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哪首曲子?」


    「瑾渝會什麽?」


    「娘親要舞劍,那瑾渝會《八麵埋伏》,可以嗎?」


    「當然可以,夫君,你會嗎?」


    「還沒有你夫君不會的。」


    「爹爹吹牛。」


    「你…」


    「好了好了,我們快開始吧。」


    商議好曲目,三人開始練習,事實證明,雖然瑾渝隻有兩歲,但是吹的簫還是很不錯的,更何況還有厲隋在,葉錦羽選了一套比較花哨的劍法,這還是當初她初涉劍道,就是為了好看才學的,這麽多年沒派上用場,現在倒是有了大用。


    初次合作,還算默契,三人匆匆試了三次,算是差不多了,隻能先回去了,畢竟宴會上離開時間太長,被別人注意到就不好了。


    現在台上一個有名的才女現場作詩一首,折服無數才子,葉錦羽是一句沒聽明白,小時候爹爹給她專門請了夫子,沒撐半個月,氣走了仨,後來被秦海陌領著才學了點字,讓她作詩,還不如讓她跟人打一架。


    等葉錦羽快要睡著的時候,重頭戲上場了。


    「本公主在台下看的實在心癢,忍不住獻醜了。」許久未見的項陽霜上台了,葉錦羽打起精神,果然,之前的不過是些小蝦米,重頭戲,都是壓軸的,比如那位紋絲不動的玉霜公主,玉婷郡主,丞相家的千金等人。


    雖說這項陽霜性格跋扈,但是出身貴族,總是會些東西的,令人抬來筆墨紙硯,手腕清揚,左點右畫,似舞蹈一般,不多時,命人搬來一盆水,項陽霜用手沾水,往畫上潑去,隻見剛才平平無奇的大大小小的墨點,被水暈染開來,似是萬花齊放,分外驚艷。


    「額,沒想到這項陽霜不僅使得一手好鞭子,畫畫的也可以啊。」


    「嗯,最起碼比娘子的鬼畫符強。」


    「你說什麽?!」


    「娘親,爹爹說你是鬼畫符。」


    「你個小兔崽子!」


    「厲隋!」


    這邊三人正鬧做一團,台上的項陽霜已經下去了,坐在厲遠身邊,另一邊的明雁初臉色十分難看。


    「景皇,既然妹妹開了路,玉霜這當姐姐的不獻醜,也是說不過去了。」項玉霜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就比項陽霜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加上這一套說辭,溫柔可心,優雅漂亮的形象深入人心,倒是之前的項陽霜,傲慢無禮,恃才傲物,姐姐未出場,就大出風頭,算是徹底成了項玉霜的墊腳石。


    若是之前,粗枝大葉的項陽霜根本不會在意這些,因為她相信自己的姐姐是最溫柔善良的,但是現在,聽完葉錦羽的分析,項陽霜對項玉霜的定位發生了變化,如今項玉霜的這番說辭,在如今的項陽霜耳朵裏,就成了項玉霜踩她捧高自己的話。


    台下的項陽霜冷哼一聲,不置可否,要不是厲遠在身邊,以她的性子,說不定已經站起來了。


    項玉霜端莊優雅的走上台,就這項陽霜的畫,提起筆,寫了一首詩,與畫相得益彰,行雲流水的書法又讓人高看一眼。


    「玉霜覺得妹妹這幅畫美則美矣,就是少了些什麽,還望妹妹不要怪姐姐自作主張。」


    「哪裏呢,妹妹多謝姐姐還來不及呢。」項陽霜也不是沒腦子,知道在這裏姐妹二人吵起來隻會讓別人看笑話。


    「那玉霜公主的才藝呢?」


    「既然如此,玉霜獻醜了。」


    樂聲起,數位舞娘珊珊而來,項玉霜站在中間,葉錦羽這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項玉霜已經換了衣服,現在她身穿白色紗衣,層層疊疊,隨風飄揚,似九天下凡的仙子,讓在場多數才俊看癡了眼。


    多數才俊,當然不包括厲隋,因為他正忙著跟厲瑾渝掙葉錦羽,連一眼都沒瞥給項玉霜,當然,被一大一小鬧得焦頭爛額的葉錦羽也是沒空管台上。


    一曲舞畢,項玉霜盈盈一拜,下了台,這一下,恐怕送禮求見麵的人又要踏破驛館的大門了。


    「剛才玉霜公主的舞姿在下當真佩服,不過,在下還是要獻醜了。」妖姬從位子上站起來,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緊身紅裙的包裹下,更顯誘人,卻又不像青樓女子那般低俗,而是媚入骨髓,無論她做什麽,都自帶惑人的氣質。


    與項玉霜的仙子下凡不同,妖姬如同勾人攝魄的妖精一般,舉手投足間,散發著引人犯罪的魅力,一舞畢,接待使臣的大臣腦仁有點疼。


    「妖姬這裏獻醜了,但是,這醜不能妖姬一個人獻啊,妖姬自從到了濯國,朋友不多,隻有深側王妃算是一個,接下來,不如就請深側王妃吧,你說呢,親愛的?」說完,妖姬還衝葉錦羽拋了一個媚眼,葉錦羽感覺有點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既然妖姬大人這麽看得起本妃,本妃不獻醜都不對了,即使如此,錦羽獻醜了。」


