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浩浩蕩蕩的隊伍準時出發,到了天雲山,葉錦羽陪在皇貴妃身邊,李婉兒跟在厲隋身邊,項陽霜就在葉錦羽對麵,太子坐在皇上身邊,即使是皇家出遊,也沒搬來龍椅之類的東西,隻是簡簡單單的帶了一些東西,大多數人都是席地而坐,倒也是有些自在。


    福公公簡單的說明了一些注意事項,眾人就各自去耍了,年輕人鮮衣怒馬,成群結隊的往山林中去,閨閣小姐們三三兩兩的吟詩作對,大臣們席地而坐,暢談古往今來,甚至有些武將,還比試上了。


    眼前一片繁榮昌盛,和平友好的景象,葉錦羽也有些動容,景皇雖多疑,但是他的治國能力是不容置疑的,可是如今老景皇老去,下麵四位皇子野心勃勃,朝中站隊的不在少數,本來是太子,遠王爺,隋王爺,三足鼎立,現在,明家倒台,支持遠王爺的人數銳減,最有力的競爭者,隻剩下了太子和隋王爺,太子在朝中的勢力最強,隋王爺手握鐵龍軍團,二者不相上下,緊接著就是四皇子,厲揚,柳家的勢力也不可小覷,至於曾經的遠王爺,那是絕對有的一爭,可是如今明雁初生死不明,明家倒台,他算是被人砍了左膀右臂,隻剩下項陽霜這一張牌,還是外來的,一旦有人再娶了項玉霜,那他真的就一敗塗地了。


    葉錦羽雖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厲隋要獨獨針對厲遠,但是能徹底淘汰一個,也是好事。


    葉錦羽跟皇貴妃分開,獨身一人向林中走去,項陽霜心中還記著當初葉錦羽提醒她項玉霜一事,想著正好借這個機會過去問問。葉錦羽並未回頭,微微側身,看到身後的項陽霜,冷冷一笑,本來就算項陽霜不跟來,她也有辦法設計讓她跟來的,沒想到這項陽霜真是半分也不及項玉霜的深謀遠慮。


    到了一處無人地,果然,項陽霜現身,堵住葉錦羽的去路,他看著她,聲音低沉。


    「你一個孕婦,獨身一人來著密林作甚?」


    「本妃用不著給陽霜公主匯報吧?」


    「哼,本公主也懶得管你,你快快告訴本公主,當初你莫名其妙說的那些關於玉霜王姐的都是從哪裏得來的?」


    「公主這話才是莫名其妙吧,什麽話?本妃說過那麽多話,可是記不清了。」


    「就是在禦花園中,那次你告訴本公主的,是不是你的挑撥離間之計?」


    「哦?這般說來,本妃的好心,是成了驢肝肺了,本妃隻是好心提醒,可不知道什麽挑撥離間,公主若是不愛聽,那就當做沒聽過好了。」說完,葉錦羽作勢要走,卻被項陽霜一把拉住。


    「如今本公主與玉霜王姐生了嫌隙,都是拜你所賜,今天你不說的清清楚楚,本公主絕對不會讓你走的。」


    「還用說明白什麽?陽霜公主的腦子當真不好使,還不如那用來拉磨的毛驢來的聰明。」


    「你說什麽!本公主要殺了你!」


    「就怕公主沒那個本事。」


    項陽霜的火爆脾氣怎麽能咽下這口氣,抽出腰間的軟鞭,往葉錦羽臉上抽去,葉錦羽嘴角微微上挑,並不躲閃,而是伸手握住了軟鞭,在手中留下一道血痕,挑釁的朝項陽霜笑了笑,項陽霜的理智徹底餵了狗,抽出被葉錦羽握在手中的軟鞭,再次狠狠的向葉錦羽甩去,葉錦羽隻是微微閃躲,就地一滾,華服上沾滿了草屑,頭髮淩亂,狼狽不堪。項陽霜的鞭子不停落下,葉錦羽聽見馬蹄噠噠的聲音,趁機抓住鞭子,項陽霜惱羞成怒,猛的一拉,葉錦羽整個人就向她飛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厲隋飛身上前,扯下項陽霜的鞭子,護住葉錦羽,而身後的太子等人全程目睹了一切,這,就是厲隋的計劃,由葉錦羽惹怒項陽霜,然後厲隋和太子等人去打獵,「恰巧」遇見項陽霜毆打葉錦羽的畫麵,順理成章,毒害皇家子嗣,這個罪名可是不小,厲遠這次,算是栽了。


    眾人回了大本營,項陽霜一臉憤懣,望著厲隋懷裏的葉錦羽咬牙切齒,而葉錦羽則是一臉虛弱的樣子窩在厲隋的懷中,叫來太醫把脈。


    厲遠麵對項陽霜早已沒了當初的柔情,而是滿臉的責備,項陽霜欲哭無淚,她不知道自己的怎麽就沒忍住,還讓這麽多人看見了。


    「啟稟皇上,皇貴妃,隋王妃並無大礙,隻是有些驚嚇過度,動了胎氣,身上有些皮外傷,好在沒傷到肚子,悉心調理一番,即可好轉。」太醫起身向景皇皇貴妃匯報。


    「那就好,依你之見,這些傷口有什麽不同之處嗎?」景皇對誰都不相信,他隻相信證據和眼見為實。


    「回皇上,隋王妃這些傷口大部分是鞭傷,而且是一種軟鞭,這種軟鞭打人非常之疼,但是在皮膚表麵卻不會留下嚴重的痕跡,而且依照鞭落下的軌跡和方向來看,每一處都是直指隋王妃的肚子,隋王妃受得傷,大部分是為了保護腹中的孩兒。」這個太醫,受景皇的信任僅次於福公公,對宮中的醃臢之事十分清楚,所以,他不僅僅隻是個太醫,還是一個活人仵作,葉錦羽為了製作這個「假象」,可是受了不少苦,就為了能夠讓景皇相信。


    「大膽!」景皇明顯動了怒,對著項陽霜一聲嗬斥,厲遠和項玉霜低下頭,有些發抖,畢竟這樁罪名一旦落實,那就是萬劫不復。


    「父皇,您不能這般武斷的判定就是陽霜的錯,還請父皇明查。」厲遠心中滿是苦水,上次明雁初自己也是這般求情,這沒到兩個月,又要替項陽霜求情,自己這是娶了兩個助力還是麻煩?


