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羽看著他那沮喪的樣子,心中自然也能想明白他所說的這般原因,可是卻不能接受,畢竟同在一派中的弟子,為何還要出現這麽嚴重的階位分明?


    自己雖然在鳴槍穀中待得時間並不久,不太明白穀中是否出現過這種情況,但自己所見到的武師兄,亦或者是其他的弟子,人人都十分信任、和睦……


    “罷了,既然如此,那我便也不在為難你們,不過……”


    “大、大人放心!倘若小的口中有一句虛言!定然在踏入死亡之海時,便被那些沙怪誅殺!”


    聽到這般說辭後,莫輕羽便直接轉身離去,畢竟雖然他們沒少欺負過自己,但自己終究還是不願去殺人!


    而那跪倒在地的鬥劍閣弟子,看著轉身離去的煞神背影,一動不動的呆在那裏,也不知道是看見了什麽。


    “師、師兄,你說他、他不會在回來了吧?”另外一位蓮花洞的弟子,雖然見他遠去,可心中還是有些不踏實,尋求安慰般的向之發出詢問。


    “嗯……他應該不會在回來了,隻怕他過不了多久便再也不會出現了……”


    “呃~師兄這是何意?難不成他會……”說道這裏,忍不住又看了看門口,見沒有任何人影後,連忙起身關門,隨後不解的看著他說道:“他會死嗎?”


    “不錯!雖然他很厲害,但想要他性命的人卻很多!隻要你我二人將他今日出現的事情散播出去,過不了幾日,便可一雪今日之恥!”說到最後,鬥劍閣弟子,眼中盡是暴戾陰狠之色!好似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讓人看著不寒而栗。


    “師、師兄,他、他到底是誰?!”


    “哈哈,他是誰啊……”說道這裏,眼神略帶調侃的看著對方,訕訕說道:“你不必知道他是說,隻用告訴別人,有一個身負兵匣,其中含有槍劍便可!”


    “兵匣?槍劍嗎……”蓮花洞弟子聽後,忍不住嘀咕了兩句,隨著雙眼圓瞪,似是發現了什麽極其驚恐的事情,咋呼道:“鳴槍穀叛逃弟子!莫輕羽!”


    “不錯不錯~今日他敢來觸你我兄弟二人的黴頭,那便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才是!”


    兩人又隨意的說了幾句,起身便下了樓,出來客棧以後,分別向著東北方與西南方行去,但神色中早已不見先前的驚慌,反倒顯得甚是得意與歡喜……


    死亡之海雖然有著禁靈的不利,但無論修習何等術法者,都會多少強健一番自己的體魄,畢竟若是身體強度不夠,隻怕還未將招法施展出去,便已經承受不住!


    不過也正是如此,對於專武修、體修來講,死亡之海中的情況,便是最為適合他們!在這一望無際的荒漠中,他們不但可以輕輕鬆鬆的戰勝同階位修者,甚至連高上一介也不會出現太大威脅!


    隻要是沒有踏入到涅槃以上,無視這禁靈的現象,一個化丹階位的武修亦或者體修,便可在死亡之海中,勢不可擋、無人能敵!


    雖是這麽說,但在那裏,卻有著一些連這兩類修者也頭疼的存在,那便是沙怪!


    作為久居在死亡之海中的沙怪,非但生命力頑強,有著巨大的氣力,更重要的則是它們的背後,還有著整片沙漠作為補給!


    經過三個多時辰後,離開攬風城的莫輕羽,隨著一路上的草木逐漸稀少,便知道已經來到死亡之海的附近,看著遠方一望無際的金黃之色,心中百感交集。


    因為那裏有著自己的一份承諾,同時還有著自己的未來與希望!隻是他萬萬不要被那些爭奪神兵至寶的人所傷害,不管出於怎樣的目的,他的性命隻能是我莫輕羽的!


    隨著每一步都擲地有聲,堅定的眼神中,平靜似水,仿佛任何事情,也無法蕩起漣漪!


    這也是來到此處一年後的改變,使得自己早已經不再是那個,連家禽都不敢殺,連恐怖片都不敢看的普通人……


    迷失沼澤中,古墨已經同洪烈鍾在議事營帳中待了整整六日!可以說,從羅家村中回來後,便甚少出去過!


    原因無他,一切皆來源於,那個忽然出現的白衫小生,更為重要的則是他的名字-乾古一!


    雖說當時魔主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強忍著沒有露出動容之色,但內心卻早已經如同海麵刮起狂風!


    隻不過除了洪烈鍾以外,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但這也沒有錯,畢竟他二人在一起的時間,粗略算來已快有九千個年頭了……


    “主上,你當真感覺,那白衫小生便是他嗎?倘若真是這樣,事情便顯得棘手了些!”


