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們去哪兒啊?”從來沒穿過洋服的銀鏡,現在穿著洋服膽戰心驚的就跟這衣服是偷來的一樣。


    秦黛拍了拍銀鏡的肩膀,“放輕鬆!”


    秦黛搖了搖手裏的銀票,“今天!我帶你們去吃大餐!我們今天要開開心心的!”


    三個人一聽有飯吃,頓時就來了興趣,那富家小姐的範兒也起來了點兒。生怕丟人。


    秦黛一行人去了一家叫紅印的西餐廳,可是好巧不巧的是,這家西餐廳正好在蘭香門對麵。


    秦黛要了一個包廂,幾個人點了一桌的菜,胡吃海喝了一頓。


    吃完飯,幾個人付了錢說說笑笑地出了餐廳。


    “這還是我第一次吃西餐呢!你們呢?”春畫的頭向銀鏡玉鏡伸了伸。


    結果,銀鏡和玉鏡還沒答,春畫就被突然停下來的秦黛給撞到了。


    “夫…夫人,怎麽了?”


    三個人向秦黛目光停留的地方看去,幾個人就差叫出聲了。


    遠遠看去,街道另一邊的歌舞廳門口站著一對男女。


    隻見那男女舉止親密,那女人給男人整了整衣領,男人的手還放在女人的腰上,男人低下頭去對著女人的耳邊不知說了什麽,隻見那女人頓時麵色通紅。


    秦黛看到這一幕,被氣得手指甲都快攥到肉裏了。


    “夫人,這…這肯定是少帥為了…為了軍務。”春畫自己都編不下去了,讓秦黛又怎麽能想信。


    銀鏡玉鏡更是不能平複心情,自家的好夫人被這樣對待,就和自家白菜被豬拱了一樣。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不管是因為什麽,這是他的自由。”秦黛雖然這麽說,但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不受控製的生氣,甚至是難過。


    正當秦黛轉身要走的時候,江慕的目光飄了過來,秦黛也不偏不倚地正好看見。


    他認出了她,她似乎看見他的表情有一絲的慌張。


    秦黛並沒有過多留戀,她轉身就走向了另一條街道。


    江慕看見秦黛開始是詫異,後來卻變成了慌張。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麽,他隻知道自己不想讓秦黛誤會。


    可是,不巧的是秦黛…誤會了。


    春畫三個人跟在秦黛後麵,一聲不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這樣一直跟著秦黛走。


    秦黛走到一個地方就停下了,隻見上麵寫著“酒館”二字。


    “夫…”春畫剛想張嘴就被玉鏡拉住了,玉鏡輕輕搖了搖頭。春畫也就沒再說。


    幾個人就這樣走進了酒館。


    秦黛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春畫三個人就一直坐在秦黛身後。


    秦黛剛坐下就叫來了一瓶的威士忌和一瓶紅酒。


    開始秦黛還用杯子倒著喝,後來幹脆把杯子放到了一邊,一瓶一瓶地灌自己,喝完就要。


    “玉鏡,你說夫人為什麽這麽喝啊?”春畫實在是不清楚秦黛到底在想什麽。


    “剛才少帥不是……”玉鏡點到為止,不再去說。


    “不會的!夫人不喜歡少帥。”春畫第一時間就否定了這個理由,因為從前的“秦黛”,所以她認為自家現在的夫人也不喜歡少帥,因為她心裏有人。


    可是,這是以前。


    “那為什麽啊?”銀鏡也開始參與這場討論中。


    “那…會不會是夫人不甘心自己的夫君被……”


    “嘭”


    幾個人正說的起勁兒,結果玉鏡還沒說完,秦黛就趴桌子上了。


    幾個人趕緊去扶秦黛。


    “夫人?夫人?”春畫叫了叫秦黛。


    秦黛猛的坐直了,“繼續喝!”


    桌子上看去,秦黛已經喝了好幾瓶了。


    “夫人,我們不喝了,我們回家。”玉鏡把秦黛手裏的酒瓶慢慢拿出來。


    秦黛立馬就急了,“把酒給我!”


    春畫幾個人都不敢動,玉鏡慢慢環繞四周,在門口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少帥?!


    玉鏡碰了碰春畫和銀鏡,幾個人看見江慕自覺地退了了退。


    江慕從門口慢慢走向秦黛,秦黛一點兒也不知道她的周圍已經沒有人再喧鬧,不知道在房子的外麵被人團團圍住,更不知道有人走了過來。


    秦黛見遲遲沒有酒拿過來,直了直身子。


    “酒呢?我的酒呢!怎麽都欺負我啊!”


