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高山上,眾人望著全身血淋淋,雙眸散發著赤紅光芒的男子,不由得心底發寒。瞅了一眼後,急忙收回目光,不敢對視太久。


    生死血台上方半空,吳塵體無完膚,身軀被淡淡血霧籠罩,如同剛從地獄裏爬出的嗜血修羅,加上其手上斬月發出的妖異紅芒,震懾滿座。


    對麵的昊長空,則是雙眸齊白,衣袖隨風起舞,無情冷漠之意由內散發。他盯著吳塵,喝道:“你入境又如何,我就不信,你感悟的劍意有我多!”


    抬劍間,劍意泛起,雖其隻感悟了半絲無情劍意,但那意韻如浩瀚大海,勢不可擋!


    身形輕晃,便來到吳塵上方,雙手握住劍柄,怒喝一劍斬去。


    空間抖動,一道碩大劍芒攜帶無情意,誓要將下方男子斬落。


    猛地抬頭望向天空,吳塵血紅雙眸似乎劃破長空,盯著那斬來的蒼白劍芒,他嘴角拉起了嗜血之韻。手中斬月極速顫動,不是害怕,而是歡呼期待。


    “今,我以刀代劍,證殺戮之意!”


    吳塵淩空提刀,朝上揮劃,刹那間,紅芒耀眼,偌大血刃芒光帶著殺戮之意與惡魔般咆哮音絲毫不懼地向那蒼白劍芒撞去。


    轟,聲響震雲霄,空間仿若被撕破。劍意相撞產生的那浪潮波紋,帶著無情、殺戮之意四處激蕩。遠方眾人大駭,連忙各施展手段進行抵禦,但在劍意衝擊下,皆轟然而碎,倒飛而去。


    那玄靈四護法連忙起身,全身靈力狂卷,揮動間形成個四麵靈力罩籠,這才將那劍意給壓製。


    一切皆發生在刹那間,吳塵的殺戮之意勢不可擋,直破蒼白劍芒,帶著懾人血光,扶搖而上。


    瞧見此幕的昊長空滿麵駭然,急急揮手,一青甲出現,化作巨大青芒光盾擋在下方,似乎感覺還不夠,其鼓動全身靈力化作靈罩進行抵禦。


    果不其然,那青芒光盾沒堅持多久,便被那血紅刃芒劃破,殺戮之意無孔不入攻擊在他身上,靈罩破碎間飛拋而去,大口大口鮮血不斷噴湧。


    吳塵提刀而上,一息之間便追到昊長空,雙眸紅芒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疲憊與死氣。


    入境,對修士心神消耗太大,自己體軀方才受傷致命,全憑殺戮之意支撐。能做到如此,可能是執念未散吧!


    一把抓住昊長空喉嚨,疲憊的眸中散發著狠意,嚇人至極。


    “住手!你已經贏了,可放下他了。”這時,玄靈四護法阻止了劍意,飛身而來,包圍吳塵,冷漠道出。


    此刻的他們心中驚訝無比,因為剛剛吳塵感悟的劍意,乃是一絲殺戮。


    不禁暗歎,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戰鬥中感悟劍意,別看它隻是一絲,大多人追求一生也未必感悟到,而且,殺戮劍意是最為霸道的。


    看著自己手中如死狗的昊長空,再望了望四麵形成包圍之勢的玄靈護法,吳塵強打著精神,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麽疲憊。


    嘴角浮現一抹嘲諷,猙獰笑道:“這生死台,不是隻分生死嗎?莫不成玄靈殿的規矩都是擺設?”


