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秋雪賞完梅覺得無聊,打算給玄天師露露手藝,做幾道現代大餐給他補補。


    可惜峰上物產不多,能吃的也不過是幾樣花草和竹筍,對於一個正在生病的人來說,這些東西自然不夠,不時想起了霧魚。


    聽藍笙說,那霧魚如何如何的補,可到現在她也沒嚐過。


    伊秋雪來到湖邊,這湖時時刻刻都漫著層水霧,霧魚因此而得名。


    大概是意識到有人要抓它們,它們像約好了似地全鑽進了泥裏。


    伊秋雪站在岸上瞅半天也沒找到一條。


    一臉掃興,幹脆將外衣解了,著了裏衣躍入湖中。


    湖水溫度適宜,比起她平日的洗澡水還要舒服,她幹脆在湖裏耍起水,順便將湖底察看了一遍。


    湖底鋪著細沙和鵝卵石,卻沒有一根水草,不時疑惑,這些魚平日裏吃什麽的?


    正想著,腳心作癢,轉首一望,見一條一米來長的霧魚正在拱她的腳底心。


    這麽大的霧魚,儼然刷清了伊秋雪對霧魚的認知,這條魚應該是這湖裏的霸王,捉了它一半清蒸,一半紅燒,或者,將他整個做成酸菜魚也不錯。


    說做就做,她追著霧魚在湖裏遊來遊去。


    這魚很狡猾,見有人追自已,一個勁地往河沙裏鑽,隻可惜它身軀太長,終被伊秋雪攥住魚尾,拖了出來。


    “做什麽?”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


    伊秋雪聞聲手一哆嗦,到手的霧魚瞬間從手裏逃脫。


    那魚一回到水裏,甩起魚尾,潑了伊秋雪一臉的水。


    伊秋雪抹了把臉上的水珠,朝岸上的玄天師道:“想撈條霧魚嚐嚐,好不容易抓到一條大的,卻被你給嚇跑了,你得賠我的魚!”


    玄天師摘去麵具的麵頰泛起一絲笑意,“上來!”


    說時,素指一抬,岸上多了三條活蹦亂跳的霧魚,那些霧魚每條都有筷子長,在霧魚中算大個,可與伊秋雪剛才逮到的那條相比,明顯小了許多。


    “沒我那條魚大!”伊秋雪噘嘴。


    玄天師見她一身濕漉漉的,隨手給她施了道清潔術。


    可是伊秋雪隻著了裏衣,剛出水曲線就外露,玄天師施完術,紅著臉轉過身道:“湖邊風大,小心著涼!”


    伊秋雪沒將穿衣服的事放心上,見他沒給自已個合理解釋,賭氣道,“我今天就想吃它!”


    說時朝玄天師湊近,玄天師沒防備,一個趔趄,失足落入湖中。


    伊秋雪見他在湖裏撲騰起,看樣子似乎不太習水性,趕緊下水撈人。


    伊秋雪在湖裏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疑心他從別處上了岸,將頭探出湖麵吸了口空氣,見湖麵上的霧越發濃重,根本看不清岸上的情景。


    她隻能施法驅散霧,哪知腳底作癢,她以為那條魚王又回來了,手不時往腳底伸去。


    手腕不時被東西扣住,稍一帶力,跌進熟悉的懷中,熟悉的冷香拂麵而來,在伊秋雪未反應過來時,呼吸被人占去。


    “你……嚇死我了!”伊秋雪含湖不清地道。


    口裏的空氣被人一點點奪去,虛軟中,她抱住玄天師,發現對方身軀僵硬的簡直可以用冰坨來形容。


    倏然間意識到什麽,推開玄天師,繼而一手揪住玄天師的衣領,將他拖上岸。


    伊秋雪沒想到,堂堂守護神居然不習水性。


    怕他溺水,趕緊給他做人工呼吸。


    見他終於喘回氣,坐在地上大口喘氣道:“大神不習水性?”


    玄天師一身狼狽地坐在細軟的沙石上,手擱在膝蓋處,白袍墨發粘在身上,仍在不停地滴水,蒼白的麵頰,因為落水,越發白淨如玉,這樣的他同常人無二,甚至比一般的人看起來還要虛弱。


    “本尊不過是想逗逗你,讓你緊張下本尊!”玄天師笑道。


    他笑的很蒼白,配著身上的白袍,讓人看著心疼。


    他最近越來越喜歡穿白袍,不戴麵具的時候也越來越多,伊秋雪感覺他變得越來越親民,心裏卻忍不住升起一股悲涼感。


    “我幫你把衣服烘幹吧!”


    伊秋雪見他看著自已發呆,被他瞧得不知眼睛往哪擱,隻能找話調移他的注意力。


    “笨蛋,一個清潔術就能搞定!”


    玄天師帶著股無奈輕笑。


    伊秋雪並不喜歡用術法,這讓玄天師不得不為她擔心,“阿雪,你現在有了修為,很多事,可以借用術法。”


    伊秋雪不以為然地起身,施法將自已的衣裳烘幹後,又替玄天師把衣裳烘幹,“那吃食呢,我總不能來個隔空取物,或者點石化齋吧!”


    玄天師被噎住。


    隔空取物自然不行,那跟偷盜沒區別,至於點石化齋,那東西不能裹腹。


    咦,自已怎麽被這丫頭繞進去了!


    “修行至今,也該辟穀了!”


    伊秋雪知他會這麽說,“我早會辟穀,不過,今日我就想吃霧魚,你等著,我把那幾條魚收拾了,給你做頓大餐。”


    伊秋雪說時,將那三條霧魚收拾幹淨。


    她手法利索,一看就知以前經常做飯。


    玄天師趁她收拾魚的功夫,將廚具給她擺好,見她做飯很認真,忍不住問道:“以前經常自已做飯?”


    “當然,自已動手豐衣足食才是硬道理!”說話間,她已將霧魚切成片,又從乾坤袋子找出從外麵買來的酸菜辣椒和鹽,做了鍋酸菜魚。


    玄天師見鍋裏油汪汪,紅亮亮的,眉頭斂起道:“太油膩,本尊覺得還是清淡點的好!”


    伊秋雪咂嘴,“嚐都沒嚐,你怎知油膩?”


    說時,拿筷子夾了幾片魚肉遞給他。


    玄天師擺作一副吃苦藥的,見她討好地望著自已,嚼了幾口後,將魚咽了下去。


    一口下去,眉頭當即舒展:“味道確實很特別,原來魚還有這種吃法!”


    拾起筷子,在鍋裏撈了又撈,居然比伊秋雪還能吃。


    伊秋雪也許久沒這麽痛快地吃頓飯,撫著吃的有點撐的胃說:“下回,我給你做魚肉火鍋!”


    玄天師一聽“魚肉”不時朝湖裏瞟去,見那魚王正朝他瞪眼,明顯地,那魚王是在怪他今日吃了他的子孫。


    輕咳一聲道:“霧魚雖補,也不能經常吃。”


    伊秋雪應了他一聲,心裏卻在咂嘴,一個月一次,也不算很經常的。


    兩人將餐具收拾後,背靠背坐在湖邊的軟沙上。


    這軟沙上很軟,白日吸收了陽光,夜裏的時候,慢慢釋放出來,人坐在上麵,比按摩椅還舒服。


    幾碗魚湯下腹,玄天師身上也暖了起來,伊秋雪將膝蓋拱起,與他聊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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