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道院是江南省縣級道院中名列前茅的道院,江南城與香香城相距隻有不到兩個小時的行程,因此,江南城中許多達官貴人,都喜歡把自己的子弟送到西山道院參加報名考試,希望能夠進入西山道院學習初級修煉功法。


    江南城中有三大顯赫世家,胡家、周家和蘇家。


    這次受邀來香香城賞燈的人中,就有這三大世家在內,三大世家都帶來了自己的子弟,這些子弟將參加馬上就要開始的西山道院的報名考試,利用這次燈會,讓他們先熟悉一下香香城。


    這些子弟到香香城之後,自然是高杉、朱彪作陪,因為他們是香香縣縣長、副縣長的公子,勉強夠作陪的資格。高杉、朱彪帶著胡家的胡桂公子、周家的周拔丕公子、蘇家的蘇仙兒小姐以及幾個省府政要的子弟,一起在碧舟公園望月亭觀燈、賞燈,剛好遇見肖娜嬌風風火火的跑上了望月亭,一幫紈絝子弟遇上了與眾不同的平民小美女,自然想隨意大占便宜。


    肖娜嬌見胡桂來拉她的小手,氣得一邊後退一邊大叫:“臭流氓,滾開!”


    在這幫紈絝子弟中,十四歲的胡桂天賦最好,境界最高,已經是少尉境初級。隻有下士境高級的肖娜嬌哪裏躲得開胡桂,她的叫聲還沒有落音,小手已經被胡桂抓住,一把帶向了高杉一幫人中間。


    胡桂緊抓著肖娜嬌的小手,笑嗬嗬地說道:“妹子,不就是一起賞燈嗎?大呼小叫的多不文明!以後大家都是西山道院的同學,先認識一下有何不可?”


    肖娜嬌羞怒交加,奮力想把小手掙脫出來,無奈力有不逮,怎麽也做不到。


    “把你的髒手放開!”一道聲音像打了一個炸雷般響起,引來一幫圍觀的賞燈人,波羅出現在胡桂、肖娜嬌兩人眼前。


    “你說放開就放開?什麽玩意!”麵對波羅凶神惡煞的樣子,胡桂毫不在意,不屑地說道。


    波羅像發瘋般撲向胡桂,忘記了催動功法,借助靈氣。在鐵環、心勖、波羅、肖娜嬌四人中,波羅的本力(肉身力量)是最大的,加上他長得武高武大,胡桂真要被他撲到,雖然不至於受傷,難看和難堪是必然的。


    少尉境初級的胡桂怎麽會被上士境初級的波羅撲到?


    胡桂的手輕輕一帶,肖娜嬌被擋在前麵,波羅用力過猛,收不住身體,眼看就要撲在肖娜嬌身上。


    心勖、鐵環同時發動,後發先至,一左一右抓住了波羅,這時,波羅離肖娜嬌已經相距不到十厘米了!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寒冷的冬天,波羅、肖娜嬌的額頭冒出了汗珠。


    心勖、鐵環臉色鐵青,放開波羅,一左一右去抓胡桂。


    周拔丕、高杉、朱彪等人早已站上前來,周拔丕冷笑道:“怎麽?想打群架?一幫鄉巴佬!”說畢直接擋住了心勖,高杉和朱彪也攔住了鐵環。


    波羅暴跳如雷,大叫著撲向周拔丕:“心勖哥,你去幹那白袍雜種,這狗東西我來!”


    “好!”心勖閃身越過周拔丕,一拳轟向胡桂的腦袋。


    胡桂見心勖這一拳的來勢凶猛,還帶著風聲,知道厲害,將肖娜嬌甩向心勖,隨即後退一步站定。


    心勖見肖娜嬌身影撲來,改拳為抓,一把抓住肖娜嬌,帶向自己的手臂中,消去了肖娜嬌的撲來之勢,肖娜嬌順勢靠在心勖的彎臂內。


    心勖放開滿臉通紅的肖娜嬌,漲紅著臉,朝胡桂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胡桂看著走向自己的心勖,一臉輕藐地說道:“鄉巴佬,你這是英雄救美?自不量力!”說畢,家傳武技“裂碑掌”催動,帶著絲絲風聲,印向心勖前胸。


    心勖聞聲辨境,看出對方也是少尉境,不敢大意,催動將軍爺爺傳授給他的“伏魔拳”,破空轟向胡桂的掌心。


    一聲悶響,拳掌相接,各自後退一步。


    “不錯,竟然能接下我這一掌,不過,我隻用了三成力,還來嗎?”胡桂臉不紅、氣不喘,眯著眼睛問心勖。


    這時鐵環與高杉、朱彪已經停止打鬥,站在一邊盯著心勖和胡桂的戰鬥。


    波羅與周拔丕死纏爛打,搞得周拔丕狼狽不堪。


    肖娜嬌站在鐵環身邊,緊張地看著心勖,口中叫道:“心勖哥,這個流氓力氣很大,你要小心!”


    看熱鬧的人中,有人認出了心勖,說道:“這不是老譚的兒子心勖嗎?是個好孩子!”


    “這個穿白袍的小子一看就知道是紈絝子弟,真不是個東西!”另一個人說道。


    聽到這些話,朱彪忍不住,一步跨到那人麵前吼道:“你不要命了?他可是江南城三大家族中胡家的子弟!”


    那人一聽,立即露出驚恐之色,轉身走了。估計那人也是有些見識的人,知道江南城胡家的厲害。


    “胡家的子弟又怎樣?就可以胡作非為了嗎?虧你還是堂堂副縣長的兒子,人不做做狗!”鐵環滿臉怒容朝朱彪吼道。


    看熱鬧的人聽說“副縣長”三個字,紛紛看向朱彪,朱彪那肥頭大耳的樣子,果然與朱胖子長得很像。


    “真的是朱副縣長的兒子!”


