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官若是京兆府少尹,那這個男的就應該是京兆府尹了吧,天子腳下的官兒,官職不大,但是,那可是天子腳下啊。


    那千戶趕緊朝著厲隋鞠了一躬,「下官有眼不識泰山,狗眼不識金鑲玉,請大人勿怪,這就給大人開門。」


    厲隋懶得理他,等他把門打開便坐在了堂上,


    「你這裏可有一個在押的盜賊?」


    這倒黴的盜賊,原來是你引來的,都怪那個醉仙樓多管閑事的死胖子,若不是他跟著爛攙和,抓個什麽盜賊給我,哪裏會惹來京城裏的官呢?


    那千戶老實了很多,「回大人,有一個,還沒來得及審訊。」


    「現在就給我押上來!」?那千戶給兩旁的隨從使了個眼色,「去把那廝給我,不,給大人帶上來!」


    厲隋給貼身侍衛示意,他也跟了去。


    那尖嘴猴腮的錢莊的夥計帶來了,厲隋清退左右不相幹的人,還有那個千戶,


    這個夥計被關了幾日了,把人又關的老奸巨猾起來,看著堂上,卻沒有那日晚上見到的一個人,所以,他們能知道什麽呢?


    厲隋見這畏畏縮縮的人,一拍驚堂木,「啪!」的一聲,嚇得那人一哆嗦,


    「你把你姓甚名誰,還有你如何偷盜,為何偷盜的事情詳詳細細地講出來!」


    那夥計低下頭,「小的是本鎮子裏錢莊的夥計,姓夏名候,錢幾日被一夥歹徒找到,將我送入千戶府大牢,一定要讓我承認個什麽偷盜的罪名。大老爺,您可一定要為小民做主啊!」


    還真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刁民,


    「那麽,你是被什麽人給送到這裏來的?」


    那夥計一看,這個沒穿官服的,雖然不知道是個什麽官員,但是,好像有可能幫助自己脫身呢,


    「回大人,那些人都蒙著麵,但是,小的知道那裏頭有一個女子,夜裏審問小的的也是那個女子,她還用她的匕首劃傷了小的的胳膊,她的匕首可以變成一把寶劍,小的的胳膊現在為止,還在疼。」


    難道是婧兒和那把雌匕麽?


    厲隋不由自主站起身來,朝著那夥計走了過去,那夥計把自己的傷亮給厲隋看,


    果然是雌匕留下的傷,傷口周圍是粉紅色,若是雄匕就會是朦朧的藍色,這傷要挺過九九八百一十天才能夠完全痊癒,之前雖然內外傷口已癒合,實際上還會疼痛。


    這匕首是用崑崙山上的生鐵煉製,又用天山上的冰水淬鍊,用往生婆婆的藥水浸泡九九百十一日,才達到這樣一種狀態,


    這兩把匕首,也是世外高人徐夫人的關門之作,在這兩把匕首之後,就再也沒有作品了。


    既然是婧兒跟他動了手,就說明,這個人一定有不可饒恕的錯處,


    「既然如此,你就全部交代了吧,你到底是什麽人?偷盜的那些銀兩都放在何處,幹了什麽。」


    那夥計急了,「大人,小的剛才說,小的是被陷害的。」


    厲隋坐回原處,「你若是現在乖乖地交代,若是你的行為都是受人指使,我可以保證,留你一條小命!」


    「若是你還頑固不化,我會找到將你送官的那幾個人,讓他們再用他們的法子折磨你一番,那時你再交代什麽,都不算做你的功勞,我會淩遲處死你!你若是撐得住,就算是你的造化,想想吧,抓你的人是怎麽虐待你的。」


    那夥計跪在地上,低著頭,咬著自己的嘴唇,衡量著該怎麽辦。


    蘭姑姑就著厲隋的話,又加了分量,「我們若不是知道了你們的一些事情,怎麽可能會大老遠的這晚趕過來?所以,你還是盡快地說,否則,被你的同夥先招供了,你就沒有機會,救自己的命了。」


    蘭姑姑走上前,亮了亮自己的腰牌,「給你看看我們的身份,你應該知道隻有我們可以保住你的命,隻有堂上的大人可以保住你的小命。這是你的機會,否則,明日給你帶回京兆府,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既然被抓進來了,肯定不會這麽輕易就給放了,這幫人既然是為了自己而來,沒有個結果,他們也不會罷休,


    「好,大人,若是小的招供了,大人真的說話算話麽?」


    皇上金口玉言,一諾千金的,不算話?開玩笑。


    「我會保你不死。」


    「既然如此,那小的就跟大人招認,小的指使手下的盜賊偷盜這些銀兩,是為了運往京城的,」


    運往京城?這幕後的主使,原來就在天子的腳下。


    厲隋捏緊手裏的驚堂木,道:「繼續說!」


    「小的對整個事情了解並不多,小的隻是負責這個小鎮和前麵郡縣的地域,因為小鎮偏僻,所以,選擇了隱藏在這裏,小的手下有六個負責越貨的小毛賊,小的負責發現有錢的人,他們六個聽我指揮去偷盜。成功之後,放到鎮外的土地廟裏,自會有人定時去取,然後由他統一運到京城,」


