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底的螣人族地,如同個古城,寶石鑲嵌,發出柔和的光芒。一間間石室,一個個寬敞廣場,無不訴說著昔日螣人的長大。


    隻是如今,整個螣人族隻剩千餘人,不複以往,著實讓人感歎世事無常,輝煌總會落幕。


    殘舊古堡外,吳塵向螣商與螣靈穎告別,他們得找到上古空間的路,回歸玄靈大陸。


    螣人族也想跟隨吳塵而去,卻被他拒絕。如今的螣人族,強者隻有螣商一人,而且人數稀少,需要休養生息。


    一番交談,吳塵答應他們,待自己出了上古戰場空間,去外界找到合適的地方,便會回來接他們離開此地。


    揮手道別,沒有猶豫,也談不上眷念,吳塵帶著赤浩然他們往外走去。


    花韻兒已經清醒,此刻的她惡狠狠地盯著吳塵,似要將他吃掉方可解恨。


    看著沉默不語的花韻兒,赤浩然與花海棠由衷欽佩吳塵。這家夥在花韻兒清醒後,二人待在石室沒多久,這以前大吵大鬧的花韻兒竟然乖乖跟隨而出。


    見此一幕,不由讓他們胡思亂想,吳塵不會將她給怎麽樣了吧,但也不可能這麽短啊。


    踏在黃沙上,望著前方遙遙長路,再看著赤浩然花海棠怪異的眼神,吳塵不用問也知道這兩個家夥是在想些齷蹉之事。


    不過他也未解釋什麽,其實也難以啟齒,在石室中,花韻兒醒來便指著吳塵鼻子大罵,那話語難聽至極,可能是吳塵這輩子聽過最難聽的了。


    若不是因為她是自己孫女,吳塵聽到此等難聽的辱罵,早就一巴掌將她給擊斃了。無奈之下隻得威脅,如若她再胡鬧,便將她衣服扒光,送給赤浩然與花海棠。


    那時凶神惡煞的吳塵,嚇得花韻兒眼眶淚花打轉,隻得乖乖跟著他,不敢出言相激。


    看著這爺爺逝去,卻認了仇人為親的女子,吳塵心中有些悲涼,目前也找不到什麽方法恢複她被抹去的記憶。


    其實有時候吳塵也暗自自責,如果當初自己在知曉魂天到來後,不去招惹,直接帶著花侖與她離開,也不會發生這事了。


    搖了搖頭,抓住被封印的花韻兒,飛身而去。這封印,吳塵動用了封禁之術,雖說現在自己理解不深,但卻有著極大自信,元嬰之下,無人能解除。


    星河玄目下,吳塵可看到,此刻的花韻兒身體中,一個半透明的古字符文緩緩旋轉。若是他願意,隻要意念一動,花韻兒便會香消玉殞。倒不是想要束縛她,隻是好奇之下試驗了一番,便成了這狀況。


    在幾人離開後不久,一襲白衣倩影來到此地,盯著吳塵他們離去的方向,柳眉微皺。摸了摸肩上的紫色鬆鼠毛茸茸的腦袋,喃喃自語,“你是說那幾人身上有著好東西?”


    那紫色鬆鼠站立雙腿,前肢胡亂比劃,不停地發出吱吱的聲音。這使得女子更為好奇,往前邁步,化作殘影跟去。


    這世界,與外界別無一二,高山聳立,藍天白雲。


    某清澈見底的小湖中,簇簇水草搖曳著嬌柔的身軀,輕輕挑弄著清水。飛鳥掠來,輕點波光粼粼的湖麵,銜魚展翅飛去。


    幾道身影從遠處天空飛來,停在湖畔旁。吳塵望著湖麵,再回頭看了看天空,不由狐疑。他總感覺,似乎有著什麽東西跟隨著他們,但是念力拂去,卻未發現什麽。輕輕搖了搖頭,或許是自己太緊張了。


    微風拂動他的長發,占據墨魚身體,長相普通的他,突然茫然起來,自己等人接下來該如何走。


    在這空間了渡過了這麽多年,也不知外界怎麽了?胡笳兒沒有自己的音訊,會不會著急,再次回到獸域,那裏可是很危險啊。


    “墨兄,下一步我們該如何走?”望著湖麵,再看了看吳塵,赤浩然問道。


    他也是有些著急,連捉捕合歡聖女的心思也沒有了,隻想趕快離開這鬼地方。想必現在師傅已經知曉了自己偷偷離開,回去後怕是要被罰。想到那奇葩變態的處罰,赤浩然咧了咧嘴,不由打了個冷凜。


    沉默了片刻,吳塵道:“我們分開打探消息吧,半月後在仙塚外集合。”


    沒有多想,赤浩然點了點頭,抱拳後離去。


    花海棠則是猶豫不決,赤浩然是實力強大,倒是不懼。他就不一樣了,實力弱小,而此地又危險重重,特別是聽到還有巨靈族什麽的,讓他莫名害怕。


    見此,吳塵目珠輕轉,緩緩道:“老花無需擔心,我倒是可以給你件寶物護身,不過你得用在仙塚內收取的靈泉交換。”


    見到吳塵覬覦自己的靈泉,花海棠連忙護住自己儲物袋,退後幾步,警惕地打量著吳塵,“什麽寶物,你別糊弄我,這些時日,俺也有所了解,你並不是什麽占卜大師,就是一神棍!”


