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康妮不會記得那麽清楚,但結果就是,她還是認出我來了,但我壓根就沒想到她會來武術社啊。


    因為她本來就漂亮,而且又是老外,站在那裏都會吸引男生的注意力,好多個武術社的學員都看了過來,我生怕她再說錯什麽話,拉著她就走出了訓練室,來到了四樓的角落,她的手臂似乎被我抓疼了,加上我冷冷的盯著她,她就靠在角落的牆壁上,一臉害怕的看著我。


    上次看到薛濤等人暴打左思亮的保鏢的時候,她就開始怕我了,想跟我保持距離。我真不知道她為什麽有跑到訓練室來,發現了我的秘密,她這不是在找死嗎?


    本來在派對上,都是帶著麵具,基本上都不認識,被康妮認出來,那我綁架左思亮的事情直接暴露了,她可是目擊證人啊,我腦子裏麵都已經迅速的想著該怎麽對付她了。


    我是絕對不會讓她去做目擊證人的,想殺了她的心思都有。


    她臉蛋的皮膚本來就白,現在看到我眼裏充滿了殺意,她的臉頰變得更加蒼白,如同那種病態的白。


    “我……我……”康妮我了許久,最終艱難的說道:“謝謝你!”


    這反倒是讓我詫異了,以為她會說其他話,但偏偏時候了一聲謝謝。看著她擔心害怕的樣子,我最無奈的歎了口氣,沒好氣的問道:“沒事跑來武術社做什麽?”


    “我聽說你是格鬥高手,所以想加入武術社,跟著你學格鬥,對付那些色狼。”康妮弱弱的回道,“隻是……隻是,我沒想到你就是獅子人。”


    什麽獅子人?我隻是帶了一個獅子麵具而已。看著我的臉色又變得陰沉下來,康妮趕緊解釋道:“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的事情說出去的,左思亮居然對我下藥,要不是你出現,我就被他得手了,他就算死了也不關我的事情。”


    哦?


    我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她的樣子,並不像是說謊,而且說到左思亮的時候,她明顯就是帶著濃濃的恨意。就是因為派對那晚,左思亮對她下藥,想直接硬上,如果不是我在的話,她絕對就被左思亮得手了,而且那種麵具性派對,就算被硬上了,她又能怎麽樣?沒有誰會幫她的,甚至她家遠在國外,估計也隻能忍氣吞聲了。


    我說:“我好奇的是,那本來就是一個性派對,找樂子的地方,你應該早就知道左思亮不安好心,為什麽還會去呢?”


    “我隻是好奇這樣的派對,因為我今年剛滿十八歲,還沒去過這樣的派對,所以一時忍不住,就接受了左思亮的邀請,但我沒想到他居然那麽大膽,會對我下藥,用你們中國人的老話就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嗬!


    沒想到她剛來沒多久,老話倒是學會了一些。


    “我記得那天晚上臨走的時候,我把你的麵具給了左思亮,左家應該知道你那天也在,難道他們就沒有讓派出所去調查你嗎?”我再次問道。


    “有,不過是第二天了,因為我第二天早上才醒來,已經在左秋語家裏的床上了,對於之後發生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我醒來就跟左伯伯說我被左思亮下了藥,隻看到一個戴著獅子麵具的人離開。”


    “還說了什麽嗎?比如我胸口的傷疤?”


    “沒有,我沒說,那時候我心裏對你是感激的,不想透露那麽多信息給他們。”


    “你現在還住在左秋語的家裏嗎?”


    “因為左秋語不在家,我住在學校宿舍,隻是周末偶爾才會去她家。”


    “我可以相信你嗎?”我再次眯起眼睛,直直的盯著康妮,她連忙解釋說她說的都是實話,絕對沒有騙我。


    我想了想,最終側開一步,“你走吧。”


    “可是……可是我是來跟你學格鬥的。”康妮還不打算走。


    “現在左家依然在跟我鬥,依然在懷疑我,你來見我,這本身很危險,到時候他們會來對付你,你學一點格鬥有什麽用?這是在給你自己找麻煩而已,走吧,以後少來武術社,也少來找我,這是為你的安全著想。”我不耐煩的說道。


    康妮想了想,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後,從我身邊走過,走出去六七步後,她又說道:“還是謝謝你。”


    我朝她揮了揮手,看著她消失在視線,其實我心裏也在打鼓,到底值不值得相信她?現在楊嘉岩不再插手左家跟我的爭鬥,市局也不會再讓人來查我的酒吧。但左思亮失蹤,是已經立案了的,市局還在查,當然,查的過程中,估計就沒有那麽用心了案子還沒結,既然沒結案,那我就沒有完全安全,有證據的話,還是會來逮捕我。


    康妮是目擊證人,她就是關鍵性的一個人物,去市局的話,那我依然很危險。但我不讓她走的話,又能對她怎麽樣?難道把她從這裏丟下去?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總體來說,她也是一個受害者,隻能希望她說話算話了,要是真去市局,那也別怪我辣手摧花。