    「因為,除去我們幾個,這個負責取東西的人,還會負責到別處去取走其他的人的東西。」


    原來還真的是一個大團夥,一個有組織有分工的偷盜團夥,


    「那麽,運到京城之後呢?」


    「運到京城之後,小的就不是很清楚了,但是,有一次一不小心聽到了指揮我的那個取貨的人跟別人說話,說這些東西是要送到……」


    那夥計不太敢說了,跪在地上,膽戰心驚地看著厲隋。


    看來,這件事情背後的故事,不同尋常,一定是驚世駭俗的,


    「你說吧,我說過保你不死,一定就能夠保你不死。」


    那夥計哭腔道:「大人,若是小的偷聽到的他們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小的這條小命兒隻有當今聖上才能保得住啊。自從知道那些話,小的也是整日裏坐立不安吶,原本隻想不勞而獲,想著不用自己辛苦就可以發家致富,可是,到頭來……」


    蘭姑姑打斷道:「你就不要再說這些廢話了,堂上的這位大人在皇上麵前是可以說的上話的,說保你,就一定能保住你。」


    那夥計又看了一眼厲隋,這霸氣的神態,真的不像是吃牛哄人的樣子,「小的偷聽到,他們說這些個銀錢要輾轉一地,然後運到柔然國的黑豹軍中。」


    什麽?柔然國?原來柔然在以這種見不得人的方式充實他們的軍餉,黑豹軍是柔然國王的主力部隊,戰力最強,也最殘暴。


    厲隋心裏一驚,他按捺住自己心裏的震動,瞟了一眼那個夥計,「那些銀兩輾轉的那一個地方,是哪裏?」


    「小的不知,他們當時並沒有提及那一處的具體名字,小的更不敢打聽啊。」


    看來,這個組織還很嚴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知道所有的消息,每個層級都有每個層級的使命,和任務。


    「那麽,你可還有其他讓你保命的消息?」


    那夥計又賣力地想了半天,道:「我偷聽到,指揮我的那個人,好像是接受京城裏的一位官員的指揮,看他們說話的感覺,這位大人,應該是德高望重的。」


    德高望重?!每日都見的老臣之中難道已經有了貳心之人?!會是誰?!


    婧兒把這個人送到官府,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她能不能已經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幾個抓你的人,可知道你剛才說的那些事情?」


    那夥計哭喪著臉,「不知,我跟他們說過,隻有到了官府,我才交代,但是,依著他們不依不饒的樣子,像是知道我們幹的是大票。」


    那婧兒離開這裏就與這個案子本身無關了。


    這個案子要盡快的查辦,若是還讓這夥人這麽折騰下去,不知道前方戰事還會持續多久。


    「夏候,我問你,你們平日多長時日要交一次貨?」


    那夥計仍然是哭喪著臉,「回大人,小的平日是半個月交一次貨,明日就是小的交貨的時間了。」


    明日?時間還真的很緊張,不能讓這裏的匪首發現他的人被抓了,而且還要抓到他。


    這個該死的千戶險些壞了大事!


    厲隋命令貼身侍衛連夜帶領千戶府的衙役,埋伏在那錢莊夥計明日要交貨的城隍廟的周圍,明日務必要抓住那個收貨的上線。


    又命令蘭姑姑連夜兼程繞開郡縣直抵京城,命令在京城的入口加派士兵,對過往行人、車輛加緊盤查。


    另外,交代蘭姑姑,找兩個信得過的人,去民間暗中尋找一位叫做毋相思的姑娘,一南一北,秘密查訪。


    一切布置完畢,厲隋心裏更加放不下,神情更加坐立不安,


    王公公見狀,問了那千戶這鎮上醉仙樓原來主人的住處,便引著厲隋到胖主廚的家裏去問情況。


    王公公敲開牛家的大門,牛家人一見來了這等貴客,將厲隋迎進了客廳之中,並奉上茶點,厲隋說明來意,牛家人告訴厲隋胖牛兒隻說是遇到了高人,要跟著出去學藝,至於要到哪裏去,胖牛兒並沒有多說,也沒有說出去多長時間,也沒有說多長時間回來。


    前陣子家裏住下過一個姑娘和一個小姑娘,是胖牛兒的朋友,


    也是醉仙樓裏的廚師,


    一個女廚子,


    感覺那姑娘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女子,知書識禮,牛家老夫婦說對這姑娘十分中意,臨行前囑咐胖牛兒,一定要努力將她娶回家門。


    厲隋聽著臉上就不高興了,從牛家出來,他拋開眾人,自己穿行在這個小鎮子裏的大街小巷,期待著能跟婧兒不期而遇,盡管他知道,她已經於昨日離開了這裏。


    婧兒,朕,可要到哪裏去找你啊?


    厲隋在客棧中苦想了一夜,他想推斷出婧兒的去向,


    知道她還活在這個世上,感覺自己的生命一下子又有了希望,本想陪著婧兒的墳塚就這麽過完一生的,已死的心卻又有了生機。


    可是,這種不得見的相思,卻越來越濃厚,整個人的心裏空落落的,滿腦子都是婧兒的身影,


    就是找到天涯海角,朕也一定要把你找回身邊來,再也不會把你弄丟,再也不會因為朝堂、因為江山而委屈你。


    婧兒,你可知道,朕,想你想的夜不能寐,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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