    額頭幾道黑線浮現,吳塵尷尬輕咳,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枝散發淩厲氣息的烏黑長槍,乃是從螣人族寶庫得到的靈器。在花海棠麵前晃了晃,笑道:“這個算不算寶物呢?”


    “靈器?”盯著烏黑長槍,花海棠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伸手上前欲要搶奪,卻被吳塵躲開。


    吳塵麵龐發黑,隨後嘴角一抹怪異浮現,盯著花海棠道:“花兄這是幹嘛?”


    嘿嘿,撓了撓頭,花海棠尷尬地搓著手,“沒啥,就是想看看嘛!”見吳塵翻了個白眼,他也不羞愧,繼續道:“這交易可行,我就以一瓶靈泉換這靈器吧!”


    眼珠瞥了瞥吳塵,隨後他心疼地仰頭望了望天空,像是吃了大虧。


    “不行,五瓶!”吳塵搖著頭伸出五指在他麵前晃了晃。


    “什麽?五瓶,你怎麽不搶呢?”花海棠瞪著大眼,氣得跳了起來,指著吳塵大罵:“做人不能太無恥。”


    哼,吳塵嘴角輕撇,“有靈器的我,若不是看在相識一場,還真打算搶了。”


    聽聞吳塵的話,花海棠不由愣頓,是啊,這廝和自己實力相當,但是如今他有靈器在手,還真能搶劫自己。


    肉疼的從儲物袋取出五小瓶靈泉,丟給吳塵,花海棠道:“害,怎麽說咱們也算是同甘共苦的兄弟,換了換了!”


    吳塵接過靈泉,收入儲物戒,將烏黑長槍丟給了花海棠。


    接過烏黑長槍,花海棠哈哈大笑,槍指吳塵,“嘿嘿,墨兄,打劫,識相的話交出五瓶靈泉,不然……”


    他還未說完,聲音突兀頓住,滿麵驚駭。隻見吳塵手中,出現了一把赤紅大刀,上麵散發的氣息讓人發悚。


    “不然怎麽樣啊,老花!”吳塵笑意欣然的望著花海棠,扛著大刀輕輕慢悠悠道。


    “不然,不然我就去打探消息了!”說完花海棠轉身飛走,隱約聽到其大罵:“瑪德,玄器,太無恥了!”


    摸了摸鼻子,吳塵揮了揮赤紅大刀,滿意點了點頭。這大刀上刻著“斬月”二字,模樣極為霸氣。


    收回斬月,他帶著震撼的花韻兒正欲離去,


    突然後方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讓其眉頭輕挑。


    “公子救我!”隻見後方,一女子滿身傷痕,麵容驚慌,其肩膀上還有隻神態萎靡的紫色鬆鼠。


    女子相貌卻是驚豔,五官仿若天鑿而成,就連花韻兒也看呆了。她踉蹌奔來,眼看就要來到吳塵身前。


    愣了些許後,吳塵指著女子喝道:“站住!再往前別怪吳某不客氣了!”


    那女子眼中浮現一抹詫異,卻極快收起,就連吳塵也沒發現。


    她委屈地停在不遠處,可憐兮兮的道:“公子,我被人追殺,隻想尋求庇護,並無惡意!”


    吳塵微頓,“追殺?”念力感應,方圓十餘裏,除了剛剛離開不遠的花海棠,可並未發現其他人。


    謹慎地打量著女子,吳塵滿是不信,輕笑道:“姑娘莫不是在糊弄吳某,這十裏內,貌似沒有別人吧!”


    隻見那女子溫潤的櫻口輕撅,眸含淚光,“我是被仇家追殺嘛,並沒說仇人就在附近啊!”


    聽到這解釋,吳塵汗顏,這是什麽道理。隨後也不管女子,帶著花韻兒飛身而去,傳來道聲音,“姑娘莫要跟著在下,我實力弱小,無法保護你,自求多福吧!”


    望著吳塵離去的背影,女子氣鼓鼓地跺了跺腳,咬著潔牙嗔道:“目前還不知道你身上有何物,若不是擔心你損壞,我言嫣雪早就出手搶奪了!”說完,女子跟隨吳塵而去。


    半空中,吳塵快速飛行,發現後方跟隨的身影,他停下步伐,懸浮在空中,將花韻兒護在身後。


    從儲物戒取出斬月,遙遙指著跟隨而來的言嫣雪,聲音冷漠:“姑娘是以為吳某好欺負不成?”


    言嫣雪停住蓮足,暗罵眼前這人不懂憐香惜玉,輕輕挽起耳畔青絲,嬌媚道:“哥哥你就行行好,讓我跟著你吧!小女子被那仇家追殺,你就這麽忍心讓我被他們抓到,被他們欺淩嗎?”


    她拉起衣袖,輕拭淚眶,倒是極為可憐。


    奈何得到的回應,便是吳塵無情的聲音,“忍心!”


    “你你你……”女子芊芊玉指指著吳塵,身軀氣得極速抖動。這廝如此不解風情,想我尋雪聖女,別人追捧還來不及,而這廝罷著一副臭臉,讓她惱怒,爆出了人生中第一次粗口。


    “老娘便是要跟著你,你怎麽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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