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早也是幫著秋白雲推了一把,真的沒有想到,這本來傲然不可一世的秋白雲遇到了感情問題竟然比娘們還要扭捏。


    赤瞳都呆了,他領取了秋白雲,但是有點兒不太相信這是真的。


    他一扯自己的頭髮,真的疼,才繼續說道:「你們對他做了什麽?洗腦了?」


    還是這句話點醒了秋白雲,他暴躁的本性頃刻顯露而出,一把揪過赤瞳耳朵,把他提回了洞中:「兔子,我這是下嫁於你,你別疑神疑鬼的,快跟我洞房去……」


    這就成了,墨袁他們看這個還在外頭的木雕,就幫了秋白雲最後一把,順口給塞了進去。


    隨後就騎著玄武,找了空曠的地方,在蔡喬楊的屋子裏頭湊合了一晚上。


    嗤嗤嗤——嗤嗤嗤——


    在睡夢中,葉錦羽耳畔傳來木匠刨木頭的聲音,規律的有點兒過分了,以至於半醒不醒的像是在做夢。


    「不要吵了……」葉錦羽迷糊中似乎真開過眼睛,眼前烏漆嘛黑的,明顯還是晚上,離天亮還早呢,「厲隋……你去看看外麵的誒……」


    迷糊勁兒又上來了,葉錦羽口齒也變得模糊,隻剩下了輕哼哼的聲音。


    清晨,似乎有一隻大公雞啼鳴了一聲,葉錦羽身子一個哆嗦,摔在了地上,這回可算是清醒了。


    厲隋就在旁邊守著她的,墨袁也是。


    看葉錦羽無緣無故的倒下,厲隋扶起葉錦羽,笑嘻嘻的問道:「你怎麽睡個覺還這麽不老實,平時和我一起睡的時候你可是睡的和死豬一樣沉的。」


    剛剛倒下的姿勢也不是很好,葉錦羽看了下自己的胳臂,有點兒被摔破皮了,不過這是小傷,一點都不痛。


    揉了揉眼睛,葉錦羽看厲隋和墨袁兩個都在,她就和他們說起:「我剛剛好像在做夢,夢裏很吵,有很多的雜音噪聲,鋸木頭,鑿木頭,還有公雞啼鳴,真是太吵了,而且感覺還很真實,像是我親耳聽見的一樣。我剛剛一個撲騰,就是那隻大公雞打鳴了,我感覺那隻雞隨時要啄向我,所以我就摔倒了。」


    「我知道了,我的小媳婦想吃雞肉了,想吃山雞還是家雞,我去給你買,親手給你做也行。」厲隋對夢的理解是日有所思,晚上才會夢到那一些,那木頭肯定是和秋白雲的那木雕有關,這雞就是食材嘛!


    「或許,你是提前預知到了什麽。」墨袁小翻了一番,拿出了木片。


    木片上的下一個目標沒有名字,就是一個稻草人,據說會吃人,而且行蹤莫辨,可以是任何一個稻草人。


    這就讓厲隋很不解:「我第一次聽說這沒血沒肉也沒有靈魂的稻草人還可以成精的。如果仙草成精,那還可以理解。」


    墨袁解釋:「萬物有靈,死後隻不過是靈離開了肉體,秋白雲不是死了可以用別人的身軀活著麽?」


    「如此說來,我便懂了。」厲隋琢磨了一下,「這個稻草人其實也不是真的稻草人修煉成了妖精,而是有什麽妖怪像秋白雲那樣附身在了上邊,是吧?」


    確實是這樣,得知原因後,厲隋突然就覺得沒有靈魂居住的東西都很可怕了。


    妖怪可以附身在稻草人身上,或許也可以在自己躺的枕頭上,在自己睡得床板上,拉動的床簾,吃飯的碗筷上……


    「你這腦子一天到晚都在厲思亂想些什麽?」葉錦羽可以說是很了解厲隋了,不用讀心術光看他那略歪著的腦袋就知道他的思緒在天馬行空。


    厲隋突然就想到了一個辦法,他猛的把葉錦羽抱起放在了桌子上,並且拉開她的雙臂,假裝葉錦羽現現在是一個稻草人。


    看著葉錦羽擺著一個「大」字,厲隋對著墨袁說道:「我們是不是可以做一個稻草人,並且在稻草人的製作用放入一些可以吸引妖怪的東西,然後主動引那隻稻草人上來附身呢!」


    「你以為這是釣魚?」暖明笑了,他扔給了厲隋一桿子魚竿,「走,今日我我們幾個再閑情這最後一天,去找個湖釣幾條魚。」


    「你自己都是條魚。」厲隋嘀咕了一句,拿起魚竿,看上頭沒有魚線沒有魚鉤的,就問,「你給我一根破木頭有啥用?」


    「呃……」暖明對著魚竿略施小法,然後又有了說話的底氣,「你看那杆子一頭不是尖的麽?你插魚去。」


    「行吧。」厲隋拿著魚竿就朝著暖明刺去,「插魚!」


    看那兩貨一個真敢刺一個跑的快,葉錦羽從桌子上爬了下來,重新坐在凳子上,對墨袁說道:「釣魚魚還不一定上鉤,稻草人不是魚,更不會自己來上鉤的。小叔,我們要去哪裏找這第十四個目標啊?」


