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矛頭指向弘時,雍正很猶豫,一方麵他不太想相信自己的兒子真的會和允k勾結,一方麵是即使一切看起來都間接指向弘時,但問題是所有的證據都隻是間接指出,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而謀害年氏,對弘時並沒什麽多大好處,這將自己陷入險境,自己的兒子沒有這麽蠢以為他什麽都查不到吧?除非這其中還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事實上,這個時候除了謀害年氏對眾人並無好處,但若是加上福惠就不一樣,雍正想起自己藏在乾清宮正大光明匾額後的繼位禦書,曾經經曆過康熙朝的腥風血雨,他自認為自己的做法並無不妥,但現在卻發生了這樣的事,這次受害的人是年妃等一眾宮嬪,但如果想深一層,下藥的再一點一點的做下去,那麽不僅年氏和其他嬪妃會因此出事,就連年僅四歲的身子原就不好的福惠也無法避免。


    心下還是維護自己的兒子,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雍正還是派人去查探一番,既然現在最有可能的方向是洋人的藥,那麽所有的方向都查一次便不會有錯,但雍正這一查問題還不小,但並非單單隻有弘時以及背後的齊妃、允k,許多大小太監、宮女嬤嬤都發現了其他人形跡可疑之處,而經過排查,許多能出宮采辦的太監不多不少都有詬病,而且不止皇後、年貴妃,還有齊妃、熹妃、耿嬪、懋嬪,雍正深知如果這條線再查下去的話,應該整個後宮都會被翻個底朝天,勞費人力物力財力,最後還是一場空。


    眼看多條線都像是斷了線索,到底怎麽才能抓到下毒的人?雍正把心一橫,下令將口供中形跡最為可疑的人抓起來一個一個的嚴刑拷問,而另一方麵,等著暗衛給自己其他的結果。


    暗衛在查允k這條線的時候,雍正又陰差陽錯的發現了年羹堯與允k的門人之間有暗中聯係,年羹堯近幾個月不斷失勢,如果與曾經的八爺黨有聯係,再加上弘時……就在雍正不斷懷疑弘時的時候,一個在年氏宮中待了兩年的宮女不知是否因為最近的嚴查而失了方寸,拿錯了自己原本準備托采辦公公出宮變賣的首飾,將一柄原屬於弘時側福晉鍾氏的金釵也同時放了進去,企圖追回的時候因為神色可疑被眼厲的副太監總管發現端倪。


    宮女的月俸跟外頭的人家比自然高上不少,但是在宮中生活以及有人要憑著一己之力贍養自己的家人,所以很多宮女在得到非銀兩賞賜大多會托可以出宮的太監拿出去變賣,而這一次的“不小心”便像個開端,這事一上報到雍正那兒,整件事一觸即發。


    該名宮女曾經也試圖掩飾,但是現在是一個相當敏感的時期,任何事隻要有一點點不對,都會收到審問嚴查。後來在審訊這位宮女的時候,他們在該名宮女的被鋪中發現了家人的來信,這次是因為家人好賭成性,由於事態緊急,她這次為了救人才不得不變賣首飾。


    在審查該宮女的時候,起初這名宮女自然想含糊而過,如果弄糊弄過去當然好,但是在家人的安危麵前,她也隻能招出鍾氏的確有曾經收買過她,不肯招認自己是這次事件的執行者。就在第二日眾人想要繼續審查這名宮女的時候,卻發現了她已經死在了牢裏,仵作判定死因是被衣帶勒死,由於昨夜看管的獄卒在用過飯菜以後均不省人事,所以此人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無從判定,最大的問題在於,該宮女沒有自殺的理由,她也許還僥幸的想著將錢寄到宮外予家人,又怎麽會自殺?


    自然這線索斷在了弘時側福晉處,可就在雍正打算正式對弘時進行調查的時候,安貴人處的一個宮女忽然被發現暴斃在房中,經過仵作的檢查,該宮女體內含有大量的與下在花裏洋人防治鼠疫的藥一樣的□□。該宮女的地位較低,與一群粗使宮女在同一間房內,自雍正遷入圓明園後才被派往安貴人的院裏做打掃。


    於是乎,眾人的目光自然也聚集在了安氏身上,事情一下來,安氏直接被雍正禁足監.禁在自己的院子裏,但很快事情就有了峰回路轉的發展,因為有兩名宮女偶爾看到熹妃處的一名太監曾經與死者接觸過,於是,整件事情便越發的撲朔迷離。由於兩名死去的宮女並沒有留下隻字片語,所以這矛頭就對準備了弘時與熹妃,查到這裏,雍正已經不想再查下去。鈕鈷祿氏和李氏在聽到風聲後主動的跑到烏喇那拉氏那兒喊冤,一個是為自己喊冤,一個卻是為自己的兒媳婦,弄得烏喇那拉氏也不知道該如何決斷,因為這冤不冤枉絕不是她說了算。


