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走出大殿,外麵的雨,越來越大了,腳下的雨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整個皇城,進行著悄無聲息的獵殺。


    這種情況還會出現幾次?誰也不知道,厲隋踩著滿地的鮮血漸漸向外走去,不斷有完成自己任務的士兵來跟厲隋匯報,也有無數的屍體布滿皇宮,六月天裏,讓人不寒而慄。


    經過一夜的慘烈,三萬人馬,幾乎盡數折在這諾大的八卦陣中。


    俗話說得好,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所以在皇宮這個最後的屏障上,濯國皇宮的建始人可是費盡心思,下足了功夫,這也算是最後防自己人的一道屏障,就算是外族入侵,有大規模的入侵,就像太子的三萬人馬,還不是被厲隋的一萬人馬給吞了。


    厲隋看著手中的虎符,回想起太子起兵前一晚。


    「隋兒,這是虎符,你拿著,你手中還有一半,兩個合在一起,就能號令禦林軍上下,如今在京中的,也隻有禦林軍了,那個林將軍,雖然是叛變了,但是還有另一夥,屬於忠心皇家的,你去太子營中,找一個王將軍,將虎符給他看,告訴他需要做什麽就好,雖然隻有五千人,但是也算是一張王牌吧。」景皇將厲隋叫到禦書房,將虎符拿給厲隋。


    「父皇的意思是,雙麵夾擊?」厲隋沒想到,景皇竟然為了一個太子就將虎符叫了出來。


    「差不多吧,你的其他幾位皇兄已經被朕調去了外地,這次,就是你和玉兒的戰場,你們無論誰勝誰負,朕都將失去一個兒子,但是沒辦法,你們是朕的兒子,同樣也是皇子,這就是你們的命運,這裏還有一份皇宮外圍的地圖,你背下來以後,就燒掉,一旦泄露,後果不堪設想。」景皇鄭重其事的將以個捲軸放進厲隋的手中。


    厲隋看著手中的兩樣東西,這一直是自己夢寐以求的,今天竟然就這麽躺在自己手中,厲隋甚至覺得有些不真實。


    「父皇,你真的要把這兩樣東西交給兒臣?」這不會是個陰謀吧?現在景皇在厲隋心中的印象,還是一直都停留在以前。


    「不然,朕是在逗你玩嗎?」


    「兒臣多謝父皇的信任。」


    「不是朕相信你,而是朕沒有別的辦法,這件事情,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是,兒臣遵旨。」


    直到現在,厲隋手中還攥著這兩樣東西,厲隋可不會認為這是景皇忘記了,景皇究竟想幹什麽?


    經過一夜的廝殺,第二天的善後工作,也是分外艱難,六月的天氣,經過一夜雨水的洗刷,血水流了整個皇城,排水溝,護城河,到處都是屍體腐爛的味道,迫於無奈,厲隋隻能在徵集了將士們家屬意願以後,將願意焚燒的,集體焚化,不願意的,自己領回家下葬。


    小人物簡單處理以後,就剩下了太子,好歹也是一國太子,怎麽能隨便下葬。但是他又是真的叛變了,這就很難處理了,好了不行,壞了不行,這可愁壞了禮部尚書,景皇這幾日,明顯的心不在焉,隋王爺的心情也不好,誰也不敢貿然打擾。


    正當眾人愁急了的時候三王爺厲池遠來了,將太子依舊按照太子禮,不過,不入皇陵。 這次與事權了禮數,又沒有因為太子的罪過。而輕易的放過他,隻要不入皇陵,這樣就當皇族沒有他這個太子,相當於剝除了他的身份,雖然這個懲罰對眾人看來微不足道。但是畢竟是皇族之人,不能夠,失了皇家的顏麵。


    在接下來,就是對厲隋的褒獎,而且,厲隋因為這太子一次,真正的掌握了兵權和皇宮的自由出入,所以也算是因禍得福,剷除太子之後,三王爺和四王爺,必然不敢在短期內,有什麽動靜。所以,自己也正好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去把葉錦羽找回來。這麽長時間不見了,也不知道怎麽樣了。當時他還生了自己的氣,現在也不知道氣有沒有消。


    當然,最關鍵的是自從萬裏讀書,他們神醫穀有一個,樣貌無雙的長溯,他的危機感就更強烈了。一次次的夢境,加上,他一次次的推理,終於讓厲隋看清了自己的內心,這次處理完太子,你總算是有時間了,這些還是趕快去把妻子接回來的好。而是留在那裏可以,妻子可不行。


    濯國皇宮,禦書房。


    「兒臣參見父皇。」


    「起來吧,怎麽,找朕,有什麽事嗎?」


    「兒臣想起,兒臣的王妃,已經離開多日,是時候接她回來了。」厲隋知道,自己如果要是,沒有景皇的允許。是絕對找不到神醫穀的入口的。如今自己雖然知道神醫穀的大致方位。但是對於入口在哪裏之類的事情一概不知。母妃離開了這裏,眼下隻有父皇一人,還有可能知道神醫穀的具體位置以及進去的方法。


