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曉,一抹初陽映照北城。


    若汐早早起床,見吳塵在閉目養神,便輕輕挪動著蓮步,來到窗前,打開軒窗,貪婪地深吸著清晨的空氣。臉上笑容如三月桃花,嬌美燦爛。


    接著又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門,生怕吵醒吳塵。


    待若汐離開後,吳塵雙目睜開,也不管若汐。取出宇文弘德的儲物袋,盤點著收獲。


    這儲物袋中,低品靈晶有百餘塊,而後還有著一些衣物,幾柄凡級器,一塊玉簡一塊令牌,令牌上刻著“宇文弘德”四個字。吳塵拿起玉簡,目光轉動,念力往玉簡掃去,赫然是黃階靈訣,伏魔指。


    如今自己隻有那水界與焚焰兩種靈訣,這伏魔指雖然是黃階,但技多不壓身,多學一種也不是什麽壞事,吳塵仔細琢磨起來。


    神海處,蒼青色魂魄後方,古蒼葉浮現,進行感悟。讓吳塵大喜的是,通過古蒼悟道,這伏魔指倒是可以改進。


    不一會兒,若汐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盆水。吳塵察覺有人到來,停止修煉,睜開了眼。


    若汐腳步輕邁,但見吳塵已經醒來,高興道,“公子你醒了?”


    點了點頭,吳塵起身就要接過若汐手上的水盆,卻被她撇過,嘻嘻一笑,“我是公子侍女,理當由我來給你收拾打扮啊!”


    說著目光在吳塵身上流轉,撇了撇嘴,“公子你也太邋遢了,你看你這虎褂髒兮兮的,還讓若汐為你更換衣裳吧!”


    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裝備,吳塵摸了摸鼻子,略微尷尬,似乎還真是好久沒洗了。訕訕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換。”


    若汐輕哦了一聲,不知是失落還是什麽,語音怪怪的,將水盆放下,轉過嬌軀,也未離去,“公子你換吧,我不會偷看的。”


    “這,”吳塵突兀地如同個黃花大閨女一般,扭扭捏捏,蠻不好意思起來,“你還是出去吧,你在這裏,我,不好換。”


    話音剛落,若汐猛然回頭,淚珠兒在眼眶打轉,“公子你是不是嫌棄我!”


    其楚楚動人的模樣倒讓吳塵心軟起來,連忙搖手道,“沒有沒有,你轉身我換便是。”


    若汐這才眉笑眼開,點了點頭,轉過身去。


    吳塵來到床邊,盯著若汐,快速脫下衣物,從儲物戒中取出一襲白衫穿上。見若汐沒有回頭,這才鬆了口氣,“好了,”


    若汐回頭,見一襲白衣,風度翩翩的吳塵,倒讓她多看了幾眼。潤濕臉帕,來到吳塵身邊,踮起腳尖,在吳塵胡亂擦拭起來,略顯笨拙。


    吳塵身體微微頓了下,隻覺一陣女子體香撲鼻,心跳也加快了幾分。望著眼前的麵容嫵媚,但目光清澈的女子,突然想起了那如幽蘭的胡笳兒。


    抬起手臂,接過了若汐纖手上的臉帕,“我自己來吧。”見若汐一臉失落,又連忙道,“其實,你可以不用做我的侍女的,雖然我不知道那命紋是什麽,但是我感覺得到,你沒有惡意。即便你此刻離去,我也不會殺你的。”


    若汐聽聞,卻低著頭,輕聲喃喃,“命紋已定,我便跟隨你左右!”


    唉!微歎後,吳塵輕搖了搖頭,對著若汐道,“我們出去逛逛吧,也沒好好看這北城的繁華,隨便也吃點東西吧!”


    聽到出去逛,若汐倒是一喜,高興地點了點頭。


    出了房門,吳塵突然想起芝莉,便前去敲門,想邀她一起前去。輕扣了幾下屋門,隻聽到芝莉朦朦朧朧的罵聲傳來,“是那個混蛋,別打擾老娘睡覺!”


    額頭上幾道黑線泛起,吳塵亦是無語,亦是無奈,也不管這彪悍芝莉,帶著若汐下了樓。


    玄靈北城大街上,人潮擁擠,各種小吃五花八門。


    若汐走在街道上,如沒有見過世麵的孩子,東逛西竄,好奇得不得了。吳塵跟在後麵,見她突然駐足在一冰糖葫蘆小販前,目光盯著那誘人的美食,不曾離開過。


    望此一幕,吳塵突然覺得似曾相識,突兀想到了妹妹。


    那年,燕都,街道上。自己剛剛結了工錢,帶著妹妹出來逛,一路上她拉著自己衣角蹦蹦跳跳,小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雖然兩人衣服破舊,但也活得自由。


    來到小攤邊,她目光瞥見小販手中的冰糖葫蘆,腳步微微一頓,咽了咽口沫,卻怕被哥哥看見,連忙回頭。


    可這一切皆被吳塵看在眼底,輕輕拍了拍她小腦袋,拉著她來到小販前,給她買了串冰糖葫蘆。


    小女孩拿著冰糖葫蘆,開心得不得了,正要吃下,突然抬頭望著比他高許多的哥哥,小手舉起冰糖葫蘆,遞到吳塵胸前,道,“哥哥你先吃。”


    吳塵寵溺地望著她,蹲下捏了捏她小臉蛋,笑道,“哥哥不餓呢,月兒吃吧!”


