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老爺子高興,他這個晚輩也不好太多的幹涉,可給銀子出去,要他給的高興對吧?


    還有,這銀子要給的值得對吧?那就要看葉錦羽這個人,是不是值得他們白給銀子了。在他這裏,沒有什麽舊主恩情,所以才會背著祖父,出爾反爾。


    而葉錦羽的反應,倒是讓張古信很滿意的,這女人,能夠麵對如此刁難而做到不卑不亢,榮辱不驚,是個不錯的。


    「你若是覺得合理,那我希望有些事情,不應該讓爺爺知道的,就不比麻煩他老人家了。」


    葉錦羽點點頭:「可以。」


    「希望你說道做到,我後頭還有些事,失陪。」


    葉錦羽卻不讓人走:「站住。」


    張古信皺眉,回頭盯著葉錦羽的眼神有些不善,他覺得自己應該收回剛才對她的好評。


    葉錦羽看著張古信:「如你所言,這聚香樓,我們冷家沒有入股一個銅板,平白無故的分紅,的確很不公平。」


    「你知道就好。」


    葉錦羽抿嘴:「所以,我打算入股。」


    「哦?入股?小姐不會以為,我們聚香樓還是什麽名不見經傳的小酒樓吧?別說我們如今不需要有人入股,就算當初,我們需要有人入股的時候,我想,小姐怕也拿不出多少銀子來入股吧?」張古信此刻完全以為,她方才同意他的要求,是緩兵之計。


    這不,真麵目不就露了出來。


    說來說去,就是不願意放了聚香樓這一塊香餑餑。


    葉錦羽不介意他的目光,慢條斯理的解釋;「如今外祖仙逝,有資格拿五把鑰匙的人,隻剩下我一個,我是個俗人,我想要的是全部的銀子,而在這期間,我需要銀子疏通,我承認我手中銀子不多,說起是我對聚香樓的投資,還不如是你對我的投資。」


    張古信不太明白。


    葉錦羽幹脆直接了當的說:「我看你也是一個有魄力有能力的人,你不甘現狀,可是你又因為你爺爺的忠心而無法施展拳腳。」


    被說中了心思,張古信的心底,有些不是滋味,臉色也沉了幾分。


    對於他心底的不痛快,葉錦羽直接忽視掉,始終保持著自信:「若我拿到了銀子,我投三成在聚香樓,到時候你想開多少分樓,便開多少家分樓,想在哪裏開,就在哪裏開。」


    不得不說,葉錦羽給張古信畫的這個餅有點大。


    張古信不再能夠維持平靜,他看起來是在思考,實際上,他垂在兩側的手捏得死緊,出賣了他的心情。


    葉錦羽慢條斯理的品著杯中香茗,對於自己擾亂了人家的心緒,一點都不介意,相反,還有點怡然自得的味道。


    張古信沒有直接答應,說是要考慮幾日,對她來說,這些都不是最著急的事,緩些時候決定也不礙事,告辭了張家祖孫,她去了同福錢莊。


    這同福錢莊的東家可不是那麽容易可以見著的。


    葉錦羽吃了一碗不冷不熱的閉門羹,也不氣餒,帶了茉莉打道回府,反正來日方長,張老爺子既然都已經見過她了,指不定還會去找那同福錢莊的東家知會一聲呢。


    「小姐,要不,你稍等片刻,我讓人給你抬一頂轎子過來?」茉莉見日頭太大,他們家小姐出來的時候並為坐馬車,擔心她曬壞了。


    葉錦羽擺手:「走一走無妨。」


    主僕兩人走到街尾轉彎處,便看到一群人在熙熙攘攘的,似乎是圍著什麽在指指點點,葉錦羽本來想要離開,卻聽到一個聲音說道:「若你們給了我銀子,我就給你們做牛做馬,殺人放火在所不惜。」


