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官兵並沒有想像中那麽能打,還不如馬宅裏遇到的那幾個,所以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人就全部解決了。


    但他們也不敢耽擱,立刻回到馬車上,葉敬叫車夫往京都方向快跑。


    秦妙音膽戰心驚地看著渾身是血的三個人,有些是他們自己的有些是敵人的。


    「你們先忍忍,我馬上幫你們包紮。」秦妙音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哪怕是在現實裏她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這麽多的血。


    「別怕,都是假的!」葉錦羽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秦妙音感激地看她一眼,強忍著驚懼,專心為他們處理傷口。當她坐到韞玉身邊時,忽聽一聲很輕地呼喚:「秦九兒?」


    她驚訝地抬頭看向男人,他怎會知道她的乳名?又是她認識的?不過他的眼睛好像真的有點兒眼熟。


    韞玉從她的眼神裏確定了她的身份,微微勾起唇角,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警告動作。


    秦妙音嚇了一跳,忽然覺得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場變得有些可怕,當即就低下頭專心治傷。


    「你與白姑娘是何關係?」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極輕,隻能他們兩個聽到。


    秦妙音摸不準他的身份,思索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回道:「幼時有些交情,不過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了。」


    「哦?許久未見,卻知道你生了病?」韞玉輕笑一聲。


    秦妙音慌得都不知道看哪兒了,「也是近兩日才又取得了聯繫……就是因為這個夢。那你、你又是誰?」


    韞玉看一眼對麵正觀察著窗外情況的葉錦羽,靠著車壁,閉了眼不再說話。


    秦妙音也不敢再追問,想著等夢醒了一定要跟依姐姐提個醒。


    葉錦羽盯著窗外看了沒多久,夢就醒了,在此之前也沒有看到追兵,想來下次再入夢,應該就是新的任務了吧。


    一大清早,淩昭就被派去探望秦妙音,未到如初園,忽見雲雀竟把秦妙音接走了。


    她一路小心翼翼跟著,果見雲雀把人帶去了沉閣。在原地沉思片刻,就迅速跑回賦園。


    「姑娘,我看到秦姑娘去了沉閣。」


    「誰叫她去的?」葉錦羽麵色一變,起身看向窗外,「她不是正養著病嗎,侯爺竟連病人都不肯放過!」


    淩昭有些意外她的反應,但還是很快回道:「是被雲雀客客氣氣請過去的,姑娘,您把侯爺想的太壞了。」


    葉錦羽撇了撇嘴,說道:「你再去隔壁打聽一下情況,要是他們敢欺負病人,馬上通知我。」


    淩昭無奈搖頭,真沒想到在姑娘心裏是這樣想侯爺的。


    而此時沉閣的書房裏,厲隋觀察著秦妙音的臉色,雖是白了些,卻也不像生病的樣子。


    「身子都好了?」厲隋問。


    秦妙音莫名其妙被帶過來,又被侯爺用那種審視犯人的眼神盯著看了這麽久,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再聽他這麽問,差點就要從椅子上禿嚕下來跪到地上。


    「好、好了,都好了!」


    「近幾日可曾受誰的委屈?」厲隋又問。


    秦妙音恐慌萬狀,低著頭回道:「沒、沒有。」


    厲隋叫人給她遞了杯熱水,在她誠惶誠恐地眼神中說道:「在本侯麵前撒謊,可知會有什麽後果?」


    秦妙音手一抖,一杯熱水就摔落到精美的地毯上。


    「本侯再給你一次機會!」厲隋看一眼地毯上的水跡。


    秦妙音忙跪下來,緊張地說道:「我與、與安茹夢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但從來都是小打小鬧,絕不敢擾了侯府的清淨,望侯爺……」


    「這次你可是吃了個大虧,竟還願意為那安姑娘兜著?」厲隋打斷她的求饒,似笑非笑地說道。


    秦妙音怔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侯爺的意思是要為她做主嗎?可萬一隻是想套她的話呢?


    厲隋放佛看透了她的想法,輕笑一聲,說道:「你盡管說,本侯爺答應不會治你的罪就是了。」


    秦妙音更加不可思議了!


    「就當是還了你兩次的診金。」厲隋補充道。


    轟隆一聲,巨雷就繞在頭頂,秦妙音震驚萬分地盯著對麵的男人。這會兒她已經不知道害怕了,腦海裏忽然閃過夢裏那些畫麵,頓時全都明白了。


    「您、您就是韞玉公子?!」


    厲隋挑眉說道:「既然你現在知道了本侯爺的秘密,那是不是也該說實話了?」


    「您、您要幫我嗎?為、為何?」秦妙音實在想不通。


    「自然也是要回報的。」厲隋站起來,隔著一段距離,居高臨下地說道:「告訴本侯爺那白姑娘的身份,本侯爺不僅能為你報仇,還能讓你搬出如初園。」


    秦妙音心動了,再一想侯爺竟給出這麽大的承諾,難道是看上了依姐姐?不,是夢裏的白姑娘。


    那怎麽行呢,他不是很喜歡依姐姐嗎,這麽快就見異思遷了!