    四周眾人聽此,心中有不忿,但看到那四名玄靈護法後也沒說話,就當是看好戲罷了,與他們無關。


    “玄靈殿之事,還輪不到你來評論,放下他,可饒你不死!”其中,一護法麵色陰沉,冷目盯著吳塵,殺意彌漫。


    “吳某從不受威脅!”咧嘴輕笑,吳塵心意已決,縱然今日身死道消,也要將昊長空斬殺。正欲行動時,一道大吼聲從遠處傳來,帶著滾滾的氣勢,如在耳邊炸響。


    “豎子,爾敢!”天邊極遠處,一灰衣老者快速飛來,霎時間便要到他麵前。


    咬著牙,吳塵狠然,猛地捏碎昊長空喉嚨,往那老者拋去。隨後轉身欲逃,卻被四大護法齊手轟下,砸在生死台上。


    他們雖沒有動用全力,卻依然使得吳塵口吐鮮血,在生死台上奄奄一息。


    “你,找死!”那灰衣老者抱住昊長空身軀,連忙封印其魂魄,不讓它消散。轉而眸光冰冷地望向下方生死不知的吳塵。


    此人正是暗殿長老,四名玄靈護法見他,立即拱手參拜。留下吳塵,接下來的事就不歸他們管了。


    “殺我孫,老夫便將你魂魄碾磨成灰!”暗殿長老將昊長空送到大山上,陰狠狠伸出手,五指一抓,便見下方生死血台上的吳塵身軀極速抖動,魂魄被強拽而出,拉到他麵前。


    見吳塵魂魄凶狠地盯著自己,暗殿長老嘴角盡是殘忍之色,抬手一把捏去。


    但在這瞬間,一抹青芒浮現,鎮魂鈴虛影幻化而出,護住吳塵魂魄化作青光重回下方身體眉心。


    見此,暗殿長老微微頓了下,輕咦後全身恐怖的氣息釋放,乃是化神期。再次猛抓之下,鎮魂鈴硬生生從吳塵魂魄中逼出,被其一把捏住,動彈不得。


    “此物頗為不俗,似乎可穩固魂源!”瞧見鎮魂鈴後暗殿長老大喜,眸光轉向下方氣息微弱的吳塵,殺意凝聚,一掌按去。


    巨大的手印帶著毀滅氣息,砸落在生死台上,極其堅硬的台麵,塵煙四起,此刻竟出現了個偌大手印,讓眾人倒吸了口涼氣。


    輕揮衣袖,將煙霧散盡,暗殿長老眉頭輕挑,凝目望去,而下方手印中,並無吳塵身影。


    雙目微眯,輕哼轉身一掌按向後方空蕩蕩的空間,隻見不遠處一道身影抱著吳塵噴血飛出,轉而卻又穩住身形,頭也不回朝前麵玄靈域外方向快速逃遁。


    一掌未留下那人,暗殿長老惱怒,正欲追擊,突然間全身顫抖起來,麵色說不出的恐懼。頃刻間似被大錘砸下,筆直落地,跪在血台上,台麵泛起道道裂痕。


    不隻是他,此地所有修士都在這瞬間齊齊跪地,玄靈四護法亦是砸跪在下方生死台上,雙腿血肉模糊,格外瘮人。


    天空中,一道黃袍虛影半隱半現,看不清麵目。其身上氣息將空間都壓得扭曲起來,四周九龍環繞,咆哮連連,讓人望生畏。


    “不助尋那人也就罷了,如今再次發起爭端,正當吾昔日所說是虛設嗎?”


    聲音滾滾,回蕩在整個玄靈域內,此刻凡是在域中之人,皆大氣不敢出。


    說著,黃袍身影側頭盯向遠方:“你玄靈殿主管不了,我來幫你管!”


    他抬手一抹,下方暗殿長老以及四大護法瞬間化為血沫,而後輕手一招,一道青光從血台上竄來。在手上打量了些許後,憑空消失。


    玄靈域某大山頂,黃金殿宇中,一鶴發童顏身影坐在灰色蒲團上,看似鎮定的他手心中全是汗水,動也不敢動一下。


    待那黃袍身影離去後,其眺望著遠方,喃喃道:“待那事成之後,我也可達到此等高度,再也不懼你!”


    生死台四周大山頂,眾人惶惶,不敢久留,轉身匆忙離去。芝莉與花海棠帶著若汐亦是快速退離,但沒有回到洞府,而是出了玄靈域。


    如今這事發生,雖然與他們關聯不大,但也不敢留在玄靈域了,一是懼怕有人強加牽連,二是不恥這玄靈殿作風。


    …


    上古空間中,吳塵真身震怒,帶著半夏飛出烏蓬船,懸浮在寒江上空,目光如炬盯向遠方,殺氣騰騰,隨後頭也不回飛去。


    “玄靈殿,欺人太甚!既然如此,便先將你殿聖子擊殺,待我出去後,再慢慢算賬!”


    …


    某山洞中,芝莉與花海棠急得團團轉,原因是在他們出去打探吳塵副身消息回來後,若汐不見了!


    “都怪你,我都說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偏要跟著去,這下可好了,吳塵消息不知,若汐還不見了!”花海棠一屁股坐在地上,握拳猛然砸在地上,對著芝莉喝道。


    奇怪的是,芝莉並未發怒,難得的低頭呢喃:“我這也不是擔心你嘛!”


    “擔心我什麽,我一大老爺們會有事?婦人之憂!”花海棠全身散發著男子氣概,在芝莉身前也算是霸道一回了。


    瞧見芝莉低頭不語,他輕輕搖了搖頭,悵然道:“罷了,我們四處尋找吧,或許是若汐半途醒來,偷偷跑出去找吳塵了!”


    兩人走出山洞,四周尋找起來。然而半日過去,方圓百裏都找遍了,就是沒發現若汐的身影。


    這讓他們無比擔憂起來,若汐又沒修為,長得又美,還單純,若是被惡人抓去怎麽辦?


    …


    封靈冊榜位之爭依舊如約舉行,奪魁者毫無疑問便是玄靈辰殿弟子。但這屆封靈冊毫無看頭,諸聖子被困上古空間,而其他宗門也未派弟子前來,顯得不符其實。


    相比之下,讓人津津樂道的便是吳塵與昊長空生死台那血腥一戰。


    暗殿長老插手,神秘人搭救,人界至尊出現的震撼,讓前來觀望的眾修士也不枉走一遭。


    上古空間中,感受到沒有鎮魂鈴的副身魂魄在慢慢消散,吳塵麵色陰沉得可怕,帶著半夏到處尋找玄靈聖子的蹤影。


    雖然事不關他,但如今吳塵對玄靈殿恨之入骨,凡是玄靈殿之人,隻想殺之而後快。當然芝莉花海棠除外,胡笳兒倒也不屬於玄靈弟子了。


    各派宗殿,凡五年內沒有道明緣由,未回到宗門的,會被視為自行脫離,從此與宗門毫無關係,也再得不到庇護。有的甚至會被宗門追殺,就是這麽無情!


    關於人界至尊出現那幕,吳塵真身倒是沒看到,此刻隻知鎮魂鈴被那暗殿長老所奪!


    …


    帶著半夏,找了許久依舊沒有諸聖子以及黎天的蹤跡,讓他狐疑起來,莫非他們找到空間通道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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