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畢,暗一領著十二個孩子送去暗衛的培訓基地,葉錦羽和厲瑾渝領著三人在王府中四處轉轉,以後可是要經常生活5裏的,不認識路可就不好了。


    青橙和紫瑩果然手腳麻利,雖說這樣,葉錦羽還是沒辦法,徹底信任她們,日久見人心。


    晚上,厲隋回來後,葉錦羽給他說了一下情況,厲隋也隻是囑咐一句小心一點,並沒有多說什麽。


    「娘子,你猜猜看明天的婚禮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嗯?」葉錦羽聽出了厲隋的話外之音,既然景皇下一個目標是明家,那此次大婚,明雁初就可以拿來做文章 ,組織一下語言,「難道皇上想要在婚禮上,扳倒明家?藉由遠王妃的惡行,發現明府有更大的陰謀,由此光明正大的扳倒明家?」


    「夫人好聰敏,在下佩服。」厲隋看著葉錦羽,一臉調笑。


    「夫君說笑了,妾身比夫君聰明是誰都知道的事。」葉錦羽轉身,厲隋低頭,一個輕柔的吻落下。


    第二日,葉錦羽和厲隋盛裝出席遠王爺和項陽霜的婚事,禮品在進門以前就被暗一送了過去,葉錦羽和厲隋直接到王府參加成親儀式就好。


    事實證明,這個遠王爺並沒有一絲的危機意識,一臉的喜氣洋洋,娶了朝中重臣明侯爺的嫡女,這又要娶戎狄的公主,兩大勢力的加持,都是競爭皇位的有力籌碼。


    也許是厲遠對老景皇的手段心思沒猜對,也許是對兩大勢力的預估太高,所以,他的結局是註定的。


    葉錦羽見厲隋自進門後便一直悶悶不樂,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手指捏著酒杯,卻沒有酒。


    「夫君,你怎麽了?」


    「不過是有些心寒,三哥當初也曾深受父皇喜愛,但還不是要除掉的時候毫不猶豫,太子,大哥也是,一直盛傳父皇是最寵他的,可是發配邊疆毫不猶豫,一去就是三年,這三年裏,原先的太子黨被分解的不成樣子,這讓我有些動搖之前父皇想要大哥登基的念頭。」


    「嗯?這樣說來,難不成皇上是屬意你的?」


    「不可能,雖有坊間傳聞這般,但是你還不知道嗎?我自十六歲開始征戰,多次死裏逃生,他一直不管不問,隻關心戰績,更早的,直接把我送到尹國當質子,那些地獄般的日子,我不想再回憶,你想想,會有人對最喜歡的兒子這樣嗎?更何況他一直想要的都是我手中的鐵龍軍團罷了。」


    「那這般想來,隻剩下四皇子,厲揚了?」


    「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父皇一直對四哥關心甚少,再說,四哥除了有個貴妃母親,朝廷中有個娘舅是丞相,還有名無實,有什麽是可以讓父皇屬意的?」


    「要是丞相有實權,還是一個有力的競爭對手,但皇上那般多疑的性子註定不可能的,那他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母妃也許知道,你為何不去問問?」


    「母妃一向討厭這些瑣事,根本不會理會。」


    「哪怕和她的兒子你有關係也不理會嗎?」


    「對,也正是如此,母妃才能在後宮一直處於超然的地位。」


    「哎,母妃的娘家呢?之前隻是聽說濯國德妃為天下第一美女,出生高貴,但從未聽說是哪家的小姐。」


    「母親來自一個神秘的國度,位於西方,當初母親不知是何原因,來到中原,成了天下第一美人,然後被父皇看上,迎娶回宮,成了德妃,母親不想多說關於娘家的事,我也不便多問,就這樣擱置下來。」


    兩個人閑聊著,吉時已經快到了,小孩子們翹首以盼,想要看看這戎狄的新娘子,眾賓客起身迎新娘,本來作為新郎官的兄弟,厲隋應該是忙的不可開交的,但是他那一身冷氣,誰也不敢招惹,讓他在那很葉錦羽聊了一上午天,也沒人注意。


    十裏紅妝,八抬大轎,一條街的嫁妝,無論是遠王府,還是戎狄,都很大氣,轎子落地,厲遠走上前去,踢開轎簾,將項陽霜從轎子中抱了出來,雖是不合禮數,但也羨煞旁人。


    厲隋看著身邊的葉錦羽,想起自己還欠她一個拜天地,心中決定,日後定當百倍補辦。


    新郎官和新娘跨過火盆,站在客廳門口。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太監一聲唱喝,景皇與皇後從後麵走到廳前,坐在主位上,兩人很明顯是來當高堂的。


    眾人行了禮,儀式繼續。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葉錦羽看見角落裏的明雁初攪著手帕,嘴唇被咬的毫無血色,眼中不再是怯懦和溫婉,而是充滿了妒恨和瘋狂,又是一個豪門大院的可憐人,葉錦羽不由握緊了厲隋的手,今生何其有幸,遇見最好的他。


