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你算個什麽東西?在本王麵前,輪得著你說話嗎?」厲隋一拍桌子,本來絮兒要坐下的那張椅子,瞬間四分五裂,要不是月娘扶著,恐怕絮兒已經跟著椅子摔過去了。


    「王爺,你再怎麽不待見我,我肚子裏可是有我們的孩子的。」絮兒看著四分五裂的椅子,心中一陣後怕,她沒想到王爺能如此絕情,絲毫不顧及她腹中胎兒的死活。


    「首先,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本王的,本王都不知道,其次,就算是本王的孩子,你最好盡快打掉,本王不需要一個,滿肚子壞水的人生下本王的孩子。」厲隋根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自己明明都不記得碰過這個絮兒,孩子又是哪來的呢?自己要是娶了她,還不是給自己娶了一頂綠帽子?


    「王爺,你這樣說皇貴妃知道嗎?這可是皇貴妃都承認的孩子。」絮兒看著厲隋,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你信不信?本王有一萬種死法,可以讓你在這世間消失,你最好不要挑戰本王的耐心。」厲隋從來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他的耐心也十分有限,除了葉錦羽,沒有人能享受那種特殊的待遇。


    絮兒似乎受了深重的打擊,站立不穩,一般,多虧月娘在身後扶著,才沒有倒下。


    當初她明明看到,王爺對王妃萬般寵愛,百般隱忍,脾氣好的不得了,當時她還在想,世間傳言皆虛假,這王爺哪有外界說的那麽冷血無情,如今,看來,傳言都並非空穴來風,他的溫柔隻有那一個人能夠觸碰的到。


    「新來的,本王不管你是誰的人,從哪來滾哪去,再讓本王在這府中碰見。生死不論。」厲隋懶得和他們拐彎抹角,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這府中的下人都給清理了算了。省的留著礙眼。


    「玥娘, 她如今住在哪裏?」厲隋看著絮兒背後的玥娘,再看看絮兒身上的錦衣華服,這王府中的支出,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住在以前王妃住的瑾湘館。」玥娘不敢回答,但是又更不敢不回答,隻能硬著頭皮說出來。


    「誰允許她住進去的?」厲隋一直派專人打掃著瑾湘館。就是因為那是一開始葉錦羽住的地方,如果葉錦羽回來了,發現住在瑾湘館中的是絮兒,鬧翻天,那是最輕的。


    「下人房陰冷潮濕,不利於安胎,而這些別院隻有瑾湘館的設備。家具最齊全,奴婢想著隻是住一段時間,等收拾出來旁邊的屋子,就讓絮兒姑娘搬走。」


    「那也不行,趕緊找新房間,讓她立刻現在馬上搬出去。以後我本王要是再敢看到你們敢私自動瑾湘館,嗯,王姐叫你們知道什麽叫後悔。」


    「屬下不敢。」


    處理完,王府的事情,厲隋坐在書房裏,頭都要炸了,本來和葉錦羽的誤會的,還沒有解除。眼下又添了一個大麻煩,


    而且絮兒的這個肚子裏的孩子,自己也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誰?就這麽莫名其妙的當了一個爹。真是要被天下人恥笑死了。


    厲隋臉色十分難看,要是被他知道是誰在背後算計他,他絕對會讓那個人嚐試一下,滿滿的一頭綠帽子是什麽感覺。


    從齊國回到濯國,沒撐兩天,就聽說太子將要迎娶太子妃了,最令厲隋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太子妃,既然是項玉霜。


    上次項陽霜嫁到這邊,不過了,幾個月時間,就被遣送回國,戎狄膽子還真是不小,這要是再被送回去,他們的臉還要不要了?


    但是現在不是關心戎狄麵子的問題,這莫名其妙的怎麽項玉霜,就和太子勾搭到一起了?如今的戎狄,項陽炎當權,項陽霜成了戎狄貨真價實的第一公主,這本來是整個戎狄掌上明珠的項玉霜,卻成了一個尷尬的存在,但是,這個時候。項玉霜和濯國太子成親,實在是讓人想不透,這兩人究竟要幹什麽?


    項陽炎真的就這麽放心,項玉霜可不是項陽霜那麽沒腦子的人,一旦讓她得了權勢,那第一個倒黴的,估計就是項陽炎,第二個,就是厲隋。


    二人的婚期排的很緊湊。就在兩個月後,剛才齊國見過項玉霜的厲隋,有些不太相信,在這之前怎麽一點風聲都沒有,而且景皇也同意了,如此倉促的結婚究竟是因為什麽?


    厲隋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現在她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打理好自己身邊的這些事。自從自己去了一趟齊國之後,回來才發現,自己手下人有很多開始不安分,看來是這兩年,自己東奔西走,太久不在濯國,導致有些人,抱著僥倖的心理,開始做一些,讓人有些生氣的事情。


    神醫穀這兩天有些熱鬧,或者說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麽熱鬧過,今天,是葉瑾渝四周歲,初墨十周歲的生日,本來閑來無事的神醫穀眾人,好像突然找到了人生的意義。


    自從葉錦羽母子五人,來到這個神醫穀,葉錦羽認了毒師紅曼琳做師傅,剩下的四個孩子,則被搶了。


    本來神醫穀裏的大部分人以為,隻有葉錦羽一人來了神醫穀,後來發現還有兩個一大一小的孩子。再後來,發現繈褓裏還抱著兩個。這就讓人不淡定了,本來老氣橫秋的神醫穀,突然來了五個合適的弟子,最關鍵的是,這母子五人,除了葉錦羽,個個天賦非凡,一群活的膩歪了的老人,算是找到了人生的意義。


