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食慾,但想到肚子裏的孩兒,葉錦羽還是吃了許多,躺在床上,厲隋還是不見蹤影,思來想去,心中更是煩亂,想起身走走,又難敵身體乏累,隻得再躺回床上。


    迷迷糊糊中,葉錦羽感覺有人靠近,睜眼一看,正是兩天未歸的厲隋,顯然厲隋也被葉錦羽突然的驚醒嚇了一跳,葉錦羽不想管那麽多,她現在選擇性遺忘了白天的事,拉著厲隋坐在床上,抱著厲隋的腰,頭埋在他的胸口,這樣的姿勢,讓人格外安心。


    葉錦羽不想多說一句話,她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過了一會,厲隋扯過被子,披在葉錦羽身上。


    「春寒料峭,還是要小心些的,你有了身子,更是要注意。」


    「夫君…」


    「娘子,怎麽了?」


    「夫君,如今各國使臣已經回國,你整天還在忙些什麽?」


    「夫人,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麽?才來這般問我?」


    「難道我不聽說什麽,夫君就不會告訴我了嗎?」


    「你想知道什麽?你大可直接問我。」


    「我能找到你嗎?叫你一麵都是奢侈,讓我怎麽問你?」


    「現在我不就在你麵前嗎?你問吧。」


    葉錦羽深吸一口氣,感覺到厲隋不耐煩的語氣,心中微微有些發涼。


    「好,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麽把瑰寶閣的護衛全都調走?」


    「那本來就是我的人,任務調動很平常,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好,你不是說太子不要不完整的東西嗎?如果那個東西不完整了,太子究竟會怎樣做?」


    「一半放走,一半毀掉。」


    「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因為沒什麽必要。」


    「好一個沒必要,」葉錦羽感覺口中有些腥甜,「那你在說說,你這幾日都住在哪裏?為何不回家?」葉錦羽自己也有些楞,原來自己潛意識裏早已把王府當成了家。


    「你要聽實話?」


    「當然。」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作甚,醉紅樓。」


    「婉兒是誰?和瑾渝有什麽關係?你們之前是不是早就認識?」


    「婉兒是醉紅樓的頭牌,和瑾渝沒關係,之前確實認識,你滿意了?快睡吧。」說完,厲隋起身便要離開。


    葉錦羽伸手抓住他的袖口,眉頭緊皺,眼前有些發黑,「最後一個問題,你還愛不愛我?」葉錦羽沒能聽見答案,手中一鬆,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隻看到黑暗中急急奔過來的厲隋,一臉震驚。


    再次醒來,葉錦羽被刺眼的光照的睜不開眼,難受的動了動,想抬手遮住光,就聽見周圍的呼聲。


    「醒了醒了,終於醒了。」


    「錦羽,感覺怎麽樣?」


    母妃的聲音,葉錦羽難受的皺皺眉頭,緩緩睜開眼,就看見皇貴妃坐在床沿,一臉擔憂的看著她,周圍皇上等人圍成一圈,站在床邊,看了一圈,唯獨沒見到厲隋的身影。


    「母妃,我怎麽了?」


    「錦羽,你肚子裏是兩個孩子,可要好生注意,有什麽事讓下人去做,別累著自己,遇見什麽事,別生氣,自己的身子要緊的。」


    「嗯,兒臣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


    「額…錦羽,母妃跟你商量個事。」


    「母妃請說。」


    「深兒…深兒說,既然你知道了,那他就把那個什麽婉兒娶回王府了,你就先在我這德壽宮裏安心養胎吧,養好身子要緊。」


    葉錦羽聽後,心中咯噔一下,原來所謂喜愛,隻是這樣嗎?真是可笑,自己全心全意的投入與信任,在他眼中不過是個笑話吧,真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當初,對了,當初也是他強硬的留下她,現在也是他強硬的推開她,一切的好,都是自己的自以為是和一廂情願罷了,這場感情的遊戲,輸得一塌糊塗。


    也許當初厲隋是愛過葉錦羽的吧,隻是等葉錦羽愛上他時,他已經全身而退,獨留自己一個人在愛情的海洋裏溺亡,這般想著,葉錦羽心口感覺一陣鈍痛,眼前的光影黑了黑,強撐著沒有暈過去。


    「錦羽,你沒事吧?錦羽。」


    「母妃,我沒事,別擔心,我知道了,他想娶,就娶吧,我管不著的,我累了,想再睡會,母妃。」


    「錦羽,你…好吧,你就安心在德壽宮住下,有母妃給你撐腰呢,好孩子。」


    皇貴妃擔心的看了葉錦羽一眼,起身站在皇上身邊。


    「錦羽,有朕給你做主呢,朕已經冊封你為隋王妃,唯一的正妃,隻有你肚子裏的孩子,才是隋王府的嫡係,你大可放心。」景皇雖然當初有些不滿葉錦羽的來歷,但是,比起青樓女子,葉錦羽的身份和所作所為顯然更合他意,更何況現在的尹國已經與濯國交好,沒了敵對的國家背景,葉錦羽的身世和能力都配得上隋王妃這個稱號。


    「兒臣謝過父皇。」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朕和你母妃先離開了。」


    「恭送父皇母妃。」


    現在葉錦羽是正妃,自然可以叫皇上一聲父皇。


    青橙和瑾渝等人依次退下,被皇貴妃安排在德壽宮偏殿,隻剩下葉錦羽一個人的時候,葉錦羽的手撫上臉龐,濕漉漉的,是眼淚嗎?真是懦弱,當初受再重的傷也不吭聲,更別說流淚了,可是心好疼,疼的窒息。