    「我倒是覺得厲隋說的可行。」墨袁胸有成竹的大笑,一下子消失在了這個房間。


    「不會真的去做稻草人了吧?」葉錦羽聳了下肩,「怎麽看小叔也不像是個手藝人……」


    浮香和廖早早不在這房子裏了,也不知道哪裏去了,如今這屋子裏就葉錦羽一個人,她待在裏邊也無聊,就去外頭看看人都在哪裏。


    什麽東西一般都是新的比較好,但隻要舊東西存在的時間過度的久了,那新的就比不上舊的了。酒和古董是兩個最好的例子。


    墨袁的去向被葉錦羽猜對了,他真的在紮稻草人,如今稻穀也有豐收的,隻要去有人家的地方,總能看得到田地裏有幾個稻草人。


    有的是直接用木頭穿上了衣服,那也叫稻草人,不過墨袁要的稻草人是用真的稻草實打實編出來的。他手藝的確不精,就去人家田裏抱了一個回來。


    墨袁回來的時候,正是葉錦羽從房子裏出來的時候,興許是叔侄兩個血脈相通,這一個回來一個出來,兩兩撞到一塊去了。


    這麽一撞,葉錦羽又栽了個跟頭,身上落滿了稻草渣渣。


    墨袁看那稻草人被撞扁了,就扔過了一邊,到了地上扶起葉錦羽,並喃喃道:「好奇怪,魅影術從來都是跨越一切障礙,我們怎麽會撞到一起?」


    葉錦羽排幹淨屁股,又一根根撣幹淨了身上的稻草,回答:「會不會是那個稻草人的緣故?」


    「稻草人不會魅影術……有這個可能。」墨袁瞥了眼那個已經壞掉的稻草人,「不知道現在給還回去會不會被罵……」


    「叔,這個稻草人你借來的?」葉錦羽還以為是墨袁自己動手的,再不濟他有法術,可以用現成的稻草直接變啊!


    「是啊,我借來的。」墨袁才不會承認是他順手順來的。


    葉錦羽看那壞掉的稻草人,重新給它立起,又是拍拍又是把鑽出來的稻草往裏頭回塞,折騰了一番到還是挺有用,勉強還能看看。


    「這樣子還回去,小叔你應該可以少受點罵。」葉錦羽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因為她在拍完稻草人之後,看墨袁還是不滿意的樣子,就知道他還在為這件事為難。


    而墨袁的臉確實青著,不過他膚色白,白到把發青的地方都給掩蓋了,他抓著那稻草人,往地上那麽一插,霸氣橫流的說道:「不還了!」


    「其實看著還好。」葉錦羽看了看那被豎起在了地上的稻草人。


    墨袁這麽一用力,這個稻草人隻要自己不散架,估計刮颱風都卷不走它。


    事與願違,厲隋和暖明兩個跑回來了,厲隋追著暖明,所以暖明跑在前麵,這看到有個稻草人,想也沒想一腳就踩了上去。


    暖明塊頭大,可他本尊是一條鰻魚,沒多大重量,厲隋就不一樣了,他後頭在給稻草人來了一腳,迫使稻草人提前歇業。


    沒有人注意到墨袁手捏劍指,臉色愈發鐵青……隻看到有一條火龍,追在了厲隋身後,燒他的屁股。


    「小叔,他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和他們計較!」葉錦羽沒法收回那天火,就踮起腳尖抓住了墨袁的手指,不讓他繼續操控火龍的行動。


    而厲隋也使壞,他被火龍追的莫名其妙,如今看火龍失控了一下,就趕緊用地水訣給自己套了個護盾,並且快速挪動到了墨袁旁邊,偌大一個護盾把墨袁也給套在了裏麵。


    「叔。」厲隋叫的親切,自己從護盾裏頭走了出來,「天氣熱,你火氣大,先給你降降火,嘿嘿!」


    「太陽還沒出來呢。」葉錦羽試圖拽著厲隋把他重新塞進那個護盾裏去,「虧我還求著小叔放過你,結果你倒反將一軍算計了我小叔,你不把地水冰牢打開,我可不理你了。」


    「你不要生氣嘛!」厲隋可害怕這小媳婦真的就不理會他了,誰讓這現在在地水冰牢裏麵關著的是墨袁呢。


    可還沒施法破除,那個護盾自內而外開裂了,之後乒桌球乓的就碎了一地,墨袁毫髮無損地從裏頭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出來後看著地上的碎冰,搖了搖頭,對厲隋說道:「業精於勤荒於嬉。你看你這幾日都沒有好好練法,你的地水不進反退了!」


    暖明自墨袁後麵朝著厲隋扮鬼臉:「想要追著插我的下場,活該。」


    沾沾自喜的人很快就甜頭吃光了,嚐到了苦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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