    可雍正答應了年氏嚴查,因為事關福惠,而且年氏的命也最多隻剩下半年,所以年氏並不鬆口,想想年氏最多隻剩下的半年壽命,雍正咬了咬牙,決定繼續查下去。


    想那小太監倒也鎮定,被押進審問房的時候喊冤說自己雖然曾經接觸過這位宮女,卻是這位宮女主動接觸他的,而且他們的確無法從小太監的房中找出那包藥,可是宮女已經死無對證,什麽都是小太監在說,事實便是小太監最近與宮女走得很近,這是好幾個宮女之間的眾所周知的秘密。


    於是,小太監的事後,熹妃也被禁足,直到整件事情“水落石出”後才會看情況發落,弘曆曾經跪求雍正表明自己額娘絕不可能與之有關,而熹妃自然也否認,但證據擺在眼前,雖不能直接證明與熹妃有關,但小太監的確與熹妃脫不了幹係,而雍正也立即命人查熹妃宮中的采辦太監這條線,同時一臉決斷的對弘曆道:“若是熹妃真是無辜,朕亦不會冤枉她。”


    至於鍾氏那塊,不,應該說弘時那塊,弘時與其福晉等女眷也暫時被禁了起來,此事由雍正下令,這次雍正索性連李氏的麵都不見。


    這樣的消息自然傳遍了整個圓明園,一時間也鬧的沸沸揚揚,求情的求情,作秀的作秀,自然也驚動了群臣,但雍正並沒有因為此事而荒廢朝政,更是勤奮有加,大小事務都處理的井井有條,但雍正臉上的疲憊卻久久未退,此時已到六月底即將到七月,又未至七月流火,在乃全年最熱的時候,雖然京城內外的時疫已經基本消退,但雍正曾經因為時疫差點喪命,所以群臣以及烏喇那拉氏都非常擔心不斷處理各事的雍正。


    雍正再忙,隔三差五還是會去探望年氏,連帶著洛寧也受惠,這幾日洛寧都準備消暑冬瓜茶給予自己,不甜不膩,若是用冰鎮後這味道更佳,洛寧準備了三分份,一份留給自己,另外兩份則留給老貴人及年氏,但並不為兩人的這份做冰鎮處理,洛寧對自己的手藝還是頗為自信的,以前一到夏天蘇吉祥的母親便給她煲冬瓜茶解暑,頗有她家鄉的風味,蘇吉祥長大南漂,走之前母親特地教了她這麽一手。洛寧這陣子與年氏混得不錯,年氏淺嚐了幾口覺得這口味也合她心意,兩人正交談著,便聽到外頭通傳雍正進來。


    雍正關心了年氏了幾句,這話題便不自覺的轉到了洛寧自製的冬瓜茶上,冬瓜茶消暑解渴,外頭因為近水雖不至於太過悶熱,但比起其他時節還是熱得讓人覺得身子黏膩,雍正嚐了一口便覺得很是喜歡。


    自此以後,洛寧每次便得準備多一份。這對於洛寧來說,亦是個意外之喜。最重要的是,年氏並無不悅,洛寧倒是不敢讓年氏喝太多,還在太醫過來為她們把脈的時候問清楚。


    這殿外風聲鶴唳,年氏這邊的氣氛卻並不緊張。年氏本就有著江南女子般的溫柔若水,雖然對人並不熱,也顯得冷淡些,但倒越發與洛寧和老貴人親近,甚至洛寧偶爾興起逗一逗小福惠,年氏亦並不阻止,偶爾還掩嘴發笑,讓小福惠小心翼翼的撲到年氏懷裏撒嬌。


    洛寧的日子還與往常一般,也許之前眾人的病痛還真與那敗落花叢有關,老氏與洛寧都好了不止一點半點,洛寧住進了新的地方,這感覺身體一好又到處跑,就差沒留下“蘇吉祥到此一遊”的記號。


    洛寧這的日子好像除了等最後的結果便無其他,作為受害者,而且擁有讀心能力,隨時能監控自家宮女太監有沒有被扯進漩渦裏,所以洛寧小日子過得也還算是滋潤。


    孰料,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日子到了七月,又生事端。宮內的毒害案並未查清,朝廷內又起波瀾,此次自然亦是與年羹堯有關,雍正對其越發不滿,年羹堯便越發危險,這大小官員的彈劾源源不絕,就是原本有了點笑容的年氏又開始愁眉苦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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