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夜裏受了風寒,竟意外地病倒了,渾身滾燙,估計高燒到了四十度。


    軍醫給陳慶吃了藥,又仔細吩咐姚梅道:“殿下關鍵是要體溫降下來,我準備了一桶藥湯,你把殿下的衣褲都脫了,用溫涼毛巾蘸藥湯給他擦拭身體,每隔一刻鍾就要擦一次,注意不要把被子掀開,手伸進被子裏去擦,明白嗎?”


    姚梅俏臉微紅,不好意思地問道:“所有的衣服都要脫嗎?”


    倪軍醫一臉肅然道:“當然都要脫,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殿下高燒不退會出事,你不願做,我讓親兵來做。”


    “我沒有說不願意,我隻是…隻是想問清楚一些。”姚梅弱弱道。


    軍醫又繼續交代道:“擦拭身體的同時,你還要用涼毛巾放在他額頭上,也是稍微溫涼的毛巾,可不是冰冷的毛巾,冰涼了就要更換,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


    倪軍醫又反複交代幾句,這才回去熬藥了,他不能在大帳內熬藥,殿下需要休息。


    姚梅心跳得厲害,手哆嗦著伸進被子替陳慶把衣褲都脫了,又用蘸了藥湯的溫涼毛巾給他擦拭身體,她忽然不小心摸到了一個不該摸到的地方,渾身一抖,俏臉脹得通紅,但她沒法回避,隻得鼓足勇氣小心翼翼將殿下的敏感部位擦拭幹淨,又繼續給他擦腿。


    陳慶睡得迷迷湖湖,他感覺一個細膩溫柔的小手在撫摸自己身體,像是餘蓮在撫摸自己,讓他異常舒服,不知不覺,他身體本能地有了反應。


    這時,姚梅換了毛巾,準備給他擦後背,“啊!”她不小心又摸到了殿下敏感部位,發現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了,她低低驚呼一聲,嚇得渾身都軟了。


    住在難民營,婦女們都經常聚在一起閑聊,基本上聊得都是男女之事,很露骨,她躲在大帳內,也都偷偷聽到了,雖然那些話太下流,不堪入耳,但她還是懂了很多。


    她知道自己剛才摸到了什麽,要命啊!殿下怎麽會.....難道他想要.......


    姚梅胡思亂想一通,這時,她聽見殿下在低低叫喊,“阿蓮,不要停,繼續!”


    “呸!下流,我可是在給你治病降溫,倪軍醫吩咐的。”


    姚梅撅起小嘴,小聲都囔一聲,又奇怪地自言自語道:“阿蓮是誰?難道是他的小妾。”


    “阿蓮,繼續,不要停.......”陳慶低聲呻吟道。


    “知道了,這人真討厭啊!”


    姚梅又換了一塊溫濕毛巾,繼續給陳慶擦身體,這會兒她也漸漸不再像剛才那樣緊張害羞,動作熟練地給他擦拭全身,隻是在擦敏感部位時,她還是有點緊張,不過她還是滿足了陳慶病中的無理要求,給他按摩了一番。


    下午時分,陳慶的體溫終於降下來了,沉沉睡去了。


    姚梅給他擦了幾十遍身體,著實累得精疲力盡,也坐在他床邊打盹。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感覺有人在輕輕撫摸自己臉龐,姚梅睜開眼,發現殿下已經醒來了,正撫摸自己的臉龐,她才發現自己就在殿下身邊睡著了,嚇得她連忙坐起身。


    姚梅摸了摸陳慶的額頭,頓時驚喜道:“殿下,你體溫降下來了!”


    “我知道,辛苦你了。”


    姚梅俏臉一紅,撒嬌道:“人家當然辛苦,給殿下擦身體擦了幾十遍呢!”


    陳慶感激地點點頭,“謝謝你!”


    “謝什麽,我給殿下倒杯熱水。”


    姚梅受到誇獎,喜滋滋轉身要走。


    “稍等會兒,你拿盂盆過來。”


    姚梅一怔,立刻反應過來,連忙把盂盆端過來,她站在一旁,見殿下著實有點吃力,便鼓足勇氣道:“殿下,我幫你吧!”


