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子謙秉承著顧客就是上帝的心態,去跟這個年輕男子講情講理,但那家夥明顯不聽,還衝的很。


    開始我猜想這家夥來這酒吧把舞女打了,鬧出這麽大動靜,應該還不知道酒吧的後台是誰,所以才敢這麽鬧。


    直到他反而對我說了那一番話,我才知道他心裏清楚這裏是被冉洪罩著的。然而既然知道這裏是冉洪罩著,他還來鬧事,這關係肯定不淺。


    似乎就是衝著我來的了。


    我要是再無動於衷,那以後這個老大還能不能繼續當下去?這個酒吧我還能罩得住嗎?別人又會怎麽看待我?


    我不知道,但我心裏很清楚的就是,既然這個女人不肯出去陪吃夜宵,那我就有責任保住他,一個月百分之十的油水可不是白拿的。


    把那年輕男子摔在地上,再扇他一耳光,這已經算是輕的了,我沒有把他打了那女人的手給卸掉就已經不錯。他還叫囂著我死定了,我冷笑一下,懶得搭理他。


    反倒是他在那裏開始自報家門,“知道我爸是誰嗎?市公安局局長是我爸,現在你跪下給我磕頭,老子就不跟你計較了,不然你就等死吧。”


    我心裏咯噔一下,麻痹的,這來頭是真的挺大。但我沒惹到這家夥啊,他跑到酒吧來找我麻煩,這是為什麽?


    “怕了吧?怕了還不他嗎的跪下?”那男子囂張說道。


    我突然覺得這家夥有些傻逼,拿出一個局長老爸就想把別人嚇的下跪?我不知道別人怎麽想,但我隻是輕蔑的搖了搖頭,說道:“你爸確實挺厲害,但你爸知不知道你跑到成人酒吧內來,無緣無故的打一個跳舞的普通女人?要不現在你打電話給你爸,讓他派一車人來封了酒吧怎麽樣?又或者是拉一車特警來斃了我?”


    “你……”那男子一愣,他還真不敢打電話,畢竟來成人酒吧無緣無故打一個舞女,說出去本來就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我突然對著身後招了招手,沉聲道:“楊鋒,馮偉,把這家夥給我扔出去,以後這裏都不歡迎他。”


    楊鋒走到我身旁,再次用眼神詢問了我一下,那意思好像在問真扔啊?我知道他在猶豫,畢竟對方的來頭確實大。但話說出口,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我不可能收回,也不可能跟那家夥妥協,頓時提高了音量,“還愣著做什麽?沒聽到啊?”


    “草,我看你們誰敢,誰碰我一下,我弄死誰。”那男子退後兩步。


    楊鋒深吸了口氣,然後和馮偉走了上去,直接抓住那男子,架著走下樓,走出了酒吧,到底有沒有扔我不知道,因為沒看見,但我心裏明白的是,這次和那家夥已經結下了梁子。


    “謝謝你。”那女子走到我旁邊,滿臉感激。


    看著她那張依然帶著淚痕的臉龐,楚楚可憐的樣子,我知道剛才那麽做,至少是值得的。另外一點就是,如果那男子真的是為了找我麻煩而跑到酒吧來,那這女子也隻是受了無妄之災而已。


    我罷了罷手,說隻是小意思,也是我該做的,讓她不要介意。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我說她先回去休息,她很聽話的點點頭,轉身去了後台。我轉身看向費子謙,他臉色挺複雜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問道:“費經理,你對市局局長了不了解?”


