易。但現在龐業楠都已經退出了廈門,他那些兄弟全部被打散了。張彪也離開了廈門一段時間,最後繼續跟著他的,估計就隻有幾個親信,昔日那種一呼百應的局麵早已不複存在了。


    沒有了穩定的收入,養一堆兄弟,可不是那麽容易的。就算張彪有不少錢,但坐吃山空,也有吃穿的那一天,肯定不會傻到去養一堆閑人。


    他身邊人少,我才這麽容易得手,要是他人多,我可不敢這麽冒險來這裏。


    從湖裏區離開,回到酒吧,我讓薛濤把張彪那些人全部關在了地下室,當然,也沒虐待他們,就隻是關起來而已。做完這些,實在困的不行,我就讓大家先回去睡覺,睡醒了再說。


    我買了一些早餐,回到了出租屋,門被倩倩給反鎖了,連續打了三個電話,她才睡眼惺忪的來開門,吃完早餐,去洗漱了一下,直接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下午三點多,我才起床,跟倩倩打鬧了半個小時,我就去了酒吧,來到了地下室裏麵。


    張彪已經醒了,被拷在床頭,能給他一張床,而不是吊起來,我覺得已經對他很不錯了。但他可不會感激,依然用怨毒的目光看著我。


    “很恨我是不是?”我笑著問道。


    “我想殺了你,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張彪咬牙切齒的回道。


    “人與人的差距果然很大,就算你這麽想殺我,但我居然還想著放你第二次,我發覺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繼續放我?忽悠誰呢?”


    “真不是忽悠你,如果你能幫我一個忙,然後離開廈門,發誓不再回來,我絕對不會再對付你了。”我正色回道,其實我真想幹掉張彪,但前幾天龐業楠給我發信息的時候,把朱明那些人的舊事告訴了我的同時,在最後一個信息,是龐業楠的一個私人懇求。


    龐業楠在信息裏麵說雖然他已經補償過張彪,也勸過張彪不要再牽扯進廈門的爭鬥,但張彪沒聽,他對張彪已經仁至義盡。隻是張彪終究是他以前的兄弟,如果落在我的手裏,希望我能給他一個麵子,放過張彪一命。


    到時候,他就不再欠張彪任何東西。


    龐業楠都如此說了,我覺得至少得給他一個麵子。就看張彪到底會不會配合我,不然那個麵子我也不能給,我也會弄死張彪。


    此時張彪突然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我也沒說話,隻是看著他,他最後突然笑了起來,說:“把我當三歲小孩耍著玩呢?落在你手裏,我就沒打算還能活著,老子不是孬種,有本事給老子一個痛快,早死早投胎。”


    不錯!很硬氣!


    每一個混到這個地步的人,都做好了死的準備,被抓後,也就沒有了僥幸。


    他有這樣的硬氣,並不出乎我的意料,我隻是拉了一張椅子多來,坐在張彪的對麵,說道:“本來就離開來的廈門,為什麽非要回來攪合這一趟渾水呢?拿著錢,老老實實的待在杭州養老也挺好的,就比如龐業楠,他就懂得接受這樣的局麵,借這個機會,直接抽身而退,這是聰明人的決定。”


    “別跟我提他。”張彪頓時憤怒起來,“地盤被搶,他居然還跟你妥協,這種人完全已經沒有了心氣,就蜷縮在杭州等死吧。”


    “在你眼裏,他是沒了心氣,但站在他的位置,他已經厭倦了,或許早就想退出來,為什麽不借著這個機會退呢?每個人的想法不同而已。”


    “是,他是厭倦了,風光夠了,當老大當厭倦了。但我呢?我一直都躲在背後,做著要殺頭的買賣,我有出頭的日子嗎?沒有,要是他厭倦了,可以早說啊,難道我不會給他退下去的機會嗎?”張彪額頭上青筋暴漲,完全是吼出來的。


