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隋一聽,微微皺了皺眉頭,嘴角動了兩動,忽的起身,一口鮮血「噗」的一聲噴了出來,站在一旁的孟太醫趕緊上前握住厲隋的手腕,小宮女慌忙起身給厲隋擦拭,


    王公公站立一旁,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孟太醫,這可如何是好啊?皇上要不要緊啊?」


    厲隋覺得胸悶心疼,但意識還算清醒,「給婧兒收屍,按貴人禮節下葬,將那把雌匕同婧兒隨葬。」


    「是,皇上放心!」,王公公趕緊應了一聲,示意那個小太監趕緊按照皇上的吩咐去辦事。


    小太監快步跑了出來,趕緊料理葉錦羽的後事。


    厲隋看到,便慢慢地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孟太醫趕緊翻了一下厲隋的眼皮,


    小宮女看到皇上閉上了眼,嚇得哭起來,「王公公,皇上閉上眼睛了,皇上要不要緊啊?」


    王公公更是心急如焚,「孟老太醫,這,皇上這是怎麽了?要不要緊,你快跟老奴說說,這要不要緊吶?」


    王公公急出了哭腔,趕緊到孟太醫這裏來討教。


    孟太醫也緊縮了眉頭,這怎麽突然急火攻心,吐出口血來,看來是有內傷了,這下子麻煩了,本來半個月身體就可以調理的差不多,這一口血吐出來,怕是就要三個月了,甚至半年也說不準,


    怕隻怕皇上再憂思過度,影響了康復的進程啊。


    「王公公,先不必擔心,皇上沒有性命之憂,隻是一時急火攻心,內裏的髒器運轉失調所致,先讓皇上靜一靜,但是,也不能太靜,太靜了,皇上的心思就會變得多起來,留一兩個人在室內,做平時做的差事,擦拭,收拾衣物,床榻,要有聲響,但是,一定要輕微,」


    王公公鬆了一口氣,總算沒有殃及性命,對於孟太醫的布置,他完全贊同,皇上此時最怕安靜了,或者,找個小太監來故意翻動書本也行啊。


    厲隋就這樣躺了三天,昏昏沉沉的,時而清醒,時而昏迷,每日隻能吃孟太醫的湯藥,整個朝堂上下都知道皇上病倒了,而且是知道了葉錦羽被斬首的消息,吐血而病倒的,看來這葉錦羽,真的是該殺,若是時間長了,這皇上對這妖女的感情會更深,那個時候再想剷除,就難上加難了。


    還真的是個妖女,這才入宮幾天呢,就把個好好的皇上給迷成了這個樣子,


    肯定是有什麽法術,迷惑了皇上的心智,


    大家都在暗地裏跟孟太醫打聽皇上的病情,孟太醫眼睛一立起來,


    「皇上病好了,自然要去早朝的,你們看到皇上的時候,皇上就好了。現在不要來問我,我現在主要就是給皇上開方子。」


    皇上的病情,怎麽能隨便透露。


    到了第四日,一早,厲隋便醒了,喚小公公扶他下床,小公公跪在地上不敢動,一直等到王公公來,


    「朕,要下床,」


    王公公輕聲勸慰,「皇上,身子骨要緊,孟太醫說,皇上最好靜養,這幾日朝中無事,剿滅柔然的大軍日夜兼程,大軍的的前鋒已經和柔然國王的軍隊相遇了,打了一仗,咱們贏了,打的那小股軍隊,丟盔棄甲的。


    厲隋嘆了一口氣,


    「好。」


    「扶朕下床吧。朕想動動,走走。」


    王公公不敢再惹他生氣,趕緊上前,跟小公公一起,扶起了厲隋。


    厲隋身體虛弱的很,站起來都廢了一番力氣,王公公趕緊命禦膳房準備雞湯,幫助皇上恢復元氣。


    厲隋在王公公的幫助下,洗漱幹淨,又換了身幹淨的衣褲,王公公給厲隋披上了厚厚的大氅,便扶著厲隋來到院子中,厲隋站在陽光下,望著葉錦羽待過的延禧宮方向,發呆,神情悲傷落寞,


    剛要移動腳步,王公公便上前擋住,「皇上,今日風大,皇上剛剛下床,不宜遠走。皇上,他日身子好了,想到什麽地方去,去多久,都沒有關係的。皇上,現在一定要養好了身子。」


    厲隋看看王公公,又抬眼看了看延禧宮。


    王公公繼續勸道:「皇上,什麽事情都要往好處想。現在到延禧宮去,睹物思人,不利於皇上的龍體康復,若是皇上想再到婧貴人的墓上去看看,那一定要先養好身體,才行。」


    這個時候,隻能用婧貴人本身來說事兒了。


    不然,這皇上,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厲隋終於聽了王公公的勸說,回到聖陽宮裏,坐到堂前的桌子上,靜靜地想著。


    王公公趕緊搬來這幾日,大臣們上奏的奏章,想分散一下厲隋的注意力,厲隋看到奏章真的便伸手取了一件,認真地看了起來,


    這一日,厲隋看一會兒奏章,休息一會兒,神情雖然落寞,但是,人卻是動了起來,王公公小心服侍,連說帶勸的,又拿著去給婧貴人墳上上香的事情引誘厲隋,厲隋竟然吃了一些東西。


