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羽緊跟著看過去,外麵鬧了這麽久,茶樓裏竟沒有一個人出來管事。


    這不對勁,她本以為這男人是碰瓷的,但卻一直想拉著她見官,難道是有人在背後算計她?


    「淩昭,咱們的人進茶館檢查了嗎?」葉錦羽低聲問道。


    淩昭點頭,「已經進去了,還沒有出來。」


    「嗯,還是先帶孩子去附近的醫館治傷吧。」葉錦羽再次看向男人,「這位大哥,是誰在您背後出謀劃策,我暫且不追究。但看這情形,那個人肯定是不會出麵幫你解圍的,先跟我們走吧。」


    男人不死心地又看一眼茶館,腳像是長在了地上,就是不肯挪動分毫。


    「何人在此鬧事?」人群後突然響起一聲質問,葉錦羽看過去,便看到幾位捕快趕了過來,最後出現的竟是祁觀羽。


    男人看到衙門的人出現,突然變臉,噗通一聲跪在他們麵前,聲淚俱下地痛訴葉錦羽為了避險,如何不顧他兒子的安危,事後更是囂張竟想強行把他兒子帶走等雲雲。


    葉錦羽聽得目瞪口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不顧後果地顛倒黑白,這是真蠢還是留有後招?


    衙門的捕快基本都認識葉錦羽,再加上他們老大也在這裏,這種替自家妹子出頭的事情自然要留給老大,他們隻剩麵麵相覷。


    祁觀羽看向葉錦羽,後者聳肩,一臉無辜加無奈。


    等男人哭訴完,侯府的護衛也把茶樓的管事帶了出來,管事看著地上摔碎的窗戶,臉上一陣痛惜。隨後意識到官府的人還在這裏,再看葉錦羽身邊擁護著的護衛們,心知這也是位有身份的主兒,萬一追究起來,他們這茶樓都不夠賠的。


    「唉喲,幾位官爺,還有這位姑娘,真是小店對不住了,要不幾位先進去……」


    「都是一幫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呸。」跪著的男人憤恨一聲,又向祁觀羽等人磕頭,悲怒道:「官爺,小人自認倒黴不求賠償,隻想為我兒子討個公道,求官爺為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做主啊。」


    葉錦羽無語搖頭,走前兩步,行禮說道:「大人,孩子是真的崴了腳,還是先送他去醫館診治吧。」


    「對對對,我兒子的腳還傷著,現在有官爺在,小人也不怕他們仗勢欺人,先為孩子治傷要緊。」男人再次變了臉。


    葉錦羽忍著翻白眼的衝動,隨眾人來到附近的醫館。


    給孩子治傷時,葉錦羽和祁觀語走到醫館外麵說話。


    「怎麽這麽巧,表哥來的這麽及時,是有人去衙門報案嗎?」葉錦羽想到這件事情很可能是有人針對她的陰謀,不禁問道。


    祁觀語卻說:「今日我在這附近巡邏,正好聽到動靜就趕過來了,聽表妹的意思,可是在懷疑什麽?」


    葉錦羽聳肩,「一切都太巧了,那個男人也很奇怪,對了,表哥出來巡邏的事情都有誰知道嗎?」


    祁觀語說道:「衙門的人都知道,你忘了,我每隔幾日便會來街上巡邏。」


    葉錦羽尷尬笑著,「哈哈,有點記不清了,表哥每次巡邏的地點固定嗎?」


    祁觀語搖頭。


    「那今天表哥有沒有在附近遇見過熟人?」葉錦羽又問。


    「這件事情為兄會查清楚,別擔心,有了結果會告訴你的。」祁觀語輕拍一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懷疑是有人想整我,可我也不記得自己得罪過什麽人,那就勞煩兄長了。」葉錦羽不好意思地笑起來,轉而又為難道:「表哥現在放我走的話,裏麵那個人會不會把事情鬧大,說你徇私舞弊,包庇親人。」


    祁觀羽擺手,不甚在意地說道:「無妨,我自有辦法治他。」


    葉錦羽等到淩昭出來稟報那孩子的狀況,得知他的腳隻是輕微扭傷並無大礙以後,便帶著人先回侯府了。


    接下來的幾日她還是照常去陳家練習刺青,練完就回府,沒有再在街上逗留過,也沒有再碰上什麽意外。


    這一晚她再次來到金鍾城,發現他們正坐在一家客棧裏,妙音三人也都過來了。


    「鳶尾城的事情這麽快就解決了?」葉錦羽驚奇道。


    秦妙音說道:「解藥的配方那幾個醫館的大夫都已經知道了,記得上次我們還在為百姓分發解藥,這次突然就跑來這裏了。」


    客棧的人很少,來往的客人和夥計們好像都當他們不存在,那些同他們一起過來的鳶尾城官差也都不見了。


    「錦羽,我有話跟你說。」祁觀語對著其他人拱了拱手,便示意葉錦羽跟他過去。


    二人走到客棧的角落裏,祁觀語便開口說道:「上次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那家茶樓在第二天突然轉手,老闆及其夥計全都不知所蹤……」


