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限知道女兒沒有說實話,倒也沒揭發她。


    對方龍氣聞起來不是太濃,想來也是個孩子,就是不知道是誰家的娃子離家出走了?


    冰若瑩剛掩上寢室的門,就見君無限站在自己屋內。


    她被君無限不聲不響地出現給嚇一跳,轉念一想,眼前的這位可是當過神界至尊的,一個分身術算得了什麽?


    “你想知道什麽?”


    冰若瑩全然沒有之前對瑤蓁那般的恭敬。


    君無限走近她,“那條龍是誰?”


    冰若瑩見瞞不過去,便將遇見軒轅錦的事道了出來。


    君無限一聽是軒轅家的孩子,倒是鬆了口氣。


    又怕那軒轅錦獨自在外被妖孽擒去,便想將他領回門中照顧,等合適的時候,再讓軒轅煌將人領回去。


    冰若瑩見君無限一聲不響地走了,望著她剛才站過的地方恍神。


    玖尊過來時,君無限正在熬湯,她一向十指不沾陽春水,今日居然破例下起灶,自然的不是為玖尊準備的,為的是她的寶貝女兒。


    “她回來了?”


    玖尊湊近砂鍋一看,居然是雞湯,嗅了嗅鼻子笑道:“還說不在乎,都親手下灶了,連我都沒這等福氣!”


    “好好的怎跟女兒計較起!”


    君無限說時將雞湯盛在碗裏,繼而遞給玖尊:“嚐嚐!”


    玖尊自是樂意。


    雞湯很鮮,玖尊對她豎起大拇指,見她眉頭輕斂著又問道:“她又在外麵惹事了?”


    “這倒沒有!我隻是感覺她對我有誤會,等找個機會好好跟她說說!”


    玖尊聽聞,忙擱下碗,“我去吧,我答應過她,要教她術法的!”


    君無限笑起,想到軒轅錦,立馬又道:“若瑩遇到一條龍,說是叫軒轅煌家的,要不,你去將這孩子領回來,讓他與若瑩做個伴!”


    玖尊聽說是軒轅煌的兒子忍不住大笑:“軒轅煌年輕時候花名揚外,好不容易有了個兒子,這兒子竟與他唱起反調,看來是一物降一物了!”


    “夫人開了尊口,為夫豈能不答應,對付那小子容易,還是先解決咱丫頭吧!”


    玖尊說時,端著雞湯去找冰若瑩。


    他自是隱身過去的。


    逍遙堂人多眼雜,他若現了身,那幫女人肯定會受驚。


    女多男少,這是淩虛門的缺點,他倒是想勸君無限多收幾個男徒,這樣男女一平衡,就沒那麽多事。


    這一想,不時想到自己門下。


    他似乎從未收過女弟子,可不也一樣風光霽月,他手下的徒子徒孫,一個頂十個,叫他臉上好有光彩。


    玖尊明白,修行跟性別無關,關鍵看心態。


    一恍神,人已到冰若瑩的寢室門口。


    那丫頭正在屋裏翻書,別看她人小,賊精靈的,別人瞧不見玖尊,那丫頭可是敏感的很,她似乎早料到,自己這便宜父親會來。


    “門沒鎖,你自己進來好了!”


    冰若瑩頭也不抬地道。


    玖尊輕笑著步進屋,將雞湯擱在冰若瑩手邊:“這是你娘親特意為你做的,嚐下吧!”


    冰若瑩聞著那冒著絲絲熱氣的雞湯心間一暖。


    她長這麽大還是頭回喝娘做的雞湯。


    說來也可憐,雖然她現在是雪幽國的公主,可一出生,母親就過世,她仍是個沒有娘的娃,想來是她的親生母親太強大,她喚不得別人母親,這才讓她孤獨的活著。


    鼻口一酸,望著雞湯抽泣起。


    玖尊見她哭了,將帕子遞給她道:“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為父跟你娘親從來沒有不要你!”


    見冰若瑩不作聲,玖尊轉身要走,冰若瑩吸吸鼻子道:“給我取個名字吧!”


    玖尊身軀一怔。


    伸手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大概是覺愧疚,既然女兒提出來,他自是要好好想一想,“為父這就回去與你娘親商量下,你把雞湯喝完,別忘了練功。這是為父和你阿娘用畢生心血編寫的修行密法,不妨翻著看看!”


    冰若瑩沒有出聲,看著玖尊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消失,眼淚嘩嘩大落。


    沒有真恨父母的孩子,她不過是在跟他們賭氣。


    當年的情況,她也打聽過,知道她娘親君無限那會要封印上古魔,不得已才將她從腹裏剔出。


    “喝了嗎?”


    玖尊一回來,君無限就迎上道。


    見玖尊沒吱聲,立馬拉下臉,“她還在怪我呢!”