    再加上孟太醫調理的湯藥,又過三日厲隋便上早朝了,臉色蒼白,眼裏卻依然有神。


    有老臣為了安慰厲隋,也為了討好厲隋,想要給皇上送上幾個大美女,


    厲隋一臉的冷漠,


    「不必了,朕,現在不想這些。」


    一句話就給回絕了,


    過了沒有幾日,又有大臣想討好厲隋,帶來了女子的畫像,這女人倒真的是美人一個,據說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厲隋仍然是麵無表情地回絕了,他不想再往後宮裏收女人了,


    後宮的妃嬪們看到皇上漸漸恢復了體力,就都陸陸續續來探望他,因為前幾日王公公擋的厲害,沒有人能夠進的來,隻有皇太妃來了兩次。


    厲隋也冷冰冰的,沒有什麽笑容對這些女人們。


    葉錦羽被斬首半個月後,厲隋出宮了,到葉錦羽的墳前給她上香,厲隋穿的是便裝,帶了幾個隨從,


    他急切地想要知道婧兒的屍骨被埋在了什麽地方,


    當那座修葺一新的墳塋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盡管他已經做好了精神準備,心裏的思念和酸楚卻不斷地升騰出來,


    他不斷地吞咽著忍進肚子裏的眼淚,葉錦羽的笑臉,葉錦羽騎在馬上的英姿,葉錦羽看著自己的癡癡傻傻的模樣,又一次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就像刻到了腦海中一樣,揮之不去,


    他久久地撫摸著葉錦羽的墓碑,不肯離去,


    他自己下旨,斬殺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他的心裏承受著雙重的痛。


    王公公見時辰已經不早了,趕緊勸慰厲隋回去,並不斷地提醒皇上,,以後,可以經常來的。


    厲隋回到聖陽宮中的時候,整個魂魄又少了一半,王公公沒有別的法子,隻好又將一堆書和一堆奏章抱到了厲隋的麵前,


    正當厲隋看著,皇太妃來了,


    一進門,公公、宮女們忙給皇太妃請安,厲隋也站起身來,


    「兒臣,參見母妃。」


    皇太妃上前,「不用行禮了,皇上在病著,哀家就是惦記,過來瞧瞧。你趕緊坐下。」


    皇太妃坐下來,厲隋也跟著坐下,


    皇太妃道:「皇上,哀家說幾句話就走,不想影響你休息。」


    厲隋接著說道:「母妃有話盡管說,兒臣無妨。」


    皇太妃淺笑了一下,「皇上,哀家聽說,你今日去弔唁了婧貴人,生病的人最好少出門,以後身體強健了,再去看她也不遲。」


    厲隋沒有說什麽,點了點頭。


    「哀家還聽說,你把姐姐留給你的雌匕擱到婧貴人的棺木裏陪葬了?可真有此事?」


    厲隋低眉,又輕輕地點了點頭,「是的,母妃。」


    皇太妃一聽,眉頭立刻擰緊,「皇上,不,厲隋,你可知道,你的母後留給你的那兩隻匕首,雖是利刃,卻是世上少有的無價之寶,是為了讓你將來給你的皇後的。那個可是當年先皇和你的母後定情之物,寓意深刻。厲隋啊,婧貴人已死,你為何還要將那把匕首送給她呀?」


    皇太妃其實在乎的根本就不是那把匕首,她介意的是這個皇上若是把心交給了這個死去的婧貴人,以後,這後宮之中的女人們可怎麽過?將來有誰來個皇家綿延子嗣啊。


    厲隋當然也理解皇太妃的想法,但是,他又不想有什麽過多的解釋。


    皇太妃又試探著問道:「皇上,可不可以叫人把那雌匕給取出來?拿回到宮裏來?」


    厲隋堅定地說道:「不可!」


    皇太妃無可奈何地看了看厲隋,這哀家這幾天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那匕首不取出來,就是想要跟那個葉錦羽定上一輩子的情麽?隻以她為妻了?


    皇太妃又試探著問道:


    「皇上,哀家聽說,這幾日在朝上都有大臣給你介紹幾位女子,想要舒緩一下皇上的心情,他們建議你收入後宮,哀家就是好奇,從諸位大臣手中要來了畫像,」


    「哀家覺得,這裏麵還真的是有容貌美麗的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有擅長騎射的,」


    「皇上,哀家說,你是不是要考慮一下,收一個兩個進來,也讓我們這久無生機的後宮有些許生機啊?」


    厲隋仍然低著眉頭,「母妃,兒臣現在不想這些。」


    你哪裏是現在不想想這些,我看你是將來都不想想這些了?就為了一個死去的葉錦羽嗎?!


    皇太妃心裏真的著急,若是自己不管,這個男人還真的就想為所欲為了,整個後宮就隻有自己現在還可以管管他,這個皇上白白長了一副俊美的臉麵,總是留著給自己看,女人們想看一眼都難!


    「皇上,無論如何,三年,不行,兩年,兩年之內,哀家一定要抱上皇孫,若是還讓哀家等你,哀家就不活了!」


    皇太妃站了起來,很是著急,下了最後通牒,「皇上,你不要不把哀家的話當回事,哀家所說的的話都是認真的。」


    「若是,兩年之內,不能讓哀家抱上皇孫,哀家就去九泉之下去見你的父皇和母後,告訴他們,我管不了你了,你根本就不聽哀家的話了!」


    厲隋見皇太妃真的是著急了,她是擔心自己不再近女色,可是,這種事情,真的不是能夠強迫的啊,


    「母妃,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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