    因為她突然出現,我也沒有心情繼續練拳,而是回了出租屋,好好洗了一個澡。


    之後幾天時間,市局的人並沒有來抓我,讓我心裏懸著的一顆石頭,終於放下來了一些,這也證明了康妮不會幫左思亮,她說的是實話。


    我也準備再次去見一見張增洲,既然他住在思明區,廈大附近一帶,那我找出他的住址並不困難,因為我有那麽多小弟,經常到處轉悠,而張增洲很容易認出來,平頭,右腿有些瘸,有些胡渣,但整個人還是給人一種硬朗的印象,他這種在特種部隊待過的人和普通人當然會有一些區別。


    從薛濤那裏得到了地址後,我就來到了海洋新村,張增洲的家所在的這一帶居然不是別墅區,房子都有些年代了,依然沒有改建,沿路過去都是小巷,兩邊都還是兩層樓的舊房子。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四十,我覺得他應該從市局上班回來了。


    六巷23號。


    應該就在前麵不遠處了,我繼續朝前走去,後麵有一輛電動車按響了一下喇叭,我就朝旁邊讓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電動車開過去,但騎車的人卻回頭一直看著我。


    是她?


    這不就是上次騎電動車撞了左思亮那限量版保時捷的那個長發美女麽?我還幫她出了五萬塊錢,也正是因為這樣,左思亮才覺得我打攪了他的好事,讓他丟了麵子,後麵才派保鏢來抓我。


    沒想到現在在這裏碰到她了。


    她看到我明顯也挺驚訝,馬上停下了車子,朝我招手,我走了上去,笑著問道:“你住這邊?”


    “是啊,你是來專門來找我的嗎?我都準備好錢了,隻是一直都找不到你。”她回道。


    “額……我不是來找你要錢的,隻是順便來這邊找個朋友而已,那錢就算了,反正你上次也不是故意的。”


    “這哪行啊,要不……這樣吧,我家就在附近,先去我家喝杯茶,怎麽樣?”她邀請道。


    “這個……行吧。”盛情難卻,我也隻能答應下來。


    她下車推著車走,還自我介紹說她叫張念梅。


    姓張?


    我問她這裏姓張的多不多?她說挺多啊,左鄰右坊都是姓張。


    估計是我神經大條了,但走著走著,我們居然走到了六巷23號門口,她停了下來,我頓時愣住了,她倒是沒發現,隻是朝樓上喊道:“哥哥,我回來了。”


    大門沒多久就打開,張增洲出現在門口,我驚愕,他卻瞬間生氣了,直接衝了上來,速度飛快,好像那瘸了的腿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他衝上來後,就直接揪住了我的衣領,把我轉身就摁在了牆壁上,我沒還手,因為一還手的話,直接就打起來了,沒必要打起來。


    “李長順,虧我以前挺欣賞你的,沒想到你居然跟蹤我妹妹到我家來,你也太卑鄙了吧?”張增洲憤怒的說道。


    “張大哥,你誤會了。”我馬上解釋道。


    “哥,肯定是誤會了。”


    “誤會?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去給你做擔保人,趁我不想廢掉你之前,馬上給我滾。”他雙手猛地一甩,我退出去好幾步才穩住身形,雖然他腿受傷,但對他的實力似乎也沒影響多少。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繼續解釋道:“張大哥,你真誤會了,我壓根不知道張念梅是你妹妹啊,剛才來的路上,我們也隻是碰巧遇到而已,我想打聽你的地址,不需要跟蹤你妹妹,有的是人幫我打聽。”


    我不說這話還好,但剛說完,張增洲就變得更加憤怒,冷聲道:“意思是你早就派人跟蹤我了?滾!”


    “哥,他就是上次幫我的那個恩人,你肯定誤會了。”張念梅也勸阻起來。


    “他別有用心,不要相信他。”張增洲拉著他妹妹的手,直接走進了屋子裏麵,把門也給關上了。


    我愣在原地,靠,我是真冤啊,之前我哪裏知道張念梅就是他妹妹?而且我也是剛才才知道她的名字,但現在張增洲明顯不相信我了,真扯淡。在外麵愣了很久,我聽到張增洲說我就是一個混混,讓張念梅離我遠一點,聽到這話我也隻能離開。


    看來得另外找擔保人了。


    但晚上我在房間裏麵看書的時候,傷勢已經痊愈的薛濤突然打電話給我,說酒吧門口有個叫張念梅的美女找我,好像有事,非見不可。


    張增洲不是讓她離我遠點麽?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去見一見。 來到緣來酒吧門口,就看到張念梅一直等在門口,也不進去,站在那裏左看右看,手裏還捏著一個信封,好像是裝著現金,或許隻是來還錢的吧。


    張增洲是很執拗的那種類型,肯定不會欠別人人情不還,就算是他妹妹欠的,他肯定也會還的。


    隻是,這又是何必呢?我壓根就沒想過讓他們還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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