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蕪的山洞內,野獸的屍體惡臭還在空氣中散發,枯草滿地,一片狼藉,卻在山洞巨大圓形空間的中心,井口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長發濕淋淋的紅衣豔麗女子。


    這是何等的驚悚?


    這個紅衣女子笑麵如花,雙目水汪汪的,曼妙的身軀緩緩從井水中起來,這個景象很詭異,因為井水中沒有受理點,她是如何在沒有受力點的情況下懸浮起來的?


    白謫如臨大敵,體內熔爐開啟,陽氣滔天,強壯的身軀擋在陳浪身前,平靜道,“不知前輩是何人,今天無意打擾,我們可自行離開。”


    陳浪在白謫身後舔舔嘴唇,心中感慨眼前女子身材豐腴,當真是尤物。


    不過兩人很清楚,眼前的女子妖氣散逸,分明是在此地修煉的大妖。


    萬物有靈,皆可修煉。


    隻是不知眼前的女妖,究竟本體是何?


    紅衣女子咯咯直笑,曼妙的身軀坐在井邊,纖細的右手在虛空發勁,頓時地上經過了變異還在動彈的大頭魚出現在她手中。


    大頭魚似乎很懼怕,頭顱縮小,變得玲瓏起來。


    “你沒看,這是我的寵物,你們差點把它給殺了。”紅衣女子低頭細語道,語氣中有些寒冷。


    白謫淡淡一笑,道,“剛若非我反應及時,或許我的手便已經在它腹中。”


    紅衣女子將大頭魚丟在井水中,靜靜看向白謫,出聲道,“既是如此,那奴家反而應該給先生賠個不是了?”


    白謫默然,靜靜佇立。


    陳浪從白謫身後走出,猥瑣的臉上滿是春風的笑意,他故作姿態擺正身軀,將額頭垂下的那一縷調皮的發絲放好,語氣肅然道,“姐姐,小生有禮了。”


    紅衣女子掩嘴輕笑道,“公子好生有禮貌。”


    她明明是個妖,卻與正常人無異,反而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別樣的風情。


    陳浪騷然一笑,心中直打鼓,他也沒有想到,今天這個山洞,裏麵居然還藏了個女妖怪,不由顫聲道,“姐姐,我看您美貌動人,一定心地善良,今天我們進來也是一場誤會,如果打擾了,我們現在就離開。”


    紅衣女子媚笑道,“是奴家看上去窮凶極惡,一副吃人的作態嗎?”


    陳浪道,“並非如此,隻是我們心中有愧,覺得不應該在此地打擾,我們立刻離開。”


    說完,陳浪就拉著白謫肩膀,作勢往外拉。


    紅衣女子輕笑,沒有動作,平靜看著兩人要離去。


    一道水簾憑空出現在山洞入口的口子上,細水在流動,宛如神跡。


    陳浪心中一驚,這個紅衣女子好強的實力,不動彈之間,憑空一道陣列阻擋了兩人。


    白謫驀然轉身,看向紅衣女子,平靜道,“前輩,為何不讓我們離開?”


    紅衣女子淡然一笑,道,“因為我前麵說了,我很寂寞,你們兩個精壯的男子來了,我自然不會讓你們輕易離開。”


    陳浪心中大驚,駭然道,“多人運動?”


    紅衣女子不明所以,紅唇輕啟,道,“道士,你太瘦了,陽氣也不足,而且體內有一股讓我討厭的氣息。”


    白謫心中了然,應該是陳浪體內佛骨殘留的氣息。


    紅衣女子看向白謫,小舌頭在嘴唇中舔過,道,“至於你,陽氣滔天,血氣如汪洋,是很好的一個鼎爐。”


    這個紅衣女子絕不是善茬,當他說出鼎爐的時候,白謫與陳浪已經明白,這個女子與天丹宗的外門弟子一般,修習的功法應該極為歹毒。


    區別在於,天丹宗的外門弟子,修習歹毒雙修功法,吸陰補陽,以女性為養分。


    而眼前的女妖,吸陽補陰,以男性為鼎爐。


    說到底,殊途同歸,道法一家。


    白謫內心警惕,身軀緊繃,隨時準備應對眼前的危機。


    反而是陳浪,無比興奮,他瘦弱的身軀在枯草中行走,臉上有著放蕩不羈的笑容,道,“姐姐,你是要尋鼎爐嗎,考慮一下我嗎,我雖然很瘦,但是身體素質很好的,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做你的鼎爐,助你修行。”


    白謫一陣惡寒,這個陳浪好惡心,明明知道眼前的女妖是要吸人陽氣,還如此惺惺作態,既然白送,簡直是可恥。


    紅衣女子也驚訝看著走向自己的猥瑣男子,眼中有嫌棄,道,“你這登徒子,長相如此猥瑣,真當老娘什麽人都下口嗎,你若是再靠近,小心我要將你殺了。”


    白謫看的目瞪口呆。


    兩人當真極品。


    一個是明知山中有虎,偏向虎山行。


    一個是竟然嫌棄鼎爐不夠好,欲暴起殺人。


    尤其是女妖的神色,無比嫌棄,生怕髒了她的眼一般。


    陳浪急切道,“姐姐,我知道你是嫌棄我,嫌棄我體內陽氣不多,所以不想讓我做鼎爐,但是姐姐,你有沒有想過一個道理?”


