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萬肅俱靜,魔尊殿內,氣氛緊張。


    炎彬坐在魔尊椅上,手中緊握著錦盒,石修站在殿中,明月靜坐在桌子旁邊,皆是一臉凝重。


    炎彬看向石修,道:“石修,你覺得這錦盒是誰給蒼木的?”


    “誰給蒼木的?”石修疑惑地抬頭,“魔尊的意思是有人想挑起蒼木和我們反目。”


    炎彬臉上平靜,淡淡地道:“蒼木是父王最信任的護衛,本尊相信他的忠誠,今日之事,他定是被人所利用。”


    “擎蒼!”石修脫口而出擎蒼的名字。


    炎彬眼神沉了下去,沉思良久,道:“石修,本尊需要你去南海之郊查看一番,這幾日,魔鏡裏總是浮現出南海之郊的畫麵,恐怕那邊不太平。”


    石修恭敬道:“是。”


    見他領了命還站在那兒不動,炎彬道:“你還有什麽事情?”


    石修目光向炎彬手中的錦盒看了一眼,猶豫了片刻,這才道:“魔尊,這錦盒裏的犀角真是前魔君的遺體?”


    炎彬看向石修,臉色複雜,道:“你也覺得是本尊弑了自己的父王?”


    “不不不,”石修連忙否定,“屬下隻是覺得前魔尊的遺體萬年不腐有點異常。”


    今日蒼木雖然言辭激烈了些,但是他們魔族的人死後遺體都會化作魔空中的一顆星,而前魔君的遺體卻萬年不腐,這真的太不正常了。


    炎彬聽了石修的話,沉默了一會,眸子一轉,看向側對著他而坐的明月,見她豎著耳朵似乎對這件事也同樣好奇,於是他道:“你想知道,本尊告訴你也無妨。”


    石修見炎彬要對他說出真像,不禁更加聚睛凝神了起來。明月更加豎大了耳朵。


    炎彬道:“擎蒼的血液有治療傷痛的功效,尤其是對我們魔尊而言,久住在這陰涼的魔界,我們的骨骼會變的幹燥輕脆,可是擎蒼卻是一個窺視王位,野心十足的凶獸,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心甘情願為我們魔尊貢獻血液的,所以父王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把擎蒼關在炎冰地獄。”石修很快地道,這一點整個魔界的人都知道。


    炎彬麵色肅然,依舊平淡地道:“是的,把他關在炎冰地獄中,讓他永遠為我們魔尊而活。可是抓他的過程卻並不輕鬆,他是蒼鷹凶獸,最擅長勾人心智,父王因為太想收壓他以至於不小心入了他的魔,心智被控,父王用自己最後一絲祈求本尊,所以……”


    炎彬說到這已是如鯁在喉,再說不出話來。


    石修聽後也是心情沉重,低聲道:“當日擎蒼用屏障把眾人隔開,隻怕當時就已在蓄謀了,屬下看今日之事就是他在背後暗箱操作,這蒼木老頭真是人老糊塗……”


    他還想再憤憤然出點怒氣,炎彬這時候已經調整了情緒,道:“現在情況緊急,本尊也覺得這事是擎蒼在幕後操作,你速去南海之之郊查看實情,本尊這幾天要盯住蒼木,隻怕背後的人還會對他使陰謀。”


    “是。”石修再次恭敬應道,見炎彬眉頭緊皺,心想看來這次擎蒼是來真的了,他最好別在南海,否則他石修爺爺非打的他找不到孫子。


    石修走後,殿內又恢複成一室寂靜,明月剛剛聽了炎彬父王的事情,幾預想開口安慰,但喉嚨就像被人掐住了一般,聲音就是發不出來。


    身旁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她垂下了眼眸,淡淡地道:“我先回房了,明日早晨我便會離開,現在先告訴你一聲。”


    說著就要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炎彬忽然一個瞬間移動擋在她麵前,有些失落地道:“小月,你就一定要回去嗎?我們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


    夫妻。


    明月聽到這個必須,俏容溫怒,抬起頭直視著他,冷冷地道:“如果不是你,我和清風哥哥早已經拜堂成親了,他是我從小就認定了的丈夫。”


    雖然他有些大男子主義,但她還是愛他的,可是現在,眼前這個人,卻親手毀了她的婚姻,她怎麽可能會就在這裏。


    她的話多少有些傷了炎彬,炎彬忽然拉絲她的手往自己臉頰上甩去,道:“小月,那你打我好了,你要怎麽打都可以,隻要你能原諒我。”


    明月的手被他拉著直往他臉上甩去,本就蒼白的臉上現在被印出了一道道紅色的手印子。


    她不禁手上使力,預要收回自己的手。炎彬似乎是要她直打到她肯原諒自己一樣,就是不鬆手。


    明月有些生氣了,一扭頭,重重地道:“你以為打你疼的隻是你的臉嗎?要讓我打,那你給我找根棍子來啊!”


    炎彬一愣,片刻後才明白明月話中的意思,把她的手放在眼前瞧看,乳白的纖手此刻已是紅腫一片,不禁懊悔萬分。


    “對……對不起!”


    他剛剛真的隻是想讓她狠打自己一番,並沒有想到力還有反噬作用。


    這次明月一縮手,手便輕易縮了回來。


    傻子!


    她心中暗罵一道,抬腿就要走。炎彬又拉住她,一條黑色拐杖忽然伸到她麵前,隻見他道:“那你就用這條拐杖打我好了,怎麽解氣就怎麽打,我絕對撐到你完全解氣為止。”


    明月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他,怒道:“你什麽意思?在你看來,這種傷害是可以抵扣的是嗎?”


    “我……”炎彬被明月說的不知如何回話。


    明月續道:“我告訴你,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還有,既然你們已經在開始追查擎蒼了,我希望你當初說的被陷害是真的,否則我會更加恨你。”


    說完,明月也不等炎彬回答,一陣怒風似的走的無影無蹤。


    炎彬看著明月消失的方向愣神。


    “擎蒼。”他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擠出擎蒼的名字,眸中閃過一道狠厲的黑光。


    他害的明月冷漠他,害的父王死後不得安心,害的夢魘離開他,害的蒼木疑心他。


    他不是父王,他不會因為他的血液珍貴就會手下留情,這一次,他要他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明月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腦海中全是今日發生的事情,像一團亂麻一樣纏在她腦海中。


    她抓了把頭,扭頭一看,空落落的枕頭,子悠還沒有回來,三天了,她去哪裏了呢?


    明天出去後,她得去找她!


    可是明天看到清風,她該怎麽和他說,她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呢?


    全部都是問號,全部都是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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