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吧,把那個高個子帶到了四樓,我讓人把這個家夥綁了起來,問他到底因為什麽原因才跟蹤王輝。因為王輝剛才說睡了傅家玉的老婆,說的是氣話而已,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些家夥怎麽就跟蹤了他,而且在剛才那個高個子自報家門的時候,他才知道這些家夥是北城的混混。


    他還真沒有睡傅家玉的老婆,傅家玉都還沒結婚,哪兒來的老婆?


    王輝去那個出租車公司,是跟蹤李向榮的一個牌友,等那個牌友進入了出租車公司,他在外麵蹲了半個小時,就發現被人給盯上了,當他剛準備打電話,對方就圍了上來。


    最後被逼進了對麵那棟大樓的地下廢棄倉庫裏麵。


    此時,我問那個高個子,他偏過頭,很倔強的不肯交代,好像挺硬氣的。


    我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把他牙齒都差點打落下來,冷聲說他是不是在等著傅家玉過來要人?如果他有這個想法的話,那最好斷了這個念頭,因為他帶著人打了我的兄弟,就算傅家玉來,我倒是想看看他怎麽處理這事。


    另外,最重要的是,那個出租車公司並不在傅家玉的地盤之內,信林街屬於東城,那裏是賈哲的勢力範圍。就算我打了他一頓,傅家玉又能怎麽樣?


    那高個子猶豫了一下。


    “砰!”


    我又是一拳砸了過去,冷笑著說隨便他什麽時候交代,早交代那就少吃些苦頭,不肯交代的話,那我就一直打到傅家玉來為止,如果晚一點,我可不能擔保會不會打死人。


    另外,我加重了語氣,說雖然他不認識我,但剛才下車的時候,他看到了星月酒吧那四個閃爍著光芒的招牌,那他應該知道我是什麽人。何清被我打了,貴哥被我弄死了,弄死他,我覺得不是事。


    “我說,我老實交代。”那高個子馬上妥協了,“是一個朋友讓我幫忙的。”


    我問他那個朋友叫什麽,做什麽的,他說他那個朋友叫李向榮,晚上9點多的時候,李向榮突然打電話給他,說一個朋友被人跟蹤了,想讓他幫忙教訓一個小胖子。


    雖然在東城,但他覺得也不是什麽大事,所以就帶著人瞞著傅哥去了一趟出租車公司,但他真沒想到這個胖子是我的兄弟,要是知道,他肯定不會答應幫李向榮的。


    李向榮?


    我眯起了眼睛,這樣說來的話,那王輝去跟蹤李向榮的事情,都已經被李向榮發現了,當然,並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時候,或許是前幾天,又或許是今天王輝去出租車公司外麵蹲點的時候,總之是被發現了,差點還被抓走。


    這李向榮的警惕性還真強,因為王輝做了這麽久的私家偵探,就算去跟蹤民警都沒有被發現。這說明王輝有一定跟蹤的技巧,一般人絕對發現不了。這讓我更加相信徐潔的話了,李向榮肯定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要真是一個隱藏極深的凶手,那行事謹慎就可以解釋的通了,但凡心裏有鬼的,一向都謹慎。


    我一樣也是如此,此時看著眼前的高個子,我問他對李向榮有多少了解,他說以前是在牌桌上認識的,對李向榮了解不多,不過這家夥有時候很古板,而且當過兵,很能打,認識了一段時間後,他還跟李向榮學過幾招呢。


    當過兵的?


    徐潔也沒對我提過這事啊,是她不知道,還是忘記跟我說了?如果事先知道李向榮當過兵的話,那我讓王輝去跟蹤的時候,就該提醒他多加注意。如果李向榮真是凶手,王輝被發現,現在想想,我都覺得很危險,要是直接被幹掉,那後悔都來不及。


    繼續問了一下,高個子對李向榮也沒多少了解了,隻算是一些酒肉朋友而已,哪能了解那麽多?而且李向榮幹了什麽壞事,也不可能跟他說。


    我也不再揍他,等了大概十分鍾,傅家玉就出現在酒吧,帶了五個人,我還以為他會直接帶幾車人過來呢,我都讓楊鋒去召集兄弟,準備好了。要是這傅家玉來找麻煩的話,我不介意給他一點教訓。