    紅衣女妖詫異看向陳浪。


    陳浪眼中含淚,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哭腔道,“姐姐,修煉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也知道,此地荒蕪,基本沒有人過來,姐姐苦悶許久,也找不到合適的鼎爐,姐姐一定很難過吧。”


    紅衣女妖心中感觸,點點頭。


    白謫一旁坐到地上,看著陳浪這個極品說話,內心震驚,此人無恥至極也就罷了,還如此不怕死,當真可敬。


    陳浪繼續道,“姐姐,修煉本就是登天而行,如何能嫌這嫌那的,你看看弟弟我雖然幼小,但是就算是蚊子大腿上的肉,也是肉啊,隻有大小通吃,方能成就大事。”


    紅衣女妖臉色駭然,她震驚看著眼前走向自己的猥瑣男子。


    陳浪竟然一邊說話,一邊脫著衣服,露出了排骨一般的上半身,臉上散發著真誠的笑容,邊走邊脫的姿態,看的女妖粉臉整個變青了。


    紅衣女妖雖然放浪形骸,但是何時受過這等男子的侮辱,簡直比淩辱他更過分。


    “姐姐,一日春宵值千金,你我天作之合,不如就此地,弟弟將身軀貢獻與你,好讓你修煉更上一層。”


    紅衣女妖氣勢澎湃,氣得要殺人。


    白謫漠然站起,看向紅衣女妖,狹長的雙眼泛著危險的光。


    就在這一刻,陳浪胸口的佛骨放出光輝,無量金光出現,且映照在他猥瑣的臉上,他緊張地行走中搓了搓雙手,好似迎接這一神聖時候的到來。


    猛然,女妖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危機。


    就好像額頭被針紮了一下的刺痛,瞬時將她整個人從怒火中清醒過來,她駭然看向陳浪,整個身軀猛然撲向井水中。


    竟然直接落荒而逃。


    白謫看著光著上身的陳浪,在識海中與戒靈溝通。


    “陳浪似乎有古怪,看到女子便色欲發狂,剛更是讓我難以琢磨。”


    戒靈回應。


    “佛骨開裂,種下邪根,色心隻是一種,說起來,你們兩人還有相似之處。”


    白謫默然。


    戒靈道,“你剛剛注意看,這個陳浪胸口有無量佛光出現,但是金色光中摻雜黑色,並不純粹,他主動走向女妖,說明他心中有依仗。”


    白謫問道,“我與他剛剛認識的時候,分明還要被一個普通的凡人打罵,如何能對付得了一個大妖?”


    戒靈道,“剛剛隻是一隻水蛇精罷了,不成氣候,得了一些邪門的修行法門,便想要為非作歹,反而這個陳浪,身體應該有我們不知曉的底牌,剛剛若是女妖不走,或許女妖很容易落在陳浪手中。”


    白謫不由渾身打了個雞皮疙瘩,他第一次見陳浪如此惡心,竟然主動獻身,簡直喪心病狂。


    說到此,白謫不由露出微笑走去,口中道,“賢弟。”


    陳浪有些害羞穿上衣服,深情呼應,“大哥。”


    白謫道,“賢弟,剛剛你竟然將這個妖給嚇跑了。”


    陳浪再道,虎目含淚,道,“大哥,並非我心中對她有意思,隻是我在想,這個女妖無比可怕,若是禍害大哥,豈不是賢弟我心中痛恨一生嗎?”


    “所以我必須當仁不讓,以身作則,以身飼虎,以己度人,將自己的身軀貢獻出去,大哥,我死了若是能為大哥拖延哪怕一點點的時間,我的心中也一定是快樂的。”


    若非前麵白謫問了戒靈,知曉了陳浪身軀內有邪骨,真的要信了這個卑鄙道士的鬼話,但是白謫也沒有拆穿,繼續道,“賢弟,你如此待我,讓我心中好生感動。”


    陳浪哭泣道,“大哥。”


    白謫原地不動,道,“賢弟。”


    “大哥,這個井口內必然有詭異,我們一定要去將此地查探清楚,不然你我兩人在此修煉,隨時擔心夜裏有女妖前來奪我貞操,取我清白,你能答應嗎?”


    白謫內心不屑,分明是你要去找這個女妖,為何將的如此大義炳然?白謫當即口氣決絕道,“自然不能。”


    陳浪繼續情緒激動道,“即是如此,我們不如直接深入虎穴,女妖能在下麵修煉,下麵或許有什麽奇異的東西存在也不一定,若是大哥能得到機緣,賢弟我心中也一定極為地開心。”


    白謫眼神大亮。


    機緣?


    白謫現在最缺的就是修煉的物資了。


    當即,白謫迫不及待道,“賢弟,山川異域,風月同天,隻要是同一片藍天下,大哥必為賢弟斬荊棘!”


    陳浪感動呼叫,“大哥。”


    白謫語氣振奮,“賢弟。”


    兩人相互對視,隨即雙眼看向井底,內心都有所想得,難以抑製開懷。


    當真如同狼狽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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