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麽多敵人全都聚集在這裏,特別是那一句等我很久了,讓我瞬間感覺後腦勺發涼,不僅是後腦勺,全身都有些幾分涼颼颼的感覺。


    老頭隻是一個引子,他們最終是為了設計我,讓我下套的。而且他們很大膽,連劉叔都被直接用匕首堵在角落,完全不把市局的人放在眼裏。


    跑?


    這裏是他們的地盤,我跑不了了,不說身後站著那兩個保鏢,還有外麵一群混混,根本就闖不出去。再則,來到這裏,是為了把老頭帶出去的,現在連楊秀英都被扣在了這裏,我也不能棄她不顧,一個人跑掉了。


    連續深呼吸了好多次,我才稍微壓下心頭的緊張,看著貴哥等人說:“既然我們帶著錢來了,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這是規矩,你們這樣做,好像破壞了規矩吧?”


    “規矩?你讓一個市局的人一起過來,這本就破壞了規矩。”貴哥冷笑道。


    “你隻說了讓人帶錢來贖人,並沒有說不準帶市局的人,而且我隻是為了保證我嬸嬸的安全,本來我覺得沒有這必要,但我明顯高估你們了,似乎你們已經混到欺負老頭和女人的份上了,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說出去就不怕被人笑話?”我反駁道。


    “牙尖嘴利,但這也改變不了你落在我們手裏的事實。”何清插了一句,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怨恨。他的地盤被我占了,被我打了兩次,也難怪他會這麽恨我,想方設法的想整我。


    “我們的恩怨我們算,欠的錢已經全部齊了,放了老頭和我嬸嬸。”我另外從兜裏拿出了兩萬多,放在了桌子上,連本帶利,一共九十二萬六百。


    “可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隻想要老頭的手,不想要錢。”貴哥來到了老頭的身旁,接過了一個男子的匕首,用匕首刀背慢慢劃過老頭的手指,老頭已經在大喊大叫了,而且楊秀英也是哭著在求情。


    草!


    我頓時也罵了起來:“你們出爾反爾,還要不要臉了?”


    “什麽時候出爾反爾了,我在電話裏麵說過,十點之前把錢送來,現在都快十一點了,是你們超過了時間,出爾反爾在先,我選擇要錢還是要手指,全憑我個人喜好。”


    貴哥說完,去拍了拍老頭的臉頰,戲謔問道:“你說我該要錢呢,還是該要你手指?一根手指十萬塊錢,別人可沒有這種待遇,最多一根手指五萬,今天算便宜你了。”


    老頭連忙大喊該收錢,肯定是收錢,他的手指不值錢,要了他手指貴哥就虧了。


    一根手指十萬,或許不少賭徒都會答應,但問題是這裏是九十萬,九根手指,誰他嗎也不會答應的,真的全被切了,那完全變成殘廢了,還能幹嗎?


    “可是,我就是想要你的手指,你可別怪我,要怪的話,就怪李長順,因為他惹到我了,這才把你牽連進來,你想討債的話,就去找李長順算賬。因為他喜歡充好漢,但這次卻不是來救你,而是來害你的。”貴哥一邊說,一邊用匕首再次放在了老頭的右手食指上。


    老頭一邊求情,一邊用怨毒的眼神看著我。


    草,貴哥這是想讓我眾叛親離啊,太狠了!


    “不……”楊秀英大聲喊了出來。


    “草擬嗎的,有什麽事衝我來,欺負一個老頭,算什麽本事?”我直接衝向貴哥,想去弄死他,但身後兩個魁梧男子死死的拉住了我。


    “他賭博贏錢的時候,可不像一個老頭,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夥子,我挺喜歡這種老當益壯的老人。不過,我更喜歡你這種大包大攬的豪氣。”貴哥又把匕首拿開了,起身來到我的身前,鋒利的匕首輕輕拍在我的臉頰上,“今天我放不放人,就看你的表現了。”


    我問他到底想做什麽,他退後一步,然後一拳砸向我的側臉上,我猛地往下躲去,貴哥那一拳砸在我旁邊的那個壯漢臉上。


    “還敢躲?”貴哥笑了笑,然後走到了楊秀英的身邊,用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還躲不躲?”


