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經書,,本宮今日怕是抄不完,你就留在這裏替本宮抄完經書再回去!”


    隻聽天後開口道。


    “啊!”伊秋雪覺得這比打她十大板子還要重,要知道就她那鬼畫符的字,天後見了肯定認為她在辱沒佛祖。


    “抄經書,容易!可是小仙答應帝君一會給他煮茶的,如此……”


    “無妨!春念,替本宮捎個信給帝君,告訴帝君,伊秋她在本宮這裏!”


    喚作春念的仙婢應聲就要往帝君府去,哪想剛轉身就見帝陌塵步了進來。


    伊秋雪看到救星甚是激動。


    帝陌塵給天後行完禮後,望了眼垂首立在一旁木雞似地伊秋雪,唇角噙著絲笑意道:“母後是在替兒子教訓媳婦麽?”


    帝陌塵這麽一說,讓在場的人皆為一怔。


    伊秋雪更是一副受驚不小的。


    誰是你媳婦!


    天後暗自歎起,望了眼伊秋雪,“你留在這抄寫經書,塵兒隨本宮去花園走走!”


    伊秋雪知道,天後不想當著外人的麵訓斥兒子。


    帝陌塵自是知道天後這麽做是為了自己好,朝伊秋雪小聲道:“乖乖在這呆著,本尊去去就來!”


    伊秋雪執著毛筆搖頭,“不行!你一定要救我!”


    帝陌塵沒應她,跟在天後身後朝花園走去。


    天後站在一朵剛綻放的白牡丹前:“可知它是誰?”


    帝陌塵想,這天上的一花一草皆有生命,能長在天後的花園裏更是這些花草的榮幸,因為這九天之上,隻有天後的花園灌的是天露,這對花草來說無疑助長了他們的修為。


    “兒臣想不起?”


    “素璃!當年,素璃為了救你犧牲了自己,本宮念她對你一網情深,便將她的原身留在這養著,眼下看來,她快醒了,她要是醒來見你喜歡上了別的女人,你讓她如何自處?”


    素璃是帝陌塵以前的侍女,帝陌塵當年走火入魔,是素璃犧牲全部修為才救下帝陌塵。


    帝陌塵自是感激素璃的,可救命之恩,豈可與終生幸福相搭。


    “兒臣不明白母後的意思!”


    “別裝傻,你是本宮的兒子,你心裏想什麽本宮豈是看不透,這裏沒有外人,你同本宮說實話,你可是真和喜歡那個伊秋?”


    帝陌塵愣了愣,剛才在殿裏,他不過是一句玩笑,天後居然當起真來。


    可是不是玩笑,隻有他自己清楚。。


    “兒臣隻是覺得她性子率真,又調得一手好酒,所以,兒臣就想留她在身邊伺候。”


    天後知他沒有同自己說實話,望著他輕笑:“你這話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那姑娘本宮瞧著,確實是不錯,可她已經嫁過人,還生過孩子,這樣一個人如何配得上你?”


    帝陌塵以為伊秋雪的事隻有自己一人知道,沒想到天後什麽都知道,還連伊秋雪生過孩子的事都知道,知天後沒少查伊秋雪,怕天後會暗中對付伊秋雪,跪在天後跟前道:“求母後別傷害她,她這一身的修為來之不易,若真有錯,也是兒臣,是兒臣主動接近她的!”


    天後望著跪在地上的兒子,她是從未見過兒子居然為了個女人這麽求自己,知兒子這會是動了真情,萬股思緒在腦海翻湧,“那你好自為之!她得罪的人不少,就算本宮不出手,別人也會要了她性命!”


    帝陌塵從未想過,在不知不覺裏,已將伊秋雪置身於危險中。


    伊秋雪留在鳳瑜殿把經書抄完才回帝君府,雖然對她自己那鬼畫符的字很不滿意,但天後卻沒有再說她什麽。


    事實上,她抄完經書,連天後的麵都沒見著,是天後身旁的春念傳話給她說,“姑娘可以走了!”


    伊秋雪一回到帝君府就去書房找帝陌塵,偏偏帝陌塵不在書房,她本想著等他回來問他,剛才為何不幫自己向天後求情的,可是帝陌塵沒等來卻等來了帛逸。


    帛逸肩上背著個布兜,那布兜伊秋雪認得正是她的,愣了愣說:“仙君這是何意?”


    帛逸也覺這個惡人很是難做,可這惡人他若不做,便是帝君來做,如此,還是他來做吧!