    “他怎麽不幫那個小姑娘,反而幫那個欺負小姑娘的人?”


    “還算是副縣長的兒子嗎?還算是香香城的人嗎?”


    ......


    人群中開鍋了,紛紛指責起朱彪來。


    鐵環點燃了這把火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臉色平靜地看著心勖。


    這時輿論一邊倒,觀眾站在心勖一邊。


    “老譚真的生了個好兒子!”


    “見義勇為,與老譚一個樣!”


    “想當年,老譚勇鬥高縣長、朱副縣長,大家至今都記著他的好!”


    ......


    輿論的戰火,開始燒到高長遠身上來了,高杉廋猴般的臉變得極為陰沉,雙眼冷冷地看向朱彪:這個蠢貨!隨即走到胡桂身邊,小聲說道:“胡公子,這裏人多,傳出去恐怕大人們會責備我們,不如等到西山道院報名考試時,再去名正言順地狠狠地教訓他們,你看如何?”


    胡桂見輿論一邊倒地向著心勖這邊,心裏也有些慌毛毛的,擔心長輩責罰,聽到高杉這麽說,點點頭,對周拔丕說道:“周公子,我們走!不與這些鄉巴佬一般見識!”說畢,朝心勖藐視地一笑,朝望月亭外走去。


    周拔丕早就不想打了,無奈波羅死死咬住他不放。


    “你有完沒完?懶得理你這鄉巴佬!”周拔丕說畢,閃身跳開,朝望月亭下飛奔而去。


    波羅指著飛奔而去的周拔丕哈哈大笑道:“狗崽子,算你跑得快!”


    心勖也不想在燈會上大打出手,影響大家賞燈,不過肖娜嬌已經受了欺負,這口氣還沒有出,順不過來。


    他大叫一聲:“白袍雜碎,就這麽走了嗎?”說畢,身形一晃,便攔住了胡桂一行人的去路。


    “鄉巴佬,你還想要幹什麽?”胡桂露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問道。


    心勖一指肖娜嬌說道:“給她道歉!”


    “真是給臉不要臉!還裝起逼來了!你以為你是正義的化身嗎?”胡桂譏諷道。


    “給她跪下道歉!”心勖冷冷地說道。


    肖娜嬌來到心勖身邊,拉著心勖的手臂說道:“心勖哥,人家是紈絝子弟,家裏有錢有勢,還是別叫他下跪了,站著道歉就行!當然,他如果自己喜歡下跪的話,我也隻好勉為其難接受了!”


    心勖看了肖娜嬌一眼,額頭上出現三條黑線。


    站在胡桂身邊的蘇仙兒翹著嘴巴看了肖娜嬌一眼,轉頭再看向胡桂,笑著說道:“桂哥哥,那妖精好像真的看上你了!”


    “什麽?你叫他桂公公?他叫桂公公?太監級別的?真沒想到!咯咯咯咯!”肖娜嬌指著胡桂一陣怪笑,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我才沒有叫他做桂公公!”蘇仙兒一頭黑線怒道。


    胡桂哪裏還忍得住,就是長輩來了,也要將這奇葩小妖女打一頓再說!


    “你這小妖女找死!”胡桂惱羞成怒,裂碑掌帶著呼嘯聲擊向肖娜嬌。


    肖娜嬌大叫一聲:“殺人了!”閃身躲到了心勖背後。


    心勖揮拳相迎,兩人再次拳掌相接,隻聽一聲氣爆,又是各退一步。


    不過這一次好像是胡桂吃了一點虧,他的手掌似乎骨折了。


    “你也是少尉境?還真看不出!”胡桂帶著一絲懼意問道。


    “這重要嗎?”心勖根本沒有停手,接連三拳轟向胡桂。


    胡桂不敢硬接,連連閃避,躲過了三拳。


    “沒用的雜碎!”心勖催動將軍爺爺傳給他的“燕步”輕身功法,配合著伏魔拳,一拳轟在胡桂的胸部,將胡桂轟退了十幾步,從小石山上滾了下來,滿口鮮血,爬不起來。


    高杉大驚,想要出去扶起胡桂,又怕心勖誤傷他,想要勸阻心勖不能再打了,又怕心勖把火發到他身上,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心勖心道,已經打了,多打幾下也無妨。


    他縱身跳下小石山,一把將胡桂從地上抓起來,又是一拳,將胡桂打到在地,胡桂的胸骨不知斷掉了幾根。


    心勖繼續抓起胡桂,還要再打。


    胡桂吐出一口血,說道:“別打了,我下跪!”


    “早點不就沒事了?賤!”心勖將胡桂丟在肖娜嬌腳下。


    胡桂費了很大的勁,才勉強擺成了一個跪的姿勢,對肖娜嬌說道:“我錯了,向你道歉!”


    肖娜嬌嘴巴一撇,說道:“人不大,就曉得泡妞了?下次注意點,別碰到我家心勖哥哥,否則他還會打你!”


    鐵環連忙拉著肖娜嬌和心勖走了,波羅也跟了上去。


    這次賞燈算是結束了,四人中有三人已經完全沒有了這個心情,隻有肖娜嬌嘟起小嘴嘀咕著:“害我打扮了這麽久,結果什麽也沒有看就要回去,都是那個白袍豬弄的,哼,剛才就應該讓心勖哥再打他幾下!真倒黴!”


    鐵環小聲地對她說道:“娜嬌妹子,快別說了,這事還不知道怎麽圓場呢!”


    “圓場?圓什麽場?他已經認輸道歉了,我不會再去找他麻煩的,鐵環哥,你就放心好了!”


    鐵環的額頭立刻冒出了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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