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圖的重要性大家都知道,便同意了他的建議,很快出發趕往城外的雲浮山。


    紫薇城外的山脈都不高,雲浮山算是這些山脈中最為高聳占地麵積最大的一座山。


    這座山平時應該有不少人來遊玩,他們一路走上去,發現上山的路有好幾條。其中一處是專門築起的台階,就是現在他們所走的這條。另外幾條路,都是經年累月被一雙雙腳走出來的。


    葉錦羽奇怪道:「一般匪寇劫完財物會躲進這種常有人來往的山裏嗎?不怕被人撞上了!」


    其他四人紛紛看她一眼,心裏都有此疑惑。


    景行止悄悄扯了一下秦妙音地袖子,小聲提醒她,「待會兒不管發生任何狀況,定要跟緊我。」


    秦妙音微怔,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隻是心裏的感覺很複雜,以前她隱約察覺到景公子對她的關心已然過了,但又不敢確認,總安慰自己不要多想。


    景公子人好,性子也隨和不羈,其實他對所有人都很和善。


    但最近這兩三次的見麵,景公子對她的照顧,讓她有種他們認識了很久,且關係很親近,理所應當對她這麽好的錯覺。


    對,一定是錯覺吧,她根本不認識姓景的人。


    葉錦羽感覺到氣氛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便不自覺靠近厲隋,以一種保護的姿態護在他身前。


    厲隋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忍不住小聲說道:「你還記得自己是個姑娘家嗎,遇到危險時你應該站在我身後,讓我來保護你。」


    「可你不是受傷了嗎,這種時候就不要逞強了,平時你來保護我,這個時候就需要我來保護你了。」葉錦羽想也沒想便回道。


    祁觀語走在她前麵三步外,卻還是聽清楚了他們之間的對話。他看不到侯爺現在是什麽表情,心裏又是怎麽想的,但他心裏卻很不是滋味兒。


    終究還是錯過了!


    這次厲隋還算滿意葉錦羽給出的理由,往前傾身,在她耳邊輕聲問道:「隻是擔心我,不是為了報恩?」


    「報恩?報什麽恩,您救我不是心甘情願的嗎,還需要我報恩啊?」葉錦羽回頭,滿臉驚訝地反問道。


    厲隋盯著她的眼睛看了片刻,找不出演戲的成分,心裏頓時就舒坦了,輕笑道:「對,心甘情願的,所以你保護我也是心甘情願的,沒有別的原因?」


    葉錦羽壞笑道:「當然有別的原因,我是為了我自己。」


    厲隋眼裏的笑意微僵。


    葉錦羽滿意地補充道:「你要是受傷了,難過的還是我,所以為了我自己,我也要保護好你。」


    厲隋眼裏的情緒瞬間如破了冰,一抹明媚燦爛的光芒從深處散發出來,照亮了整個世界。


    葉錦羽得意地回過頭,沒有人注意到她那張藏在麵具下的臉早就紅透了。


    不過她發現自己在夢裏更放得開,這次她的解釋應該能消除侯爺心裏的疑慮了吧。


    「走了這麽久,也不見這山裏有其他人煙,連隻飛鳥都沒有看到,恐怕我們真的中了埋伏。」又往山上走了一段路,祁觀語終於觀察清楚周圍的情況,便壓低聲音說道。


    秦妙音緊張地追問道:「那、那怎麽辦?我們現在下山還來得及嗎?」


    祁觀語搖頭,凝眸道:「打從我們進山起,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繼續走吧,看看他們究竟想做什麽。」


