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隋剛鬆弛下來的神態,又緊繃起來,「這件事情就不要再說了,朕說過了,就這麽定了。」


    「皇上,王瑩並沒有什麽錯處,服侍臣妾也很用心,你為何要這般的對待她?臣妾的奴婢,是好是壞,臣妾心裏比誰都清楚。臣妾宮裏的奴婢不希望皇上隨意處置。」


    這是什麽話?告訴皇上,這件事他不該管,這件事他說的不算麽?


    厲隋剛剛緩和的臉色,一瞬間又變得不再好看,冷冷地說道:「此事就不再議了。」


    葉錦羽也看到了厲隋陰下來的臉色,但是,看到王瑩那無依無靠的神情,她的心更加難受,「皇上,你若是一定要讓王瑩到浣衣局去,那能不能先告訴給臣妾一個理由,皇上若是這麽毫無理由地就把一個婢女送到了浣衣局那種地方,臣妾覺得十分的不妥,也有失皇上的威嚴。」


    厲隋站在那兒,回頭無奈地看了一眼葉錦羽,想說什麽,卻硬生生地吞了下去,白了一眼葉錦羽,大步朝著延禧宮外走去,


    王公公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葉錦羽,葉錦羽也搞不懂他的眼神裏是什麽意思,也沒有心情搭理他,她回頭再看著厲隋,不禁心生怨恨,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這關鍵的時候,真的是不好說話啊。


    為什麽就不能順著自己的意思,一定要那般執拗呢?


    他這麽狠,有意思麽?


    厲隋走後,王公公派來的小太監來了,想要帶走了王瑩。


    王瑩跪在地上哭訴,「婧貴人,你我一同在浣衣局裏受苦,如今,你當了貴人,是不是就忘記了當初咱們兩個在一起的日子了?貴人,若是你沒有忘記我們之間的情義,一定要想法子,將我從浣衣局中救出來啊,那個地方可真的不是人呆的地方啊,求求你了,求求你。」


    葉錦羽看著王瑩哭的聲淚俱下,心中自然難受,她怎麽會忘記那段險些要了自己命的陰暗日子呢?若不是這王瑩為自己擋了那肥臉婆子的一棒子,自己可能早已身受重傷,或者早就沒了命了。


    葉錦羽應了下來,王瑩這才悲悲戚戚地跟著王公公派來的那個小太監走了。


    隨後,兩個厲隋身邊的宮女就又被派到了葉錦羽的身邊,又來到了延禧宮。她們一個叫英愛,一個叫非離,這名字不用說,肯定又是厲隋給取的,他身邊所有的宮女基本上都是他來給取名字。


    葉錦羽看著那兩個宮女心裏先生出些不舒服來,不僅因為她們擠走了那個王瑩,還因為她們或許就是厲隋的耳目也說不定。


    但是,她們隻是宮女,也不好再為難她們,兩個人倒是沒把自己當成外人,一來,便忙碌了起來,各項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的。


    葉錦羽懶得再理會這一切了。


    日落時分,延禧宮外又多了兩個小太監,和兩個禦前護衛,說是來到延禧宮值守的,不準閑雜人等進入延禧宮來。


    這還沒怎麽樣呢,就把自己給看管起來了,這個厲隋,還真的是挺過分的,剛剛把延禧宮裏所有的宮女都換成了他的,現在連延禧宮的門都被他給守了起來了。


    這分明是想把自己看管起來的節奏啊。


    並且,那個禦前總領親自到延禧宮的門口來查探情況,看到那個會騎馬的婧貴人住的居然是離皇上最近的宮殿,神情略微驚訝了一下,轉頭又想,也沒什麽可驚訝的,那個汗血寶馬皇上都能給她,把婧貴人安排到這裏,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啊。


    他趕緊走進延禧宮,給葉錦羽請安,站在院子中央,鞠了一躬,「婧貴人,卑職給婧貴人請安了。」


    葉錦羽本就一肚子的疑惑,還有一肚子的火氣,「怎麽,禦前大總領,你的兵都沒事兒幹了麽?為何要派到延禧宮前值守,這是要防著我隨便進出麽?即使想要防著我,派兩個小公公來就可以了,何必還要來兩個帶著兵器的禦前侍衛啊,有那個必要麽?」


    那個禦前總領自然是聽出來葉錦羽這話裏有話,想必對皇上下旨這麽看管她的宮門是十分的不滿的,那這個時候就更不能把皇上抬出來了,若是這個婧貴人一氣之下再去找皇上理論,惹得皇上不開心,皇上自然不會去怪她,但是,皇上卻可以怪自己這個禦前總領,話多啊。


    「回婧貴人,宮裏近日事情較多,出入的人員也比較的多,所以,最近這段時日需要加強一下防範。」


    葉錦羽不服氣,「那我問你,這後宮裏一共有十多名貴人以上的內人,你們可曾都派人去了呢?還是就在延禧宮這一個宮門前站了兩個禦前侍衛?」


    禦前總領不知道這個話該如何說,「那個,回婧貴人,卑職還有其他的要務在身,一定要卑職親自過去查看才好,嗯,卑職這就告退了,請婧貴人注意各處安全,若是有什麽風吹草動的,一定要向門外站著的兩個禦前侍衛尋求幫助,這兩名侍衛是整個禦前侍衛中武功數一數二的,婧貴人遇事大可放心依賴他們。」


    「卑職告退了。」


    沒等葉錦羽說好,那個禦前總領已經給葉錦羽趕緊施了一禮,走出了延禧宮。


    這是什麽情況啊?


