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冷冽寒會被天火燒成火,可是玄天師還是對他網開了一麵,留了他的原身。


    陣眼裏躺著一隻紅色九尾狐。那九尾狐麵上蒙著灰,睜開眼的瞬間,一臉懵相,似乎不記得身周發生過什麽?


    起身後,刨著它的狐狸爪,縱身一躍,從陣眼裏跳了出來。


    伊秋雪擔心冷冽寒卷土重來,持著瀾天劍將它攔下。


    嚇得九尾紅狐瑟緊著狐狸頭,可憐兮兮地望著對麵的玄天師,狐狸頭一仰,嗚嗚地叫著,似乎在向玄天師求饒。


    伊秋雪覺得這隻九尾狐一點都不像冷冽寒,真懷疑剛才被天火燒死那個是不是冷冽寒?


    “放它走,量它也造不出什麽惡!”隻聽玄天師開口道,話畢,一口鮮血噴出,身軀跟著晃起。


    伊秋雪趕緊將他扶住。


    玄天師靠在伊秋雪懷裏,唇角處仍掛著一縷鮮血,“這隻狐狸隻是被冷冽寒附了身,它是無辜的,放了它吧!”


    伊秋雪聞聲收起瀾天劍。


    九尾紅狐搖著它的九條紅尾,躍出了天火陣。


    伊秋雪將玄天師扶坐在球球背上,由球球駝著他們朝玄天門方向而去,在中途時,玄天師忽然開口:“去幕瀾!”


    伊秋雪不解道:“冷冽寒已除,就算他手下的妖精作怪,也掀不起什麽大浪,大神為何不等傷勢好些再去?”


    玄天師自是也想,可他怕自已等不了,所有的事,他必須提前做。


    “現在就去!”


    見他態度堅決,伊秋雪隻好應了他。


    兩人一貓趕到幕瀾,天色已暗下。


    伊秋雪在玄天師的指導下,很快學會了易容術,兩人以普通人模樣進了牧恬城。


    牧恬是幕瀾的第二大城市,有著堪比京都的繁華,因幕瀾皇室喜歡練丹,此國以丹藥出名,街頭上入眼最多的就是藥材。


    伊秋雪適才知,玄天師來此也算對症,這裏藥材豐富,他可以一邊調養身體,一邊打探神器的下落。


    二人一貓進了家客棧,在預定客房時,才知隻有一間房。


    伊秋雪想,大神身上有傷,又趕了一天路,不累才怪的。


    在玄天師因為客房不滿意要另擇客棧時道:“就先將就一晚上,大不了我打地鋪!”


    她都不介意,玄天師自然不好多說。


    伊秋雪拾了床被子鋪在地上,指指被子道:“我睡地上!”


    玄天師未作聲,沒一會就兩腿一盤打坐起。


    伊秋雪不敢打擾他,領著球球去樓下找吃的。


    吃飯時,鄰桌的兩位客人在聊天。


    “最近城內不太安生,好多年輕女孩莫名失蹤,官差卻連具屍骨都尋不到,真是愁死人了?”


    “歎,我就是聽到這消息,連夜從都城趕回來,趕緊吃吧,吃完回家守著巧兒。”


    ……


    兩位客人言語中皆帶著股不安,伊秋雪聽著也心駭,給球球倒了杯茶道:“喝完去屋裏守著大神,我去外邊打探下!”


    球球剛也聽到客人的談話,擔心她地道:“可我想跟著主人!”


    伊秋雪知道,球球其實是擔心自已,用指頭搓了下它的貓頭:“越來越粘人了嗬!”


    “誰叫我是主人你的寵物!”


    一人一貓用傳音術交流,倒是沒嚇到旁人。


    飯後,伊秋雪還是回客房看了下玄天師,見他仍在打坐,悄悄推開門望了眼後,又將木門合上。


    “主人,打算從哪裏找起?”一人一貓走在大街上。


    晚上的牧恬城街上依舊很熱鬧,隻是這股熱鬧裏透著股詭異。


    白日這城裏見得多的賣藥材的,可是此時的街上處處可見各色鼎爐。


    那些鼎爐小的隻有酒杯般大,大的卻有房屋大,乍一眼望去,伊秋雪不時想起煉魂爐,忍不住一陣驚虛。


    “敢情幕瀾國的皇帝是個修道之人!”伊秋雪忍不住咂嘴。


    “這就對了,誰叫懷遠大師是幕瀾國丞相之子呢!”


    “樂懷遠……”


    伊秋雪忽然來了興趣,“你這是打哪聽來的?”


    “不瞞主人,我也是無意間聽到懷遠大師與丞相屬下的對話猜測的。”


    “口說無憑,要不,咱去丞相府探他個虛實!”


    伊秋雪對樂懷遠一直無好感,如今得知樂懷遠是幕瀾國丞相之子就更好奇。


    不得不感歎,玄天門當真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


    再想到,樂懷遠與夜九陌是好友,雖然夜九陌是玄天師所扮,就算玄天師本人不在夜盛,夜九陌這個身份還是存在的。


    樂懷遠接近夜九陌明顯有意圖。


    再者,她在九王府時,時常聽人說,幕瀾是九國中最不安生的一個國家,相傳這個國家真正的掌權人是丞相,這位丞相極有野心,不但在各國都安插了眼線,還一直在謀劃著如何拉動其他七國對付夜盛。


    可惜有夜九陌在,這位丞相的一直未能得手。


    如今得知,樂懷遠是這位丞相的兒子,伊秋雪為夜風鳴捏了把汗。


    一想到,夜風鳴為了剝奪任丞相的權力,居然以九龍玉佩算計自已,也實在不厚道。


    據說,任丞相山被夜風鳴遣回老家養老。


    伊秋雪想,朝堂之事本就瞬息萬變,君臣之間,麵對大敵,生死時,很容易成為摯友,可現實的安寧,並未換來他們永恒的友誼,他們相互猜忌,相互利用,卻讓冷冽寒從中鑽了空子,趁那取玉佩的宮人不注意調了包,這才導致自已在祭台上受罰。


    這事伊秋雪聽白澤說起,自已走後,白澤頂著夜九陌的模樣,留在夜盛調查九龍玉佩之事,他這一查,還真查到任丞相安插在夜風鳴身邊有耳目。


    自古君威不可窺,任丞相如此明目張膽地挑戰君威,夜風鳴身為國君,豈會姑息。


    不做官也好,攜家眷回老家養老,比在朝堂上安全的多,這種結果對任丞相來說最好不過。


    一人一貓多方打聽,終於找到丞相府。


    夜色中的丞相府,一眼望去規模堪比皇宮,屋子除了沒用龍紋鳳羽做裝飾,府中的裝飾盡顯奢華。


    倒是跟這位權臣的身份相符。


    府內燈火通明,長廊上掛滿了紅燈籠,那紅燈籠隨著長廊沿伸的很長,遠遠望去,耀目的可比星子。


    伊秋雪想,這位丞相是不是心虛?所以才點這麽多的燈,他是怕有人刺殺他吧,才在入夜後,將整座府邸弄得亮如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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