    「就算你不說,本侯也能猜到她的身份,而你就會錯過這次機會。」厲隋利誘道:「想想以後的自由吧。」


    秦妙音咽了口口水,良久後鼓足勇氣提要求:「那您要先答應妙音,絕不會找她、白姑娘的麻煩。」


    「本侯不是在和你講條件,是讓你做個選擇。」厲奕眸色微冷,沉聲說道。


    秦妙音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勇氣,瞬間被瓦解,心一橫說道:「是、是依姐姐!她並不知您的身份,並非刻意接近,而且能在這樣的夢裏相遇,本身也算是一種難得的緣分,您說對嗎?」


    心裏的猜測得以證實,厲奕忽然感到喉頭髮緊,胸中激盪,全身血脈沸騰,他廢了老大功夫才壓下這股難以自持的悸動。


    「明日本侯便派人接你去新的住處,還有,本侯的身份絕不可泄露,否則你們秦家也不用在楹城待了。」厲奕麵色如常,語調平靜卻充滿壓力,揮手道:「退下吧。」


    秦妙音手腳冰涼地走出沉閣,看到門外等著的魚蓮,一下子就癱在她身上。


    侯爺真的太可怕了!


    「秦姑娘,您怎麽了?」前來探聽消息的淩昭突然從不遠處走過來,見她一臉剛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的表情,便關切地問道。


    秦妙音想到侯爺的警告,忙打起精神,對淩昭一笑:「無礙,病剛好身子還有些虛罷了。」


    「我們姑娘很擔心您,您可有空去一趟賦園?」淩昭點頭詢問。


    秦妙音考慮了一會兒,便答應了。


    葉錦羽見到秦妙音時,後者已經調整好情緒,如往常般同她寒暄。


    「侯爺沒有找你的麻煩吧?」葉錦羽遞過去一杯熱水問道。


    秦妙音嬌俏一笑,故作輕鬆道:「哪能啊,隻要有姐姐在,侯爺怎麽可能為難我。還是拖了姐姐的福,侯爺已經答應讓我搬出如初園了呢。」


    葉錦羽頗感意外,還擔心妙音是為了安撫她才這樣說的,結果卻聽妙音又補充一句,「我明日就搬出來,到時候姐姐可要過去溫居哦。不然這次咱們還吃古董羹吧?」


    聽她說的這麽篤定,葉錦羽心裏地疑慮就被消除大半,但還是不放心地問道:「搬出來有條件嗎?是你主動請求搬出來的嗎?」


    秦妙音非常佩服依姐姐的敏銳,幸好她的臨場發揮還算穩定,要不然一下子就被看出端倪了。


    「沒有條件,侯爺就是想感謝我才答應了我的請求。」


    「感謝你?」葉錦羽非常懷疑,那個混蛋像是知恩圖報的人嗎?


    秦妙音用力點頭,眨眼道:「你忘了上次祁老夫人過壽的事情了嗎,侯爺還誇咱們姐妹情深呢,答應我搬出來也是為了有人能陪著姐姐解悶兒。」


    那次妙音的確一直站在她身邊,幫她說話,護她免受風寒,一直照顧著她。


    但葉錦羽信不過厲隋,看著秦妙音叮囑道:「侯爺說什麽你都信,小心被他啃的骨頭渣都不剩。你能搬出來住我也替你開心,但你一定要小心,侯爺要是真逼你做什麽,你就告訴我,我保護你。」


    秦妙音感動的抱住她的胳膊,心裏滿是愧疚,侯爺不會逼她做什麽,但會不會對依姐姐做什麽,她就不敢想了。


    次日,秦妙音搬新居的同時,侯府來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葉錦羽從沒想過舅母會親自來侯府看她,更沒想到侯爺竟也會批準。上次祁府過來給她送東西的時候,還被擋在前院,收了禮就把人打發走了。


    祁夫人被淩昭領進賦園,看著這裏的格局配置心裏一時感慨萬千,卻不知道該不該為錦羽高興。


    她擔心這份榮寵能維持多久,將來錦羽若是摔了,那該是何等的痛啊。


    「舅母!」葉錦羽從門裏迎出來,既驚又喜,連忙挽著人進屋裏說話。


    「您今日怎麽有空過來,也沒提前打個招呼,我都沒來得及做準備,您可別責怪錦羽怠慢了您啊。」葉錦羽笑著為她添茶遞水。


    祁夫人看著她,滿臉都是慈愛的笑容,柔聲說道:「咱們一家人沒那麽多規矩,哪來的怠慢,再說舅母還要感謝你呢。」


    「感謝我什麽?」葉錦羽意外地問道。


    「祁袁兩家的親事暫緩了,多虧了你的功勞。」說到這個,祁夫人真是又後怕又高興。一來遂了兒子的心意,二來也正好有時間再觀察觀察袁三姑娘的秉性。


    葉錦羽更意外了,「這麽快就解決了,是表哥說服了舅舅嗎?」


    祁夫人搖搖頭,「是婆母,我原先就覺得婆母不大喜歡袁家姑娘,這次定親的事情婆母也是極力反對。後來威兒不知從何處搜集來一些證詞,我們才覺察到那袁家的姑娘不簡單。」


    「隻是小女兒家嬌養了十多年,囂張跋扈也是難免的,總不能因著一些小事就與袁家翻了臉。老爺也是重情重義的人,又愛麵子,在婆母的勸說下,便找了個藉口,將親事推至一年後。」


    「袁家沒有意見嗎?」葉錦羽深深覺得,老人家看人真的是一看一個準。


    祁夫人嘆口氣,有些憂心,「自然是有怨氣的,袁家姑娘也到了適婚年齡,再不定下就錯過了好年華。這一年時間對女兒家來說當真至關重要,所以咱們這一推,其實就相當於否了這門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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