    這裏不是現實世界,死亡對他們來說不是無可挽回的局麵,葉錦羽安慰了秦妙音幾句,她便也安心下來。


    他們一路往上,終於在不久之後來到了山中腹地。此處地麵平坦,腳下沒過腳踝的野草叢已被遊人踩踏地禿了幾塊兒。


    這裏的樹木不多,三麵的地勢層層遞進往上蔓延,在半山腰上還修建了一座不小的八角亭。


    葉錦羽的視線剛剛掃到八角亭,便見上麵突然冒出十幾個人,驚地她險些以為自己眼花見鬼了。


    「有埋伏,他們手裏拿著弓箭。」葉錦羽低呼一聲,緊接著四麵八方都跳出來不少弓箭手,將他們團團圍在腹地中,粗略估計應該有二三十人。


    八角亭裏有人用力揮手,剎那間二三十隻弓箭從上方飛射而來。


    景行止一把將秦妙音護在身後,以驚人的速度向高處那些弓箭手射弩箭。轉瞬間,已有兩個人弓箭手被他拿下。


    隻是雙拳難敵四手,身邊還有需要保護的人,難免束手束腳,一著不慎,頓時就被一支流箭射中了胸口。


    他腳下一個趔趄,胸口處隻有細微的疼痛,但他的體力和精力明顯消散不少,手上的動作也變得遲鈍了很多。


    秦妙音嚇得驚呼一聲,下一刻又被景行止拉進懷裏護著。


    「別怕!」


    景行止低頭看她一眼,一把拔掉胸口的長箭,鮮血隨之往外淌。秦妙音的眼睛瞪得圓圓的,裏麵全是震驚,須臾才想起來自己的藥囊袋。


    她慌手慌腳地在裏麵扒拉了好一會兒,才拿出止血散和繃帶,但對方因為躲避和攻擊時一直晃來晃去,她一咬牙便一手抱住男人的腰。


    景行止突然怔了一下,但源源不斷的流箭很快又吸引走了他的注意力。


    秦妙音感覺自己真的是使出了吃奶得勁兒,才能一手抱著人,一手往他傷口上撒藥。幸虧這止血散藥效奇佳,沒多會兒就止住了血。


    另一邊,祁觀語注意到景行止受了傷,邊揮著大刀抵擋流箭邊退到他們身邊,替景行止分擔一些壓力。


    葉錦羽說要保護厲隋,當然不是嘴上說說,眼下的情況,敵人離得太遠,侯爺一個近戰劍士,那把武器也隻能用來抵擋流箭近身了。


    她的軟鞭派上了用場,揮舞著在他們兩人周圍布下層層屏障,偶爾捕捉到時機,還能拉過來一個離得較近的弓箭手,扔給侯爺殺了。


    可對方根本不隻二三十人,沒多久他們就放佛,無論他們解決了幾個人,下一刻便會有新的弓箭手補上。


    看樣子是非要將他們置於死地不可。


    一直同他們耗下去,總會有體力不支的時候,這種時候不能戀戰。


    「侯爺,我替你開路,你去找找看附近有沒有可以躲藏或是下山的捷徑。」


    厲隋馬上點頭。


    葉錦羽揮鞭地速度就更快了,讓人眼花繚亂,將周圍護得密不透風,護著厲隋慢慢後退。


    大約退了二三十步,厲隋突然在她耳邊說道:「我聽到左邊有很大的流水聲,山下應該有河,我們先退過去看看情況。」


    葉錦羽點頭,揚聲喊道:「表哥,你們跟我們走。」


    另外三人沒有回應,不過很快就慢慢向他們移動過來。許是太急了,流箭的攻勢也越來越猛,在匯合的期間,大家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傷。


    葉錦羽忽然想到了什麽,在他們看過來的時候,忙問道:「妙音,你的藥囊袋裏有沒有能用的東西?像是煙霧彈,能夠暫時阻擋他們視線的東西。」


    經她一提醒,秦妙音方才反應過來,立刻從藥囊袋裏拿出一瓶縹緲散拋向空中。


    砰地一聲,瓷瓶炸開,白霧如同有生命般,以迅雷之勢很快就在方圓五裏製造出一片大霧。


    很快,敵人的流箭就因為被阻擋了視線射偏,在傷了幾個自己人以後,終於安靜下來。


    葉錦羽幾人正準備趁亂先跑的時候,眼前光景一暗,夢就醒了。


    葉錦羽起身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夏季天色亮的早,不過從晨光來看,應該還不到上午七點。


    她又躺下來懶了一會兒床才爬起來穿衣服,洗漱一番,便去隔壁看侯爺,順便在那裏蹭頓早飯。


    她現在進出沉閣就像進出自己的臥房,沒有人會攔著,也沒個人進去通報一聲,她本來覺得這樣挺省事兒。


    可當她走進去,正好聽到瞿蘅在向侯爺匯報工作,「……無論從外形和年紀來看,這個人和袁家的任何一個都對不上。但是他……」


    話到此處,瞿蘅突然住了嘴,明顯是察覺到屋子裏進了其他人。


    葉錦羽一時進退兩難,考慮片刻正打算先迴避時,卻聽侯爺在屏風後問道:「是錦羽嗎,先進來吧。」


    葉錦羽稍作遲疑,便一臉若無其事地走進去,放佛自己剛來,什麽也沒有聽到。


    瞿蘅向她見了個禮,便又看向侯爺。


    厲隋先照顧葉錦羽到桌邊坐下,方才轉頭對瞿蘅吩咐道:「繼續追查吧,等有了確切證據再來告訴本侯。」


    瞿蘅拱手應下,便退了出去。


    剛才他們的話還沒有說完,現在卻叫人退下,定是不想讓她聽到那些話。


    侯爺有事情瞞著自己,葉錦羽心裏很不好受,卻也明白侯爺瞞著她,肯定不是因為防備。


    那就夠了!


    「身上的藥換過了嗎?」葉錦羽看一眼桌上地早飯,還冒著熱氣,肯定是剛送過來不久,碗筷都未動,侯爺應該是在等她吧。


    這麽一想,葉錦羽又喜滋滋地去扶傷患。


    厲隋微側臉,低頭望著過來扶他的小丫頭,挑眉道:「你要為本侯換藥嗎?」


    他的眼神很直白,葉錦羽知道他就是故意逗她,腦海裏卻先一步跳出一幅非禮勿視的畫麵,頓覺耳朵燒起來。


    「想得美!」


    葉錦羽故作嫌棄地撇嘴,把人扶到桌邊坐下來,邊盛湯邊轉移了話題,「今天感覺怎麽樣?」


    厲隋捕捉到她紅得滴血的耳垂,抿嘴收住呼之欲出地笑容,為她挽留一些麵子吧。


    「好多了,能吃能睡,能走能動,除了不能抱你……」


    「喝湯!」葉錦羽將手裏的湯重重放到男人身前,嬌嗔地斜睨他一眼,那含羞帶怯地眼神,頓時就擊中了厲隋的心髒。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慌張地移開視線。


    「侯爺!」


    厲隋正欲低頭拿勺子,忽然被她這鄭重地一嗓子阻斷了思路,忘了自己要做什麽了。


    抬頭愣愣地望著她。


    葉錦羽露出一個嬌俏地笑臉,「昨晚夢裏的事情您沒忘吧?」


    厲隋腦海裏馬上跳出夢裏他們咬耳朵時的場麵,便知道她想問什麽,不禁點了點頭。


    喜歡農女福妻有點田請大家收藏:()農女福妻有點田青豆小說更新速度最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農女福妻有點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久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久爺並收藏農女福妻有點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