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就去了,而且一直待在那裏沒有出來過,以葉姑娘對秦姑娘的重視,她肯定不會坐視不管。」卿雲說。


    「除了她,還有旁人去賦園嗎?」葉元夕的拳頭又緊了緊。


    「暫時還沒有。」卿雲說。


    葉元夕沉默了,這個時候暫停計劃還來得及,隻是一旦把秦姑娘放走,他們以後定會防備的更嚴。


    可如果繼續,中間就不能出現任何失誤,否則連累的很可能就是整個葉家。


    安王出現的太不湊巧了。


    「卿雲,安王何時離開?」葉元夕再次開口。


    「奴婢這便去打探。」


    卿雲出去了一炷香時間,再回來時便向姑娘稟報:「安王現住在驛站裏,看他來時身邊的陣仗,怕是最近幾日都不會離開。」


    葉元夕沉默了。


    若是兩三日就離開,或許還能先關著她們頂一頂。但若是幾日,憑侯爺對葉姑娘的重視,她失蹤必定會引起侯爺的重視。


    侯爺有任何行動,肯定瞞不過安王。


    「卿雲,讓他們放了秦姑娘。」葉元夕下定決心道。


    卿雲瞪圓了眼睛,驚愕道:「您要放了秦姑娘?這不妥,計劃才剛剛開始,這一放不就功虧一簣了嗎?」


    「放了,我不能拿整個葉家來冒險。」葉元夕非常肯定的再次說道。


    「姑娘,您有沒有想過,錯過了這次機會,侯爺對咱們的防備隻會更……」


    葉元夕打斷她,露出個無所謂的笑容,「侯爺不一直如此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付他們不止這一個辦法。」


    卿雲咬著嘴唇猶豫片刻,最後還是聽姑娘的,出去傳話了。


    另一邊賦園的臥房裏,葉錦羽聽完侯爺的安排,想也沒想,立刻就答應了。


    反倒是厲隋有些猶豫,遲疑地說道:「你不再考慮考慮?去了那裏,就算有護衛暗中保護,但也不能絕對保證你的安全。如果你害怕,本侯可以放棄這步棋,先把秦姑娘救出來。」


    葉錦羽搖頭,堅定地說道:「我不怕,妙音是受我牽連,無論多危險我都要去救她。」


    「好,我會再增派一些人手。」厲隋眼裏露出擔憂,叮囑道:「他們最終的目的是我,今日你便是去了,他們也不會放走秦姑娘橫生枝節。」


    「我明白,但要是有我守在妙音身邊,萬一有什麽變故我也能及時保護她。」葉錦羽的態度一如剛才堅定。


    厲隋頗為欣賞地看著她,又叮囑一句,「萬事小心,不可逞強。」


    上午辰時正,葉錦羽便從侯府出發,獨自騎馬趕去城外。


    她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不少人在暗中保護著她,饒是如此還是不免心慌。


    想到不久後自己即將淪為人質,不知道那些人會如何對待她,又如何拿她來對付侯爺?


    就算侯爺已有計劃來應對,但對於充滿未知變化的事情,她還是抱著敬畏、小心的態度。


    葉錦羽正想的入神,前方忽然響起一陣喧譁,頓時引起她的注意。


    十幾步開外的地方圍著一些百姓,正指指點點不知在議論什麽。葉錦羽騎馬靠近,本不打算湊這個熱鬧,這時那群人裏有人側了一下身體,恰好露出裏麵的情形。


    她轉頭看了一眼,突然瞥了一抹熟悉的衣服和身影,立刻就勒停了馬。翻身下去,撥開人群往裏走。這次她看的真切,人群中間躺著一位昏迷的姑娘,正是被人帶走的妙音。


    「妙音!」葉錦羽撲上去試探她的鼻息,又去摸了摸她的脈,確認人還活著,不禁鬆口氣,人也癱在了地上。


    「姑娘,您認得這位姑娘嗎?她剛才正走著,突然就暈倒了,怪嚇人的,快帶她去醫館瞧瞧吧。」人群裏有位婦人突然開口說道。


    葉錦羽聽了她的話,又檢查一遍秦妙音全身,沒有看到血跡,這才放了心。連忙把人扶起來,想將秦妙音放到馬背上,奈何馬背太高,她費了好一番功夫,還勞煩圍觀的幾個婦人幫忙才把人弄上去。


    「多謝多謝,萬分感謝。」葉錦羽向眾人行禮,婦人們也是熱心腸,好心為她指了一個最近的醫館。


    葉錦羽再次道謝,便牽著馬去了醫館。


    秦妙音身上沒有外傷,也沒有內傷,大夫給出的結論是:驚嚇過度。


    葉錦羽守在床邊,看著秦妙音昏睡的臉龐,眼裏閃過心疼內疚之意。也不知道她被擄走以後都經歷過什麽,是自己逃出來的嗎?


