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位於幽冥魔境中的五人,即使有著神通廣大的乾古一,依然沒能的找到離開此處的方法。


    而在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天雲大陸再次陷入了生靈塗炭,戰火連綿的危機中,隻不過這一次的戰爭並非是同魔怪,亦或者是其他異族,而是四大帝國同時聯手向天選盟開戰!


    圓月城議事殿中,此時除了白帝、楚星海兩位盟主還能神態平靜的安坐外,剩餘的那十幾位掌派皆是一臉緊張、憤恨、懊悔之色,更有甚者就連氣息也變得頗為不穩,仿佛是受到了什麽重傷。


    唯一不同往日的便是諸位掌派此刻的表情,分明就是一副想說卻又不敢說的模樣,仿佛是在害怕什麽,亦或者說是在顧忌什麽,從頭到尾都隻是各自生著悶氣。


    “行了行了~”白帝見諸位皆是如此,先是擺了擺手隨之無奈歎道:“這些事情本就是早晚都要來的,畢竟先前盟中的個別弟子是何行徑想來你們都十分清楚,既然如此,何必表現出現在這般模樣?”


    位於下首的蓬萊島島主孫萊聽後,頓時氣的想要站起身來,可方才站到一半,最終又悻悻然的坐了下去,好似不知道該如何去回應白老所說的這番話。


    一旁的楚星海,同樣是幾次三番想要起身,不過在看到身旁大哥臉色中的異樣後,也隻能強忍著坐在那裏,獨自一個人看著門外,眼中充滿了不甘的怒火。


    直到一刻鍾後,殿外突然傳來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方才使得眾人目光轉移了過去,雙眼充滿期盼的看著那行來之人。


    而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鳴槍穀穀主林震嶽,同樣也是極有可能成為天選盟下一任的盟主!


    隻不過此時的他卻顯得有些疲憊,往日銀白整潔的盔甲上,此時沾滿了稻草泥土,甚至還有被兵刃揮砍後留下的道道淺痕!雙目雖然一如既往的明亮,但其中暗藏的疲憊之色,卻也是同樣明顯。


    “說吧,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白帝見其行至殿中駐足,方才發出詢問,不過語氣卻顯得格外失落,仿佛不用對方回答,便已經知道是怎樣的情況了。


    “白老……”林震嶽聽後,先是躬身見禮,而後方才直起腰身道:“此次鳴槍穀損失弟子一百八十三人,槍目長老千玉敏腹部中了一劍,槍行長老左鶴遊左側小臂被斬,其他長老皆是輕傷,如今都已經安排修養。”


    待其話音剛落,楚星海便立刻站起身來,身體顫抖言語激動的看著他說道:“那、那第五峰可有什麽異樣?”


    “回楚老的話……”說到這裏,林震嶽緩緩低下頭去,剩下的話似乎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去說。


    但在場的諸位見他這般姿態,如何會想不到究竟是怎樣的情況?原本便已經滿麵疲憊不堪的他們,此時更加顯得頹廢虛弱,仿佛隻剩下最後喘息的氣力。


    忽然,白帝徑直站起身來,一句話也沒有多說的朝著殿外走去,不過三步,便已跨出數十丈之遠,隻留下道道殘影於大殿之中。


    不過也正是如此一幕,使得在坐諸位掌派先是一愣,隨之麵麵相覷,最後眼中紛紛露出欣喜之色!


    因為他們都知道,白老這一次是真的怒了!倘若說起這天雲大陸誰生起氣來最為可怕,想來也隻有這到達封神之境的天選盟盟主白帝!


    而本已落座的楚星海,看著那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仿佛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會因為白帝一人之動盡數化解!


    倘若說在場諸位此時都是心生歡喜,卻也不對,因為還有站於殿中的林震嶽,此時額頭青筋暴起,雙拳因過於用力而握的劈啪亂響,下一刻徑直轉身,追著那一道道漸漸消散的殘影飛去……


    迷失沼澤中,自古晨瑤於一個月前,被林震嶽送回古墨身邊,便無時無刻不想著辦法跑出去,因為那一日師父前去客棧找到自己的時候,臉色十分蒼白,嘴角似有血跡幹枯的痕跡,就連從來沒有見他穿過的銀白色盔甲也披在了身上,並且線麵出現了道道被揮砍所致的淺痕。追文


    後來無論自己怎麽問他,他都隻是笑而不語,直接將自己送回到了迷失沼澤中,說是等到外麵的麻煩解決後,再來接自己前往鳴槍穀傳授槍法,可師父離去時的神色,明顯就是將要有什麽大事發生!


    雖然平日裏自己是過於頑劣了些,可是腦袋並不傻,自然能夠看出師父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如此這般怎能不心生掛念?