    葉錦羽站起身來,左手牽著厲隋,右手牽著厲瑾渝,走上台去。


    命人拿來箏,簫,劍,向皇上請過安,由厲隋起了第一聲,緊接著,厲瑾渝的簫聲響起,葉錦羽隨樂而舞,劍隨身動,一家人配合的親密無間,偶爾的眼神流轉羨煞旁人。


    前調平穩,葉錦羽行雲流水,中間緊鑼密鼓,葉錦羽利劍出鞘,最後戛然而止,葉錦羽一劍劃下,結束了整個表演。


    為了演出,葉錦羽特地換上了上午的銀白色長袍,配合厲隋的白色紋龍官服,厲瑾渝的小黑袍,一家人出奇的和諧與甜蜜。


    演出完畢,一家三口手牽著手下了台,上至高位上的皇上,下至周遭的宮娥,紛紛投來羨慕的眼神,家庭和美,夫妻恩愛,孩子聰穎,這是誰都盼望著,卻得不到的,尤其是在座的各位。


    三人坐下後,場麵有些冷,因為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沒人鼓掌。


    「娘親,是瑾渝吹的不好嗎?」


    「不是啊,瑾渝很棒的。」


    「嗯,那一定是爹爹彈得太難聽了,娘親的劍舞的那麽好看,卻沒有人鼓掌,肯定是爹爹彈得太差了。」


    厲隋黑著臉,伸手去抓厲瑾渝,卻被機靈的躲過,眾人從羨慕的狀態中回過神來,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


    笑玉婷連上台的心思都沒了,看著厲隋溫柔又深情的看著葉錦羽,一家人,多溫馨,可惜和自己沒關係,從來隻對自己一個人溫柔的深哥哥沒有了,以後,隻有隋王爺。


    眾人的心思都有些沉重,家,多美好的字眼,最容易,也最難得到。


    草草結束了晚宴,已快到亥時,眾大臣離席回家,各國使臣和皇家眾人移步禦花園,賞月觀梅,燈火通明。


    「娘親,我們為什麽還不去睡覺?」


    「因為今天是除夕,要守歲的。」


    「守歲是什麽?」


    「讓你爹爹講。」


    「守歲啊,就是……」


    所有人都各忙各的,這一家子躲在一個小涼亭裏講故事,厲隋轉頭望去,葉錦羽背後是燈火闌珊的另一場盛宴,但因為眼前的人,所有背景都已經模糊,懷中的稚兒,身旁的愛人,多少人可求不可得,可得不可留的美夢,就發生在自己身上,厲隋不由彎起嘴角,將葉錦羽攬入懷中,一邊一個,這是他的整個世界。


    厲隋看著景皇坐在一眾美人中間,神色卻不見愉快,後宮佳麗三千人,卻沒一個合心的,轉眼望向母妃,雍容華貴的如同一座冰雕,世人皆傳德妃最得盛寵,二十多年經久不衰。


    可是厲隋知道,他們二人,從來沒有過愛情,父皇會經常去德壽宮,然後二人一人一杯清茶,坐一下午或一晚上,各有各的心事,誰也不打擾誰,這才是德妃盛寵不衰的根源,他們,都是同病相憐的可憐人。


    不知不覺間,景皇的發間多了許多白髮,原本炯炯有神的虎目也變得渾濁,魁梧修長的身姿開始佝僂,時不時的咳嗽讓人聽的心驚。


    厲隋緊了緊抱著葉錦羽和厲瑾渝的胳膊,貼在葉錦羽的耳朵上。


    「我愛你。」


    「嗯?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想起我沒有認真的跟你說一次,這次補上。」


    「幼稚鬼,我也愛你。」


    雖然葉錦羽最後的聲音很小,但厲隋聽的很清楚,二人一同看著天邊的煙火,那麽美,那麽短暫。


    到了子時,萬千煙花在天空炸開,恍如白晝,厲隋摟著葉錦羽,抱著厲瑾渝,盛世和平下,暗流湧動,漫天煙花中,一地寂寥。


    景皇和皇後在煙花過後,先行離開,德妃和柳貴妃等眾位妃嬪也相繼離開,太子則負責繼續接待使臣,徹夜狂歡。


    厲瑾渝困得不行了,厲隋跟太子告了退,領著葉錦羽背著厲瑾渝慢悠悠的走在回王府的路上,月光傾灑而下,鋪了滿地銀輝,三人的影子被拉的長長的,暗一架著馬車遙遙跟著。


    出了宮門沒多遠,天空洋洋灑灑下了大雪,鵝毛般的雪花很快染白了三人。


    「我們又一起白頭了。」


    「是啊,娘子,這次是我們一家三口一起白頭了。」


    「我們回家包餃子吧,我們一起包。」


    「君子遠包廚。」


    「真不包?」


    「娘子,我們一起放煙花。」


    「那好吧。」


    被雪鋪滿的道路,留下兩行腳印和一地幸福。


    日子過得很快,尤其是快樂的日子,轉眼到了正月初七,明天就是遠王爺大婚的日子,葉錦羽對於送什麽禮物沒什麽概念,全權交給厲隋。


    葉錦羽想起瑰寶閣又開業了,就想著去看看吧,領著厲瑾渝和悅歌就朝瑰寶閣而去。


    麵對熱鬧的集市,本來葉錦羽打算讓厲瑾渝下去玩玩,但是看他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就放棄了這個念頭,讓馬夫直接去瑰寶閣。


    新春開業,瑰寶閣的生意並不是很紅火,青黛正站在一樓櫃檯旁觀察各種首飾的銷售情況。


    「閣主,您來了,這是小少爺嗎?」


    「嗯,厲瑾渝。」


    「渝少爺,長的真好看。」


    「好了,青黛,這次我來主要是來把悅歌交給你的。」


    「什麽?」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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