    妙音能夠安然無恙的回來,葉錦羽非常高興。隻是侯爺那個計劃就無法進行了,也不知道對方知道妙音逃跑以後,還會想出什麽招數。


    秦妙音沒有昏睡多久,約莫一個時辰就醒了。


    「依姐姐!」她剛睜開眼看到葉錦羽,便激動地撲過去抱住人,邊哭邊慶幸地喊道:「依姐姐,嗚嗚,太好了,我終於見到你了,嗚嗚太可怕了,我被人劫持了,他們把我關在一個院子裏,我都快嚇死了。嗚嗚……」


    「好了,好了,不怕了,你現在安全了,安全了,不哭,不哭哦……」葉錦羽輕輕拍撫著她的背,柔聲哄道。


    秦妙音的確嚇壞了,抱著她哭了很久,嘴裏也嘟嘟囔囔了很久的話,但基本上都是在重複前麵幾句。


    葉錦羽耐心地等著她的情緒平復下來,而後提她抹去眼角殘留的淚水,端起旁邊的一碗湯藥柔聲說道:「來,先把藥喝了,一會兒我就帶你回侯府。」


    秦妙音紅著雙眼,望著她點點頭。


    葉錦羽摸了摸碗的溫度,便問道:「藥挺苦的,是要姐姐一勺一勺的餵你喝,還是一口氣喝完?」


    秦妙音委屈地撅了一下嘴,隨後接過藥碗,一口氣喝光了。


    「妙音,你是怎麽逃出來的?」葉錦羽遞過去一小盤蜜餞,這是她特意讓醫館裏的藥童去買回來的。


    秦妙音吃了幾個蜜餞,等嘴裏那股苦澀的味道淡去,才開口回道:「我、我不知道,昨晚我回臥房沒多久就睡著了,後來是被人搖醒的,一醒來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裏麵黑漆漆的,然後我就聽到有個啞著嗓子的男人在說話……」


    「他警告我不要亂動,不要亂跑,否則就會殺了我。」說到這裏,秦妙音又慌起來,膽戰心驚地望著葉錦羽,「我、我被關了一整宿,夜裏好像還聽到很大的風聲,好像還有動物的嚎叫聲,太可怕了,我一整宿都不敢合眼。」


    「好了,別怕別怕,都已經過去了,姐姐在這裏保護你,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葉錦羽拍著她的肩膀安撫。


    「嗯,好。」秦妙音眼裏的害怕還沒有完全褪去,但麵對她的時候,還是表露出了滿臉的信任。


    「那你後來是怎麽跑回來的?」葉錦羽欣慰一笑,繼續追問。


    「後來……」秦妙音努力回想一番,但還是記不得太多東西,懊惱地說道:「好像天亮以後我就睡著了,但又好像不是睡著了,因為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就坐在官道旁的五裏亭裏,可我並不知道自己是何時過去的。我當時又驚又喜,生怕再被他們抓住,趕緊就往城裏跑。」


    葉錦羽凝眸,這麽說妙音不是自己逃出來的,聽她的描述,她在侯府肯定是被迷暈帶出去的。


    再莫名出現在五裏亭時,肯定也是被迷暈的。如果隻是正常睡覺,被人挪動時一定會有所察覺。


    隻是劫持妙音的人到底有什麽目的,不是為了逼她過去嗎?怎麽才過了一宿,突然又把人放走了呢?


    葉錦羽帶著秦妙音回到侯府時已經是午時正,她把人送回賦園以後便立刻去了沉閣,走出院門時還能聽到魚蓮喜極而泣地哭聲和詢問聲。


    忍不住嘆氣搖頭,她們主僕也是平白遭了一回罪,幸虧有驚無險,妙音也安然無恙。否則有個什麽意外,她這輩子怕是都不能安心了。


    去到沉閣,葉錦羽聽說侯爺正在書房,便過去敲了敲門。不多時雲雀從裏麵打開屋門,看到是她倒是一點不驚訝,立即側身請道:「姑娘快請進。」


    葉錦羽對他點點頭,走進去一看書房裏還站著莫武和薑扉兩個人,看樣子是在匯報什麽事情。


    「我了解了,都退下。」厲隋看一眼進來的葉錦羽,對莫武二人揮揮手。


    他們一拱手,便轉身離開。路過葉錦羽時,薑扉行了個禮就走了,莫武稍稍滯留了一會兒,對葉錦羽行了個禮,又關心地詢問一句:「姑娘沒事吧?」


    葉錦羽一想就知道這次負責暗中保護她的人應該就是莫武等人,他們定是見她帶著妙音去了醫館,知道計劃不得中止的時候,便先回來稟報情況了。


    「無礙。」葉錦羽對他笑了笑,莫武便拱手退下了。


    雲雀最後一個離開,貼心地關上門。


    葉錦羽走近書案向侯爺行禮,隻是一抬頭正好對上男人直勾勾的視線,那張臉上也結著一層冰。


    她心裏咯噔了一下,忙解釋道:「妙音的事情,我隻對您說過,連淩昭都不知曉。至於妙音突然被放回來……」


    厲隋突然冷哼一聲,打斷了她的解釋,沉聲說道:「他們會放秦姑娘回來,是因為知曉了安王的存在,害怕被皇家人盯上才不得不中止行動。」


    葉錦羽聽完他的解釋頓時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看來對方不是有了新的計劃,如果是這種情況,他們應該暫時不會再出手了。沒想到安王的到來,反倒間接為他們擋了一劫。


    「好?」厲隋陰陽怪氣地反問她。


    葉錦羽感知到他情緒不對,立刻收起眼裏的笑意,小聲確認道:「不、不好嗎?」


    厲隋看到她一臉遲鈍懵懂的模樣,氣地牙癢癢,語氣不善地質問道:「你和莫護衛共事過幾次?」


    葉錦羽不知道話題怎麽突然轉到這個上麵來了,但還是認真回想一番,老老實實地回道:「好像隻有兩次吧,審步誠那次還有去微嵇城那次。」


    「你倒是記得清楚。」厲隋又重重冷哼一聲,「不過兩次相處,可本侯瞧著,你們兩個倒是親近的不像主僕。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和一個護衛走的近,隻要旁人一句話,你的名聲就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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