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浮生見其將這黑霧散去,便已經明白他們是商量好了,待會肯定要提出些什麽要求,所以並沒有先行開口,因為對於這種事情,誰先開了口就是落了下風。


    雖然現在已經同魔族的關係十分模糊,但先前他們所殘害過自己門中弟子一事,卻不是那麽容易可以放下的!


    血魔看著對方幾人這般表現,自然也能猜出他們到底是怎麽想的,畢竟都活了這麽多年,誰還不是修煉了千年的狐狸?


    就這樣雙方彼此相互觀望著對方,仿佛沒人說話,便要一直這樣看下去似得。


    莫輕羽見到這一幕後,也能想到為何如此,一番思考過後,率先開口說道:“諸位掌派既然大人不記小人過,願意同我魔族化幹戈為玉帛,那晚輩可否提上一個要求?”


    “哦?”柳浮生聽罷,故作震驚之色,其實心中早就想到他定然有著什麽所求,不由皮笑肉不笑的譏諷道:“難道吾等留下你的性命,還不算最好的要求嗎?”


    “嘿嘿……自然是最好的,隻是小子還有一些別的事情,還望柳洞主可以答應。”


    此話一出,武逆風六人紛紛皺眉,不過卻非厭惡,隻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麽事情要做,竟然搞得如此正式。


    “行吧行吧,既然咱們已經準備和解了,那便幫你一幫,說吧,到底是什麽要求?”


    “就是晚輩想要進入幽冥魔境,還望柳洞主可以答應下來。”


    “哦?”話音剛落,不光柳浮生一臉不解,就連其他眾人也是如此,似乎想不明白魔族一心要逃出的地方,他為何卻偏偏想要進去。


    “前輩不說話,那……晚輩就當您是答應了?”莫輕羽說罷,一臉賤笑的看著幾人,不待眾人有所反應,直接向著下方落去,好像是對方真的已經答應了一般。


    “等等!”突然,肖夢雨緊跟著落在了地上,不待其抬腳向前,便伸手攔道:“你為何要入這等陰邪之地?!”


    “嗯……在下要去哪裏,難不成還要同你一個小丫頭匯報不成嗎?”、


    “你!”


    見到對方被自己一句話給噎死,莫輕羽心中一陣酸楚,但有些事情還不到告訴她的時候,倘若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忘不掉自己,依照自己對她的了解,定然是要跟著一起闖入其中,而這也是自己最為害怕的原因所在!


    “肖師妹無權問你這些,那在下做為你之前的師兄,是否可以請莫師弟說個一二?”武逆風見二人方一碰麵,便對掐了起來,連忙跟著落下,站在其麵前,故作嚴肅的幫起聲來。


    “武師兄也說了,您乃是之前的師兄,既然是之前的,那又何必管我現在要做什麽?您說是也不是?”


    “是嗎?”此時其餘四人也紛紛跟了下來,站起他的對立麵,似乎非要將這件事情給搞清楚不可。


    至於其他幾位掌派以及血魔,則是相互笑了笑,什麽話也沒有說,徑直向著封魔穀的議事廳行去,而古晨瑤自然也是被血魔給硬拉了


    過去,否則依照她的個性,定然是不會輕易離去的。


    “莫師弟,不管怎麽說,我白肅清也是同你有過生死之誼的,難道看在昔日共戰生死的份上,也不願透漏一二嗎?”


    看著眼前一個個熟悉的麵孔,看著他們眼中難以隱藏的擔憂,莫輕羽心頭的酸澀感變得更加強烈起來,隻是卻也明白現下很多事情還不能過多坦白,畢竟每個人的責任都不一樣,有些事情是需要他們來做的,但有些事情則隻能是自己!


    “諸位師兄師姐,知道你們一直都放心不下輕羽,可也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哦?理解?”蘭悅玲聽到這句話後,一臉陰沉的向其邁出一步道:“你口口聲聲的說讓我們理解你,可你何嚐理解過肖師妹?!理解過武師兄?!理解過白師兄?!還有那些將你當做至交的師兄師姐們?!”


    “我……”


    “怎麽?說不出話來了?是覺得自己理虧了,還是覺得這天下所有人都關心你本是應該?亦或者說……你把自己看的太重,覺得其他人無法幫你分擔肩上的重任嗎?”


    倘若說換做以前,蘭悅玲的這番話,隻怕早已使得莫輕羽將心中所有隱藏的事情都說出來,可是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後,心性早已不像從前那般。


    見其聽罷,非但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反倒是直接抬腳向著旁邊移去,想要錯過幾人離開,李思樂忍不住一聲怒喝道:“站住!難道你沒有聽見蘭師姐問的話嗎?!還是說,你當真覺得我們這些人是不存在的?!”


