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晚自習,回到家裏的時候,徐潔已經回來了,一個人坐在客廳,麵前堆著一堆的文件,也不知道是幫舒婷打官司的資料,還是其他什麽東西,她一邊看,一邊記筆記。


    我過去看了一下,發現這些文件居然是以往全州市發生的強暴案件,還有醉酒女被劫持之類的案件,當然,都是舊案子了,也不知道徐潔從什麽地方拿到的。


    她一個律師,這是打算當偵探了麽?


    我掃了幾眼,頓時不忍再看下去,因為這些文件中還夾雜著受害者的屍體被發現時的照片,大多都太慘了,我發覺看多了肯定會做噩夢的。不過徐潔倒是已經習以為常了,麵色不改的看過去。


    吃了一點夜宵,再去洗澡,在房間看書到十一點,我瞄了客廳一眼,徐潔居然還在那裏忙著,似乎都沒有去洗澡睡覺的打算。


    既然她都不回去睡,那今天答應她的事情,應該可以躲過去了吧?


    我關上門,直接睡覺了,晚上徐潔沒有來我的房間,第二天早上,她也沒買早餐,我起床後,買了造成回來,準備去叫徐潔,楊秀英說徐潔應該是在半夜三點多才睡覺的,就讓她多睡一會,我也沒去叫徐潔了。


    中午放學回來,徐潔已經起床了,如同昨天一樣,依然在忙著文件,看到我後,對我勾了勾手指,我過去後,她低聲說昨晚我沒有去她房間,這可是食言了,所以我欠她一次。


    我無奈的說她都沒回去睡,這能怪我?她說我可以提醒她去睡啊,但我沒有,而是自己先睡覺了,一點都不關心她。


    無語,她這明顯是強詞奪理。


    如果我去提醒她的話,她會聽嗎?她在工作的時候,誰叫都不會理睬的,叫了也沒用,現在反而怪我不關心她。我咬了咬牙,惡狠狠的說,要不就現在補回來。


    “沒空!”


    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我,如果昨天我這樣說,她應該也是這個回答。我走向廚房,去幫楊秀英切菜去了,跟女人講條件,講道理,有時候是完全講不通的。


    吃飯的時候,倩倩好奇的問了一下關於舒婷案子的事情,有沒有抓到凶手,徐潔說派出所還在查,調取了舒婷等人喝酒的酒吧附近的監控錄像,鎖定了一輛出租車,今天應該去進行抓捕了,能不能抓到她還不知道,下午她就會去一趟派出所。


    說這事的時候,徐潔還不忘叮囑倩倩別亂出去胡鬧喝酒,像受害者那樣的案件,全國每年都會發生很多起,超過半數的凶手都抓不到。另外,也出現了不少喝酒喝多死亡的案例,所以就算要喝酒,也不要硬撐,能喝就喝,不能喝那最好別沾,更不要勸別人喝酒。


    勸酒致人死亡的案例也很多,她曾經就接過類似的案子,是一對新婚夫妻結婚,親戚朋友就灌酒,新郎沒喝多少,伴郎全部擋了下來,婚宴都還沒結束,這個伴郎當場酒精中毒死亡,喜事變成了喪事。


    那一對新人也是被告上了法庭,最後賠償了二十萬,這就是徹底的悲劇。


    就拿現在舒婷來說,本來是好好慶祝一下,舒婷肯定也不會想到一個姐妹回家會被歹徒盯上,最後喪命。舒婷有錯嗎?隻是慶祝而已,具體說起來,還真沒錯,但現在依然得承擔法律責任。


    這樣實在是太冤枉了。


    而且這次要是抓不到凶手,受害者的家屬就更加不會放過舒婷,一定會告到底,她現在都希望盡快抓到凶手,賠一些錢後就結案。


    倩倩吐了吐舌,說她不會亂喝酒的,也不會亂跑去酒吧。


    我也感覺舒婷挺倒黴的,攤上了這麽一個破事,賠錢是小事,但自己的朋友死了,想走出這個陰影,就不是那麽容易了,要是走不出來,心裏會內疚一輩子的。


    下午回家,徐潔坐在沙發上,臉色很難看,我問她怎麽了,她說沒抓到凶手,那輛出租車掛的是別人的車牌,這個車牌的主人在案發之前就已經去申請補辦車牌了,車管所有詳細記錄。