    這也可以看出他好像早就在心裏有怨念了,積怨已深,但以前被龐業楠壓著,他沒有爆發出來而已,沒想到現在全部對我吼了出來。


    他的目的,還是想當大哥。隻是有時候大哥真是那麽好當的麽?我不禁搖了搖頭,等張彪發泄完,咆哮完後,我說:“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就是如果你坐在龐業楠的那個位置,你能比他做的更好嗎?你能讓跟著你的弟兄們吃飽嗎?我覺得不能,就憑你魯莽的跟胡安等人合作,就可以看出,你腦瓜子並沒有多麽的聰明,選錯了合作的對象。”


    張彪冷哼一聲,似乎不屑我的話。


    我笑了笑,繼續道:“你覺得我說錯了是嗎?那我幫你分析分析,其實胡安那些人聯合起來,是擔心我向外發展,威脅到他們的利益,他們就想聯合起來打壓我,注意了,是打壓,可不是直接聯合起來搶我的地盤,他們可不敢來搶我的地盤,因為我背後站著的人是俞影,是金爺,他們最多用碼頭損失作為借口,讓我出一點利益而已,比如每個月給他們幾成的分紅,然後大家就相安無事了。”


    “但你聯合他們,是想利用他們把地盤搶回去,是想殺了我報仇。但胡安他們顧及俞影不會直接出人幫你對付我,最多給你撐撐場子,幫你說幾句話而已。你能依靠的就是龐業楠以前的那些小弟,但那些人大多數都已經被我趕出去了,剩下二十多個,對我產生不了多少威脅,到頭來,你隻能拖著殘廢的一隻手,跟我火拚,你認為你有多大的勝算?”


    我掃了張彪一眼,他無話可說,我繼續趁熱打鐵,說:“你跟胡安他們的初衷都不同,目的也不同,你想利用他們,他們也隻是在利用你這個過氣了的大佬而已,都是為了利益,就算你成功了,也需要付出一些利益給胡安他們,因為他們可不會免費幫你撐場子,是要拿利益的,到時候你這個老大,也威風不起來,現在你還覺得你選對合作對象了嗎?”


    不是我瞧不起張彪,是他真的選錯了合作對象,我真不覺得他能勝任龐業楠那個位置,有時候一個公司,一個團隊的大腦,才是最重要的。不然隻會帶著下屬或者隊伍送菜,被餓死。


    張彪依然還是沒說話,低下頭去。


    “龐業楠已經對你夠客氣了,前幾天他知道你居然背著他去聯合他的女兒對付我,把他女兒牽扯進來,差點導致龐小曼被我幹掉,他沒有怪你,還說如果我抓住你的時候,再次放你一馬,或許你覺得龐業楠不是好大哥,但我覺得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我說道。


    “是他告訴你我的地址?”


    “還真不是,因為他前幾天才知道你回了廈門,跟胡安等人聯合。”


    “那是小曼?”


    “同樣也不是,她的脾氣你應該知道,寧死不屈的類型,肯定不會告訴我你的地址,你應該想想你派去跟蹤我的那兩個小弟。”


    “嗬!果然是他們。”張彪突然笑了起來,挺淒慘的笑容。


    “該說的我都說了,是死是活,你自己選,如果你自己想死,那我送你一程,不過你的幾個兄弟還有你的情人看到我了,我也不能放過他們,他們要怪,就怪你吧,反正這麽多條命,是捏在你的手上的。”


    我頓了頓,說:“如果你珍惜機會,我再給龐業楠一個麵子,放了你,這是我的承諾,其實我還真想幹掉你的,不想養虎為患。”


    張彪再次陷入了沉思,隨後偏過頭,雙眼掃過他那幾個小弟以及他的情人麵龐上,神色複雜在做著艱難的思想鬥爭。或許他依然不相信我,但如果我說的是真話呢?真的再放他一次的話,他選擇拒絕,那不是太冤了?還會連累好幾個人。


    最後,張彪看向我,似乎妥協了,問道:“你想讓我替你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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