    秦黛這一喊,邵洵立馬就清場了,生怕影響自家少帥的發揮。


    現在,屋裏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看見人都跑了出去,秦黛迷迷糊糊地轉過頭看向門外,正好對上江慕令人寒顫的目光。


    秦黛才不想搭理他,就和沒看見一樣,轉過身自己去拿酒。


    江慕抓過秦黛的手,把她拽到了懷裏。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秦黛用手一直掙紮著要離開。


    這下,江慕不但沒有放開,反而抱的更緊了。


    “江慕!”秦黛抬起頭來看向江慕,那眼神讓人害怕,其中還有夾雜著嫌棄。


    “我好不容易信一個人,好不容易有點兒喜歡你,你為什麽要這樣!”說著說著秦黛就哭了。


    “我才不要喜歡你!”


    江慕抱住秦黛,低下頭去,嘴巴緊緊貼著秦黛的耳朵。


    “你聽我說。”有磁性的聲音就好像有魔力,讓人不忍打斷,秦黛竟然真的安靜下來聽他說。


    “那人是個日本人。她的母親是國人,父親是日本人,在政治上有一定的地位。這次是她父親讓她來的,談一些有關租界的事,我不能不去。所以你看見的隻是假象。”


    江慕本來可以不解釋的,但他從讓邵洵跟著她的那一刻,結果就已經出來了。


    等到他看見她一個人灌自己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難受,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一些平常不曾做過的事了。


    秦黛抬起頭來,看著他,“真的?”


    江慕的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們回家。”江慕慢慢地鬆開了她。


    但是,江慕剛一鬆開,秦黛就又倒在了江慕的懷裏,秦黛知道自己哮喘又發作了。


    江慕立馬抱起秦黛就往外走。


    邵洵從來沒有見過江慕這麽慌的樣子,連忙打開車門。


    秦黛剛坐進車裏就拉住了江慕,“包,我的包!”


    江慕不知道她要包幹什麽,但是她要。


    江慕下了車從春畫手裏拿過了秦黛的包。


    秦黛一拿到包就開始翻,最後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她把裏麵的要倒出來放進了嘴裏。


    幸虧秦黛早早就備好了,不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江慕看著秦黛吃了藥,他不知道秦黛是怎麽回事,看她好多了也還是吩咐邵洵去了醫院。


    這時候,他們已經在路上了。


    秦黛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吃過藥伴著醉酒暈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沒過一會兒,車子就停在了醫院前,江慕一把抱起秦黛就進了醫院。


    ……


    等到秦黛第二天醒的時候,江慕還在她床邊陪著。秦黛慢慢想了想,她想起來自己好像買醉,好像還表白了。


    正好這時候江慕感覺到了一點動靜,也睜開了眼。就在他睜開眼的時候,秦黛用最快的速度蒙上了臉。


    江慕剛醒過神來就看見了蒙在被子裏的秦黛。


    江慕拉了拉秦黛的被子,“出來吧!一會兒喘不過氣來了。”


    結果秦黛蒙的更緊了,“你…你軍區裏沒事嗎?”


    江慕簡直要被秦黛這個樣子給逗樂了,“有邵洵呢!出來吧!”


    於是,在江慕的百般勸說之下秦黛終於露出了半邊臉。


    “有什麽好捂的?”江慕幹脆都給她拉下來了。


    “太丟人了!”秦黛看見江慕,那臉都快掐出血來了。


    “沒什麽丟人的,對了,你不用再回江府了。”江慕一臉平靜地說著讓秦黛不平靜的話。


    “你終於說服家裏人要休我了?”


    “你在想什麽?你以後住雅園。”


    “雅園?”秦黛被江慕搞得一臉懵。


    “我的私墅”江慕說這話的時候還是一臉的平靜。


    “別墅?”秦黛不好相信地發出了疑問。


    看見江慕點頭,秦黛就差高興過去了。


    秦黛可從來沒住過別墅,先不管那別墅怎麽樣,起碼是個別墅啊。


    “什麽時候搬?”


    “出了院”


    “那什麽時候出院?”


    “今天。醫生說你沒事一切健康。”


    “我本來就沒事,是你把我弄進來的。”秦黛小聲地自己嘟嘟囔囔。


    “你說什麽?”


    “我說我本來就沒事啊。”


    “那你昨天?”


    秦黛也不打算瞞著江慕,免得以後再把她送醫院裏來,雖然她喜歡醫院,但她不喜歡躺在醫院的床上。


    “我有哮喘,就是有的時候會呼吸困難,如果不吃藥會窒息而死。”秦黛說的輕輕鬆鬆。


    “那昨天的藥就是治這個的?”


    “嗯!”


    “把藥名給我,我去買。“


    “你買不到,這是我自己做的。現在應該還沒我這種藥。”


    江慕第一次感覺到錢不值錢。


    於是這場談話就以尷尬結尾了。


    “今天午飯你在醫院吃,下午我來接你,午飯春畫會來送的。我要先回一趟江府。”江慕囑咐完就站起了身。


    看見秦黛乖乖地點了點頭這才離開。


    快到中午的時候春畫果然來了。


    “夫人!你要嚇死我了!”春畫一進病房就抱著秦黛開始了無盡的抱怨。


    “我這不是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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