    半夢半醒間,葉錦羽感覺有人用手輕輕拭去自己臉龐的淚痕,她努力想去看清來人的臉,但怎麽都看不清,意識沉入深淵,眼前一片漆黑。


    葉錦羽每天按照太醫的方子吃各種藥膳,身子漸漸有了好轉,偶爾在宮中走走,似乎一切正常,肚子一天一天變大,往常的衣服已經穿不下了,隻能重新做。


    葉錦羽想著也有些日子沒去瑰寶閣了,青黛也不能隨意進宮,悅歌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不能因為一個厲隋,就放棄所有人。


    葉錦羽跟皇貴妃說了自己想要回王府的意思,皇貴妃並沒有阻攔,早晚都要麵對的,隻是囑咐葉錦羽,要注意自己的身子,順帶把梅姑姑給葉錦羽,直到葉錦羽生完孩子。葉錦羽也知道,畢竟梅姑姑是宮裏的老人了,對這些事情了如指掌,倒也是好事。


    別了皇貴妃,葉錦羽領著梅姑姑和青橙幾人回了王府,厲瑾渝和厲初墨留在宮中陪著皇貴妃,畢竟王府中的那位不知道是個什麽角色,還是小心為上,本來厲隋想將其封為側王妃,因為皇上的阻撓,所以隻能當個姨娘,對厲瑾渝和厲初墨來說,吃人的皇宮都比平靜的王府安全。


    回了王府,玥娘打理好一切,新來的姨娘住在清婉閣,離主院深豫園很近,葉錦羽現在就住在深豫園,收拾好了之後,葉錦羽並沒有去管清婉閣的事,直接去了瑰寶閣,悅歌還在那裏,不過以前那個愛說愛笑的機靈鬼不見了,整天一個人麵無表情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葉錦羽不知道怎麽去安慰悅歌,小星死了,打擊最大的就是悅歌。


    現在的葉錦羽並不知道悅歌有孩子的事,隻是以為悅歌在傷心小星的死,本來躊躇滿誌的想要去和厲隋一起對付太子的葉錦羽,如今也沒了當初的睿智與拚勁,但是又實在不忍心看到悅歌這般日益憔悴,隻能強打精神,走到悅歌身邊。


    「悅歌。」


    「嗯?夫人?」


    「小星的死,我們都很難過,可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帶著小星的那一份,也一起活下去。」葉錦羽知道,這些蒼白的語言根本不會有什麽作用,但是,她做不到袖手旁觀。


    「夫人,」一直沒掉眼淚的悅歌抱著葉錦羽,有了哭腔,「不僅僅是阿星啊,還有我那未出生的孩子,就那麽離我而去,小星為了保護我,才被太子的侍衛一刀砍死的,他到死都拉著我的衣袖,嗚嗚嗚,夫人,我忘不了阿星最後的眼神,忘不了孩子活生生的離開的感覺,太子將我推在床上,我不從,他就一拳打掉了我的孩子,強迫了我,我永遠都忘不了嗚嗚嗚嗚…」


    葉錦羽楞在那裏,她不知道悅歌還有一個孩子,也不知道那個孩子竟然是這樣失去的,太子!厲玉!真是該死!


    葉錦羽心疼的抱著悅歌,這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卻遭受了這樣的事情,這濯國要是交到這種人手中,豈不是毀了?當初那個江湖女子之所以自殺,也是因為太子的逼迫吧?


    「悅歌,你聽我說,以後,你的路還很長,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你不能因為一個人渣,就毀了自己。」


    「可是,夫人,我實在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我總能看到阿星和我那未出世的孩子讓我跟他們過去,跟他們在一起,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夫人,我做不到!」


    葉錦羽看著悅歌似乎有發瘋的徵兆,隻能用手抱住悅歌。


    「悅歌!你難道不想為他們報仇嗎?你難道不想殺了厲玉那個混蛋嗎?」葉錦羽知道,這句話一旦被別人聽見,那就是萬劫不復,不僅僅她自己,連隋王府也不能倖免,因為皇上最痛恨的就是骨肉相殘。


    現在為了安慰悅歌,她已經顧不上了,好在這裏是瑰寶閣後院,沒有人在,這句話也不會傳出去。


    「夫人?可以嗎?」悅歌死灰般的眼睛終於有了一絲光彩,但卻讓葉錦羽心驚。


    「聽話,悅歌,跟我回王府,隋王府和太子,永遠都是對立的,一切都聽我的,就可以。」


    「好,悅歌聽夫人的,隻要能給阿星和孩子報仇,怎樣都可以。」


    「好了,悅歌,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準有第三個人知道,懂嗎?」


    「悅歌明白。」


    葉錦羽看著有了精神的悅歌有些悲涼,仇恨對很多人來說都是枷鎖,但對某些人來說,這是精神支柱。


    領著悅歌回了王府,葉錦羽並沒有讓悅歌繼續跟在她身邊,而是交給了暗一,去進行殘酷的殺手訓練,這隻是她的第一步,當初那個路邊行乞的女孩,善良的悅歌,已經跟著阿星和孩子一起死了,現在這個短髮的黑衣女子,叫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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