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之外,當白靈看著楚雲風開始掐訣之時,他便搖起不知為何近來有些嗜睡的白沫,半攙半背帶著他離開了,沒留下一點氣息。


    等他們來到了距離那陣有三公裏開外之時,白靈一握手掌,回頭,看著那水流處笑了笑,帶著白沫揚長而去了。


    陣內,楚雲風隻覺得是那樣的熟悉而且得心應手。尤其是那專屬於白家的隱匿之法所隱匿的一處處陣眼,無一不令他欣喜萬分。


    「嘿!我就說世上怎麽還能有這樣的高人,原來是陣內的陣靈。」剝解著陣法,直到最後一層,閉上眼睛,然後再猛然睜開,正在麵前的,不正是那白衣嗎?


    「哈哈!」有些得意,盡管楚雲風一眼便看出那隻是被人煉化之後的物件,但相比於之前的大海撈針,他也總算有了些眉目,下次相遇,那人可就跑不掉了!念及於此,楚雲風邁開闊步朝車隊休憩的地點走去。


    忽發異變!落腳之處仍是虛空!


    再回身,隻見那四麵八方都是陣靈,白衣處處,卻再不見其中主導!


    那些陣靈向他撲來,卻又在他拳頭未觸之時繞開,靈活多變,詭異至極,這也讓楚雲風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這真是那人布下的陣法?若那白家之人如此神速,楚雲風有些細思極恐


    無法停止應戰,每一個陣靈撲來之時手中皆是殺招!可當他準備硬碰硬,那些陣靈卻又靈活的奪過。


    一次、兩次!


    一個、兩個!


    不知不覺,所有的陣靈都已繞過了楚雲風的身體!剎那之間,這些陣靈排布整齊,統一朝四方拉去,楚雲風的身體瞬間化作了百八十塊


    雪花飄飄,身體有些透明的楚雲風站在自己的「屍首」邊,眼神,從剛才的喜悅變為了複雜——這白家後人,著實不可小覷


    「哎——」一聲嘆息,楚雲風伸出手向前一揮,這幻境,開始變的模糊。一聲脆響,徹底消散了。


    那身體有些透明的楚雲風一點點開始變的凝實,地上那死狀慘烈的「自己」一點點化作了飛灰,又重新回歸那片虛無了。


    額頭上,有些許汗漬,楚雲風慢慢地用手抹了去。有那麽一刻,他真就有種自己即將死亡的感覺,如夢似幻。待到這夢醒之後,一切都回歸真實,什麽都沒有……連大陣之中那最為關鍵的陣眼楚雲風都不知道是自己身旁的什麽東西


    再抬腳,一切都是真實的觸感。看看頭頂,水流依舊「從天而降」,似一掛星河;看看腳下,水流飛速下墜,落入那不知有多深的深淵


    身前身後,不知什麽方向是來時的路;隻見明月,映射著白雪紛飛光彩照人


    急急忙忙離開,一路上,楚雲風走的很慢,而且沉默。


    「萬一,有哪一天那人真就練就了第二陣內殺人的真功夫……」楚雲風有點不敢想像。如果真的到了那種地步,有可能一個不甚,他便會墮入深淵,萬劫不復,見不著閻王,更飲不下孟婆湯,永遠停留於那片幻境,永世不得超生


    越想越心驚膽戰,楚雲風開始快步疾走奔回車隊休息的地方了。直到看見那上前迎接的士兵,他才鬆了一口氣。


    「大人,大人!您沒事吧?」


    踉蹌著上前,楚雲風握住那上前迎接者的手臂喘著粗氣。待那士兵再次詢問楚雲風情況之時,楚雲風已經昏迷,沉沉地睡去了。


    士兵們開始集合,一個個看著從前威風凜凜似猛虎的大人這般虛弱,一個個麵麵相覷。直到聽見他們的楚大人平緩的呼吸,確認他沒事之後,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他們把楚雲風送回他的帳篷,每個人都看了他好大一會,然後把今天的所有事情藏於心底,不動聲色地各自為安了。


    一夜無話。


    接下來的幾天裏,每晚,楚雲風都四處遊蕩,試圖再次搜尋到那人的蹤跡,可是每每都徒勞無功。


    一路上,葉錦羽漸漸地看厭了那些風景,變得更喜歡在轎子上睡覺,到第三天的時候甚至從第二天晚上一直睡到了泰山當地掃雪翁為他們提前準備好的府邸才甦醒。


    掃雪翁和青城子並非與兩人一道來的,他們因為要處理更多的雜事,所以先葉錦羽和厲隋一步。


    待到這第三天下午,葉錦羽和厲隋抵達了此處,他們早已站在門口迎接二人。


    「陛下、殿下。」


    厲隋直接代表了他和葉錦羽兩人點了點頭,隨即拉著剛下車尚還睡眼惺忪的葉錦羽進到了府內,在掃雪翁的帶領下來到了提早為他們準備好的房間。


    「此處如何?」厲隋詢問葉錦羽,後者點了點頭。


    「厲隋,我們什麽時候登泰山啊?」


    「明日立春,屆時,就讓我們共同登山,為我大周百姓討個好彩,願今後年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也願大周在我手中會超越以往所有的盛世。」