    原本雙眼迷離,陷入回憶中的古墨,聽到數日來的第一句詢問後,先是看了看了,無奈長歎道:“哎~倘若真的是他,就不單單是棘手的問題了,更多的則是勝算!”


    “什麽?!難道這個所謂的乾古一,不是你所推測的那人?!”洪烈鍾,雖然早已經從主上的推測中,知道了些許最終敵人的隱情,可現在來看,似乎事情發生了些變化!


    “是他,也不是他,若是換做以往,多半便是他,可現在這麽早就現身於我們麵前,實在太過奇怪了些。”


    “那他會不會是故布迷陣?為了擾亂我們的推測?亦或者是對我們施行威壓?”


    “哦?”古墨聽罷,先是愣了一愣,似乎對這個觀點略帶認同,並且心中,隱約之間也生出同樣的感覺,仿佛這不單單再是猜測,而是一件事實!想明白後,連忙開口說道:“你且繼續說說,為何會有這種想法?”


    “若說依據,想來主上已經有些眉目了,隻是不敢相信罷了,畢竟如他那樣的存在,如果不是受了重傷,怎會顧忌你我四人同時出現?亦或者說,連二、楚星海一人,他都心生顧忌!”


    “你是說!”


    “不錯!你也聽了當時的情況,同那最後留下的一句話!想來他早已經想要將莫小子給吞了,隻不過礙於楚星海在那裏,一時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嗯!確實如此!而且就算他的實力因為那件事情而大打折扣,但意識感知終究不會隨之衰減!至於最後所說家中有事,先行告辭,想來,則是因為察覺到了我們三人趕來的氣息!”


    待到古墨說罷,兩人同時恍然大悟,臉上露出了惋惜這色,畢竟那天如此好的機會,就這樣白白葬送,也不知日後真的開戰,亦或者再去相遇,戰況會慘烈到何等地步……


    可不知為何,洪烈鍾卻突然又生出了一個別的念頭,隻是看到主上似乎毫無察覺到,不免有些奇怪,畢竟他的謀劃之能,比之自己更為了得,倘若他都沒有察覺到,那會不會是自己多心了?


    然即使再過精明者,經曆大悲大喜之後,也難免會出現些許糊塗,而古墨現在便是如此……


    而再次來到死亡之海的莫輕羽,卻沒有向第一次那般,神情落寞,心事重重。


    更多的則是一種激動,就連雙眼,都充滿了狂熱的色彩,仿佛前麵有著諸般好處在等著他一般!


    蹲下身來,看著腳下那孤獨生長的一顆青草,在看看四周,除了它便在也沒有一個同類,就好像被遺棄的孩子,無依無靠……


    “項兒,大哥哥來為你報仇了,無論他戰百川現下如何強大,這次也定要讓她插翅難逃!”說罷,輕輕的撫了撫那翠綠的草業,就好似看到了戰邵項一般,眼中滿是愛憐與悔恨……


    “不過大哥哥也要向你道歉,倘若不是因為大哥哥,也許、也許你還能在多活上幾日,可、可大哥哥是真心的想幫你,誰能想到最後竟然是這般結果……”


    就這樣,莫輕羽一個人,蹲在那裏,一邊輕輕撫摸著那一顆孤獨的青草,一邊不停地嘀咕著,直到深夜時分,方才站起身來,狠狠的搓了一把臉,隨後直接向著荒漠深處行去!


    在這一刻,整個人看上去格外平靜,但腳步卻顯得異常堅定,仿佛每踏出一步,便絕對不會有回頭的可能!


    因為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將那戰百川給斬殺!一來是藉慰項兒的在天之靈,二來則是為了自己的偽神之體!


    然莫輕羽卻不知道,他剛剛出現過的位置,接二連三的有人趕至,而且都站在那裏矚目眺望,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


    圓月城中白肅清,雖是如往常一樣,每逢夜深十分,便前去醉月閣等幾處酒樓,可這一次卻有些不同。


    至於何處不同,便要說他所采買的酒水,畢竟以往都是三五壇便可,今日卻整整買了數十壇!


    當他再次又向著別的酒館尋去時,多少能猜到些許,為何如此。


    直到三個時辰後,已經快要到了天色放亮,方才躡手躡腳的向著住處行去,不過好在酒樓曆來晝夜不歇,倒也沒有引起他人注意。


    待回到住處,匆匆盤腿而坐,從芥子中喚出買來的酒水,紛紛向那紫金一氣壺中送去,細細數來,整整八十三壇之多!


    在最後一壇也送入後,便隨之閉目凝神,整個人漸漸變得虛無縹緲起來,向著壺中飄去,不過轉瞬,床上便已經空無一物,不!準確的說,隻剩下一個品相不凡的紫金色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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