    “那……”莫輕羽見自己無法輕易離開,不由垂首看地,待再次抬起頭的時候,臉上神色滿是戲謔的譏諷道:“你們幾人又想如何?還是說……你們對在下誠心相待,在下便也要同樣如此嗎?這世間哪裏有這麽多的真誠?希望諸位莫要在傻下去了,嘿嘿……”


    此話一出,不單單是武逆風六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就連不遠處負責駐守裂縫的天人洞弟子同樣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閃爍的眼瞳中充滿了恐懼,就像是在看著一頭陰邪鬼魅。


    不過另外三位長老卻沒有如此,隻是相互看了彼此一眼後,便轉過了身子,麵向別人所看不到的位置,臉上充滿了無奈,畢竟有些事情他們這些年輕人可能察覺不到,但對於他們這些活了幾百年,甚至近千年的人來講,自然看的十分透徹。


    待武逆風反應過來後,直接橫出長槍,眼中的怒火猶如實質般咬牙切齒道:“莫輕羽!倘若你再這般語氣滿口胡言!休怪我武逆風教訓你!”


    “哦?難道你要忤逆諸位掌派的意思,強行將在下扣押在這裏嗎?”見其這番表現,莫輕羽絲毫不為所動,依然滿不在乎的調侃著。


    “算了,既然他要走,便讓他走就是,隻當我們先前瞎了眼,錯將真心托付給了無情之人!”蘭悅玲害怕他二人真的動起手來,連忙走到武逆風身邊將之拉住,語氣輕柔的安慰道:“亦或者說,他……真的有我們不知道的難處,武師兄且放寬心便是,


    無論是什麽事情,終究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畢竟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紙能包的住火!”


    幾人聽到這番說辭後,紛紛搖頭輕歎,不過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向著裂縫前的火海逼近。


    當火焰將那最後的背影吞噬,方才緩過神來,向著大家去往的議事廳所在行去,隻不過每個人都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不過進步最多的應該便要數肖夢雨了,隻見她雖然雙眼透漏著神傷,眼眶通紅一片,但是卻沒有流淚,無論是強忍著不讓其落下,還是真的將心性磨練強大了,對於曾經那個愛哭的鄉村少女來講,都是一種難得的成長……


    轉眼之間,已經到了次日清晨,血魔帶著古晨瑤先是來到幽冥魔境裂縫前,靜靜的站了一會兒,隨後捏起一隻所謂的‘黑犀’,便向著正西方向的迷失沼澤行去。


    隻是一路上古晨瑤卻顯得頗為古怪,本該傷心一陣子的她,反倒露出一副滿足的神態,弄得血魔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胡思亂想,錯以為她是傷心過度才導致出現精神錯亂……


    同樣是在這一個寧靜的早晨,星隕山脈,幽冥魔境裂縫前,莫輕羽先前所藏匿的樹林之中,肖夢雨正靜靜的站在那裏,雙眼無神的向著前方漆黑的深洞望去,似乎想要從這黑洞之中,看到些日日思念的東西。


    另外一座鳴槍穀所駐紮的山峰上,本來隻有武逆風一人望著眼前的將軍閣發呆,結果下一刻,本來各自回到派別看看的四人,竟然一同衝了過來,臉上皆是慌亂之色。


    “不好了!”伴隨著李思樂的一聲驚呼,將其從緬懷中拉了回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李師妹為何如此驚慌?”武逆風見她這般模樣,心頭忍不住猛的一跳,雖然有種不好的感覺,但還是心平氣和的說道:“慢些說,到底怎麽了?為何你們幾人同時過來,唯獨不見肖師妹的身影?”


    “武師兄!你看!”話落,李思樂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遞交到其手中,從始至終臉上的神情都處於緊張狀態,絲毫未有過放鬆。


    武逆風強壓著手臂的顫抖,將那封信件接了過來,拿在手中細細查看,隻見上麵寫著短短的幾行字:諸位師兄師姐,請原諒師妹的不辭而別,在同你們一起曆練的這段日子裏,夢雨真的很開心,隻是他卻始終孤身一人,背負著所有他所無法承受的重任,無論他所言所行是否屬實,夢雨都想去陪著他一起走,望諸位師兄師姐莫要牽掛……


    “走!去幽冥魔境裂縫處!”看完,隨著一聲驚呼,原地直留下道道殘影,伴隨著一陣陣刺耳的破空聲響起,打破了整座星隕山脈清晨的寧靜……


    觀天洞的駐紮處,本在靜坐中的柳浮生緩緩睜開雙眼,一臉無奈的搖頭歎息道:“哎~一大早的就惹人清淨,這幾個小輩到底想做什麽?當真是一點享受都不懂,這天色才剛剛放亮,便接二連三的弄出如此動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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