    費子謙倒是沒有猶豫,給我介紹道:“我倒是在景天私人會所見他幾次,叫董慶禮,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高大中年人,市裏幾次重大的案件,都是董慶禮親自出馬偵破的,這是一個有能力的人,而且聽說有可能會繼續上調到省廳,前途遠大。”


    靠,這下變得更麻煩了。


    我繼續問他對剛才那個年輕人有什麽了解,他說還真沒見過。隻聽說董慶禮有個無法無天的兒子,叫董才英,如果不是董才英好幾次犯事,對他造成了負麵影響,或許他早就在前幾年已經上調到省廳。


    我算是明白了,董才英那家夥就是個坑爹的玩意,也是個惹禍精。


    費子謙讓我小心一些,然後繼續去忙去了,我當然知道要小心一些了,現在坐上這個位置,就已經是如坐針氈了。但剛才必須得出麵,麻煩來了,躲是躲不過的,因為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在酒吧內繼續待了半個小時,我看了看時間,就走出了酒吧,剛才去休息的女子追了上來,她說想請我吃一頓夜宵,算是報答剛才的恩情。


    我轉身看著她,現在她整理了剛才亂糟糟的頭發,重新化上了淡妝,明顯就是個大美女,而且穿著緊身牛仔褲,曲線畢露,跳鋼管舞的女人,身材曲線大多都不會差到哪兒去。


    而且其他鋼管舞女大多看起來有了不少的俗氣,風塵味很濃,但現在我麵前這女子倒是很清純的樣子。我問她是不是剛來酒吧沒多久,她點頭,說剛來不到一個星期,我說難怪,以前我很少看到她。


    美女邀請吃夜宵,我原本是樂意至極的,可是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五十了,我就婉拒了她的邀請,說我回去有事,下次有機會再吃吧。


    她笑著說行。


    我朝著街口的出租車走去,她在我後麵大聲說道:“我叫葉雪兒!”


    雪兒?


    挺好聽的一個名字。


    我朝後麵揮了揮手,大聲說我記住了,隨後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酒吧。從酒吧出發,到楊秀英家裏,打車要十五塊錢,還是有一些距離的。


    出租車行駛了一大半,突然聽到後麵傳來一陣跑車的轟鳴聲,老遠都能聽到,出租車司機馬上把車子開到了道理最右側,還罵了幾句,說這些飆車的人,早晚得撞車。


    我笑著問他怎麽對那些飆車有那麽大的意見,他說有一次開夜車送完客人回家,在過紅綠燈的時候,突然從斜刺裏衝出幾輛跑車,他猛打方向盤想避讓,倒是避開了那些跑車,但卻撞上了旁邊的護欄,差點車毀人亡。


    最後雖然沒事,但修車費都花了好幾千,這找誰說理去?那些飆車的早就沒影了,交警都抓不到,他一個出租車司機隻能啞巴吃黃連,再苦也隻能自己往下咽。


    他說還好那時候沒乘客,要是乘客磕到傷到,他賠的更多。


    所以他巴不得那些飆車的多出幾次車禍,早死早投胎,免得禍害別人。


    “轟轟……”


    後麵的跑車已經衝了上來,速度飛快,超過出租車後,迅速來了一個漂移,車子一個大轉彎,直接擋在了出租車前麵三十多米遠的地方,橫橫的立在馬路中間,出租車司機連忙踩下車,當車子停下,後麵連續出現三輛跑車,完全堵住了去路。


    出租車司機嚇的臉色發白,他說他隻是跟我抱怨了一下而已,那些人不會就聽到了吧?


    他還真會聯想,剛才隔著那麽遠,除非對方有順風耳還差不多。


    但我真不敢嘲笑他膽子小,因為我自己臉色也難看起來,不出意外的話,那些人是來找我的麻煩的,出酒吧上出租車的時候,我好像就看到酒吧對麵停著幾輛跑車,應該是董才英吃了虧,叫人等在了酒吧門口。


    我左右看了看,右邊是人行道,人行道旁邊有商場,我可以從商場那邊溜掉。打定主意後,我拿出錢包,付了車費,跟司機說那些人是來找我的,就送到這裏,我也不給他繼續添麻煩,就下了車,剛準備跑向人行道。


    “嗖!”


    一道破空聲襲來,就好像是弓箭離弦,激射而出的聲音一樣。


    很快,我的大腿瞬間就感覺到一股劇痛,往前跑的身體也在瞬間凝滯下來,單膝跪在了地上,鑽心的痛。


    背後傳來董才英那囂張跋扈的聲音:“小子,你狂啊,現在我看你還怎麽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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