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後院也是另一番天地,客人們已經不是要包房了,而是直接包個院子或吃飯或小住。


    葉錦羽想著酒樓裏夥計和管事應該也不會住到前麵的小樓裏,住在後麵的機率更大。


    再者管事們肯定也不必事事躬親,跑去前麵招待客人。


    葉錦羽在裏麵轉了一會兒,有點頭暈,真搞不懂這院子是怎麽建的,彎彎繞繞的,也不怕客人們在裏麵迷路了。


    這一路走來,倒是遇見兩三個跑腿的夥計,不過這些人可能真的太忙了,隻以為她是住在這裏的客人,路過她時點點頭就繼續忙去了。


    葉錦羽放了心,看來這裏的管理很鬆懈,對她有利。


    不是有這麽個詞嗎,樂極生悲!


    她現在就是這麽個情況,興高采烈地剛找到一座好似內部人員住的院子,她還很謹慎地觀察了一番周圍的情況,又聽了聽裏麵的動靜,確定都沒有問題以後才翻牆進去。


    這下好了,她的好運氣都在之前用光了,就是這麽點背踩中了院子裏設下的陷阱。


    一腳下去,身體猛地失重,嘩啦一下就摔進了兩米多高的土坑裏。上麵緊接著蓋下來一張網,上麵繫著不少鈴鐺,叮叮噹噹作響,很快就把人給招來了。


    兩個男人跑過來往坑裏一看,二話不說就把她給捉了,也不審問她,直接扔進一間屋子裏鎖了起來。


    葉錦羽被一張大網網著,躺在地上費了老大勁兒才側過身,又費了老大勁兒躬起腰背,像是一隻蝦般,以一個詭異的姿勢終於夠到了腰間地暗器囊。


    幸好這兩個人沒有搜她的身,這會兒應該是去通知他們老大了吧。


    好不容易摸出一支飛鏢,她趕緊躺平緩了一會兒,就麻利地用飛鏢割身貼在身上的網。


    可……不對啊,這什麽破網,怎麽割了這麽久連個毛邊兒都沒有起,這摸著看著都是一條普通的繩子,又不是鐵鏈怎麽就這麽耐割呢。


    葉錦羽急得一頭汗,恨不得上嘴去咬。


    但她也不算白白栽了一個跟頭吧,尋常酒樓會在院子裏設陷阱嗎?就不怕坑了客人。


    看來這裏果然有問題,也沒有哪家開店的在抓到可疑人時,不加緊審問搜身,甚至是拉著去報官的。


    他們不會商議過後,直接殺人滅口吧?


    葉錦羽急得心裏突突直跳,在夢裏被殺不可怕,可怕的是去重生啊,那種枯燥沒完沒了的任務,做一次她就夠夠的。


    但願侯爺能早點發現她這裏的異狀趕過來救她,再不然先從夢裏醒過來也可以,她也能去向侯爺求救。


    破網,割不斷。


    葉錦羽的手都被飛鏢磨破皮了,那張看著廉價的網依然保持著原樣,就算在夢裏感覺不到痛感,但她也會累啊!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屋子裏的光線逐漸變暗,再一抬頭外麵已變成黑夜,窗紙上映出一兩點燈火。


    看天色變化,她應該被關了半天吧。


    那兩個人就把她扔到這裏,也不問問她跑進來有什麽目的,未免也太隨意了吧。


    葉錦羽無力地收起飛鏢,躺在地上休息。


    這種情況下隻能等她的小夥伴們來救她了,再不濟就是被滅口,她再去一次鳳凰村。


    百無聊賴地等著,外麵變得越來越安靜,聽聲響怕不是又到深夜了吧。


    葉錦羽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會被餓死。


    終於萬籟俱靜,隻剩打更聲響起,一下,兩下,三下,三更天到了。


    葉錦羽沒有困意,但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門外突然響起一陣細微的動靜。聽那刻意放輕的的腳步聲,她頓時精神一振,莫不是侯爺來救她了?


    不多時外麵又傳來開鎖聲,門被打開一條僅容一人的縫隙,一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蒙麵人快步走進來。


