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陌塵頭疼欲裂,這時一道藍光朝二人劈來,帝陌塵被藍光強行攥出幻境。


    “帝君哥哥,你沒事吧?”凰詔秋一臉驚慌地喊道。


    這幻境是凰詔秋專門用來對付伊秋雪的,沒想到在這幻境裏卻讓她看到了一樁驚天秘密。


    這秘密讓她惶恐不安。


    她不想讓帝陌塵再見到伊秋雪,將神智未恢複的帝陌塵扶走。


    花無弦將伊秋雪帶出幻境,見伊秋雪哭得淚流滿麵,搖頭道:“這世界竟還有你這般執著的!”


    伊秋雪昏昏欲睡,三天後才醒來。


    她坐在鳳族給她安排的房間裏,思緒紛雜。


    她責怪自己沒找到阿玖,卻在跟個外人調情,整理好心情後,給花無弦留了封信,說是想出去走走。


    伊秋雪獨自一人走在鳳凰城的大街上,心裏仍在想著阿玖。


    她感覺那幻境過於逼真,她在幻境裏不僅看到了阿玖,還看到了帝陌塵。


    一個大膽的猜測,讓她忍不住的心口顫抖起。


    他會是阿玖嗎?


    她問過鳳族的人,說是帝陌塵一天前就已離開。


    伊秋雪知他定是有事,這個時候倒是不方便去找他。


    她之所以還要留在鳳族,是想打聽些凰詔秋的事,她從來都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凰詔秋那般算計她,她不能一點不回擊。


    “喲,這不是伊姑娘嗎?”


    凰詔璿無意間撩起馬車簾,就看見伊秋雪站在大街上。


    伊秋雪進了幻境的事凰詔璿已聽聞,也不知她出於什麽目的,居然對伊秋雪來了興趣。


    “三公主!”伊秋雪抱拳朝凰詔璿問安。


    “不用客氣!那天,幸虧伊姑娘出手及時救了玄世子,本公主還未謝伊姑娘的。”


    凰詔璿一臉笑嘻嘻,可眉眼裏盡是藏不住的心計。


    伊秋雪不得不提防這位公主。


    再有那位玄世子又不是這位三公主的人,她跟自己道謝委實也說不過去,如此看來,這位三公主便是在尋話與自己走近。


    “碰巧而已,也是玄世子命大!”


    凰詔璿見她態度清冷,一副不與人親近的,秀眉斂斂道:“我那小妹小心眼的出了名,小時候胡作非為慣了,如今要嫁人了,還是這麽任性,倒是可憐了姑娘。哦,聽說,帝君為了救姑娘受了重傷回天宮了。”


    伊秋雪雖然早知這事,但聽外人提起,心裏還是很難受。


    凰詔璿見伊秋雪始終不冷不熱的,又道述了幾句適才離開。


    伊秋雪將鳳凰城轉遍,她一邊打聽凰詔秋的事,一邊打聽黃鳳一族的事。


    鳳族的人對凰詔秋印象並不好,倒是那位四公主凰詔揉深得族人讚歎。伊秋雪料定,這鳳凰城裏的人怕是早被凰詔柔收買。


    伊秋雪還得知,黃鳳一族早在萬年前就已滅絕,而她這隻黃鳳就這麽憑空的出現了,連鳳皇都為之一怔。


    伊秋雪想知道,黃鳳一族是如何滅絕的,眾人皆是一臉茫然,這讓伊秋雪感覺,黃鳳一族好像是一夕這內全部消失,如此反常的現象,倒讓伊秋雪很是懷疑。


    恰當她不知所措間,一隻飛鏢夾著張紙條朝她擲來,她耳厲手疾,瞬間將飛鏢接住,繼而將那紙條展開,見上麵寫著:“想知黃鳳一族,子時來奉月茶樓。


    伊秋雪望了望身周,還真有一座奉月茶樓,便朝那茶樓走去。


    茶樓裏坐無缺席,大家一邊品茶,一邊瞧著戲。


    茶樓中間的舞台上正在上演《董永與七仙女》。


    鑼鼓聲聲,好不熱鬧,剛進去,立馬有小二迎上來道:“姑娘,二樓臨窗還有間雅室,姑娘可去那裏。”


    伊秋雪應聲登上二樓,進包間時,隱約覺得身後有人,神經瞬間提緊。


    那人身上的氣息十分古怪,居然帶著濃重的海水味。


    水族的人!


    伊秋雪剛坐下,那小二便將茶水送來。


    “本姑娘並未點茶?”伊秋雪愣了愣說。


    小二笑道:“有人早為姑娘定了這間包間,連同茶水和點心的錢也一並付了。”


    伊秋雪身軀一頓,猜想這幕後之人倒是算得準,知自己一定會來。


    望了眼台上正在表演著的《董永與七仙女》,問小二道:“何人寫的戲本?”