    “會喝的!咱家女兒也不是那麽不講理的人,隻是脾氣臭了點!”


    “還不是隨了你!”君無限沒好氣地道。


    玖尊聞聲攬住君無限的纖腰,兩人雖活了千萬年,但仍是一副少男少女模樣,也難怪別人誤會他們的關係。


    兩人想著,再過幾年,冰若瑩長大了,他們若還是這副模樣,那感覺還真有些別扭,兩人決定用術法籠住本貌。


    “女兒說,讓我們給她起個名字!”


    君無恨眼淚浮在眶中,“她真的這麽說?”


    “是的,她都這麽大了,我們連名字都沒給她起,確實對不住她!”


    玖尊擁住哭成淚人的君無限。


    “叫她君若瑩!”


    玖尊一愣,“你倒是會揀現成的,那是她凡間的父親為她取的,我們怎麽能奪人之功。不行,再想一個!”


    “你怎麽不說,不讓她跟你姓?”


    “她原身是佛蓮花自然隨你,等咱們的兒子出生,再隨我姓!”


    玖尊的話讓君無限麵頰紅到了耳根,“八字還沒一撇的,就想兒子了!”


    玖尊在心裏笑道,帝陌塵那小子早兒女雙全了,他自是不能輸給那小子。


    “君芙!”


    君無限窩在玖尊懷裏吐口道。


    名字簡單,確也襯得冰若瑩,“這名字簡單,也好記!明日我便告訴她!”


    君無限適才想到,“聽你的口的敢,今天不打算走了?”


    “不走了,女兒和夫人都在這,我孤零零一人住乾升殿,想想都冷清。”


    “留下可以,你得去客房!”


    君無限對自己要求極嚴,這麽做是為了給女兒起個表率作用,身為女子無論何時一定要自愛。


    玖尊哪裏不知她心裏的小九九,嘴上應著,出門時,並未去客房,而是下山尋軒轅錦去了。


    冰若瑩一走,軒轅錦在那橋上站了一會,剛想離開,見身後出現兩男一女。


    這兩男一女都不是正常人,長得賊眉鼠眼不說,還一身妖氣森木,一看就知是妖精所化。


    這兩男一女,是被蛇精嗖使著來抓冰若瑩的,哪裏知道,女娃娃不見了,卻遇上一個靈氣十足的小子,這小子一看就知不是一般的孩子,若是吸了這孩子的靈力,肯定能提升修為。


    三隻妖精在心裏盤算著,沒一會,齊齊朝軒轅錦抓來。


    軒轅錦立馬用遁地術逃走。


    他別的本事沒有,逃命的本事最拿手。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剛鑽出個頭,就被那女妖用麻袋兜了住。


    這麻袋可不是凡物,可大可小,可長可短,袋裏別有乾坤,據說此物乃是太上老君裝仙丹用的,不知怎的,落到了這女妖手裏。


    麻袋上除了一股子草藥味,還有酒香,料知定是太上老君的徒弟嗜酒,拿這寶袋抵了酒錢,剛那這隻女妖碰巧在酒館附近,這女妖見這袋子不凡,便從酒館小二那盜了來。


    這一番推測,倒也離真相不遠。


    除了上述說的,關鍵這袋子還避火避水刀劍不入,軒轅錦這回被套了個嚴實,讓他欲哭無淚。


    恰在他不知所措間,袋外白光閃現。


    玖尊戴著銀質臉譜麵具,將這三隻妖攔下。


    “你是何人,也敢管我們仨的閑事?”


    女妖一副有恃無恐地。


    玖尊麵具下的菱唇勾勾道:“本尊麵前,豈有你們說話的份!識相地趕緊將人放了,否則,後果不是你們仨能承受的住的!”


    “好大的口氣!”


    女妖雖已瞧出玖尊身份不簡單,但她在外逍遙慣了,早就練就一副不撞倒南牆不回頭的心態。


    玖尊瞥了眼女妖手中的布袋,“老君還真是粗心,將此寶物遺落在凡間,倒是便宜了你們這些雜碎!”


    說時,素手一伸,那布袋瞬間到了他手裏。


    女妖驚了驚,那布袋是她好不容易得來,如今被人奪去,自是不甘心,手中長劍一揮,朝玖尊殺來,玖尊一個閃身移步,將女妖定在原地。


    剩下的那兩隻,嚇得棄械跪地。


    “念你們多年修行不易,本尊不想殺你們,若再敢出來害人,本尊絕不輕饒!”


    兩隻小妖一個勁地磕頭,氣得女妖牙門緊咬,“人都走遠了,你們還磕什麽頭,還不快來幫我!”