    “草你麻痹的,要挾一個女人,你還是不是男人?”我破罵起來。


    “這個時候了,還那麽囂張,唉。”何清走了上來,掄著拳頭砸在了我的腹部,這下我不敢躲,因為我不可能看著楊秀英出事。


    何清連續幾拳,我腹部一陣絞痛,差點喘不過氣來。何清還冷笑著說現在就是惹他的下場,他打完。夏睿也走了上來,他問我還記不得在荷花池的那一膝蓋,他下巴都差點報廢了,我沒說話,隻是死死的盯著他,他臉色微變,但隨後臉色變得猙獰起來,猛地朝我側臉就是一拳。


    “呸!”


    吐出一口血水,我雙眼依然死死的盯著夏睿。


    “草擬嗎的,我看你是找死!”


    或許是被我的眼神刺激到了,夏睿也陷入了瘋狂,居然從口袋裏麵拿出了匕首,這是想直接捅死我的節奏。


    “不要……”楊秀英叫的撕心裂肺。


    “貴哥,老頭……老頭不行了。”抓著老頭的其中一個混混也喊了一聲。


    夏睿停了下來,看向老頭,我也轉過臉,看著老頭已經趴在了桌子上,人事不知了。楊秀英掙脫開貴哥的手臂,來到老頭旁邊,大聲說要送醫院,她爸有心髒病,心肌梗塞,晚一點就要沒命了。


    其他人臉色都變了,最後是夏通發話,說讓老頭父女以及市局的人離開,送老頭去醫院。


    劉叔和楊秀英把老頭攙扶起來,路過我旁邊的時候,楊秀英看著我,我跟她說先送她爸去醫院要緊,晚一點就來不及了。隨後我跟劉叔說拜托他了,他臉色糾結,欲言又止,當著外人的麵,他也不好問什麽,最終隻是攙扶著老頭走出了包廂,很快就離開了酒吧。


    貴哥這些人再大膽,也不敢讓一個老頭死在這裏,畢竟老頭是圈外人,可以打,可以切手指,但就是不能死在這兒,就算死在半路,他們都無所謂。


    現在包廂裏麵,就隻剩下我跟這些仇人了,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放過我,但我的雙眼已經通紅,如果不死,我就會弄死他們的,一個不放過。


    夏通看了我的眼神一眼,他皺了皺眉,最後冷聲道:“這小子留不得,拉到外麵弄死,以免養虎為患。”說完這話,他就走出了包廂,夏睿走過我旁邊,冷笑了一下,何清走過來,說這就是下場,下輩子可別再走上這條不歸路。


    一個個的離開,似乎都已經宣判了我的死刑,最後是屠永豪,我一直盯著他的臉龐,他不敢跟我對視,我隻是說了一句:“記住我們的賭約。”


    他沒回話,隻是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包廂裏麵還剩下抓著我的兩個魁梧男子,還有剛才抓來老頭的兩個男子,一共四個人,我轉身就一肘子頂在了一個男子的腹部,就想往外麵跑去,但外麵已經有七個混混直接堵住了,我拚盡了所有的力氣,最終隻是放倒了兩個,然後就被他們被摁倒在地,直接綁了起來,最後被蒙上了眼罩,帶進了一輛轎車內。


    車子到底去哪兒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這次會徹底栽倒,會被他們直接弄死。他們不想養虎為患,不會再給我報仇的機會了。


    而且弄死我後,可以隨便找一個人扛罪,夏通他們不會有任何麻煩。


    車子開了大概二十分鍾,下車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清新的氣息,還有一股死魚的臭味,應該是到了郊區的水庫來了。


    他們是打算直接弄死我,然後拋屍進水庫去嗎?


    “周圍沒人,動手吧。”一個男子冷漠的聲音響起。


    腦子裏麵回想所有親人的臉龐,眼淚在眼眶打轉,我閉上了眼睛,心裏默默的說著,“老爹老媽,對不起了。”


    “嘎!”


    突然,汽車輪胎緊急摩擦在地麵的聲音響起,隨後就傳來了打鬥聲。


    是誰來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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