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鄙視的看了在地上的熊敬一眼,然後看向那幾個保安,他們手裏全部拿著電棍,警惕地看著我,我知道他們是不會讓我這麽輕易離開的。


    一共七個保安,都五大三粗,我和王輝兩人,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雖然冉鵬讓我馬上離開,但我沒有選擇馬上離去,反而靠著牆壁坐在了地上,讓王輝拿煙出來。


    反正都不能輕易離去,何必去跟這些保安拚命呢?我和他們可沒一點仇。


    王輝見我都不怕,他拿出香煙後,也坐了下來,遞給了我一根煙,還幫我點上了,我深吸了一口,吐出煙霧,看著握著匕首的右手已經染上了鮮血,其實我心裏真的怕,手臂都顫抖著。


    這算是我第一次拿匕首捅人,捅的還是一個市局警察。我緊緊的握著匕首,不讓這種害怕蔓延開來,強迫自己保持平靜。


    冉鵬真會幫我嗎?


    我心裏也在打鼓。


    那七個保安看著我們如此平靜,他們先是一愣,然後其中一個人說馬上報警。我指著地上躺著的熊敬,說那家夥就是。


    那保安還是打了電話,然後又打了120。然後說他們或許可以給傷者包紮一下,不然等120來,失血過多會死人的。我說隨便,他們想幹嘛就幹嘛,但如果想抓我和王輝的話,那別怪我刀子不長眼。


    他們其中一人去拿了兩塊紗布,把熊敬大腿上緊緊的捆紮起來。


    王輝看向我,那意思是到底怎麽辦,坐在這裏等著被抓?亦或是直接逃跑?


    我看著他,問道:“你相信我嗎?”


    王輝毫不猶豫的回道:“這不是屁話嗎?我連我老子都不信,但信你。”


    我想了想,沉聲道:“如果真出事,那我就是主謀,你隻是幫凶。”


    王輝罵道:“滾,這種事別跟我搶風頭。”


    我怔了怔,王輝繼續說他反正都這樣了,就算現在掛掉,這輩子也玩了那麽多的女人,已經值得了。但他說我不同,本來就應該有更好的人生,腦子也更聰明,被判輕一點的話,出來還能想辦法幫他報仇。


    我再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沉默了許久,才不容質疑的說道:“這事聽我的。”


    這事因我而起,本來和王輝無關,還連累他丟失了兩萬塊錢,一個高仿真娃娃。他確實不幹好事,但並不代表他非要替我受罪。


    “草!”


    王輝又罵了起來。


    香煙一根一根的抽,大半包香煙,已經被抽的隻剩下了半截,120和警車才姍姍來遲。地上已經流淌了一大灘鮮血,熊敬都因為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


    兩輛警車走下來了八個民警,看著我手裏還握著匕首,他們馬上掏出了配槍,說讓我放下凶器,趴在地上。我又抽了一口煙,然後丟下了匕首,趴在了地上。


    很快,四個民警就衝了上來,拿出手銬,把我和王輝一起銬住了,帶上了警車。


    過去了這麽久,冉鵬還是沒動靜。


    我心裏不再抱多大的期望,反而變得更加平靜,求人不如求己,這個道理或許我應該早點懂。


    警笛的聲音回蕩在耳邊,窗外的景色不斷朝後飛掠而過,我看向王輝,問他如果去蹲幾十年的話,他怕不怕?


    “怕個卵!十八年出來又是一條好漢。”王輝豪爽回道。


    嘎……


    車輪在地上劇烈的摩擦,來了一個急轉彎,我和王輝同時撞在了車窗上,肩膀都撞的生疼,我以為有人來劫車了呢,那真的是吊炸天了。


    不過並沒有,車子一個急轉彎後,偏離了原來的目的地,繼續朝前開去,大概過去了十五分鍾,車子停了下來,後門有人打開,一個民警說到地方了。


    我看了周圍一眼,這是一片荒廢的倉庫外麵,離市內已經有很長一段距離了。


    該不會是那些人都不審訊,直接下黑手吧?