    “帝君說,他與鳳族公主婚期臨近,帝君府已留不得姑娘,帝君讓小仙送姑娘去悟衡峰。”


    伊秋雪感覺帝陌塵這變化也太快了。


    昨天那人才跟自己定了契約,怎麽今天就反悔了,應該不幹凰詔秋的事,一定是天後跟他說了什麽,這才讓他決定送走自己。


    伊秋雪覺得應該跟帝陌塵當麵說清楚比較好,“敢問仙君,帝君現在人在何處?”


    “帝君他已陪鳳族公主回鳳族!”


    伊秋雪陡然間覺心口空了。


    他怎麽可以一聲不響地走人!


    “有勞仙君!小仙認得去悟衡峰的路,就不勞煩仙君帶路!”


    伊秋雪實在找不到話拒絕,決定去悟衡峰住幾日!其他的,等帝陌塵回來再說。


    球球這一覺睡得忒久,一睜開眼,見眼前白茫茫一片,以為自己是在海上,定晴一看,原是片雲海。


    “主人,咱們這是要去哪?”


    球球從伊秋雪袖中探出半個貓頭,它還是怕那些仙兵仙將將它當成妖獸抓起來,不敢現身。


    “去帝陌塵的師門,順便去看看我的七彩蓮!”


    伊秋雪倒也不回避。


    球球以為七彩蓮就是朵七色蓮花,倒也沒多想。


    一人一獸更自懷著心思趕路,沒一會,眼前兩道紅光閃現。


    兩個蒙著白麵紗的女仙將伊秋雪攔了住。


    “哪裏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其中一個女仙將手中的寶劍揚了起,劍光灼灼直指伊秋雪咽喉。


    伊秋雪看她們身手,就知這兩位是鳳族的人。


    她們如此地想要自己性命,怕是受了那位鳳族小公主的指使。


    伊秋雪拍了下球球探出袖口的貓頭:“進去!別髒了你的貓眼!”


    伊秋雪說時,兩掌在胸前比劃。


    她本就修為不低,隻是在這天上沒有露手的機會,如今遇上要自己性命的人,必是全心應付。


    這兩位女仙哪裏是她的對手,各自挨了伊秋雪一掌,帶著重傷跑路。


    “主人好捧!”球球拍手喊起,還在伊秋雪的袖中臨空翻起跟頭。


    伊秋雪卻覺這是個連環套,隻怕有人知道帝陌塵要把她送去悟衡峰,所以在路上劫殺她。


    如今對方劫殺不成,定會借有此事說話,繼而破壞她的名聲。


    悟衡峰是清修之地,伊秋雪認為,自己現在的處境,必然還會遭人刺殺,她不想擾了悟衡峰的清靜。


    不時摸出修翼給她的令牌,決定去趟鳳族,將一些事搞清楚。


    可是前往鳳族路途漫漫不說,還不知道方向,要是沒個熟人引路,怕是永遠找不到那地方。


    情急中,她想起了花天弦。


    想到這離花族不遠,決定先去花族。


    花族雖也在天庭,卻是個獨立的王國。


    這裏的仙人都是花草樹木修練所化,當修為高到一定境界,就可以去雲霄宮當天官。


    管理花族的是花天弦的母親花玫音,這位宮主可是天君的表妹。


    因著這層關係,花族倒是無人敢欺,過著獨立自在的日子。


    花天弦做為花玫音唯一的兒子,深得花玫音寵愛,早將他視為繼承人,偏偏這花天弦整日遊手好閑,不是拈花惹草,就是鬥雞走狗。


    花玫音無奈,隻能派了兩位得立的仙子跟在花天弦身旁,以防他再惹事


    伊秋雪告訴花族的守衛自己的來意,那守衛倒也沒多問,直將將她領進了花宮。


    花天弦並不在宮內。


    倒是花玫音一聽說有人找自己的兒子,還是位女子,居然親自召見了伊秋雪。


    伊秋雪見用百花嵌成的寶座上,坐著位儀態端莊的女人,女人貌容絕美,若不是知道她是花天弦的母親,伊秋雪定會喊她一聲“姐姐”。


    不愧是花王,即便已是半老徐娘,仍難掩其花容月貌。


    隻消一眼,伊秋雪就瞧出,花玫音原身是朵紅玫瑰,也難怪這位花王一身鮮豔,當真映了她的原身。


    這與伊秋雪在電視劇裏看到的花王不一樣,多數時候,花王都是牡丹,現在看來全非如此。


    “仙子遠道而來,辛苦了,賜坐!”花玫音淺笑盈盈,連聲音也同少女一般清亮。


    伊秋雪站在這麽個大美人身前,硬是給比下去。


    “謝王上!”


