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輝進入地下室,打開冷藏室的大門,一股冰涼的氣息就撲麵而來,外麵還是一陣悶熱,這裏就涼颼颼的。或許是旁邊沒有工作人員,王輝也沒顧忌,說大晚上的,也隻有他肯陪我來幹這種破事了,本來是該吹著冷氣摟著娘們睡覺,現在卻來找一個死人。


    我笑著說這裏隻是缺一個娘們而已,冷氣可不少。王輝沒好氣的說我愛吹這種冷氣,多吹一點他也不介意,在這裏待一晚上都行,或許還有女屍給我摟。


    靠,說冷氣就說冷氣,說什麽女屍?這樣一說,我更加感覺渾身冰涼,不敢久待,而是快步走向冷藏室內側。


    夏通的屍體被丟進水庫裏麵,浸泡了一個星期左右,之後就被陳吉安的哥哥撈了出來,最後被傅家玉存放在法醫檢測中心,一直冷藏了起來。


    在19號冷藏櫃。


    當我把19號冷藏櫃拉出來,發覺夏通就是“腫”了不少,其他都完好無損,還有指紋就可以。我帶上手套,拿出手槍,讓夏通握了握手槍,仔細的握了握,確認留下了指紋後,我愣了愣,是把他繼續留在這裏呢,還是我另外找個地方藏起來?比如藏到傅家玉辦公室內去?或者藏到他家裏去?


    想了想,我覺得還是繼續扔在這裏好。把冷藏櫃繼續推了進去後,我和王輝馬上離開了,並沒有引起什麽注意。或許法醫檢測中心的工作人員,也不會想到大半夜的會有人對一些屍體感興趣。


    從後門離開,上了車,我才感覺身體有一些暖意,這種破事以後絕對不幹了,讓人毛骨悚然。


    催促馮偉開車後,我們來到了星月酒吧,剛坐下喝一口威士忌壓壓驚,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傅家玉打來的,他說給我一個星期時間,利用陳吉安幹掉杜子奇。


    盡快!


    語氣很冷漠,完全是命令的口氣,不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就掛掉了電話。


    傅家可能出事了吧?


    我馬上聯係陳吉安,讓他做好行動的準備。他想了想,說那就明天晚上,因為明天晚上,杜子奇會去城外的倉庫接收一批剛走私來的高檔奢侈品,這就是機會。


    我說可以,那就明天晚上。


    第二天中午,包小滿發來的短信,她依然是幫俞影傳話,說時間到了,可以行動。


    平靜了一段時間的全州市,要開始亂了。


    我要行動,俞影肯定也不會閑著,傅家玉肯定也不會老老實實的,他們有什麽陰謀我就不知道了,但現在我能做的就是幹掉杜子奇,栽贓到傅家玉的頭上去。


    當夜幕降臨,四輛包麵車從星月酒吧旁邊的巷子裏麵衝了出去,等麵包車消失二十分鍾後,我才坐上一輛黑色大眾轎車,從星月酒吧出發,往麵包車相反的方向駛去。


    開車的是薛濤,坐在我旁邊的是小傅,就隻有三個人。


    往相反方向開出去的麵包車內,有楊鋒,大胖,馮偉,帶著三十多個兄弟。他們是去搶地盤的,搶另外一股桂花社的地盤,本來桂花社分成了三夥,其中一股勢力前段時間就被楊鋒帶人去滅掉了,還剩下陳吉安,還有另外一夥,老大好像叫權哥。


    不過我可不是讓楊鋒去搶這個權哥的地盤,而是搶陳吉安的地盤,雖然陳吉安答應在事成之後把地盤讓給我,但我不相信他,我隻相信直接搶過來的就是自己的。


    隻要那邊幹掉了杜子奇,那我跟陳吉安的約定就完成了,他接替杜子奇的位置,拿到了好處,可是我沒好處啊?那就隻有硬生生的從給他的手裏搶地盤,而不是讓給我。


    讓楊鋒同時出發,還有另外兩個好處;第一,這可以讓我從幹掉杜子奇這件事裏麵撇清關係,冉洪查起來,我就說我今天晚上去搶地盤了,可沒空去幹掉杜子奇。


    第二,俞影那娘們和傅家玉對我的動向很了解,我可不想在她的監視下行動。讓楊鋒等人開著麵包車離開,也可以麻痹傅家玉。


    當我的車子快駛出市區的時候,我果然接到了傅家玉的電話,他在電話裏麵咆哮起來,質問我怎麽行動的?他當我去幹掉的是杜子奇,而不是帶著兄弟去幹掉陳吉安,不是去搶地盤。


    我冷冷的說我怎麽辦事不用他教,然後掛掉了電話,不想再聽他咆哮。


    “李哥,前麵就是陳吉安所說的倉庫了。”薛濤把轎車停了下來,熄滅掉車燈。


    我下車,打量了一下遠處的倉庫,這個倉庫背靠小山坡,算是比較偏僻的地方了,大門口的牌子寫著的是正通公司二號倉庫的字樣。這些年正通公司表麵上做二手房業務,但暗地裏可是幫冉洪等人幹了不少事情,比如洗錢,掩護見不得光的生意,差不多都是用正通公司的名義去辦的。