    葉錦羽停了腳步。


    不是因為這等的豪言壯語,而是說這些話的人,還是個孩子。


    可說著殺人放火的話來,又如此果斷,讓人聽著,這心裏就會不由自主的冒出一陣寒氣,一個黃口小兒能夠一句話就讓人心生膽寒,便是吸引了葉錦羽的最重要的緣故。


    茉莉見到葉錦羽朝著人群走了過去,心底有些著急,開口勸說:「小姐,此處如此雜亂,咱們還是回吧。」


    葉錦羽搖搖頭,走上前,看著孩童在地上寫上的字,又見地上用草蓆包裹著一個年輕的男子,很顯然,此人就是他這一次賣身所葬的師傅了。


    「讓開。」葉錦羽剛要讓茉莉去買了這孩童下來,卻被一陣躁動的人群,給推到了一旁,還差點摔了,多虧了茉莉的護主,這才免於失禮。


    而造成這些動靜的,是幾個男子。


    正確的說,是一個囂張跋扈的男人,帶了幾個如打手一般的手下將圍觀的人推推搡搡,硬是擠到了前頭去了。


    「真是可憐呢,你說你們師徒二人若是聽了爺的安排,何苦會鬧了個天人永隔,哎,實在是可憐啊。」這話說的,一點都不怕被人聽出,在草蓆下的那個死人,和他有莫大的關係。


    眾人指指點點,男人也不介意,朝著眾人拱手:「你們如此指指點點,一個不小心惹怒了我,怕不是那麽好脫身的呢。」


    有人小聲的嘀咕,讓葉錦羽明白此人的身份。


    姑母是當今皇太後,因為姓了一個韋而成為了真正的皇親國戚,至少在他自己看來,自己比起一些王侯公爵都要來的尊貴。


    當今皇上重孝道,對於韋家也多番縱容,當然,韋家男兒也不是全部都如這個韋恆這般的紈絝,這是極特殊的這麽一個,卻因為是皇太後的親侄子,更加的放肆跋扈。


    平日裏就不幹正事,拈花惹惱無事生非,就差無惡不作了,到底還顧著皇太後對他的敲打而有所顧忌。


    葉錦羽聽罷,大概了解了一下這紈絝的真麵目,便將視線落在那個孩童的臉上,果然看得出他不曾隱藏的厭惡和憤怒。


    韋恆繞到小孩的跟前,一臉的嘲諷:「你呀,若是和你的師傅一般頑固的話,那麽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韋恆,你害死了我的師傅,你還想如何?」孩子咬牙切齒。


    葉錦羽瞧著這孩子十歲不出頭,倒是有一般成年男子的魄力,瞧那一雙眸子,如同小野獸一般,倘若讓這孩子成長的話,肯定是一個很不錯的利器。


    隻不過,如今的她想要將那孩子收為己用,有個韋恆在此,也不好出手,畢竟自己現在羽翼未豐,貿貿然出手,怕是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她想了想,對茉莉耳語了幾句,隨後茉莉便離開。


    「我要如何?很簡單啊,我要你師傅做什麽,就要你做什麽,別想著逃啊,你一個小孩子帶了一具屍體,是逃不掉的,你若是不想讓你師傅的屍體再蒙受屈辱的話,你就盡管逃。」


    小孩環視了一圈,見周圍的人光顧著看戲,竟然沒有一個人要出手相助的,他緩緩的垂下眸子,掩飾住眼底的絕望。


    葉錦羽看的很清楚,孩子不願意屈服在韋恆的yin威之下,又顧及到自己的師傅,他此刻很難抉擇。


    而韋恆膽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說這些話,自然是不怕有人敢多管閑事。韋太後一族的影響足夠大。


    葉錦羽站在原地看了許久,一直到從旁邊的茶樓上,突然被撒落大把的銅板,瞬間引起了騷動,圍著他們的人瞬間炸了鍋一般,生怕去的遲了,搶不到銅板。


    一時間場麵變得混亂,就是韋恆想穩住這邊的人,這般多的人,哪裏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穩得住的呢?


    葉錦羽見小孩趁亂都不知道跑,而是護著自己的師傅的屍體,不願意離開半分。在衝撞之間,他不小心讓人給踩上了一腳。


    和葉錦羽一直注意著孩子不同,韋恆見到如此奇怪的一幕,他的手下們急忙護著他退到沒有人的地方。


    不一會兒,從茶樓裏跑出來幾個男人,衝到小孩的身邊,一把將人給抱了就跑,任憑孩子如何掙紮,卻無法掙脫半分。


    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真的敢將人給弄走,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已經明哲保身的退到空曠地方去的韋恆身上。


    葉錦羽見狀,悄悄的退走。


    耳邊,聽到韋恆指著抱著孩子走的那一群人喊道:「誰的膽子這樣打,敢動我看上的人,給我追。」


    縱然是這樣說,大家也都覺得,他這樣說話,很顯然是在欲蓋彌彰。


    這些都與葉錦羽沒有任何瓜葛,她躲到無人的巷口,鑽到聚香樓的後頭,張老爺子見到她,急忙迎了進去。


    「小姐,你這是作甚?」


    葉錦羽沒有多做解釋,而是詢問;「我的丫鬟呢?」


    「你跟我來。」張老爺子帶了葉錦羽走到偏遠的一個屋前:「人在裏麵,你自己進去吧。」


    葉錦羽謝過老爺子,便又道:「張爺爺,謝謝你出手相助。」


    「你做事有你自己的理由,不過你要記住,若會讓你有危險,便不能做,明白?」


    葉錦羽哪裏看不出來,張老爺子是真的關心她,她沖他一笑:「是的,我記住了。」


    這院子的保密性還是比較高的,平日裏隻有張老爺子的心腹等人在這邊歇腳。


    葉錦羽老遠便聽到那個孩子的叫喊聲:「你們是何人,放我離開。」


    茉莉一聲不吭,隻負責看好了人,不給人跑了。


    等到葉錦羽進了房內,她這才鬆口氣,跟著葉錦羽的時間不長,她真的捉摸不透,葉錦羽到底要做什麽。


    「小姐,人已經帶回來了,不過卻一直嚷嚷著要走。」


    孩子一看到葉錦羽,臉上瞬間堆起了警惕之色:「你是誰,你抓了我做甚?」


    葉錦羽讓茉莉等人到門口等著,她自己獨自一個人麵對這孩子。


    茉莉期初還有些擔心,深怕這孩子會出手傷人,被葉錦羽一個眼神給阻止了到了嘴邊的話,隻好默默的退出去,打發掉她請來擄人的人。


    這些人都不是京都人士,瞧著很像是練家子,葉錦羽先前在經過一個茶棚的時候見過這幾個人。


    身上穿戴不錯,就是吃的有點敷衍,想來是囊中羞澀,於是她花了大價錢,將人請來,讓茉莉所言的是,讓這些壯士幫忙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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