    「好,給你個機會,隨朕出去理論,讓錦羽好生修養著。」


    「是。」一群人隨著景皇出了臨時搭建的休息室,本來擁擠的房子變得空蕩蕩的,隻有紫瑩一人在旁照料,青橙也被叫出去問話了。


    「好了,有話快說,朕沒這麽多時間跟你們浪費!」


    「父皇恕罪,兒臣認為此案疑點頗多,比如,大搜為何會無緣無故的去了密林深處,身邊不帶一人?」厲遠雖然知道說什麽都於事無補,但是,他還想再拚一把。


    「就是就是,皇上,本公…妾身是看到葉錦羽一人往密林中去,才跟了上去,葉錦羽身邊的婢女,一個都不曾見到。」見到有希望,項陽霜趕緊解釋。


    「回皇上,奴婢是隋王妃的貼身宮女,名喚青橙,這幾日王妃的身子有些不適,時常頭痛,聽不得吵鬧,今日王妃又有些頭痛,所以想尋一處僻靜的地方,就讓奴婢先去熬些酸梅湯,再去找她,奴婢本以為周圍皆有禦林軍看守,不會出事,卻不成想,奴婢還沒熬好酸梅湯,王妃就出事了,請皇上為王妃做主。」青橙並不知道葉錦羽和厲隋的計劃,所言句句屬實,自然沒人能挑出錯來。


    葉錦羽並不是不信任青橙,而是怕告訴她計劃,她一來不會同意,二來演的不夠真實,騙不過奸詐的景皇。


    「怎麽,項玉霜,你還有什麽話說?你見隋王妃一人孤身入林,卻緊隨不舍,又是為何?」


    「我……我…」項陽霜有些猶豫,總不能說是想去問葉錦羽為什麽知道項玉霜是那種人吧?一時有些猶豫不決。


    「陽霜,你倒是快說啊。」厲遠有些著急,項陽霜多猶豫一分,他們的處境就危險一份。


    「是妾身與隋王妃有些私事要談,故而前去尋她。」項陽霜想了想,家醜不可外揚,而且項玉霜究竟怎樣,還沒有一個定論,不能就這樣被她白白敗壞了名聲。


    而厲遠聽見項陽霜這句話,很想掐死她,她是當別人不知道她和葉錦羽之前的私事有多勢不兩立嗎,還在這種關頭說這樣的話?


    「哦?陽霜公主和隋王妃的私事朕也不是沒聽說過,原來還沒了呢。」景皇淡淡的語氣,卻讓厲遠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別人不清楚,但他們這些做兒臣的在清楚不過,景皇發怒時,越平靜,他將要懲罰的那個人將會越慘。


    「不是不是,皇上,妾身說的不是妾身和隋王妃之間的私事,而是隋王妃和妾身王姐的私事。」項陽霜終於反應過來,不能明說隻好旁敲側擊的提示一下了。


    「隋王妃和你王姐間的事,與你何幹?你又為何出手傷人?」


    「當初隋王妃曾與妾身提過她和王姐的一些不愉快,妾身便想讓她二人和解。」


    「嗬,朕還真不知道,你陽霜公主什麽時候和我濯國的隋王妃關係這麽好,都能化解她和別人的矛盾了?而且你化解的方式就是打掉隋王妃肚子裏的孩子嗎!?」


    「沒有沒有,我沒有要打她肚子裏的孩子,都是她裝的,她根本沒受什麽傷,她的武功在我之上,我不可能傷著她的。」項陽霜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趕忙解釋,身旁的厲遠已經一臉蒼白,對她失去了希望。


    「父皇,錦羽之前的武功確實在陽霜公主之上,但是今非昔比,如今錦羽身懷六甲,行動不便,還要處處護著肚子,而且有身孕之人不得動用內力,所以錦羽怎麽可能打得過陽霜公主?」厲隋適時出麵,表明自己的態度。


    「你們這就是赤裸裸的陷害!要是這樣!為什麽你們會來的那麽及時!你!隋王爺!為什麽又能恰好的在葉錦羽將要摔倒的時候接住她!你們就是陷害!」項陽霜顯然有些不理智了,站起來衝著厲隋大聲尖叫,風範盡失。


    「父皇,這一點兒臣可以作證,當時大哥一直跟我們在一起,後來是兒臣提議去那邊人少的地方看看,聽見鞭聲後,才快馬加鞭趕去,大哥才認出那是大搜,怎會是串通好的?」


    「那就是你們幾個一起串通的,皇上,請皇上明鑑!」項陽霜似乎有些明白,但也理不出頭緒,隻能一桿子打死所有人,卻讓景皇更加反感。


    喜歡農女福妻有點田請大家收藏:()農女福妻有點田青豆小說更新速度最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農女福妻有點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久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久爺並收藏農女福妻有點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