    電影裏麵經常會出現這個橋段。


    王輝看了我一眼,他臉色也變得慘白,雖然剛才話說的那麽滿,但真正到這個地步,沒有受到公平審判就掛掉,那死的太他娘的冤了。


    “老實點!”一個民警在背後喝了一句,然後給我和王輝蒙上了一塊黑布。


    我心裏頓時拔涼一片,特別是那民警繼續說朝前麵走三步,我腦子裏麵轉過了無數念頭,在想著是不是直接叉開腳丫子跑?


    但雙腳的速度能快過槍子嗎?


    用腦袋當屁股想都知道跑不贏,越跑死的越快。


    然而身後卻傳來車子離去的聲音,很快,倉庫那破舊的鐵門也響起了聲音。我知道那些民警肯定不會親自動手,而是其他人動手。


    我抬起雙手,想把蒙在臉上的黑布掀開,就算死,那也得看看到底是哪個家夥動的手,如果可以做鬼,那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老實站好,不然我一槍崩了你們。”


    冷冷的聲音從倉庫門口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我沒有停下動作,反而以更快的速度把黑布給揭了下來,雙眼看向倉庫門口,一個高大的男子站在那裏,一臉戲謔笑意。


    我直接破罵起來:“差點把我嚇死,草你妹的冉鵬。”


    我他娘的額頭都冒冷汗了,後背都濕透了,他居然還在笑,罵他一句是輕的。


    冉鵬說我這又是恩將仇報了,他可是救了我和王輝。


    我冷冷的說既然都到了,那他還故意嚇唬我做什麽?這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冉鵬說因為我沒聽他的勸,在電話裏麵讓我停手,但我卻又補了一刀,讓我離開,我沒離開,反而被抓了一個現形,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我給弄出來。


    這就是為了找平衡,我沒讓他好過,他也不讓我好受。


    我沒好氣的問道:“你讓那些人別來抓我不就得了?”


    “你又把這事想的太簡單了,那個約定,是三方約定,董慶禮,莊政,還有你,莊政的妹夫違背了協議,和董慶禮無關,董慶禮巴不得你把熊敬一刀給捅死,然後他就可以順帶連你一起給弄死,一箭雙雕,這種好事他會錯過?”


    冉鵬頓了頓,繼續道:“如果董慶禮弄死你之後,他除去了一個潛在的敵人,順利升職,還許諾一定會讓莊政坐上一把手的話,莊政就算犧牲掉一個熊敬,都完全在可接受的範圍內,為了爬上去,他們可以合作。隻要不被人抓住把柄,他們什麽事情就能做出來,而現在你不就是給了他們機會麽?”


    “那你這個中間人是幹蛋的?”我鄙視道。


    “你別太高估我了,在少部分利益麵前,他們會給我麵子。但在關係到他們前途的事情上,他們不會妥協,犧牲你一個人而已,很多人都能夠接受這個結局。協議,有時候一文不值。”


    “那你現在是幾個意思?”


    “我答應過你,自然要保住你們,所以隻能通過特殊的辦法,在你們還沒進市局審訊室之前,把你們弄出來。等熊敬沒死,答應不再計較這事後,你們才安全,也就是這段時間,你們得躲起來了,要是被抓到的話,一樣會被抓去判刑。”冉鵬臉色嚴肅的回道。


    “我都快開學了,這時候躲起來?”我有些不爽。


    冉鵬說性命和學業,隨便我選一個,如果現在我想回學校的話,他不會再過問我的事情,更加不會管我的死活。


    我問那我能躲哪兒去?對方知道我家在哪兒,知道我的很多事情,甚至我都沒身份證。


    冉鵬說他正好吩咐了大牛一件差事,讓我和王輝一起跟大牛離開全州市一趟,他會留在全州市,把這事全部處理妥當,如果我們能順利辦完那事,回來或許就能安全回學校了。


    我問去辦什麽事情?冉鵬沒說,隻是說到了那個地方後,他再另行通知,因為現在他也還不知道,他叔叔吩咐下來的事情。


    他看著我愣在原地,問難道不願意去?


    我罵了起來:“你tmd到底打算什麽時候才解開我們的手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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