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目露凶光,目光落在伊秋雪的心口處,拾起她那隻銳如鐵鉤的鳳爪,“世人都說,你有一顆七竅心,玲瓏通透,要是沒了這顆心呢!”


    柔兒說時,將鋒銳的鳳爪插入伊秋雪心口。


    伊秋雪吃疼地露出七彩鳳凰原身,仰天一鳴後,瞬間化為灰燼……


    “主人,主人!”球球見伊秋雪痛出了眼淚,一邊替她擦抹眼淚,一邊驚慌地喚她。


    伊秋雪睜開眼,夢裏的情景讓她心口作疼。


    她記不起夢裏的人了,卻記得自已被人挖了心,疼得她死去活來。


    她有許久不曾做這樣的惡夢,這一回,居然比任何一回都要來得疼,以致於她到現在都覺得真像被人挖了心般。


    她撫著心口走到銅鏡前,覺得心口處像揣了把火,不時扯開衣襟,見心口處居然有著隻鳳凰。


    這隻鳳凰呈七彩色,倒像那隻被她吞吸進身體的。


    心口處的鳳凰並不像畫上去的,反倒像一種一枚印記。


    “主人,你沒事吧!”


    球球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擔心那隻鳳凰把她烤傻了。


    “沒事!”確定自已的心髒好好的,伊秋雪終於舒了口氣。


    球球蹦到伊秋雪身前道:“陛下說,想見見主人,想來是因為鳳凰翎的事,主人要盡早做打算。”


    伊秋雪這才想起,自已是鳳爵國國師,沒想到這鳳爵的神器就是鳳凰翎。


    “明日我就進宮見她!”


    大病初愈,她說話都是一副軟弱無力的,可她知道,鳳凰火沒這麽好壓製的,問球球道:“誰來過?”


    球球垂下貓眼,不敢看她,“人來得不少呢,不知主人想問誰?”


    伊秋雪覺得這隻貓越來越圓滑,沒好氣地說:“我是說,是誰幫我壓製了鳳凰火?”


    “齊奕諾啊!”


    伊秋雪搖頭,她知道齊奕諾有幾斤幾兩,那鳳凰火不是一般人能應付的,這事除了玄天師不會有誰?


    可問題是,大神他既然來了,為何不露麵?又為何不讓球球告訴自已……


    第二天上午,伊秋雪進宮見鳳青鸞。


    奇怪的是,鳳青鸞並未跟她提起鳳凰翎的事,反倒是對她很是客氣,笑盈盈地道:“聽聞國師乃是玄天師的弟子,看來之前是朕怠慢了國師。如今朕突然得知,玄天師要來我國,接駕之事便由國師全權負責。”


    伊秋雪被這消息給驚住。


    她離開玄天門時,玄天師正在閉關,也沒聽說他新收了什麽徒弟,怎麽忽然間自已就成了他的徒弟?


    再說,他自已說過,自已不適合當他的徒弟,他不是那種胡言亂語之人,一定是誰錯放出了消息,目的麽,倒像是在幫她。


    她覺得特奇怪,領旨後,讓人安排接駕之事。


    趁眾人忙著時,私自趕去祖廟,見那鳳凰翎仍好好的擱在廟中。


    伊秋雪一眼認出,祖廟裏的那根鳳凰翎是假的,料知是玄天師替她善了後,對他甚是感激。


    也終於明白,他為何要對外說,自已是她的弟子,大概是擔心鳳凰翎之事暴露後,想替她承擔。


    他倒是想得周全,事事為她考慮清楚了。


    知他要來,讓人將儀式辦得格外隆重。


    第二天黃昏,玄天師的儀仗隊到了飛鸞城外十裏的地方。


    伊秋雪身著黑色國師正袍,前往城外相迎,同行的還有鳳青鸞母女和鳳爵國的文武百官。


    這是伊秋雪第一次見鳳千戀。


    鳳千戀遺傳了鳳青鸞的美貌,卻沒有遺傳鳳青鸞的智慧,明明貴為儲君,卻因前段時間與鳳青鸞鬧別扭,在這麽正式的場合也未見她著太子正裝。


    隻見她一身翠綠紗碧霞羅,下身是散花綠裙,外罩一件金絲薄煙翠紗。


    一身的綠,怎麽看都素的不像為皇親,更談不上禮儀和體麵。


    加上她又發髻不整,步搖垂落,讓人不時遐想,這位儲君,像是剛從床上爬起,至於原因,讓人不時臉臊。


    鳳青鸞麵色十分難看,好在她與鳳千戀隔著遠,不然,她定甩鳳千戀一大耳光子,打醒這個不孝女。


    伊秋雪知鳳千戀無心參與政事,又不想鳳青鸞因此氣壞身體,朝身旁的侍女道:“太子爺今日身體欠恙,找個人送她回去休息!不必參加儀式,待她好些,可來赴宴。”


    那侍女為人謹慎,伊秋雪還算信得過,領了命後,將鳳千戀送回東宮。


    鳳青鸞對鳳千戀這模樣已見怪不怪,見伊秋雪將人送走,倒也眼不見心不煩,領著文武大臣,在城外恭迎玄天師。


    沒一會,玄天師的儀仗隊到了城門口。


    伊秋雪領頭相迎。


    玄天師坐在八人抬的軟轎上,抬轎的弟子,伊秋雪一個都不認識。


    她身披國師正袍,一路垂頭,最後跪在玄天師的軟轎下。


    隔著厚重的珠簾,不時偷偷望了眼轎上的人。


    玄天師銀色麵具下的目光淡如水,匆匆看了眼轎外的跪了一地的眾人,紫袖一抬,示意眾人起身。


    伊秋雪隨眾人一起起身。


    可她總覺這樣與他很生分,便想走近一些,哪知到了轎前,被他的弟子擋住:“伊國師請留步,天師今日不想與國師敘舊。”


    伊秋雪身軀頓住,抬眸望向軟轎,不時與轎上的人對上眼,這一眼那人的目光帶著明顯的疏離。


    伊秋雪感覺,今日的玄天師怪怪的,好像跟他一慣出場的感覺不一樣。


    倒不是今日排場變小,而是他今日好似怕跟人交流。


    “弟子,有事不明,想請教天師!”伊秋雪大聲喊道。


    “此時不太方便!”轎內人涼涼回道。


    聲音還是那個聲音,可總讓伊秋雪覺得異樣。


    見他不搭理自已,伊秋雪隻能緘口,跟著眾人目送著儀仗隊往皇宮方向而去。


    宴會上,伊秋雪心神不寧,明明與玄天師隻隔了三步距離,可讓她覺得眼前的人異常的陌生。


    她不知道問題出在哪?


    明明記得,分開那會,兩人好好的。


    想到這,她朝玄天師望去,中途趁著敬酒,想與玄天師聊幾句,卻被他身旁的弟子給攔下。


    伊秋雪終於氣不過,見他忽然起身,跟著離席,暗地裏跟著他,在長廊轉彎處將他攔下道:“大神真不想理我了?”


    玄天師垂首,看起來好似很怕與伊秋雪麵對麵。


    伊秋雪見他想回避,手一伸,將他麵上的麵具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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