    陳慶知道她服侍自己,這些都不可避免,便點點頭,“真是為難你了。”


    姚梅蹲下來,滿臉通紅的替他方便,好在她擦陳慶身體幾十遍,見也見過,摸也摸過,已經很熟悉了。


    “好了,謝謝你。”


    陳慶躺下來,“阿梅,你去休息吧!我不礙事了。”


    “沒有呢!我還要喂你喝藥,倪軍醫吩咐過的,殿下體溫降下來就馬上喝藥。”


    這時,軍醫倪重元走進大帳,關切問道:“殿下怎麽樣了?”


    姚梅笑道:“已經不熱了!”


    倪重元著實有點驚訝,“這麽快?”


    他上前摸了摸陳慶的額頭,又給他診脈,欣然笑道:“小姚姑娘做得很好,否則不會這麽快降溫,這下好了。”


    陳慶感激地看了一眼姚梅,又問道:“倪軍醫覺得我怎麽會忽然生病?”


    倪重元捋須道:“我記得殿下腿上受過箭傷對吧!”


    陳慶點點頭,“還是十幾年前的事情,建炎四年在麟遊縣。”


    “其實那就是病根,那一箭應該是傷到筋脈了,雖然痊愈,但落下了病根,如果我沒有猜錯,殿下是冬天中的箭,對嗎?”


    “確實是冬天!”


    “這就是病根了,平時感覺不到,但一到冬天,殿下腿就會隱隱作痛。”


    “你說得很對,每年冬天開始下雪,我的腿就有點痛,家人就用毛巾給我熱敷,這次來大同,我有點疏忽了。”


    倪重元點點頭,“這次生病就是因為大同太寒冷,殿下腿上潛伏的病根發作了,有了炎症,身體就會發燒,小姚姑娘應該對殿下的腿傷處擦拭得較多,藥湯起了作用,所以殿下很快退燒了。”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後麵的姚梅臉紅得跟柿子一樣,為什麽腿傷的部位擦拭得較多,原因隻有她心裏清楚。


    ..........


    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一場病陳慶足足躺了五天。


    不過陳慶病情最重的時候也隻是發了一天一夜的高燒,並沒有惡化,這固然和陳慶自身體格強壯有關,但更重要還是姚梅的功勞,她用物理降溫的辦法,給陳慶擦拭身體幾十遍,硬生生將體溫降了下來。


    一連五天,姚梅衣不解帶服侍陳慶,使陳慶的病情一天天好轉起來。


    其間,大同府的官員和將領們紛紛來探望雍王,一些大商家也送來了最好的藥,最好的滋補品。


    連服侍陳慶的姚梅也成了官員們暗中巴結的對象,對她噓寒問暖,耶律乞顏也向姚梅表示,讓她好好照顧雍王殿下,自己會照顧好她的家人。


    這天上午,姚梅扶著陳慶走出大帳,享受溫暖的陽光。


    在床榻上躺了五天,陳慶感覺渾身發軟,腳上沒有力氣,帳外寒風凜冽,但陽光很好,天空一碧如洗,陳慶搭手簾看了看天空,隻覺陽光有些刺眼。


    一陣寒風吹來,陳慶打了寒顫,姚梅連忙道:“外麵風太大,我們回去吧!”


    陳慶點點頭,“回去吧!”


    姚梅扶著他慢慢回去了,陳慶在床榻上躺下,姚梅柔聲道:“倪醫師讓我給殿下熱敷受傷之處,是大腿上那個傷疤嗎?”


    “是那裏,要不讓親兵來吧!”


    “吳大哥說,殿下不喜歡親兵替你熱敷,一直是小夫人替你熱敷的。”


    陳慶苦笑一聲道:“他說得沒錯,我不喜歡男人替我熱敷。”


    “那不就行了,我來替殿下熱敷。“


    陳慶看了她片刻,便道:“好吧!你替我把褲子脫下來。”


    姚梅嚇一跳,她這才反應過來,熱敷那裏,可不是得脫褲子,難怪他不肯讓親兵照顧。


    “好吧!殿下躺好,我用被子給你蓋上!”


    姚梅替他脫去褲子,用棉被給陳慶蓋上,又將滾燙的毛巾敷在傷疤上,柔軟的小手輕輕按摩他的大腿,陳慶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這時,陳慶給姚梅使了個眼色,姚梅居然領會了,俏臉通紅,手慢慢改變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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