    疲憊的葉錦羽衝著厲隋笑了笑,「歷史上哪有像你這樣一登基就這般大張旗鼓舉行封禪的皇上,也不怕被後人指脊梁骨一通說道。」


    可此時,厲隋好似對這一切都不管不顧了,也許,隻有這般風光過後才算他心目中的那個皇帝吧


    「不管後世如何,待我百年,自有他人評說……」說罷,厲隋颯然一笑,服侍著葉錦羽睡下,見他很快入夢,在他身邊坐上一小會兒,然後離去。


    「吱……呀……」輕輕地攏上房門,厲隋透過那越來越小的門縫看著葉錦羽,眼眸中滿是溫柔,又同時咬了咬牙,一副有些怨恨的模樣,卻又讓人不知道他怨恨的到底是誰


    「陛下——」在他身後,作為這大周國身份極為獨特的一人,羽衣卿相青城子對著厲隋拜了兩拜。


    「啊……」厲隋轉過身,看著那青城子,微微頓了頓,「唔……我也不是那樣不講道理的人,先人盜用的東西,我自然是會將其還回去的。」


    「嗯。」青城子見厲隋態度如此之好,著實也有幾分驚訝與高興,在他那隱隱約約模糊不清的另一段記憶裏,並不是所有帝王都如厲隋這般清醒與冷靜。


    「其實,這樣對陛下您而言確實是好處多多,早一點褪去這周身龍氣,便可早一點回歸正軌,讓您多幾年陽壽。」


    「嗨!人生在世,若能建功立業留名千古,誰還在意這多幾天苟且偷生的日子。」


    青城子微微一笑,「到您老了,可就不會這麽說了。」


    「之前,你不是還說三年之約嗎?」


    「這泰山封禪可原本是我想搞著玩的東西,沒想到給你湊成真的了……」


    對此,青城子也有他的理由:「這不是能早一點是一點,以免夜長夢多嘛!」


    「說的也是。」


    「陛下用膳了嗎?」


    「還沒有。」


    青城子:「我想邀陛下喝酒,可否賞個麵子?」


    「哈哈!」厲隋伸出手指指著青城子,「這事都說完了你才跟我說這事,萬一我心情不好拒絕了怎辦?」


    「倒省我一頓酒錢。」


    「你這青城子,倒還奸詐的很啊!」


    「以這肉身存世,難免俗氣。」說著,青城子還看了一眼身側,房間裏,正是葉錦羽在熟睡,「殿下他一起去嗎?」


    厲隋也看了一眼那房間,隨即擺了擺手,「他就算了,在轎子上已經吃過了幹糧,再說,這不是還有掃雪翁嗎?」


    聽厲隋說完,青城子故作那如釋重負的模樣,把手朝內一翻,拂了拂胸口,「如此甚好,倒也省了我三兩白銀。」


    厲隋指著青城子笑罵:「你這青衣道士,莫非掉錢眼裏去了?」


    「誒!陛下您別這麽說嘛,您坐擁這大好河山,穿金戴銀,吃香喝辣,哪懂我這老百姓的辛酸?萬一哪天沒了這虛職,這三兩,可夠我三天生活。」


    「謔!沒想到你青城子竟然還有個大胃。」


    「謬讚、謬讚!」說罷,青城子隨意地勾搭起厲隋的肩膀朝府外走出。為了避嫌,兩人衣著都不是那麽華麗。


    不過這番舉動,可是讓他兩身後守著葉錦羽的掃雪翁看的眼皮子直跳。


    「信不信我判你一個犯上之罪?」


    「到時候我大喊一聲:皇帝在這!然後一群人像看猴一樣看我們?」


    「哈哈!」兩人一起笑了。


    今天的酒樓可真熱鬧。雖然當地的百姓還不知道他們的聖上到此地來的消息,但是這一大眾人的湧入著實為當地的這些酒樓增添了不少生意。


    酒樓中,厲隋和青城子兩人占據了一張那樓上的桌子,從那,基本可以看盡酒樓裏的每一個角角落落,自然,也對平日裏朝堂之上那些臣子的行為舉止一覽無餘。


    「哈!怕是這天下沒誰知道堂堂陛下居然會在這種地方偷摸觀察自己的臣子。」


    「誰說的!」厲隋對著青城子一點點收了聲,以防下麵那一幫人中耳尖的聽見,「有時我也會去青樓去看看有那幾個傢夥在那翻雲覆雨、為非作歹!」


    青城子的眼色有些玩味,「你確定不是去找幾個美妓玩耍?」


    厲隋翻了個白眼,「那我為什麽不直接徵召一堆宮女妃子?」


    「家花哪有野花香啊!」


    「去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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