    而且事發當晚,這個車牌的主人一直在打麻將,打了通宵,有一群牌友可以作證。也就是說真正的凶手是撿到了別人的車牌,或者是偷了別人的車牌後,裝在了自己的出租車上。甚至開車的時候,還戴了一頂帽子,路口的監控攝像頭都拍不到這個凶手的臉,被帽子遮擋起來了。


    唯一的線索就這樣沒了。


    徐潔咬牙切齒的說這個凶手絕對不是初犯,手法很老道,而且是有預謀的,以前肯定也幹過類似的案子。想到這裏,她又埋頭鑽進了以前的那些陳年舊案當中,希望找到一些線索。


    我幫她看了看,手機響了起來,是快遞打來的,我驚訝的說我好像沒買什麽,那快遞說反正是我的,下去拿就行了,我疑惑的下樓,是一個不認識的快遞,拿過包裹,挺沉的,回到房間拆開,發覺裏麵是五十萬現金,我才想起屠永豪答應我的事情。


    他還真懂我啊,我就等著這五十萬救急了。上次他借給我的五十萬,有三十萬給了鄭達,當初薛濤弄死鄭達的時候,都問過我這三十萬要不要拿回來,我思考了很久,才咬牙說不拿,就留在車上,偽裝成鄭達攜款逃跑的假象,這錢最後被警方給沒收。


    因為這三十萬,讓冉鵬沒有再懷疑我,這是值得的。冉鵬知道我現在沒錢,連續還了高利貸的五十萬,發工資我都是從酒吧支的,這事所有的小弟都知道,冉鵬隨便找個人打聽一下就明白了。


    另外十萬暫時給了薛濤和小傅,加上讓楊鋒連續帶兄弟去幹了幾次架,最後的十萬也花的差不多了。我就完全變成了窮光蛋,快到20號了,又是發工資的時候,這個月兄弟們幹了好幾次架,有不少兄弟傷了,我都準備翻倍獎勵他們,拿到的分紅和收入,估計剛剛夠。


    但薛濤和小傅還躲在鄉下,他們付出了這麽多,我準備每個人再給十萬,如果發完兄弟們的工資,錢都沒了,我怎麽給薛濤和小傅錢?三十萬都扔在了車上,被派出所沒收,才給薛濤和小傅每人五萬,這也說不過去,他們心裏有意見的話,到時候我就倒黴了,必須從這五十萬裏麵拿。


    另外還得給周剛至少五萬,那就隻剩下二十萬了,這錢我暫時不能動,繼續裝窮光蛋,免得冉鵬繼續懷疑什麽。


    晚上的時候,我打了電話給楊鋒,給了他二十五萬,讓他把錢親自交給薛濤三人,他說明天就會親自下鄉給薛濤送過去,我心裏這才踏實一點,安頓好薛濤三人,隻要他們三個沒意見,那事情就不會暴露。


    而辦了事拿到應有的好處,這是天經地義的。


    至於欠屠永豪的錢?反正這家夥挺富裕的,他老子跟著冉洪一起拿分紅,在全州市有那麽多的產業,錢會少嗎?暫時我是不打算還給他的,我心裏都還在琢磨著,是不是再從屠永豪那裏摳一點出來。


    想到做到,我馬上打電話給了屠永豪,笑著說錢已經收到了,而且我承諾的事情也搞定了,夏睿已經掛掉,為了辦成這事,我花了不少錢,又變成了窮光蛋,他是不是再借個百八十萬來給我花花。


    他馬上咆哮起來,說當他是銀行啊,剛借一百萬,又想借一百萬,他還有一群小弟要養活呢,全借給了我,他和他的小弟喝西北風去?


    靠,不借就不借嘛,這麽激動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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