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輝很快就離開了廠房,我馬上打電話給了我老爹,他沒有問我到底去做什麽,也沒有罵我,隻是聽到我的聲音後,他一直在重複著一句話。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老媽接過電話,帶著哭腔,說以後再也不能連個電話都不打就消失了,不然的話,以後讓他們怎麽活?我也哽咽著說以後肯定不會這樣了。


    掛掉電話,我給楊鋒也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說我已經回來,他說要是再不回來,他打算先去把熊敬那王八蛋給弄死,然後去炸了冉鵬的家,就算去坐牢,他也要為兄弟報仇。


    我心裏一陣感動,說晚上再聚,我掛掉了電話,先是跟王輝一起去了公寓,好好洗了一個澡,然後用電腦查詢了一下。王輝問我查什麽,我看著電腦百度出來的答案,說我已經差不多能夠猜測到貨車裏麵是什麽東西了。


    王輝說剛才怎麽不直接問冉鵬?我說我以後得盡量離冉鵬遠一點,這次出事之後,被冉鵬利用去了一趟騰衝,我總感覺事情不是那麽簡單,被冉鵬給設計了一次。


    如果我不離開全州市,或許冉鵬都有辦法保住我,但這樣的話,他就沒借口讓我替他辦事了。


    “翡翠玉石?”


    王輝看著電腦,驚訝起來。


    我點頭說是,經過百度查詢,我知道緬甸出產翡翠原石,而且因為翡翠出名,而騰衝距離緬甸實在是太近了,緊挨著。


    王輝繼續問運送石頭而已,犯法嗎?我不知道,然後我再次百度了一下,看著上麵羅列出來的罪名,私自運輸販賣翡翠真的犯法。雖然這罪名比運輸販賣毒品罪名要輕一些,但被抓住,坐個七八年的牢都是輕的。


    我此時都不禁冒出一層冷汗,心裏一陣後怕,幸好這一趟沒有出差錯。


    休息到晚上九點多,王輝說他要回去親自看看到底是不是翡翠玉石,我說還是別去了,被發現的話,可不好。他堅持去了,我起床,穿好衣服後,離開了公寓,去了星月酒吧。


    楊鋒聽我說這半個月居然輾轉了這麽多個市,他說要給我接風洗塵,安排三個妞,好好補一補。


    這是補?我覺得這是榨幹我,果斷拒絕了他的好意。我問他楊秀英聽到我要請假,是什麽反應。楊鋒說沒什麽反應啊,就是哦了一聲。


    我繼續問那楊秀英有沒有幫我報名,他說應該是報名了,因為我是班長,如果沒報名的話,都開學一個星期了,楊秀英肯定會選新的班長的,但一直都沒提過這事。


    我頓時長舒一口氣,上次我可是惹楊秀英生氣了,這次又一個電話不打就消失半個月,都沒去報名,如果她不幫我報名的話,我豈不是等於自動退學了?


    “對了,有個娘們轉到我們班來了。”楊鋒臉色突然變得怪異起來。


    我問誰啊,他說張月蘭,我說張月蘭不是高考畢業了嗎?怎麽會突然轉到我們班來呢?楊鋒說張月蘭高考成績差的一塌糊塗,就選擇了留級。我說以張月蘭的家庭背景,才不在乎那高考成績呢,就算想去清華北大讀書,也能用錢砸進去。


    楊鋒說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張月蘭進入了八班,另外,八班還多了一個實習班主任,也是個美女。


    我一愣:“實習班主任?”


    楊鋒說那個實習班主任叫楚蘭馨,才二十五歲,省師範大學研究生畢業,很漂亮很溫柔的一個美女,其他班級的學生都對我們8班的學生一陣羨慕嫉妒恨,有一個成熟少婦班主任還不說,現在又多了一個溫柔美女實習班主任。


    這簡直是生活在溫柔鄉裏麵。


    看著楊鋒都快流出口水了,我沒好氣的說快點擦擦口水吧,他果斷用手擦了一下嘴巴,說沒有啊。


    我:“……”