    此時的倉庫內,有兩輛大型貨車正在卸貨,有人在指揮,具體是什麽人我不知道,但既然陳吉安說杜子奇會來,那此時應該就在倉庫內。不過裏麵人多,而且倉庫周圍全都安裝了監控攝像頭,想翻牆溜進去幹掉杜子奇,不是那麽容易的。


    進去不行,那就隻有等在外麵下手了。


    我沉思了一下,然後問薛濤的手機卡是不是沒有用他的名字實名登記,他說沒有,是花錢在鎮上的手機店裏麵買的。我就拿了他的手機,直接打了110,我報警說在東郊正通公司2號倉庫裏麵,有一大批走私貨物在卸貨,價值好幾百萬。


    說完,我就掛掉了電話,把手機卡也拆了下來,扔進了旁邊的樹林裏麵。讓薛濤倒車,把車子開下了公路,躲在裏麵的樹林內,等待著。


    我不知道報警後,派出所會不會派警力來查,按理說正通公司跟派出所那邊肯定打通了關係,一般不會來查的,但我隻是想驚動杜子奇而已,讓他從倉庫離開。


    然而讓我意想不到的是,等了十幾分鍾,居然聽到了警笛的聲音,遠遠就聽到了。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去抓捕罪犯的時候,為什麽非要打開警笛,這不是給罪犯逃脫的機會麽?


    果然,警笛的聲音傳來時,倉庫裏麵明顯就亂了,開始加緊時間把貨物搬進去藏起來,過了了兩分鍾,一輛轎車就駛出了倉庫,準備離開。


    “行動!”


    我戴上頭罩,在那個轎車駛過麵前時,我讓薛濤直接開車衝出去,撞向那輛轎車。


    “砰”的一聲,大眾車頭撞在了那轎車的側麵,把那輛轎車撞翻下馬路,小傅推開車門,下車後,拿著手槍走向了那側翻的奧迪轎車旁邊,看到杜子奇想從車內爬出來,他想都不想,抬手兩槍就崩了過去,打在了杜子奇的胸膛上。


    尖銳的槍聲回蕩在這一片夜空下,我讓薛濤調轉車頭,朝著小傅招了招手,他扔下手槍,跑進了車內來,薛濤馬上開車離開,因為警車那邊明顯也是聽到了槍聲,正飛速趕過來呢。


    在警車趕到時,我們已經從岔路跑了。


    在郊區兜了兩圈,換了一個車牌,我們朝著星月酒吧開去,在路上,我打電話給楊鋒,讓他動手開始搶地盤。剛打完電話,陳吉安就打電話給我了,他咆哮說他也在剛才那輛車上,我下手的時候就不能另外選一個時間?他差點都掛掉了。


    哦?他也在車上?


    我說沒注意,那麽黑,鬼才知道,另外,我跟他說,杜子奇已經掛掉了,他可以讓他哥哥陳華,把傅家玉抓起來,這是幹掉傅家玉的好機會。


    “幹掉傅家玉?”陳吉安一愣。


    “是的,傅遠峰可能已經死了,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讓你大哥動手,潛藏在傅家玉身邊那邊久,也該是動手的時候了,不過暫時別弄死,我想見傅家玉最後一麵。”我叮囑道。


    “知道了,我馬上通知我哥,麻痹,警車也到了……”陳吉安抱怨了一下,很快就掛掉了電話。


    不久後,我手機再次響起來,屠永豪打來的,他顫抖著聲音說他父親屠文淼被人下陰手,進了醫院,牛龍在高速上出了車禍,他問我這是不是我幹的?


    “什麽?你爸爸進了醫院?牛龍出了車禍?”我驚駭的問道。


    屠永豪說是的,連冉洪都差點掛掉,不過賈哲幫冉洪擋了一槍,現在賈哲都被送去了醫院,生死不知。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事情真的是大條的,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範圍。


    傅家這是打算把冉洪這邊團滅啊,太狠了,而且膽子太大了。但現在的問題是,冉洪沒死啊,這下傅家要承受冉洪的怒火啊。


    當我回到星月酒吧,更加震驚的消息傳來,包小滿發來的信息,她說傅遠峰病逝。


    徹底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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