    這本來是想要到延禧宮裏套套近乎,這下子,卻被一陣子逼問,這可不敢亂說,萬一說到皇上不想讓這婧貴人知道的,那自己豈不是吃不了要兜著走麽?


    葉錦羽坐在堂上,就正對著那宮門坐著,就看著那門口,她知道,這門口的兩側就都是小公公和那兩個禦前侍衛中的高手。


    葉錦羽又無聊地拿起自己桌子上的書,先學幾個字再說吧,到什麽時候,自己也不能當個睜眼瞎子啊,其他的事,還需要慢慢地籌劃,找到好的時機。


    整個宮裏真的就不平靜了,不知道是誰在不停地散播延禧宮裏的婧貴人是妖人、是禍患的謠言,漸漸地大家都繞著婧貴人的延禧宮走,不敢與她有任何的接觸,葉錦羽這幾日在延禧宮中卻沒有出門,外邊發生了什麽,她什麽都不知道。


    厲隋卻是被氣得不輕,王公公抓住兩個正在嚼舌根兒的小宮女,每個人賞了二十個大板子,並罰了她們的主子兩個月的月例,這樣才算是把謠言給暫時壓了下來,但是,這些個閑散的女人們雖然明麵兒上不說了,但是,背地裏卻是嘮叨個不停。


    所以,整個謠言在暗地裏,不但沒有被禁止,卻是越傳越變的離譜,越傳越變得神乎其神了。


    葉錦羽因為氣惱厲隋,仍然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渾然不知這宮中的變故,倒是大雅出來辦差時,聽到了些許風聲,趕緊回來告訴了自己的主子,


    葉錦羽仍然是不以為意,覺得,反正自己在這後宮之中,早就不是一個正常的人了,麻煩事情一直就沒有斷過,隻要還在這裏呆著,這些事情就是必然了。


    王公公又加強了對延禧宮的防範,卻被宮裏人傳做是婧貴人被皇上看管了起來,皇上已經越來越不信任婧貴人了。


    謠言不脛而走,朝堂之上,就因為這個,君臣之間又是鬧了很大的不愉快。


    那個總是開炮的錢大將軍,今日又拿出謠言的事情開了這第一炮,「皇上,近日,老臣聽說了很多對於皇家不利的謠言,」


    「老臣覺得這些謠言傳的有鼻子有眼兒的,不可不信啊。」


    厲隋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麽,「啪!」的一聲,將手上的奏章往麵前的桌子上一摔,「錢愛卿,又在關心朕的後宮裏的家事,真是勞心了!」


    「朕倒是覺得,錢愛卿的精力,還是放在如何操練你的兵馬上吧,朕今日收到邊關來報,柔然小國最近這一段時期邊防調動十分頻繁,」


    「這剛上任的柔然國君,是一個性情暴戾、好大喜功的角色,朕倒是擔心,他們伺機就會侵犯了我中原大國。」


    那錢大將軍受到皇上的搶白,這武夫出身,倒也不以為意,拱手道:「回皇上,這柔然小國雖然換上了一名好戰的國王,但是,就憑他們那點兒實力,怎麽能跟我們中原大國抗衡呢,」


    「皇上,近年來我們中原大國,難得的風調雨順的年景,人民休養生息,一切都欣欣向榮了。我們的國力,正在不斷地增強啊。」


    「所以,老臣更是覺得,這難得的好光景,可千萬不能讓一個後宮妖人給破壞了。」


    厲隋一聽,朕告訴你終於自己的值守,你卻又在說這些沒有影子的事情,


    厲隋「啪!」地一拍桌子,「霍」地站起身,大殿之上的臣子們嚇得紛紛跪倒,那個錢將軍也單膝跪在了地上,


    「錢將軍,朕的後宮何時出了妖人?!那些個不懂事的婦孺們平日裏無所事事,胡說八道,難道你們這些曾經征戰沙場,見過生死的人,也要跟著一起起鬧麽?!」


    錢將軍猶豫了片刻,終於把想說的話,硬生生地憋到了肚子裏,厲隋白了他一眼,見他終於閉上了嘴,看著通通跪倒的臣子們,剛要說,起來吧。


    話還沒有出口,那個禮部的尚書,就又跪在那兒開了口,「皇上,老臣覺得,錢大人所說的事情,應該引起皇上的重視。」


    「我們中原大國,這近幾年因為有了皇上精心治理,方取得了今日的成就,所以,我們就更應該珍惜現在風調雨順的年景,更應該對現在國泰民安的景象有所維護。皇上,這平順的年景下,若是真的出現了什麽不吉祥的詭異的人物,」


    「望皇上,還是要早發現之,盡力剷除之。」


    這個後宮並無親眷的禮部老耿直,又來跟著湊熱鬧了,厲隋又看了看欣妃的叔父陳大人,今日他倒是很沉靜,嘴巴閉的很嚴,卻滿眼裏都是事情。


    「朕說過了,朕的後宮,沒有你們說的妖人。你們都多慮了。這件事情,就不要再說了。」


    那個禮部尚書直接就對準了矛頭,「皇上,老臣的親眷中,本無後宮的人,即使如此,老臣還是風聞了一些後宮裏麵的事情,皇上,若是老臣都知道了後宮裏的是,那想必在這朝堂之上的臣子們,幾乎都已經知道了後宮的事情,後宮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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