    喝酒喝到十點,王輝突然打電話給我,說他在酒吧門口,那兩個保安居然不準他進去,我就來到了酒吧門口,對著那兩個保安說王輝是我的兄弟,以後別攔著,那兩個保安馬上給王輝道歉,沒開始不知道是李哥的兄弟。


    我帶著王輝進入酒吧,大家一起坐下,王輝先是喝了一瓶啤酒,然後看著坐在旁邊的兩個舞女,那兩個舞女很識相,自動走開了,王輝這才開口,低聲說道:“真他嗎的是翡翠原石,一共兩塊,都很大,至少幾千斤重。”


    這在我的意料之內,先前查資料,我也了解了一些關於翡翠原石的知識,翡翠原石越大,那裏麵有可能藏著的翡翠就更大,更有價值。


    當然,也有可能裏麵什麽都沒有,就是一塊破石頭。但如果賭對了,真的藏有極其大的翡翠,那一塊原石可能值幾千萬甚至幾億。


    這就牽扯到了賭石,我對賭石真不了解,隻是剛才查資料的時候,瀏覽了一下,不清楚裏麵是什麽道道。但我知道的是,如果那兩塊幾千斤重的原石,隻要有一塊能有翡翠的話,那冉鵬就能大賺一筆了,而且能賺的盆滿缽滿。


    我和王輝每人才拿到五萬塊錢,這一趟明顯不值啊。


    “對了,剛才我躲在廠房休息室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那張貨運清單,上麵的貨物所有者的名字居然是你的名字。”王輝正色道。


    “你說啥?那貨物清單上的名字是寫著我的名字?”我驚駭不已。


    王輝從口袋裏麵拿出了一張清單,上麵寫著貨車運送貨物的單子,就是三台機器,我看過一眼。單子的底部,就是寫著我的名字。


    草!


    我算是明白了,冉鵬是拉我去做替死鬼的。我以為大牛才是主要負責人,其實不然,他隻是負責開車,如果真被抓,那背鍋的是我。


    我又不會開車,在騰衝待了三天時間,我那時就在想著我隻是逃命,躲起來而已,為什麽冉鵬非要讓我跟大牛一起,這不是為了讓我跟大牛作伴,而是讓我背鍋。


    冉鵬果然是夠陰的。


    我這次又被冉鵬給擺了一道,被他賣了,我還傻傻的幫他數錢。


    幸好沒出事啊,要是貨車被攔截,我他嗎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作為貨物擁有者,我至少得被判十年以上的刑期,就算現在我17歲,還不滿18,但一樣不好過。


    “咕嚕!”


    我拿起啤酒瓶,一口喝掉一大半,這才壓下心裏的涼意。我很想去找冉鵬算賬,把這張貨物清單扔在他的臉上,但想了想,又壓下了這個念頭。


    就算扔在冉鵬臉上又能怎麽樣?他會說我不是沒事麽?甚至他還會說他幫我擺平了熊敬的事情,這就是交易。


    其實還真像是一場交易。


    把這張清單扔在冉鵬臉上沒有任何作用,他隻是懂得利用現有的牌,然後打好牌而已。


    鬥智鬥勇,我他娘的居然輸的那麽徹底,我還是太嫩了,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走。當然,我知道冉鵬的背後站著冉洪,這次的主意,也不知道是他出的,還是冉洪出的,如果是冉洪出的,那我輸的也不冤枉。


    我終究是鬥不過那種老狐狸的。


    但現在讓我更頭疼的不是這個問題了,而是明天怎麽麵對楊秀英,下午回來的時候,我就發了信息給倩倩,說我平安回來了,讓她們不要擔心,現在楊秀英按理說也知道我回來的事情,但她卻沒打電話給我,這說明啥?


    這是打算真的不再管我了,任由我自生自滅的意思,等於她徹底對我失望。


    再次喝下一瓶啤酒,我說我得回去了。


    王輝問我回哪兒,我說去楊秀英家裏,負荊請罪去。


    “精神上支持你。”楊鋒舉起杯子,王輝也是給了我一個鼓勵的眼神,王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問我要不要去診所先給耳朵塗點紅汞藥水之類的藥。


    我說我又沒受傷,塗個屁的紅汞,當我走出酒吧,走了幾步,我果斷又跑去了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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