    “不瞞姑娘,這是小公主多年前留下的!”


    “凰詔秋!”


    伊秋雪沒想到,早年的凰詔秋連這個都知道,轉念一想,凰詔秋早年行跡遍步六界,將人間的戲本搬來鳳族倒也不稀奇。


    戲本的事暫且放下,卻對請自己喝茶的人很有興趣。


    一時間她也不想走,幹脆邊喝茶邊聽戲,這樣一直坐到茶樓打烊,那店小二見她仍在包廂裏,隻能上來催她。


    伊秋雪遞了顆珠子給店小二,“我在等個人,若沒事,不要上來打擾我!”


    那店二小瞧著手裏通圓透亮的珍珠愣了愣說,“姑娘的手法跟小公主很像!”


    伊秋雪想,這大概是所有女人的通病吧,便也沒將這話放心上。


    子時,一道黑影出現在包間外。


    那黑影出現時,一副小心翼翼,左顧右盼一番,確定無人這才進包廂。


    那人自一出現,空氣中多了幾分鹹澀味。


    伊秋雪知那人來了,拾起茶杯,抿了口茶水道:“閣下藏身在鳳族是何居心?”


    那人見她瞬間識破自己的身份,倒也不再隱藏身形,一道藍光閃現,轉眼一個身形魁梧的黑袍年輕男子立在伊秋雪跟前。


    男子頭上頂著一對黃色的觸角,隻消一眼,伊秋雪就認出此人是龍族的人,但卻非天上的龍,而是某處海域的。


    “我乃東海二少君龍铖,聽聞姑娘正在打探黃鳳一族,便想幫幫姑娘?”


    伊秋雪持著杯子的手一頓。


    “少君不會無緣無故的幫我,可是有什麽想讓我幫忙的?”


    “姑娘倒是個明白人。不瞞姑娘,我東海在十萬年前遺失了龍族至寶盡水珠,我懷疑是鳳族人所為。”


    伊秋雪想,龍族喜水,鳳族喜火,本就是水火不相容的事,就算鳳族得了盡水珠也沒多大用處。


    “怎麽說?”


    “這盡水珠可是唯一能與鳳凰火相克之物!”


    龍铖的一句話,讓伊秋雪如遭雷劈,一口茶水含在口中,硬生生地被嗆起。


    好一會,她才緩回一口氣。


    “這倒有趣。若果真如此,那盜此寶的人必定居心不良,此人不但挑起龍鳳兩族的矛盾,還能毀掉整個鳳族。”


    “姑娘心思靈透,如此看來,我並未找錯人。”


    恭維的話伊秋雪聽得多了,可她暫時不能答應,畢竟這事關係到龍鳳兩族的恩怨,不是她一隻黃鳳能左右的。


    “這事關係重大,二少君還是跟我說說黃鳳一族的事吧!”


    “十萬年前,黃鳳一族的人突然出現在我東海,沒幾天盡水珠就失蹤,你說巧不巧?”


    “照你這麽說,黃鳳一族被滅族同盡水珠的消失有關?”


    好一個殺人滅口!


    伊秋雪驚駭起。


    再想到花天弦似乎就是因為水族人才被貶下界,打算回去找花天弦再問問。


    伊秋雪其實對龍铖的話半信半疑,回到鳳皇宮時天色已亮。


    花天弦找了她一天一夜,見她回來,鬆了口氣,“我以為你一聲不響地走了!”


    “讓世子擔心是我的不是!”伊秋雪一臉歉意。


    見花天弦起得這麽早,朝他走來道,“世子能不能跟我說說當年因何被貶去下界的事?”


    花天弦就怕人提起多年前的那段醜事。


    撓撓頭道:“你怎麽也跟他們一樣,那事我至今都後悔,能不能不說!”


    “不能!”


    伊秋雪雙手抱臂,擺作一副洗耳恭聽的。


    “好吧,聽可以,不許笑話我!”