    此時古墨正站在唯一通往外澤的道路上,看著麵前愛女眼神中的倔強,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勸說,隻能這樣靜靜的站著。


    而古晨瑤看著父親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心中十分焦急,因為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外麵時常能夠傳來鳴槍穀出現傷亡的消息,可自己卻除了能聽到,卻連親眼看一看的機會都沒有。


    “瑤兒……”古墨見他就這樣瞪著自己而不語,終究還是忍不住率先開口說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想的那麽簡單,倘若可以的話,爹爹怎會不出手相助?不管怎麽講,他姓林的也是你授業恩師。”


    聽到爹爹的話,古晨瑤明顯神色一暗,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緩緩的低下頭去看著地麵,不過從始至終都沒有放棄前去查探的念頭。


    古墨見其這般,如何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隻能繼續歎息道:“哎~你若真的想去,且等到爹爹將最近的事務處理了,亦或者是等你洪叔叔回來後,由吾二人之一陪你前往也可,倘若你隻身一人前去,爹爹如何放心的下?”


    當父親將話說完後,古晨瑤方才抬起頭來,看著那眼神中滿是無奈的神色,心中微微有些酸痛,畢竟父親的忙碌自己一直看在眼裏,雖然不願再給他徒添煩惱,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夠控製著不去做的。


    之後兩人又對視了片刻,直到古晨瑤似是想到了什麽,方才兩眼放光的說道:“那可否讓血魔尊使陪瑤兒一同前往?畢竟依照血魔尊使的能力,想來是可以護的瑤兒周全。”


    古墨看著忽然露出欣喜之色的愛女,自然不願擾了她的興致,可根據那些傳回的消息來看,這一次的敵人似乎有著不少天人之境的修者,至於是否存在著封神之境的隱世高人,暫且還不得而知。


    雖然麾下血魔早已到達天人巔峰,但麵對那些天人之境甚至後期的敵人,恐怕是除了自保以外,再也難有其他建樹,如此這般怎麽放心讓其帶著瑤兒前去趟這趟渾水?


    “爹爹?”古晨瑤見父親聽到自己的提議後,便一臉茫然的陷入沉思之中,還以為是自己的說詞得到了認可,連忙開心的說道:“而且一旦找到師傅與白伯伯、楚伯伯他們,瑤兒定然會更加安全,因為這世間除了爹爹能夠是他們的對手外,想來再無其他敵手!”


    “罷了罷了,既然你想去,那便明日出發,到時候爹爹親自帶你前去圓月城中一看,不過隻能前往兩日,到了第三日務必跟著爹爹回來!”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以及愛女的死纏爛打後,古墨終究是無奈的上前一步,一邊輕撫其頭上青絲,一邊滿是寵溺的開口應諾。


    聽到這裏,古晨瑤自然是開心極了,不過卻連一天也等不下去,直接再次要求道:“爹爹為何要等到明日?不如我們現在便出發可好?瑤兒好想早些知道師父現下是何狀況,看看他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危險。”


    “你這個丫頭……”看著愛女這般急切,古墨抬手在其額前輕點了幾下,繼而笑罵道:“無論怎麽講,爹爹也是這魔族之主,哪有說離開便離開的道理?而且現在族人正是休養生息的大好時機,自然要將後兩日的事情安排妥當了方可離開。”


    本就天資聰慧的古晨瑤,在聽到爹爹這般說詞後,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小臉一紅的低下頭去,什麽也沒有多說,徑直朝著內澤行去,不過心中卻是美滋滋的,因為到了明日,便可見到自己的師父了。


    看著愛女這嬌羞的小模樣,古墨心中則是叫苦連連,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去說,隻能跟在其身後唉聲歎氣……


    另外一邊,自白帝離開圓月城後,便徑直去往了飛皇城所在,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距離皇城還有數十裏的時候,便被一個光著膀子,手持伏魔杵的光頭壯漢給攔了下來,隻見那人滿臉橫肉,一雙如鷹般的眼朦裏盡顯嗜殺之色,此人正是先前在飛皇城宮殿中,被皇主稱之為棍魔的修者。


    “白帝,好久不見……”看著停在自己麵前,立於虛空的白帝,棍魔語氣中充滿平靜的說道:“不知行色匆匆的是要去哪裏?”


    “哦?”白帝聞言,雙眼一挑,同樣平靜的回應道:“張林,倘若論起來,老夫也算的上你一位長輩,如今直呼本名是否太過不知禮數了些?”


    “是嗎?”原本還十分平靜的張林,在聽到對方這句話後,神色漸漸變的猙獰起來,就連聲音也充滿憤恨的說道:“當真是有意思,一個作惡多端,行進不義之事的偽君子,也敢妄稱自己為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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