    「離開的時間是挺長的,那你就去找吧,那好歹是你的王妃。」景皇一直以為厲隋和葉錦羽,兩個人鬧了矛盾之後。葉錦羽才生氣而走的。


    「那還請父皇告知,神醫穀的具體位置以及進去的方法。」這份是厲隋進宮的目的,可不能忘了。


    「他們在那裏挺安全的,回不回來都一樣。就算回來了這裏暗潮湧動,也不利於孩子們。」景皇態度一變,又開始勸導起厲隋。


    「而且這次隻是去,兒臣隻是把兒臣的王妃,接回來而已。幾個孩子就留在神醫穀繼續尋藝吧。」厲隋雖然聽出了景皇口中,並不想理會的意思,也知道神醫穀的位置絕對是個秘密,誰也不能透露。但是他依舊想要知道。


    「這倒也是,離開的妻子總是要回來的。」景皇似乎開始有些傷感,「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地圖你拿去,我會寫一封推薦信,告知神醫穀。所以你到時候,隻需要拿著這幅地圖,在所示入口那裏等著,自然會有人來接你。」景皇從書櫃上一個夾縫裏,小心地抽出一張羊皮紙。


    「兒臣多謝父皇!」厲隋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和景皇閑聊了一會兒。離開皇宮,回了王府,準備盡快去接葉錦羽回家,現在讓他在外麵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一切準備就緒,第二天。厲隋就踏馬上路,身邊的,還是那幾個人。


    本來神醫穀距離濯國,並不遙遠。再加上厲隋,想要見到娘子的心情迫切。一路上都是快馬加鞭,雖然沒有當初趕往苗疆那麽拚命。但是也是少有的速度,之前一個人需要半個月到達的時間。硬生生被他們縮短到了十天的時間。


    終於,這一天厲隋一行人,站在神醫穀的門口。看著眼前的一片花花草草。雖然是美景如畫,不過他倒是更想知道來接他的人,那個人在哪裏?而且之前自己有給葉錦羽,寫過一封書信,為什麽沒有回


    厲隋一行人等了許久,終於有人來了。是一個粉衣女子蹦蹦跳跳的來了,可單純的模樣,似乎一個不暗世事的孩子,但是輕盈的腳步,證明這個女子絕對不簡單。


    「請問,你們是厲隋王爺那邊來的人嗎?」粉衣女子看著以前的一群人,如今這個粉衣女子,正是當初攔住葉錦羽的桃兒。


    「在下正是風池深,之前我父皇有過與你們通信。所以還請姑娘帶路」厲隋雖然不知道,眼前的粉衣女子是誰,但是。小心,客氣點總是沒錯的。還能留個好印象,對於神醫穀這個神秘的地方,實在不得不小心。


    「就是穀主,讓我前來找你們的。現在我們就去吧,那我們是先去見過穀主,還是先去找人?」


    「勞煩姑娘帶路了。」厲隋幾個人跟著桃兒,一同去了神醫穀內。


    桃兒看著目不轉睛的厲隋一行人,故意帶著他繞圈子,兜兜轉轉,在那個陣法裏繞圈子。


    「姑娘,此時應該拐彎,而不是直走。」厲隋懶得再跟桃兒磨嘰。


    「那你帶路好了。」桃兒的小心思被人看穿,羞惱成怒,一跺腳,站在厲隋身後,不領路了。


    「多謝。」厲隋冷冰冰的話,半分道謝的一起也沒有。


    厲隋從容不迫的在前方領路,不像剛才的桃兒一直走直線,而是左拐右拐,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出了這個陣法。


    「剩下的,請姑娘帶路。」厲隋看著在後麵糾結的搓手指的桃兒。


    「哦,跟我來吧。」垂頭喪氣的走在前麵,桃兒經歷了她人生的第二次失敗。


    厲隋跟著桃兒來到一排竹塢前,綠水環繞,竹塢青翠,勝似人間仙境,偶爾的翠煙裊裊,也是別有一番韻味。


    「你們神醫穀的人真會享受,這地方不錯。」厲隋說的是心裏話,畢竟在外界,這般寧靜祥和,又美的如同仙境的地方,實在不多了。


    「那可是,我們神醫穀.....」桃兒剛要吹噓一番,卻被厲隋毫不客氣的打斷。


    「現在告訴我,葉錦羽在哪裏。這個地方在美,也隻適合暫住。」


    「你.....」桃兒咬咬牙,指著厲隋,但是想想他那一身的武功和傳說,隻能作罷,外界可沒說厲隋有不打女子的優良傳統。


    「葉錦羽,你相公來了,快出來!」桃兒叉著腰,扯著嗓子大喊。厲隋等人一臉無語,真是敗壞盡了她甜美的長相。


    「砰!」一生爆炸聲傳來。


    「桃兒!你個死丫頭,嚇我一跳,錦羽那丫頭跟長溯在藥園,你在這裏嚎什麽!」紅曼琳的聲音穿透雲霄,一行人後退一步,發現桃兒還是行的,最起碼和紅曼琳比起來。


    「長溯?」厲隋的眼睛微微的眯成一條縫,透露出危險的氣息,身邊的溫度都降低了很多。


    「六月天裏,怎麽還有點冷呢?」桃兒揉了揉眼睛開始起雞皮疙瘩的胳膊,疑惑的看了看四周,他內力不低,就算是冬天也沒感覺到這麽明顯的涼意。


    「帶我們去藥園。」厲隋的聲音如同被冰封住了一般,冷冷的,砸了出來,桃兒也終於知道這麽冷的源頭了。


    「我領你去還不行嗎?這麽嚇人。」桃兒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卻還是乖乖的領著幾人去了藥園。


    等到一行人到了藥園,桃兒才知道什麽叫做六月飛雪,什麽叫做十裏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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