    兩隻小妖聞聲,撫了把額頭,見額上早已冷汗津津,各自舒了口氣,這才跑來替女妖解了身上的定身術。


    其中一隻小妖道:“老大,剛才那人很不簡單,要不,我們回山裏吧,別再聽那蛇精吹噓,搞不好下回連命都沒了。”


    女妖也意識到剛才那人的身份極快,這種快她根本看不清他出手,這哪是一般的修行者,簡直是神仙,而且還是神仙中的戰鬥機。


    “回去!”女妖收起心思。


    這三隻是鬆鼠妖,修了兩千多年才有如今的道行,玖尊知道他們膽小,便拿話嚇唬他們,不過,他們若真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他自是會替天行道。


    “還不出來!”玖尊往布袋中一點,那布袋口子瞬間打開,一條小黑龍從布袋裏躍了出來。


    軒轅錦知是眼前人救了自己,朝玖尊拱手作揖道:“多謝仙長救命之恩!”


    “你倒也不眼濁,說說吧,為什麽跑出來?”


    軒轅錦見心事被人道破,很是不好意思。


    “我不喜歡那女人,父王卻硬將那女人娶進了門,我與那女人沒法共處,我隻能離家出走!”


    “你爹就你這麽一個兒子,他應該是怕你無人照顧,娶個女人回來照顧你吧!”


    依玖尊對軒轅煌的了解,軒轅煌早年失了王後,雖然花名在外,但那些女人與他不過是逢場作戲。軒轅煌既當爹,又當娘的將獨子撫養大,倒也不容易,可他畢竟是一族之長,就算他不願娶,底下的那幫臣子也不忍心看他孤獨終老,他們會以各種理由勸他再娶。


    “你是那女人的什麽人,竟幫著她說話!”


    軒轅錦的脾氣還真與軒轅煌一模一樣,當年軒轅煌拜玖尊為師時,也不過軒轅錦這般大,這父子倆生氣的模樣還真是一個德性。


    玖尊輕笑起,“本尊沒有幫誰說話,你若不願回去也行,不過,你一個人在外很不安全,本尊帶你去個地方,你要好生在那修練,不得再到處亂跑!”


    軒轅錦感覺得出,眼前人的修為極高,氣場也很強大。


    同為龍,他對眼前人很是崇拜敬仰。


    “我答應仙長就是!”


    隻要不回家,對軒轅錦來說什麽都好商量。


    玖尊頷首點頭,轉首時,見軒轅錦腰上掛著個荷苞,那荷苞上的蓮花可是君無限一針一線繡給冰若瑩的,他一眼認出,就是不知怎會到了軒轅錦手裏?


    見玖尊盯著荷苞望,軒轅錦自知將一個女人的東西戴身上有失身份,解釋道:“這是我的一個朋友的,那天她走得急,無意間落了下,我先替她收著,待見到她再還給她!”


    玖尊唇角浮起一絲笑意,天亮時,將軒轅錦領到君無限跟前,“你要的人,我帶回來了!”


    君無限瞧著眼前的小人,一眼就看出是軒轅煌的兒子。


    當年,她去龍族聖地找玖尊時,軒轅煌不過十一二歲,那會他已是玖尊的徒弟,見她找玖尊,軒轅煌一臉提防,竟在路中給她使絆,害得她差點掉進龍池……


    轉眼,軒轅煌的兒子都這麽大了,歲月果真不饒人。


    “這位姐姐長得好像小限!”軒轅錦望著君無限道。


    玖尊眉頭斂起,在他看來,這小子似乎在調戲君無限,轉念一想,這小子莫非說得是君芙?想到那荷苞,唇角彎了彎,對君無限道:“掌門何不將人喚來!”


    君無限知他說得是冰若瑩,對身旁的弟子道:“去將若瑩喚來!”


    那弟子聞聲趕去逍遙堂,沒一會將冰若瑩領了來。


    冰若瑩一進殿,就瞧見了軒轅錦,朝他走來道:“咦,你怎麽來了?”


    軒轅錦望著玖尊輕笑,冰若瑩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倒是明白自己這便宜父親搞得什麽鬼?


    “你這是要住下了?”冰若瑩問軒轅錦。


    “有這打算,但我還不知,要拜誰為師?”


    “本尊就收你做外門弟子!”


    軒轅錦見識過玖尊的身法,知他是個身藏不露的厲害人,他若肯教自己,自是再好不過,忙朝玖尊磕頭,“弟子拜見師父!”


    “不用這麽正式,本尊隻給你指點一二,你的師父是這位女前輩!”玖尊指著君無限對軒轅錦道。


    軒轅錦忙又朝君無限拱手。


    “恭喜師姐,終於收了位徒弟!”瑤蓁聞聲趕來。


    在見到戴著麵具的玖尊那瞬間,被玖尊的氣質給吸引,麵上忍不住泛起紅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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