    伊秋雪這是聽身旁的侍女這麽稱喚花玫音的,便跟著喚起。


    花玫音這花王,其實跟下界的諸侯王差不多。


    “仙子找弦兒有事?”


    “是有一事,想請教世子!”伊秋雪照實說起。


    花玫音倒是與伊秋雪一見如故,也許是她曾是石榴花的原因,草木本為一家,容易產生親切感。


    “仙子客氣,弦兒今日被本王派出去辦點事,想必一會就會回來,仙子先在此休息片刻!”


    花玫音說時讓人奉茶。


    花國的茶皆是上等花蜜配上晨露所製,飲在口中十分的芳甜爽口。


    伊秋雪這一番趕來也確實有些渴,一盞茶很快見底,卻不見花天弦,想起身告辭時,花天弦持著折扇步入殿中。


    花天弦冷不防抬首,見伊秋雪坐在殿中,搖著折扇朝伊秋雪走來,“本世子一聽就知是你!”


    他這話讓伊秋雪一怔。


    “也就隻有你敢喚本世子的名字!”


    花天弦倒也不避嫌,用折扇擋住嘴,湊近伊秋雪道。


    他這副調侃樣,倒叫伊秋雪有些不好意。


    其實伊秋雪並未跟侍衛說他的名字,不時望了眼座上的花玫音,花玫音早將二人的舉動看在眼裏,此時頷首輕笑,一副婆婆看媳婦越看越喜歡的。


    花天弦本就比別人大膽隨意,當即執起伊秋雪的一隻手,將她帶到自己的書房,合上門道:“說吧,找本世子何事?”


    花天弦對伊秋雪在帝君府的事早有所聞,早猜到伊秋雪現在的處境不太樂觀。


    伊秋雪如今上門找自己,必是有事求自己,而這事必定與帝陌塵有關。


    “確實有事想請你幫忙!”伊秋雪隻將花天弦當成樂懷遠,事實上,花天弦在下界就是樂懷遠,當然,再往前點,他還是伊秋雪那位冷情的準丈夫肖煜。這層關係早就被伊秋雪看淡,所以她也不願去想。


    “你不會真想讓本世子帶你去找帝陌塵那小子吧?”


    這九天之上也就花天弦敢直呼帝陌塵的名字了,這兩人雖然血緣隔了有點遠,可認真算起來也是對表兄弟。


    花天弦比帝陌塵要小二千歲,這二千歲在天上並不算什麽,打小就被拿來與帝陌塵比較,偏偏帝陌塵優秀到了快沒了影子,而他居然成了一無是處的那個。


    所以每有人提及帝陌塵,他總要擺出一副義憤填膺的。


    伊秋雪知他心裏不好受,笑道:“你可以開條件?”


    花天弦不情願地打開折扇擱胸前輕扇了幾下,“本世子要你嫁給我,你可願意?”


    伊秋雪沒好氣地瞪他,“當然不願意!你知道我是嫁過人的!”


    “不是還沒找到嘛,說不定,那人早就沒了!不如重新找一個,給別人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花天弦一臉笑盈盈,麵上幾分真幾分假的,倒讓伊秋雪有些不習慣他這副滑腔。


    “不如,我跟你說說你在下麵的事!”


    花天弦自曆劫歸來一直覺得無聊,每日吃飽了撐著,就想那些有的沒的事。想到,自己此番曆劫歸來時,滿身是傷,硬讓他母親花玫音心疼的哭了三天三夜,花天弦就想,自己在下界到底經曆了什麽?


    偏偏他什麽都記不起。


    去找上生星君借窺塵鏡,那老頭說什麽都不肯,害得他白白浪費了一壺好花酒。


    一想起這事,花天弦就氣得鼻子哼哼。


    如今伊秋雪提起這事,倒是覺得可行。


    “成交!”花天弦持著折扇喊道。


    伊秋雪怕他耍花樣,補充道:“我趕時間的緊,隻可每日與你說一件事!”


    花天弦在心裏盤算。


    從這到鳳族少說也要三天,三天得知三件事倒也不虧,以自己的聰慧將這三件事聯係起來,應該能猜到自己在下界的身份。


    “依你!”花天弦答應的十分爽快。


    球球見這兩人窩在屋中有了一會,連他都覺憋氣,不時從袖中鑽出來,把個花天弦嚇一跳。


    “哪來的貓?”


    “我養的!”


    伊秋雪說時,將球球從袖中揪了出來,擱懷裏撫了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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