    葉錦羽瞪大雙眼,「不會被滅口了吧?」


    祁觀語搖頭,「沒有,後來我派人詢問過城門口的士兵,才知這幾個人已經先後離開楹城。」


    「那是什麽人想害我?還有那天那對父子怎麽樣了?」葉錦羽蹙眉問道。


    祁觀語斟酌半晌,似有些羞於啟齒,葉錦羽就更好奇了,催促他快點說。


    「那對父子並非本地人,據說是來投奔親戚的,但親戚不肯收留他們,他們走投無路之下正好遇上一個人……」


    葉錦羽聽著這段惡俗的故事,滿滿都是槽點,卻又無從下口。


    那對父子遇到的人就是她那個神秘的仇人,那人不僅幫他們結清了在客棧欠下的房錢,並答應還會送給他們一百兩,但這是有條件的。


    「這人到底是誰?陷害我的辦法也太拙劣了,一戳就破,難不成這麽大手筆就是為了讓我當眾出醜,給我找不痛快?那也太幼稚了。」葉錦羽哭笑不得。


    祁觀語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在葉錦羽好奇地目光中說道:「是袁三姑娘!」


    葉錦羽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過神,頓時忍俊不禁。這下她就明白這個仇人怎麽如此幼稚了,肯定是想看她在祁觀語麵前出醜。


    嘖,真有錢!


    「表哥,袁三姑娘是不是知道你們的親事是被我破壞的了?」葉錦羽小聲問道。


    祁觀語更不自在了,左右看了一番,湊近義正言辭地說道:「此事與你無關,是袁三姑娘誤會了,我已向她解釋清楚,想來以後不會再為難你了。」


    「那就好!」葉錦羽點頭,但她覺得袁榕肯定不會聽表哥的勸,以後還是防著點好。


    「上次的事情你想怎麽辦?」祁觀語問道。


    「算了吧,想那袁三姑娘花了不少冤枉錢,我就是丟了次臉,論損失還是她比較嚴重,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她計較了。」葉錦羽故作輕鬆地說道。


    本來也不算多大的事兒,況且她也是間接破壞了袁榕的姻緣,這次就算扯平了。


    「此事我還未告知父親和袁家人,你若是不想追究……」


    「咳,依姐姐,觀羽哥哥,那邊來人了,你們要是沒有要緊事就先過去看看吧?」秦妙音被迫過來叫人,心情十分複雜。


    一個是依姐姐曾經的心上人,一個是占有欲極強的侯爺,而依姐姐卻不知道她現在的行為已經越來越危險了。


    而最倒黴的就是她,夾在這三個人中間,活得身心俱疲,苦不堪言。


    「你怎麽了,表情這麽難受,誰欺負你了?」葉錦羽奇怪地看著秦妙音。


    秦妙音忍著告狀地衝動,一把挽住葉錦羽的胳膊往回走,她覺得再在這裏待下去,侯爺能在她背後盯出一個洞。


    回到原來的位置上,鳶尾城的官差回來了幾個,但知府的那位親信葉承祠卻不在其中。


    「出什麽事了?」厲隋的聲音很冷,聽得葉錦羽心口都是冷的。


    打頭的官差憤憤說道:「金鍾城的知府忒不是東西,嘴上說著要先同葉先生探討談和一事,誰知他們卻設下陷阱抓了葉先生,又將我們隨行的兩個弟兄都殺了。」


    「他們不願意談和?還是對談和的條件不滿?」厲隋問。


    官差說:「他們說想談和就必須由我家大人親自出麵,而且隻給我們一天時間,如果大人還沒有過來,便直接殺了葉先生,還要出兵鳶尾城。」


    另一個官差憤恨道:「他們簡直欺人太甚,我們大人是不忍百姓受苦才肯割讓土地,他們卻蹬鼻子上臉。依我看就和他們打,咱們不怕他們。」


    嘴上這麽說,可在場的各位都知道,因為這場「霍亂」鳶尾城的官府不僅喪失了民心,還有不少士兵也都中了毒。現在鳶尾城可謂是元氣大傷,若此時打仗,根本毫無勝算。


    而金鍾城失去了收買人心的大好機會,自然就想在別的地方撈到好處。


    「幾位是從京城來的使者,就算是金鍾城的官衙也不敢不給麵子,可否請各位前去衙門再勸勸那位程知府?」打頭的官差向他們鞠躬。


    祁觀語想了想,主動站出去,「先由在下過去探探口風吧。」


    官差喜道:「如此甚好,公子快請。」


    目送走祁觀語,葉錦羽轉頭同他們說:「萬一表哥去了也沒有用,那這件事情就難辦了。再把鳶尾城的知府請過來,金鍾城肯定會趁火打劫,鳶尾城的人也不一定能忍受這樣的欺侮。」


    「那我們該怎麽辦?真的會打仗嗎?」秦妙音緊張地看著她。


    葉錦羽又說:「我有個想法,咱們趁表哥正牽製……」


    啪地一聲,厲隋將手裏的茶杯重重放到桌子上,轉頭對景行止和秦妙音說道:「你們先去打聽那位葉先生的消息,看看他被關在何處。」


    隨後又轉向葉錦羽,冷聲道:「你隨我過來。」說罷人就先起身走了出去。


    葉錦羽攤手看著另外兩個人,她剛才就是想說這個呢,韞玉兄突然間這麽大的火氣,難道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


    秦妙音同情地看著她,擺手小聲提醒道:「快去吧,莫在韞玉公子麵前提觀羽哥哥了。」


    葉錦羽挑眉,不再多問,起身跟出去。


    出來以後才發現這裏是金鍾城城外,難怪客人那麽少。他們走進左邊的樹林裏,隨處可見金燦燦的金鍾花,為這片林子增添了幾分可愛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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