    花弦搖起折扇,為伊秋雪倒了杯茶,清清嗓子開始回憶當年。


    花天弦說,那天他奉母親之命去東海給東海水君賀壽,婢女清婉中途不知所蹤,他便四處尋找。


    在尋找婢女的路上,遇見一群蒙著黑紗的人,他以為是這群人抓走了清婉,便與他們打了起來。


    打著打著,便打到了東海的藏寶閣。


    那藏寶閣的門也不知怎的,那天居然是敞開著的,他還沒出手,就見自己被當成刺客給包圍。


    他不服與東海水族的人打了起,也許是當時年輕氣盛,出手也不知輕重,誤殺了水族的小少君龍澗,才導致被水族人押送回九天。


    天君為了給水族一個交待,將他打入下界。


    之後,伊秋雪就在現代遇見了他,那會他已是肖煜……


    花天弦說得極簡單,可在伊秋雪聽來,裏麵疑點重重。


    伊秋雪想,那群蒙麵人的出現絕不是巧合,他們專挑東海防備鬆懈的時候潛進東海,定是之前謀劃過的,目的明顯是奔盡水珠的。


    第二,花天弦與蒙麵人交手,蒙麵人有意無意地將他引至藏寶閣,這點像是個套,一個想讓花天弦當替死鬼的套。


    第三,花天弦的婢女至今生死不明,若是這婢女還活著,倒能幫花天弦開罪,偏偏這麽久過去,這婢女全然無消息,多半應該遇害,原因也許是被滅口。


    可憐,花天弦因為一個婢女被貶下界十萬年,在下界經曆了兩世人生,而這兩世還都與自己有關。


    伊秋雪在心裏輕笑,與花天弦這狗屎緣分。


    花天弦見她在笑,以為她在嘲笑自己,俊臉一沉道:“我就說嘛,你一定會笑話我的!”


    “沒有,我隻是覺得世子傻得可愛!”


    花天弦被她這麽一說,忍不住撫了撫半邊麵頰,“你是第一個說本世子可愛的!這世上怕是隻有你懂我了!”


    伊秋雪受不了他這副熱情,與他拉開點距離說,“東海水君壽宴,除了你還有誰也去了?”


    “去的人,人了,這天上地上,四海八荒的神仙都去了!”


    伊秋雪歎,人多才好混,那人定是瞧準了人多,好來個渾水摸魚。


    可盡水珠既是東海至寶,必定藏得極嚴密,一般人也不是那麽容易找到的,如此說來,不排除內賊行竊的可能。


    如此,龍铖又憑什麽說,盡水珠一定在鳳族?


    “鳳族那日有誰去了?”


    伊秋雪覺得這事甚是蹊蹺。


    “凰詔秋是肯定去了,至於其他人,我認不得,不過我記得陪凰詔秋去的那些人皆來自黃鳳一族。”


    伊秋雪眼皮一跳,倒是想起龍铖說過,在東海曾瞧見黃鳳族的人,可黃鳳一族的人,本就是跟著凰詔秋去賀壽的,又有什麽好藏匿的?


    照此看來黃鳳一族定是知道了什麽驚天秘密,才導致全族被滅。


    一族被滅是大事,少說百人,多則成千上萬,不可能說消失就消失,這麽大的動靜,鳳族居然無人知道,太奇怪了。


    “我想去鳳族的書院瞧瞧!”


    伊秋雪相信,書院一定有記載黃鳳的文獻,隻要找到這些文獻,便能知道真相。


    花天弦見天色已大亮,他一個外族人自然不能堂而皇之地潛入鳳族的書院,扯了下伊秋雪的衣袖讓她坐下,“等天黑了,本世子再陪你去!”


    伊秋雪朝他打個響指,“一言為定!”


    花天弦見坐了這麽久,不免有些腰酸背疼,伸了個懶腰說:“帝陌塵那小子這回走得真是急,連個招呼不打就走了人,害得本世子還得留下來替他張羅婚事,他倒好,甩得幹幹淨淨。”


    伊秋雪不知花天弦怎跟帝陌塵較起真。


    帝君府,帝陌塵麵色蒼白的臥在榻上,醫官正在給帝陌塵診治,天後望著榻上的帝陌塵眉頭蹙起道:“找個人去查查,塵兒因何受傷?”


    立馬有仙婢道:“聽聞,是那鳳族小公主給花世子的婢女施了幻術,帝君為救那婢女才進入幻境,卻不知為何會一睡不醒。”


    天後愣住,料知帝陌塵如此不要命地進去救人,對方除了伊秋不會有第二個。


    “花無弦何在?”隻聽天後再次開口道。


    “花世子這會還在鳳族!”


    “他倒是能找人,什麽樣的女人不好,居然找上了伊秋,害得……”


    天後忙打住,此事有關帝陌塵的聲譽,做為母親,隻能替兒子瞞著。


    見醫官已取針,忙上前道:“如何?”


    “稟天後娘娘,帝君此回像是受了什麽刺激,才導致昏迷不醒,若是能找個熟人細心照料,興許帝君就能醒來。”


    醫官說話間望著天後的麵色。


    醫官的意思是,帝陌塵是因情所困導致心傷過度,繼而昏迷不醒。解鈴還須係鈴人,還非得將那位姑娘找來,帝君方能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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