    「新媳婦給長輩敬茶!」


    「在尹國沒有這項禮俗啊?」


    「在濯國說有就有,以前是三天給公婆敬茶,這可能是父皇的意思吧。」


    「這是想幹什麽?」


    厲隋皺皺眉頭,並沒有回答,而是緊張的看著台上,葉錦羽跟著看上台上。


    王府的女僕端來茶盞,厲遠和項陽霜端起來,遞到皇上皇後手中,皇上皇後接過茶盞,喝了一口,再由二人放還回去。


    一切都沒有意外,二人起身。


    「送入洞房!」


    喜娘接過項陽霜正要走,就聽見身後皇上和皇後口吐鮮血,昏迷不醒。


    葉錦羽心中一驚,身旁的厲隋已經沖了出去,叫來太醫。


    在場的刑偵官員迅速清理現場,皇上皇後喝過的那杯茶成了重點懷疑對象,好好的一場婚禮,徹底被毀了,項陽霜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厲遠也有些茫然,反應過來,迅速配合刑偵官員。


    他還不知道,這是他的好父皇給他設得一個圈套。


    眾人隨著皇上去了皇宮,一路上厲隋一直陪在皇上左右,葉錦羽隻能緊跟著厲隋,領著厲瑾渝,太醫及時趕到,皇上並無性命之憂,德妃和柳貴妃前來主持大局,畢竟最高的兩個人都倒下了,隻能讓二人來,看到德妃出現的那一剎那,葉錦羽感覺,這場鬧劇和母妃絕對有關係,母妃扮演的,就是這個行刑者。


    「參見貴妃娘娘,德妃娘娘。」


    「都起來吧,怎麽回事?」柳貴妃開始問話。


    「回娘娘,今日在遠王府的婚禮上,遠王爺和遠側王妃給皇上皇後敬了茶後,突然吐血不止,幸虧太醫趕到及時,方無性命之虞。」


    「可查出是怎麽回事?」


    「回娘娘,皇上這是中了一種毒,其毒無比,但好在這次的容國送了一些奇珍異寶,裏麵就有這種解藥,實乃萬幸。經過劉大人的檢查,是遠王爺和遠側王妃敬茶的杯子上有毒。」


    「什麽?!」柳貴妃拍案而起,怒視厲遠。


    「貴妃娘娘冤枉,身為兒臣,我怎麽會給父皇下毒呢?請貴妃娘娘明查。」


    「在你的王府中,你給皇上端的茶,不是你還有誰?!」


    「柳貴妃!你不要血口噴人,不是本王幹的,你休想給本王潑髒水!」


    「好了,」德妃出來當了和事老,「都別吵了,遠王爺還沒蠢到在自己府上害了皇上,此案疑點頗多,先讓邢部立案,徹查!」


    「是,謹遵德妃娘娘懿旨。」邢部尚書,一個胖的都快走不動的中年男子,身體靈活的擠上前來,接了命令。


    「你!你就是要跟本宮作對是吧?」柳貴妃氣急敗壞的指著德妃,要不是有德妃這顆絆腳石,有她手中的聖旨,柳貴妃是巴不得這倆人永遠不要醒來,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造個聖旨讓自己的兒子繼位,可偏偏有個德妃,什麽都泡湯了。


    「本宮並沒有跟誰作對,隻是實事求是,不想冤枉了任何人。」德妃依舊不冷不熱,悠閑的很。


    「哼,別忘了,你比本宮低了一級,你要聽本宮的!」柳貴妃一拍桌子,她就是看不慣德妃一副處事不驚,超塵脫俗的模樣。


    德妃隻是輕輕的看了發瘋的柳貴妃一眼,知道她是想藉機讓遠王爺下台,好替四皇子少一個競爭對手。


    「來人!邢部尚書,立馬把遠王爺一家控製起來!欺師滅祖,弒父奪位,罔顧人倫,枉為人子!擇日處斬!」柳貴妃這是明白皇上和皇後會昏迷很長時間,而她不相信,德妃會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去把唯一的聖旨用了,畢竟萬一皇上醒不過來,那張聖旨將會是她最大的籌碼。


    「我看誰敢!」德妃一聲不怒自威的輕喝,卻讓所有人都停下動作。


    「怎麽,德妃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話?!」


    「資格?不知道聖旨的資格夠不夠?」


    「你要用聖旨?」


    「對,皇上昏迷期間,由四位皇子一同理政,皇上中毒一案由除遠王爺以外的三位皇子負責,遠王府內的任何人不得出皇城,直到案子查清後。」


    德妃平靜的吩咐完,平靜的用掉了所有人都嫉妒的那張聖旨,然後平靜的坐下喝茶。


    柳貴妃等人隻能跪拜接旨,從今天開始,各皇子都搬到皇宮內居住,遠王府接受審查,葉錦羽和厲瑾渝跟厲隋分開居住。


    處理完這一切,已經到了深夜,暗一暗二護送葉錦羽和厲瑾渝二人回了王府,而厲隋隻能和太子等人住在臨時打掃出來的偏殿裏。


    「娘親,爹爹不跟我們回家嗎?」


    「爹爹被娘親賣了,給你買糖葫蘆吃好不好?」


    「好,給娘親一個,瑾渝一個,對了,娘親,賣爹爹的錢夠嗎?」


    葉錦羽有些哭笑不得,要是厲隋知道,他在兒子心裏,賣了他連兩根糖葫蘆都買不起會有怎樣的感觸。


    「這還是夠了的,要是買三根可能就不夠了。」


    「哎,本來還想著給初墨買一個,沒想到爹爹這麽不值錢。」


    「對,哈哈,你爹爹也就值兩根糖葫蘆。」葉錦羽聽著厲瑾渝一臉正經的說著,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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