    因為光線問題,葉錦羽盯著那身影好了幾眼才發覺不對勁,不對,這不是侯爺,也不像表哥他們。


    那人快速靠近過來,對上她警惕的視線,什麽都沒有說,蹲下來幫她解開網口的繩子。


    「外麵看守你的人都中了迷藥,其他人也都睡下了,你快走。這裏很危險,如果找不到證據,千萬不要再回來。」黑衣人語氣極快地交代她。


    葉錦羽四肢並用地扒開身上的網,盯著他問道:「你是誰?為什麽要幫我?」


    黑衣人沒有理會她的疑問,伸手將她從地上扶起來,誰知他們剛往外走了兩步,突然就飛過來一支暗器,黑衣人一把拍開葉錦羽,側頭躲開暗器。


    下一刻又是一把劍橫掃而來,堪堪擦著他的臉頰飛過,緊接著腹部上就狠狠挨了一腳。


    黑衣人踉蹌後退,正欲拔刀反擊時,卻聽葉錦羽著急地低喊道:「別打別打,是自己人,誤會都是誤會。」


    葉錦羽再被黑衣人推開地一剎間就看到了跑進來的侯爺,奈何侯爺手腳太快,她沒來得及開口,侯爺差點就要殺了她的恩人。


    厲奕聽她這麽說,不疑有他,立刻收劍走到她身邊,低聲問道:「你怎麽樣,他們可有傷你?」


    葉錦羽搖搖頭,解釋道:「沒有,我就是被關了起來,是這位大俠救了我。他剛才正準備帶我走呢,您就出現了。」


    厲奕狐疑地上下打量那黑衣人幾眼,然而對方捂得太嚴實,隻能看到一雙眼睛。再加上光線也不甚明亮,就連對方的年紀都看不出來。


    「既然有人來接你了,你們就快走吧。」黑衣人沖兩個人擺擺手。


    厲奕還是不太放心,擔心這是敵人的詭計,正待再驗證時,腳下突然一晃,他便從夢裏醒了過來。


    咚咚咚,三下敲門聲過,不等厲隋開口,屋門已被打開,雲雀快步繞過屏風走到床前。


    「侯爺,抓到內奸了,是廚房管事,陳桓。」


    厲隋從床上坐起來,沉聲問道:「他怎麽說?」


    「陳桓嘴硬,審了一宿都不肯交代他背後的主謀。終於在半個時辰前扛不住了,若不是瞿大人拿出他那個遠嫁的女兒作為條件,他怕是到死都不肯說。」


    雲雀用力嘆口氣,一臉恨鐵不成鋼,陳桓是從京城帶過來的老人,在侯府待了八年。平時盡心盡力,老實本分,誰能想到這個人竟會被外人收買。


    不過說到底他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唯一的親人才會做這種事情,現在他們幫他解決了後顧之憂,但他終究是背叛了侯爺,就算老老實實交代了收買他的那個人,也必須要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誰知他自己倒是覺悟高,交代完一切就想咬舌自盡,幸而瞿蘅反應快,沒能讓他如願。


    他背叛了侯爺不假,但要接受怎樣的懲罰也該是侯爺說了才算。


    「他說找他下毒的人,是趁他外出時將他綁去一間屋子裏,隔著屏風拿她女兒一家的安危威脅他做事。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到那個人的樣貌,但聽聲音應該是個中年男人。不過他注意到一點,那個人似乎患了咳疾,時不時就會壓著嗓音咳一兩聲。後來有人過來送酒,他生氣地打翻了酒壺,斥責那人不會辦事,說他從來不沾酒。陳桓說,他們應該是在一家客棧裏,送酒的人是不了解情況的夥計。」


    厲隋輕笑一聲,「有咳疾,又滴酒不沾,如此明顯的特徵,不奇怪嗎?」


    雲雀點頭道:「小人也覺得奇怪,像是故意要讓我們了解他,興許就是放出來混淆視聽的。」


    厲隋從床上下來,伸開胳膊,雲雀忙去伺候他更衣。厲隋想了想,又說道:「先查一查是哪家客棧,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隻要出現過就不會一點線索也沒有留下。」


    雲雀點頭應下,「小人記住了。」


    「盛氏布莊那邊可派人去調查了嗎?」厲隋問道。


    雲雀點頭,隨後又糾結地說道:「侯爺,最近需要調查的事情太多,咱們的人手不夠啊,再這樣下去怕是很難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


    厲隋無所謂地笑了笑,「好好做你的事情,本侯讓你去查自然有本侯的打算,何時變得這麽囉嗦了。」


    雲雀虛虛地往自己嘴上打了一巴掌,伺候他係上腰帶,最後再檢查一遍沒有褶皺的地方,方才後退兩步,「都是小人的錯,那小人這就去做事了?」


    厲隋擺擺手,在他即將跨過屏風時,又揚聲交代道:「去請葉姑娘過來用早膳。」


    雲雀腳下一頓,忽然覺得侯爺怎麽這麽厚臉皮,葉姑娘擺明了不想搭理他,兩個人湊到一起還總是吵架,他居然還挺樂在其中的,非拿熱臉去貼冷屁股。


    「好咧,小人這就去請。」不過想歸想,該幹的事情還是要幹,侯爺和葉姑娘兩人想如何相處,也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或者人家就喜歡這樣的情趣呢。


    葉錦羽也覺得侯爺最近越來越不要臉,越來越纏人了。


    往常是隔三差五地叫她去隔壁用午膳,現在是每天三餐,不是叫她去隔壁吃,就是他自己來賦園吃。


    葉錦羽深感私人空間也快被占光了,特別沒有安全感。


    「咳,那個…您是不是覺得一個人吃飯不香啊?我聽說之前有好幾個人往府裏送美人兒,您都給拒了,這樣……」葉錦羽放下筷子,覺得還是有必要為自己的私人空間爭取一下,便厚著臉皮說道:「是不是不太好?您辛苦維持了這麽久的人設,要是因為我崩塌了,再因此亂了您辦事的節奏,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厲隋挑眉,一條胳膊放在桌子上,半個身體的重量壓上去,歪頭看著她。


    葉錦羽頓時有種從裏到外被人看透地慌亂和窘迫,可是麵對男人那放佛掌控了一切的笑容,特別討厭,趕緊穩住自己不能亂,「您還是像往常一樣,該如何就如何吧,有美人兒相伴,這飯吃著豈不是更香。」


    厲隋右嘴角微微上挑,臉上露出壞笑,「是啊,有美人相伴,確實很香。」說罷,眉頭一揚,曖昧的視線打在她身上,就像有一雙無形的手,慢慢的從頭到腳將她摸了個遍。


    葉錦羽臉一紅,突然很想爆粗口。


    喜歡農女福妻有點田請大家收藏:()農女福妻有點田青豆小說更新速度最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農女福妻有點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久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久爺並收藏農女福妻有點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