    其實到現在我都沒見過傅家玉這家夥,照片都沒看到,隻是聽說過而已,等他上樓後,我以為那個魁梧的壯漢是傅家玉,不過並不是,而是站在那個壯漢旁邊的一個家夥,穿著襯衫西褲,戴著一副眼鏡,身材修長,二十二三歲左右,看起來文質彬彬的。


    屠永豪跟我說過,其實他更想做的是藝術,搞書畫,但他卻把身體練的肌肉虯結,單從外表來看,就不是搞藝術的樣子。而此時看到傅家玉,我覺得這家夥才是搞藝術的樣子,居然跑來混社會,真是可惜了。


    而且傅家玉開口說話,也是很有禮貌的樣子,臉上掛著笑容,說要是他小弟有什麽對不住我的地方,他這個當大哥的來道歉,管不好手下,是他的失職,回去後,他肯定會用家規教訓下麵的人。


    伸手不打笑臉人。


    我似乎也發不起彪來,就說人我可以放,不過有個小小的條件。這高個子帶人打了我的兄弟,責任不在他,而在幕後指使的那個人,如果傅家玉能夠把那個人給我帶回來,我就把高個子放了。


    條件就這麽簡單!


    傅家玉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問他可不可以單獨跟高個子聊一聊,我說這個不是問題,他想聊多久都可以,但就在這四樓聊。傅家玉讓人給高個子解開了繩子,然後走到了角落,聊了大概五分鍾,就走到我這邊,說他會把李向榮帶到這裏來,給他一個小時時間。


    我說我不急,給他兩小時都可以。


    傅家玉帶著人離開了,大概過了五十分鍾左右,他再次回來了,這次多了一個人,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李向榮,而且一直跟隨在傅家玉旁邊的那個壯漢臉上也有淤青,看來就是這個壯漢跟李向榮打了起來。


    這個壯漢塊頭很大,身板結實,我覺得他比冉鵬身邊的大牛都還要壯,而且大牛臉上依然還有稚氣,二十歲都還沒到。而這個壯漢二十六七歲的樣子,走路步子很穩,像是練家子,這家夥打起架來,絕對很猛。


    是個危險的家夥。


    傅家玉走了上來,問我現在是不是可以放人了,我看著像是死狗一樣被丟在地上的李向榮,笑著說當然,我說到做到。傅家玉說他也是信守承諾的人,也喜歡一筆交易一筆交易的做,這樣公平,另外,他壓低了聲音,說今天其實最生氣的並不是我打了他的小弟,而是他小弟居然背著他跑到東城去打架,這個他不能忍,回去後,他會切掉高個子一根手指,算是這次給我的交代。


    我頓時眯起了眼睛,這家夥有這麽狠?


    “還有,李兄弟,下次可別落在我的手上,不管是你也好,還是你小弟也罷,落在我手上,我也希望得到公平的處理,你該不會做不到吧?”傅家玉嘴角依然掛著一成不變的笑容,語氣卻是冰冷的。


    他的意思就是,這個梁子他接下了。


    我勉強擠出笑容,說我當然會公平,出來混的不就是講個信譽麽?我需要這個信譽。隻是我的笑容明顯是皮笑肉不笑,做不到他那麽自然。


    傅家玉說那就好,然後對著那些小弟揮了揮手,帶著人就離開了。


    楊鋒上來問我李向榮怎麽處理,我說先打一頓吧,然後丟到地下室那邊去。楊鋒讓人把李向榮帶了下去,我此時也不打算直接審問李向榮,因為知道他當過兵之後,我心裏清楚他這種人的心理素質絕對很強,現在去問,根本就問不出什麽,那還不如暫時不問呢。


    一切等明天再說。


    把事情交給了楊鋒處理,我就打車回家了。到家裏準備睡下的時候,楊鋒突然打電話給我,說傅家玉讓人送了一樣東西過來。


    “是手指麽?”我問道。


    “你怎麽知道的?”楊鋒驚訝。


    傅家玉告訴我的啊。


    我以為他不會那麽狠,但我明顯就低估這個家夥了,他比我想象中的更狠,不僅是對外人,對自己的手下也是一樣。


    我突然覺得傅家玉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那副文質彬彬的外表包裹下,深藏著一副嗜血的心。這種人很危險,我甚至覺得這家夥恐怕比冉鵬都還要難對付。


    以後要小心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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