    小女孩卻是搖了搖頭,固執地將冰糖葫蘆遞到吳塵嘴邊,“哥哥不吃,月兒也不吃。”


    拗不過這妮子,吳塵張嘴吃了一個,小女孩這才笑嘻嘻地吃了起來,臉上滿是幸福。


    而眼前的若汐,看似和自己妹妹一樣,被這小吃吸引。吳塵上前,望著在小販前,盯著冰糖葫蘆的若汐,不禁一笑,給她買了一串,遞到她手中,頭也不回向前走去。


    盯著手中的冰糖葫蘆,若汐淚花在眼中打轉,“頭一次有人對我這麽好呢!”急忙跟上吳塵。


    兩人到處逛了逛,也沒有什麽吸引吳塵的。正當吳塵二人打算回去時,隻見前方,人群嚷嚷起來,眾人向兩旁散開,相互碰撞。


    幾個大漢抬著轎子,而旁邊十幾名青衣護衛驅趕著眾人,不停嗬斥著,“滾開滾開,莫要擋道。”


    吳塵一把拉過身旁的若汐,向旁邊走去,強大的臂力為她支開旁邊的眾人,空出一片空間。前方,一老者杵著拐杖,慢慢吞吞地邁步退離,卻被那囂張跋扈的護衛一腳踢飛。


    老者橫飛的身體撞倒了後方幾人,那幾人連忙起身,也不去攙扶老者,擠到兩旁敢怒不敢言。而那老者則是吐出了口鮮血,便暈了過去。


    “老東西,真是不長眼。”護衛輕哼著來到老者麵前,又輕輕踢了一腳,隨後抬起目光,瞪著眾人道,“看什麽看,滾開,”


    望著這一幕,吳塵目光陰沉,而若汐也是氣鼓鼓的盯著那囂張跋扈的護衛。


    見前方人群散開,沒人再阻擋。那群人便繼續向前。來到吳塵身旁時,剛剛踢飛老者的護衛目光一頓,停留在吳塵身後的若汐嬌軀,眼睛放光。或者是鬼迷心竅,二話不說,便一腳踹向吳塵,“滾開!”


    望著護衛醜惡的嘴臉,吳塵目光唰地一下變得陰狠起來。輕輕往前邁了一步,側身躲過護衛踢開的腳,身體已然靠近護衛。猛然擺動肩膀,撞在護衛胸膛上。嘣,隻見那護衛倒飛,胸膛凹陷,口中噴湧出鮮血,撞倒了其身後的幾名護衛,落地後他已生機全無。


    這一幕,讓眾人錯愕。驕子裏一男子伸手拉開帷幕,冒出頭瞥了瞥吳塵,隨後雙目盯著吳塵身後的若汐,淫光乍現。


    眾護衛此時已經上前將吳塵包圍,而那轎中男子亦走了下來,盯著吳塵,冷喝,“為何無緣無故傷我下屬?”男子一襲白衣,手持輕扇,倒像個文弱書生。


    “無緣無故?”吳塵輕笑,望著這小白臉,暗道看來有什麽樣的人便有什麽樣的下屬。輕輕搖了搖頭,“你怕是瞎了吧,這叫無緣無故?”


    圍觀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不一會兒便把吳塵等人包裹。他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目光充滿期待,想知道接下來的情況如何發展。


    吳塵這般出言不遜,讓文弱男子麵色變得猙獰起來,對著眾人道,“最近北城多人慘死,我懷疑定是此人所為,給我拿下此人,切記莫要傷了他身後那位女子。”文弱男子輕搖折扇,得意洋洋。


    一聲令下後,幾十名護衛齊擁而上,向吳塵攻去。身上流露的氣息,乃引靈後期。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吳塵長笑,步伐輕邁,瞬息來到一護衛身旁,握拳轟去,將他轟飛。身體扭轉,再此來到旁邊二人身旁,兩拳砸在他二人腦門上,隻見他們腦袋破碎,血肉飛濺。


    運轉車字術的吳塵,瞬間覺得這些人動作變得極為緩慢。


    而眾人所看到的,便是吳塵化作一道黑影,掠及那些護衛。不到三息,十幾名護衛便倒地身亡。石板上血跡斑斑,十分瘮人。


    文弱男子呆如木雞地望著這一幕,還未緩過神來。他沒有修為,乃宇文家紈絝子弟,借著宇文家的名聲,到處惹是生非,無惡不作,不知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


    見吳塵目露凶光,他身體抖動得如同在篩糠,站在原地,被嚇的腿腳抽筋,邁不動步伐,結結巴巴道,“我,我乃宇文家子弟,你敢…”


    話還未說完,吳塵腳步一邁,便來到他身旁,沒有任何語言,一把捏住男子脖子,直接擰斷。


    眾人唏噓不已,見吳塵側頭望向他們,低著頭不敢說什麽。吳塵拉著若汐,轉身便快速離去。


    沒過多久,從遠方飛來一道身影,落在死透了的文弱男子身旁,目光掃視還未離去的眾人。結丹期威壓迸然而出,四周眾人齊齊跪下,滿頭汗水。


    那結丹修士目中怒火燃燒,低吼道,“誰幹的?”


    “大大人,是一白衣男子,他身旁還有個女子,往那邊走了!”眾人中,有人怯怯弱弱回答,指著吳塵離去的方向。心中恐慌,還真害怕這人一怒下將他們都殺掉。


    結丹修士聽聞後,快速朝吳塵二人離去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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