    厲初墨骨骼清奇,先被梨園長老搶去做了關門弟子,練習唱戲,後來又被三長老看中,一向聽話的初墨,被安排上了一身的課程,比如,一邊下棋一邊唱戲,一邊紮馬步。葉錦羽看著都心疼。


    還是初墨安慰她,才放手把兒子放出去。畢竟技多不壓身,自己也不能總慣著孩子。


    至於瑾渝,也是被五六長老看中,墨染衣教他醫術,漂浮塵教他劍術,每天的日常就是,紮著馬步背醫書,還有時不時的紅曼琳,跑過去玩玩毒,唯一的吃飯時間,還得學陣法,用大米粒,擺出陣法的基本方位。


    最讓葉錦羽崩潰的是,獅王蕭峰,居然認定丫頭是他的衣缽繼承人,原因是,這孩子哭的聲音十分響亮,是個練獅吼功的好苗子……


    還有第一次見麵,沒見到的穀主和二長老,二長老看中了龍鳳胎裏的弟弟,說以後,肯定能成為窺測天機之人,讓葉錦羽別浪費了孩子的天賦。


    無奈,葉錦羽看著已經八個月大的一雙兒女,隻能送出去,還自娛自樂的想著,以後沒錢吃飯,還能讓小兒子給人家算個命,然後小丫頭在旁邊用獅吼功吆喝,兩個大兒子在旁邊賣藝雜耍,長溯聽到葉錦羽這個想法,一口茶水差點沒嗆死他,賣藝?她也是真敢想。


    不知道神醫穀中的各位長老,要是知道自己的關門弟子,要被葉錦羽拉出去街頭賣藝,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還真就讓各位長老知道了。但是各位長老的反應,實在出乎長溯的意料,出去街頭賣藝可以,但是不能把他們那一群老頭子丟下…


    長溯看著藍藍的天空,這神醫穀,終於有了人間煙火味了。


    「長溯,快來幫忙,這叫花雞馬上就要好了。」葉錦羽燙紅的雙手捏住耳朵,還真是熱。


    「來了,我弄這個,你去看看長壽麵弄的怎麽樣了。」長溯熟練的帶上圍裙,簡單的洗了一下手,把葉錦羽正在揪耳朵的兩隻手拿下來,自己的手冰涼,剛好能給緩解葉錦羽手上的痛感。


    「好了好了,我過去看看,長壽麵,初墨那孩子的生日,也不知道是幾號,就和瑾渝的一起吧。」葉錦羽覺得手上的痛感好多,今天算是兩個孩子的生日,可不能馬虎了。


    「好了,這邊就交給我,你快去吧。」長溯修長的雙手,熟練的翻著叫花雞,查看有沒有熟透。


    葉錦羽看著長溯,明明是謫仙般的人,卻絲毫不避諱這廚房的煙火氣,記得以前某人,自己讓他跟自己去一趟廚房都不肯,還什麽君子遠包廚?


    收回思緒,葉錦羽心中又有些打賭,甩甩腦袋,把那個某人甩出去,趕快去隔壁看一下長壽麵怎麽樣了,這可是重頭戲,馬虎不得。


    到了晚上,平日裏冷清的神醫穀,張燈結彩,諸位長老本來就閑的沒事幹,這終於有個玩的由頭了,還不得好好熱鬧一番?


    整個神醫穀,除了九位長老,隻有長溯和桃兒二人,年輕人,但是顯然,老人比年輕人鬧起來可怕多了,一群在外麵傳的神乎其神的長老,居然如同一群孩童一般,和幾個孩子一起,圍著神醫穀打鬧。


    來了神醫穀這麽久,葉錦羽也逐漸知道,這神醫穀,真的並沒有自己看上去這麽簡單。


    自從來了這神醫穀,除了兩個做飯的僕人,就是幾位長老還有長溯和桃兒。


    葉錦羽本來以為這就是他們用來隱世避居的一個居所,穀中就隻有這些人罷了。事實證明,這些人確實是這裏的頂樑柱。但卻不是全部,不加像母親和母妃那樣客卿,整個神醫穀恐怕是江湖上最大的實力。


    這些人從前威名赫赫,如今也是實力不俗,在背後肯定不是那麽簡單。九個人,他們身後代表的是那一整個輝煌的時代。雖然他們都沒有後人,但是並不妨礙他們強大的影響力以及眾多的門徒。


    如今的江湖上看似已經沒有了他們的身影。實際上仍然在他們的掌控之中。這麽多年過去了,甚至沒有一個人能出來,與他們比肩。這是他們的驕傲,也是他們的悲哀。隻是想找一個繼承人,怎麽就這麽難呢?


    所以百般無奈的他們,隱居至此,看著葉錦羽母子五人的到來,讓本如死灰的,他們又重新復燃了起來。


    並不是能人異士不多,葉錦羽上一輩,也就是各個先皇,那都是出了名的英雄豪傑。 各路女俠也不遑多讓,隻不過令人遺憾的是,他們都選擇了仕途,站在高高的朝堂之上,睥睨天下,而江湖上的這些東西,則被他們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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